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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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多久云寒汐就看見了宮門的地方,這時他放慢了步子。遠遠望去,宮門外的小巷子里三兩穿著夜行衣的人正朝著巷子外張望著什么,云寒汐在他們一旁的墻頭上停了下來,一躍便落地,落地的時候還故意發(fā)出了些許聲響。 一個為首的黑衣人道。“在下秦磊明,已經(jīng)等了公子多時了。”秦磊明本身就不是傲氣的人,再加之江無俟吩咐了要保護好他所以他對云寒汐也是禮讓三分。云寒汐聞言點點頭,秦磊明的名聲他倒是也聽說過一些,只是沒有想到今晚江無俟居然把他也派了出來。 緊接著秦磊明又道:“為了掩人耳目,其他的人和剩余的馬匹都在城外,我們還得快點兒趕過去。” “嗯,既然如此那就走吧。”說完云寒汐便一躍上了墻頭,緊接著又是三道身影緊跟著云寒汐的身影一躍而起。 呼呼的破風(fēng)聲不斷地在四人耳邊響起,秦磊明看著在自己前面不遠的云寒汐心中也有了些計較。 云寒汐不斷地在墻頭上飛速穿越可是眼睛卻在不停四下打量著珈邏的皇城,即使是在這樣的深夜,街上沒有一個行人,四周也沒有一盞燈,可是這鱗次櫛比的房屋和屋外懸掛著的旗頭都看得出這皇城白日里的繁華景象。 第一百四十九章 突然云寒汐眼前一亮,隨即嘴邊浮起了一抹笑,不過卻沒有作任何停留,“嗖”的一聲便飛馳而過,而他身后的一家裝潢得清新雅致的店鋪門楣上高掛了一塊匾,匾上寫著三個清秀婉約的字“風(fēng)月閣”。 四人出了城門邊停了下來,秦磊明帶著云寒汐走到了一旁的小樹林,此時小樹林里已經(jīng)站滿了人,見秦磊明來了也沒有多禮,仍舊秩序井然地牽著自己的馬筆挺地站著。 秦磊明從一旁屬下手中牽過馬,把韁繩遞到了云寒汐手中,云寒汐接過韁繩點頭致謝。 “可都準(zhǔn)備好了?”秦磊明問道一旁的一個人。那人應(yīng)道:“一切都已經(jīng)檢查過了,沒有任何不妥。” “等等......”云寒汐出言打斷,攤開手中的布包給了一旁的人道:“每人手上拿一包,到了歸雁關(guān)聽我的命令再打開。” 在場的人雖然疑惑可是得了命令便都照做,每人拿了一個藥包揣在了懷里。接著云寒汐又從懷里掏出剛才那翡翠綠的藥膏小盒,一把盒子擰開那種清涼的氣息讓在場的頓時都精神一振。云寒汐吩咐道:“每人抹一點涂在自己的衣襟上。”說著自己從小盒里剜了一點兒涂在了夜行衣的衣襟上面,把盒子遞給了其他人,讓后面的人跟著照做。 大家都涂遍了,云寒汐把小盒收了起來,這時秦磊明道:“可還有什么事?”云寒汐搖搖頭,手握緊了韁繩。“那就出發(fā)吧。”秦磊明一聲令下,眾人紛紛躍身上馬。 月亮一直被烏云籠罩著透不出一絲光亮,皇城外的景色并不似城里那么繁華,一望無際的荒野上雜草叢生,甚至連一棵高聳的樹都不曾見到過,當(dāng)然也不可能有什么人在這樣的寂靜的深夜里在這荒野上行走。 一群黑衣人騎著黑色的馬在荒野上呼嘯而過,他們之后揚起了一陣漫天的灰塵,讓前方這群趕赴著什么似的的人身影都看不清了,不過只消片刻,夜里徐徐的微風(fēng)就將這塵土吹散,而那群人早已遠去,只看得見豆大的影子和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在深夜里回蕩。 云寒汐和秦磊明領(lǐng)頭走在最前面,秦磊明看著和自己并肩的云寒汐不住地打量,他的心里有些懷疑,就憑這個纖細(xì)的少年真的有撼動整個大陸的力量?可是云寒汐此刻目光中透露出來的堅韌卻讓他深深地震撼了。 眼看著離歸雁關(guān)越來越近,秦磊明一聲令下大家齊齊棄馬而行。歸雁關(guān)關(guān)外有不少的巡邏士兵,為的就是防止有人偷襲,如若真遇上那也能及早發(fā)現(xiàn)通知關(guān)內(nèi)的人及早防御。 