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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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云寒汐道:“你下去吧。”李澤聞言告退。李澤沒走多會兒云寒汐便從椅子上起身去了江仞那里,卻被守門的士兵告知大皇子出去了。 云寒汐便在軍營中四處走動著找他,看得出來江仞現在心情大好,看到江仞的時候他正東瞧瞧西望望還一邊哼著小曲兒。云寒汐走近他問道:“接下來準備怎么辦?” 江仞笑瞇瞇地看著云寒汐道:“哦!是你啊!”接著又問道:“在這山海鎮后面可有什么阻礙?” 云寒汐想想答道:“山海鎮后不遠便是山海江,過了那條江就是滄云的平原了。”江仞聞言豪氣蓋天地道:“那行!接下來我們就渡江,然后再在江東扎營,隨后我們再班師回朝。” “恩。”云寒汐輕聲應道便就回了自己的營帳了。閑來無事云寒汐便坐在桌前練字,在軍營中也沒什么好挑剔的了,隨意揀了支筆鋪開紙開始研墨心中有些不屑,這江仞果然是個沒腦子的人,輕而易舉就讓他上鉤了。 寫著寫著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在滄云的日子,那時候和云啟宇在一起,他處理政務,自己閑著沒事坐在他旁白做得最多的也是練字。那時就和現在一樣安靜,兩人都沒有說話,靜得只聽得見柔軟的筆在紙上劃過的聲音,可就是那時空氣仿佛都是甜甜的,云寒汐也覺得出奇地安心。 這樣想著云寒汐禁不住掛上了一絲笑容,那些幾乎可以說是他這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了,時不時地回味才讓這余生多少有些慰藉。沒一會兒天已經黑了下來,云寒汐點上了桌上的燈,坐回了椅子上沒有繼續提筆的意思,反而是看著跳躍著火花的燈芯發呆,臉上時而沒有任何表情時而又帶了些淺笑,過了好長時間云寒汐才回過神來笑著搖了搖頭,提起筆鋪上一張紙寫到:執念繾綣錯千年。 營里四處都點上了燈,接著門口就有人稟報說是大皇子讓他過去商量些什么事。云寒汐收起了紙筆便出了營帳看見士兵們都已經在拆帳篷了,便加快了步子。 剛走進江仞的營帳便聽見了他的笑聲,李澤已經在那里了,江仞對云寒汐道:“剛才派人去山海鎮打探,探子回來說山海鎮現在已經是一座空城了!哈哈哈哈哈......”云寒汐聽了沒有任何表情,只靜靜地站在那里。 接著江仞又道:“我已經下令讓他們準備繼續前進了,我們連夜到山海鎮駐扎,明日邊去探探那山海江!”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約莫到了子時十萬大軍才悉數到了山海鎮,江仞他們自然是占了守城官的府邸住了進去,云寒汐喜靜就挑了間偏僻些的房,還沒進房就找到了江仞道:“快派人去清理城中的尸體,不然瘟疫爆發我們就都得死在這里。” 一直沉浸在喜悅之中的江仞完全沒有想到這些,聽云寒汐這么一說才突然明白過來,原本想直接回了房間睡下了都又干嘛下去吩咐士兵們連夜分隊去處理尸體,還派人去城郊挖了個大坑,把找到的尸體全都扔進坑里去,將他們給埋在一起。 夜已經很深了,鎮子里卻四處都還有人打著火把到處穿梭,還有人高聲喧嘩的聲音。云寒汐他們這處院子倒不覺得喧鬧,只是往日熱鬧非凡的街上時不時就會看見打著火把的士兵抬著一具具尸體往城外走。 營帳里所謂的床就是硬木板鋪的,睡在上面和睡地上沒什么區別,都硌得身上生疼。今夜在這守城官的府邸里,條件自然要好上許多,云寒汐終于也睡上了一個好覺。 天亮沒多會兒窗外就有鳥兒在叫了,云寒汐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看見鳥兒正一邊叫著一邊在枝頭上蹦跶,不由得覺得心情舒暢。