五十名黑衣人在夜色的掩護下縱身疾馳,遠遠的已經(jīng)能看見歸雁關(guān)城門模糊的影子。此時,大家很有默契地分散開來,不似剛才全都一起行動。 一馬平川的荒野上沒有任何樹,這也是當(dāng)初云寒汐吩咐的,這讓來偷襲的人沒有任何可以掩住身形的地方。云寒汐舉起手來,眾人即刻一字排開臥倒掩身于半人高的草叢之中。 這時他們已經(jīng)能夠清晰地看見歸雁關(guān)的模樣,甚至連站在那高高的城墻上守衛(wèi)的士兵都看得一清二楚,而在城下來回巡邏的士兵更是突兀。云寒汐知道歸雁關(guān)外五里都一直會有八個小隊的士兵來回巡邏,而他們現(xiàn)在這個位置正好是在五里左右,所以要在這里藏身。 云寒汐低聲對身邊的三人道:“你們?nèi)朔謩e向著城門下的正前方和兩邊再潛行兩里,然后在草叢中藏好后打開剛才給你們的紙包吹散在空氣里。可懂?” 云寒汐身邊的三人點點頭表示明白,云寒汐則命令道:“那去吧!” 于是三人都半佝僂這身子如離弦的箭一般躥的一下就離開了老遠,就像是一陣風(fēng)吹過一樣只聽得見些許窸窸窣窣的聲音和一道瞬間即逝的黑影,絲毫都沒有驚動那些巡邏的士兵。 三人按著云寒汐的吩咐跑到了城門下,現(xiàn)在離城門更近了,黑色的城門看起來格外的肅穆,青灰色的城墻在火把紅彤彤的光的影印下似乎泛著些鐵青的寒光,讓人心中一顫。 待在草叢中把身形隱藏好,三人紛紛把剛剛得到的藥包拿出來打開放在唇下吹散在風(fēng)中。這藥本沒有多大的味道,此時細(xì)細(xì)放在鼻尖下聞,反而那種味道顯得有些突兀,而且一陣暈乎乎全身乏力的感覺也一下子襲了上來。 正在這時又有一股清涼的味道竄了上來,剛才那種昏沉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了反而覺得精神百倍,那三人一下子明白了這粉末的作用,吹散了一包的粉末,便屏住呼吸臥在草叢中靜靜等待。 在這一望無際的平地上本就容易起風(fēng),這下更讓這藥更快地擴散,云寒汐把身子俯在草叢里,抬起頭觀察著巡邏的人。沒一會兒,那些巡邏的人都慢慢地悄無聲息地倒下去,云寒汐又稍微抬起了些身子,這空曠的荒野上確實再沒有一個人影,這才揮手示意后面的人趕上來。 秦磊明看著面色沒有半點兒變化的云寒汐心里開始對他有了些重視,能夠臨陣不變的人確實得有魄力。這些人不愧都是精兵,各個身手矯捷,而且長期在一起行動有了相當(dāng)好的默契,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就到了城門下。 如今就沒有任何可以取巧的方法了,眾人在城墻根一字排開,云寒汐和秦磊明在中間。云寒汐往兩側(cè)看了看,最旁邊的侍衛(wèi)都已經(jīng)到了城墻邊上了,于是傳話下去:“一上城墻,左右各十人灑出藥粉。” 看著大家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云寒汐發(fā)令,所有人都將隨身帶著的鐵爪跑向城樓,鐵爪死死地卡在城墻的凹凸處,他們則順著鐵爪后連著的繩子爬上城樓。 城樓上的士兵看見鐵爪一飛上來立馬揮刀斬繩,可是繩子里夾雜著精鐵鑄的細(xì)線,密密麻麻地裹著繩子,其實這一般的武器能夠斬斷的。 第一百五十章 城樓上的士兵見狀立即用手去搬開那些死死卡在城墻中的鐵鉤,可是在那鐵鉤上早已涂滿了劇毒,只一瞬間那滄云士兵的手一下子就全黑了,片刻那人就應(yīng)聲倒地,七竅都留著膿血。 就這樣珈邏的人還沒有任何損傷,守城的士兵在城樓上就已經(jīng)死了一大片。不過沒過一會兒一隊又一隊的滄云士兵趕了過來,從城墻向下探身望去,珈邏的侍衛(wèi)已經(jīng)順著繩子爬到了城墻半腰了。云寒汐身手矯健地順著繩子往上爬,秦磊明也緊緊地跟在云寒汐身后。 滄云的士兵此時已經(jīng)知道那鐵鉤上有毒,不敢輕易地觸摸便揮刀砍向鐵鉤連著的繩子,一刀又一刀下去,繩子毫發(fā)無傷可是刀已經(jīng)開始缺口了。