不知為何云寒汐又想起了和云啟宇一起的那個冬日,也是這樣的早晨,睜開眼就看見陽光從窗戶灑進來,窗邊也是像這樣總有兩只鳥兒在跳過了跳過去,身上都還聞得到他的味道,心里被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塞得滿滿的。 云寒汐嘆口氣,不知道為什么最近老是會想起以前的事,或許是自己的計劃正按著預計的那樣已經一步一步開始實行了,這樣回滄云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的緣故,讓他越發懷念以前的日子。 不過懷念也沒有用,或許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哪怕費盡周折回到了原點也不見得會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云寒汐平躺在床上呆呆地想著,恐怕就算自己回去了,云啟宇也不見得會接納自己吧!他那么驕傲的人,已經被判定是要被拋棄的,又怎么會重新將他拾起呢! 說到底云寒汐也拿不準云啟宇究竟是怎么想的,又是怎樣看待他們之間的關系的,忽然間云寒汐覺得自己一點兒都不了解他,或許是云啟宇把自己藏得太深了,讓人無法觸及。 第一百八十三章 想到這里云寒汐不禁搖搖頭,看了看天,太陽已經升了起來,云寒汐深吸了一口氣,打算不再去想這些事從床上起了身。 云寒汐一出門就碰到了剛好也才從房門里出來的李澤,兩人便一同出了院子。盡管士兵們已經清理了整整一夜了,可是還是有尸體不斷從鎮子上各處院子里被抬出來。 李澤截住了一個人問道:“現在有多少尸體了?”那人原本正又進院子里去的,見李澤文話便答道:“已經有好幾百了,都在城郊那個大坑里堆著的。”李澤點點頭,那人便接著干活兒了。 現在還早兩人無事就四處走走,云寒汐問道:“珈邏的士兵和滄云比起來如何?”李澤道:“那天戰場上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珈邏士兵的實力,精銳的前鋒軍隊確實是令人震撼,完全能以一擋五,不過后面的只能說和滄云的軍隊不相上下,算不上特別出色。” 云寒汐沉吟了一會兒道:“的確,那日我在城樓上看了個明白,珈邏的前鋒部隊將滄云的先行部隊一舉殲滅。一開始就不占優勢,兩軍交·合開戰時沒了前鋒的優勢,也顯得疲于應付,就算蘇風不下令收兵,恐怕也會被打回去。” 李澤點頭稱是:“其實珈邏軍隊并沒有我們想的那么強大,主要的就是他們的前鋒部隊太強勢了,并不是各個都能以一敵五。” 聽到這里云寒汐冷笑了一聲道:“內外都瓦解了,珈邏不敗都難。”李澤聽了沒有說話,他不知道云寒汐為何有足夠的底氣說出這話來,盡管有些懷疑,李澤心里多半還是相信的,就像這場仗一樣,明面上珈邏奪了一座城池,可是他們卻虧大了。 就說開戰一事,就算他們有證據而且是足夠的證據,可是天下人誰會相信滄云會主動去招惹珈邏。滄云丟了個有才干的皇子,躲還來不及怎么會主動去撞刀刃,這樣一來倒顯得是珈邏撕毀之前與滄云簽訂的協議了。 再者,珈邏投毒奪城一事不用多久就會傳遍整個大陸,強行開戰還用了如此卑鄙的手段,再怎么看也是珈邏帝國欺人太甚,如果滄云奮起反擊也是應該的。所以再名望上珈邏算是輸定了。就算不談這些,珈邏帝國此次折損了一員大將,這樣的損失是不可估量的。 既然這樣一場毫無勝算的仗云寒汐都能讓它輸得這般只得,那他說能夠將珈邏瓦解,那也是有這個可能的。 兩人正在鎮子里這樣信步走著,突然身后士兵的營地吹起了號角,于是兩人便折返回了軍營。原來兩人出來沒多久江仞就起了身,沒有通知他們倆人就吩咐將士兵分作兩批,一批繼續在城里清理尸體,二另一批則立即列陣到江邊準備渡江攻占江東滄云軍隊的宿營地。 兩人到了營地時軍隊都已經列陣好了,江仞一臉笑意看著云寒汐道:“我已經將軍隊集結了,準備立馬渡江。”云寒汐沉吟了一會兒點點頭,心中卻想著這般急功近利能成什么大事。 昨夜軍隊才連夜趕進城里,起碼都后半夜了士兵們才睡下,今天又這么早突然說要渡江,那士兵們肯定精神恍惚,士氣不振。 江仞一聲令下士兵們便向著江邊進發了,李澤依舊是前鋒,騎馬走在隊伍的前列,云寒汐坐在馬上看著士兵們個個都面帶倦容,心中又是不屑一笑。 走在路上云寒汐心頭在想,蘇風和沈棋會怎么來抵擋他們呢!云寒汐想了想,如果自己站在對面的話應該會火攻,將箭頭上包上蘸滿了油的布料射過來。雖然山海江里都是水,但是這卻是那天下毒的那眼泉的下游,沒人敢伸手潑這個水來滅火,而且如此船也會被燒破。 這樣想著想著就到了江邊,云寒汐騎馬在隊伍后邊兒,像是看好戲一樣看蘇風和沈棋準備如何應對。 江邊已經準備好了幾十艘船,都是今天一早江仞才叫人匆匆忙忙準備的,此時正拴在江邊的渡頭上。 站在這邊渡頭上眺望過去,江約莫有十丈寬,水流略微有些湍急,過了江不遠便是滄云軍隊駐扎的地方,在江的這一邊都能看見他們的城樓。 江仞這一隊人馬顯然是讓對面站崗的哨兵給發現了,不一會兒對面便響起了號角的聲音。原本江仞就沒有要躲躲藏藏的意思,只是乘勝追擊想要順便多拿下他們一個城池。 江仞沒有給他們準備的時間,立刻就下令讓士兵們陸續登船。這些士兵多數都沒有劃過船,所以船在江中走得特別緩慢,加之水流有些湍急,這更讓他們步履維艱了。 對面的城樓上陸續占滿了士兵,細一看竟是清一色的弓箭手,箭沒有任何征兆地就像雨點一樣落了下來。士兵們中了箭一倒,要是倒在船上倒也無妨,倒在了江里那些連掙扎都沒掙扎一下就沉了底了,恐怕連尸首都撈不到了。 還沒有到江心大半的船上都沒有人了,全都被箭雨給射中了,江仞一看慌了,立刻吩咐道:“快接著去找船,讓他們快點兒渡江。”聞言云寒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這完全是徒勞,所有的有利條件都被滄云給占據了,而且已經折損了這么多的人馬,都是最為精銳的的士兵,竟然還不知道撤退只知道一味地猛撲。 江仞并沒有想這么多,興許是不費一兵一卒就得了座城池讓他有些得意忘形了。江仞皺著眉緊緊地盯著江面上的情況,可是眉頭卻越皺越深,于是又不斷催促道:“船呢!船呢!我還不信渡不了這江了!” 云寒汐搖搖頭繼續看著戰況,穿一艘一艘地被運來,可是江面上的船卻一艘一艘地空了,還有不少的船沉了破了,無論怎么看,這都是件費力不討好的事。 云寒汐正看著渡頭上一艘艘被放下水的船又陸陸續續坐滿了士兵向著江東劃去,突然眼角瞥見一陣火光。 第一百八十四章 云寒汐趕忙轉頭去看,原來是箭頭上帶著火向著江心的船只射來了,云寒汐會心一笑,放眼望向了江東的城樓,城樓的哨崗上正站著蘇風和沈棋。這次比上次交戰要離得近很多了,云寒汐可以清楚地看到就是他們倆人,現在他們兩個也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江面上看,不過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士兵成功到達對岸。 云寒汐看了看剩下的士兵們,本來來時是有四萬人,可是現在恐怕銳減到了一半只剩下兩萬人了。云寒汐見勢差不多了于是對江仞道:“收兵吧!”江仞似乎是感覺到有些啃不下這塊硬骨頭了,可是肚子里又憋了滿肚子的火氣憤憤地大罵了句:“全都是廢物。”接著拉著韁繩轉頭就走。 云寒汐騎著馬到了隊伍的前方叫李澤收兵,李澤見云寒汐來笑著應道:“是。”云寒汐自然知道他在笑什么,平白無故就將這么精銳的一支隊伍給葬送了他能不高興嗎! 過了一會兒便聽見收兵的號角聲,此時云寒汐正獨自往鎮子里走著。出來了快一個月了。現在該做的都已經做了,這仗也算是告一段落,是時候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江仞就宣布班師回朝,士兵們還要拆下營帳,他們幾人帶著幾個隨從就先走了。三人都騎著馬,馬車跟著后面,江仞坐在馬背上不住地四下張望,現在的他看起來并沒有像昨天那樣怒不可遏了反而看上去有些高興的樣子。李澤問道:“大皇子看上去心情不錯啊!” 江仞略微有些得意地點點頭,李澤見江仞點頭很是配合地帶著笑意問道:“不知大皇子為何這般高興啊!”江仞道:“此次拿下了山海鎮,雖然后來折損了兩萬士兵但是至少還是將山海鎮變成了咱們的地盤了。至于那山海江,沒能把它奪到手,但是遲早都是我們的。” 李澤聞言接著道:“哈哈,還是多虧了大皇子果斷地做了決定啊!”這么一說江仞又神氣了幾分,而云寒汐一直跟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沒有說話。接著江仞云寒汐道:“上卿大人以為如何?” 見江仞問他,云寒汐想了想道:“能拿下山海鎮確實不易。”聽了云寒汐的話江仞就越發得意了,云寒汐一直是個寡言的人,能從他嘴里聽到贊揚更是罕見,剛才云寒汐的意思就是對他的肯定了,江仞自然是得意洋洋地了。 臨近黃昏的時候幾人才一同到了一處城鎮,雖然不大但是城中的人口卻不少,街道上也是一派繁華的景象。幾人問了路人,到了鎮中最好的客棧住下了,幾人都很默契地保持低調隱藏了自己的身份,畢竟這樣會更方便一些,也不會招致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來到客棧的門口,抬頭一看上面的牌匾竟然寫著“風月閣”,風月閣掌柜的一見領頭的三人皆衣著不凡便立刻讓小二去招待著。小二也熱情地領著三人上樓挑了最好的房給他們,大皇子的房在中間,李澤和云寒汐的房在其兩側,別的下人大皇子的貼身侍衛就住在他的對面的房間里。 小城里自然比不上皇城那樣,夜夜笙歌燈紅酒綠,天剛一擦黑街道上幾乎就已經無人了。江仞本來興致勃勃地想要出去逛逛,意見一見這幅景象也只得興致缺缺地回了客棧。 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云寒汐來,于是去旁邊的屋敲了他的門。門里的云寒汐也沒有問是誰,一會兒就來開了門,見是江仞便有些詫異地問道:“大皇子,可有何事?” 江仞先是笑笑接著道:“這小城無聊得打緊,于是來找你聊聊天。”云寒汐沒有任何表情地道:“下官身體不適,想要歇息了。”江仞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這樣直接地拒絕他顯得有些驚愕,轉而想到自己的動機也不怎么單純于是做賊心虛地就這么離開了。 云寒汐輕瞥了一眼江仞離開的背影便關門進了屋,他脫下了一身白袍只著了一件單衣在房里,此刻已經開春了,雖然不怎么冷可是風卻還是有些涼的。云寒汐見桌上擺放著茶具便為自己泡上了一壺茶,接著便坐在了書案前提筆寫著什么。 夜漸漸深了,江仞房里的燈也熄了,李澤房里的燈也熄了,就云寒汐的房里一直都亮著燈。云寒汐還是坐在窗邊的書案前的燈下寫著什么,眉頭一直微微皺著不曾舒展過,時不時放下筆捏了捏眉心然后繼續寫著。 差不多五更天的時候,云寒汐終于放下了筆深深地舒了口氣,任由等亮著輕輕把窗戶開了一個縫兒,然后從窗戶竄了出去。云寒汐跳上了房頂穿過了風月閣的客房來到了后院兒。后院兒都是廚房,下人們以及掌柜的的住處,云寒汐直接停在了后院一座房的屋頂上,這處高樓應該就是掌柜的的住處了。 云寒汐也不知道那個掌柜的究竟是住哪間房,索性在屋頂上弄出了些聲響來,隨后云寒汐聽見了屋頂下傳來了一聲中氣十足的發問:“是誰?”幾乎就是同時云寒汐感受到了他翻身下床來的聲音。 接著云寒汐一下就竄進了過道盡頭的窗戶,憑著剛才那聲音進了掌柜的的房間。房間的窗戶正打開著,想必他已經追了出去,云寒汐便就這么在桌邊坐下聽著屋頂上細微的腳步聲。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掌柜的似乎沒有發現什么人,便從屋頂下來從窗戶一下躍進了房間里,剛站穩借著月光便看見了桌邊坐了一個人于是剛放松下來的心情又警惕起來,細一看原來是今日住店里的房客,那樣絕美的臉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忘記的,于是喝道:“你到底是誰?” 云寒汐沒有說話,從懷里掏出了紅繩墜子朝他擲去,那人順手一接竟被那墜子震得手臂發麻。掌柜的帶著些疑惑將手慢慢攤開,接著一張臉的神色瞬間就由如臨大敵變成了不可思議。 第一百八十五章 瞬間那掌柜的就明白了過來,連忙抱拳恭恭敬敬地道:“公子。”云寒汐點頭,掌柜的連忙將桌上的燈點上,云寒汐拿出了疊墨跡還未干透的信紙出來道:“那個信封來。” 掌柜的依言拿來了個信封給云寒汐,云寒汐將信紙疊起來放進了信封里,接著又拿起了桌上的蠟往信封的封口滴上了幾滴,又掏出了那枚章子在未干的蠟上印了下去。接著云寒汐將信交付給了掌柜的道:“讓曉凡交給蘇風。”掌柜的連忙雙手接下了那信應道:“是!屬下一定交到。” 云寒汐點點頭便從窗口躍了出去,掌柜的一直站在門口看著云寒汐越來越小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到了還依舊站在那里。云寒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脫衣躺下,還好天還沒有亮還能讓他休息上一會兒。 興許是覺得回去這一路并不急,江仞幾乎到了正午才起來,云寒汐也為此睡了一個好覺。太陽在正中掛了好久才有人來敲響了云寒汐的房門,來敲門的原來是江仞,見云寒汐已經梳洗整齊了便道:“走吧,一起去用膳吧!”云寒汐沒有推辭關上了房門和他一起下樓。 江仞一邊走一邊問道:“才起來?睡得可好?”云寒汐道:“起來好一會兒了,昨夜有些不舒服,睡得很晚。”其實江仞一起來就問過守夜的侍衛了,知道云寒汐睡得很晚,聽他這么一說便問道:“可是身體又什么不適?要不要請大夫看看?”云寒汐搖搖頭道:“不妨事的。” 云寒汐不想讓話題再繼續停留在自己身上便問道:“李將軍呢?”江仞順口答道:“聽侍衛說一早就起來了,見大家都還沒有出房門便一個人出去看看去了。”接著江仞頓了頓再道:“看著時間,恐怕李澤也該回來了吧。” 兩人剛走到樓下,就看見李澤正在和掌柜的在聊天,李澤見他們下來了便迎了過來道:“都起得這么晚啊!我都出去逛了一圈了。”江仞點點頭笑道:“好不容易才能這樣睡一天啊!哈哈......” 幾人一直說著到了桌邊,掌柜的沒忍住多看了云寒汐兩眼不過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沖動將目光移向了客棧人來人往的門口和桌前的賬本上。 席間基本上一直都是江仞在和李澤說話,云寒汐只是默默地聽著不說話,除非是江仞問到了他,他才說上那么一兩句,說完便又沒了聲兒。正當江仞和李澤聊得起勁的時候從門口沖進來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珈邏帝國軍隊的衣服,看樣子應該是皇城的護衛軍,三個人幾乎是同時就注視著來人,因為無緣無故皇城的護衛兵是不會到如此邊遠的地方來的,而且還一身戎裝。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決定還是看那人究竟要如何。那個護衛直接就走到他們三人的桌邊輕聲道:“參加大皇子,上卿大人,李將軍。” 三皇子的神色有些不解,云寒汐瞥了一眼那個士兵心中有了計量,李澤也看了看他接著轉頭偷偷地瞄了一眼云寒汐接著便又看向了那個士兵。 那個士兵還氣喘吁吁地顯然是急著來找他們,見三人都望著他于是連忙斷斷續續地悄聲道:“三皇子.......三皇子駕薨,皇......皇上,吩咐讓大皇子,上卿大人火......火速趕回。” 那個士兵說完后桌上的三人都愣住了,云寒汐見大皇子一臉震驚地連筷子舉了半天都忘記放下了于是吩咐道:“你先回去稟報皇上,我們會日夜兼程趕回來的。”那個士兵立即應道:“是。”說完便退了出去,急急忙忙地又往回趕。 云寒汐和李澤都沒有說話,云寒汐依舊默默地吃著菜連看都不看江仞一眼,李澤見云寒汐沒有說話也默默地不吭聲兒。江仞一直楞個好久才緩過神來不可思議地道:“剛......剛才他說......說什么?” 李澤見云寒汐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便說道:“大皇子,剛才那個護衛兵說三皇子,三皇子駕薨了。”江仞一下子轉頭看著云寒汐道:“你跟我上來一下。”說完就疾步上了樓。 云寒汐聞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也跟著上了樓,江仞似乎是等不及了一樣,云寒汐進門就看見江仞在房中來回走著。云寒汐走進了房中接著隨手關上了房門,江仞不放心似的又打開了門左右看了看,再謹慎地把門給關上了。 云寒汐進門后就做到了桌邊,江仞連忙趕過來在云寒汐一旁坐下,然后問道:“江......江念真的死了?”江仞在說話的時候連手都哆哆嗦嗦的。云寒汐淡淡地回答道:“恩。” 江仞一下子就笑開了:“哈哈哈哈哈哈.......竟然就這么就死了!”云寒汐瞥了江仞一眼沒有說話,反而是感到一陣可悲,帝王家的親情就是如此地淺薄嗎?自己的兄弟死在了自己的策劃之下,反而還感到高興,真是可悲! 而江仞完全不理會云寒汐的沉默,一個勁兒地在房中徘徊,仿佛還在不斷地回味這個消息。對江仞而言少了一個讓他登上帝位的勁敵,而對云寒汐說就少了一個讓他控制珈邏的障礙。 江念雖然沒有和云寒汐接觸過,但是就憑江念看著他時并沒有為他絕美的外表而震撼而是用著犀利的目光打量著他。看樣子江念應該是一個韜光養晦的人,若是不除掉,將來等他羽翼豐滿定成大患,不如就在他羽翼未豐時讓他夭折來得好。帝國間的斗爭動輒關聯著千萬人的性命,皇室之人又如何,不過也是一具白骨。 江仞在一旁沉默了很久終于接著目光熱切地看著云寒汐問道:“他是怎么死的?”云寒汐沒有告訴他只是說道:“你知道他現在是具尸體就足夠了。”江仞也不在意他這樣的回答,江念的死的確是足夠讓他高興的了。 沒過一會兒兩人就從樓上下來,接著三人只帶上了最簡的行裝,開始向著皇城趕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幾日的日夜兼程三人總算是到了皇城,沒敢多作停留便直接進了皇宮。想必是三皇子駕薨的消息已經傳開了,就連守在皇宮正門的士兵都一身縞素,見此情形三人下了馬一同疾步走進宮里。 整個皇宮都卸下了紅色的東西換上了刺眼的白色,宮女們皆身著白衣,大皇子看著這一切竟然不自禁地笑了起來。目及之處都是一片素白,到現在江仞才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三皇子是真的死了這個事實。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徑直朝著三皇子的寢宮走去,還沒走近就聽著里面傳來了陣陣哭聲,于是三人又加緊了腳步。沒過一會兒就到了,門口的侍女們站成了兩列,紛紛低著頭,氣氛徒然就變得沉重了起來。 大皇子走在最前面,云寒汐次之,李澤走在最后,三皇子的寢宮如今已經被布置成了靈堂的模樣。大廳里掛滿了白色的幕簾,三皇子的母妃正在三皇子生前躺著的床邊哭泣,看樣子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一旁的人怎么勸都勸不住。 三人到了才看到寢宮里出了三皇子的母妃就沒別人了,于是江仞問道一旁的宮女:“父皇呢?”一旁的侍女答道:“回大皇子,皇上在祠堂,今日是三皇子出殯”云寒汐看了那個還在床邊撫著被子的貴妃心中有些感慨,可憐天下父母心,而且這皇宮里本就是母憑子貴,想必她今后的日子怕是不怎么好過了。云寒汐低低地嘆口氣,這件事是自己親手促成的,如今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感嘆呢,這般自嘲地想想后,心中雖有些苦澀卻也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