一群士兵張皇地望著來勢洶洶的人束手無策。 直到手持長槍的士兵趕來,城墻上的守城士兵才開始紛紛用長槍來撬開鐵鉤,可是鐵鉤下的繩子還連著一個人,加之鉤子又彎,把城墻吃得緊緊地,撬起來也廢了不少的力氣,不過卻還是頗有成效。 漸漸地便有更多的士兵用長槍來撬鐵鉤,直到一名士兵撬翻了鐵鉤,讓珈邏的侍衛(wèi)直直地從城墻上摔下去時大家更有干勁了。可是還沒等他們把全部的鐵鉤都撬下去,云寒汐就已經(jīng)順著鐵鉤爬上了墻頭。 當(dāng)云寒汐從城墻冒頭的那一刻便從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反扣握在手中,緊接著刀口對著那些滄云士兵一揮,匕首便從他們的咽喉處劃過,瞬間噴出了鮮紅的血。秦磊明剛剛躍上城墻的那一刻便看見四個士兵的鮮血飛濺一下子倒在地上,再轉(zhuǎn)眼看云寒汐,他正矮身躲過那噴涌的血。 秦磊明的嘴角翹起一絲贊賞的笑,云寒汐果真是個夠狠的人,能這樣毫不猶豫地手刃滄云人,這也讓秦磊明放心了不少。 滄云的士兵眼看著已經(jīng)有人攻上城來了,紛紛抄起武器向著兩人撲來,云寒汐正握匕首側(cè)身閃過一人揮向他的刀然后把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他的胸膛,只需瞬間那人便應(yīng)聲倒地。 或許是那人的死更激發(fā)了滄云士兵的斗志,士兵們都不要命地?fù)湎蛄藘扇耍瑢⑺麄儓F團圍在中間。云寒汐身手矯健地在人群中穿梭,秦磊明也手持一把匕首不斷在士兵里躲閃。 漸漸地,滄云的士兵仗著人多勢眾,秦磊明有些捉襟見肘了,可是云寒汐對付這些卻還是游刃有余,還時不時地看著秦磊明的狀況,不過為了為自己留下些底牌,云寒汐還是不得不忍痛捱下了些刀子。 不過慢慢地滄云的士兵行動變得有些遲緩了,想必是剛才的藥粉起了效果,云寒汐周圍的人漸漸都倒下了,不過秦磊明似乎只是疲于躲閃,無力攻擊。正當(dāng)秦磊明揮著匕首直沖前人面門時,背后卻冷不防地有人揮刀向他砍去。云寒汐眼角瞟見了那人的動作,眼明手快地從一個士兵身上翻身而過,擦著秦磊明的后背,揮著匕首刺向那人的手腕兒,盡管那人手腕一痛減了不少的力道,可是這一刀顯然他是掄足了力氣,還是深深地砍進了云寒汐的手臂。 此時秦磊明才回頭看了眼云寒汐,正看見云寒汐挨了一刀吃痛地皺皺眉。云寒汐只是瞟了秦磊明一眼便又接著開始?xì)场G乩诿魃钌畹乜戳艘谎勰遣粠б唤z表情不斷揮舞著匕首接著身上又染上鮮血的人,眼中流露出了些感謝。 滄云的士兵動作越來越遲緩,正在這時珈邏的侍衛(wèi)也都順利爬了上來,一見兩人已經(jīng)被眾人包圍,便又有些人掏出藥粉吹散在了空中,然后也沖向了人群中。城中還一片安靜,可是城樓上卻經(jīng)歷了一番腥風(fēng)血雨。半晌過后,整個城墻上幾乎就成了一個修羅場,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尸體,就連城墻上的燈籠紙上都染滿了血跡,印出片片紅光。 云寒汐放眼打量了一下整個城墻掛出了一絲冷笑,可是心卻在揪痛。秦磊明看著云寒汐臉上浮出的冷笑,瞬間打了個寒戰(zhàn),似乎在這一瞬間他明白了云寒汐骨子中的恨意,似乎也明白了他叛國投靠珈邏的理由。 云寒汐轉(zhuǎn)身看了看身后的侍衛(wèi)們,剛剛殺了這么多的敵人他們也顯得很興奮,斗志昂揚。云寒汐沒有說話,率先從城墻上縱身躍下,侍衛(wèi)們也緊隨其后,眾人便開始奔赴城中最高的那處閣樓,那里便是守城官的住所。 其實守城的士兵只是戍邊士兵的一小部分,還有很多的士兵都居住在城中,他們今天的目的是直取守城官的人頭而不是要屠城,要是將那些城中的士兵給驚動了,恐怕他們今日會損傷慘重。 于是一行人選了偏僻的小路快速地在夜色中穿行著,云寒汐看了看天色,還正直月色最濃的時刻。不一會一行人便到了那出樓閣的院子外邊兒,大家聚在一起,云寒汐吩咐了兩人進去放藥粉。那兩人便帶著幾包藥粉躍身進了院子里,云寒汐也躍上了墻頭,矮著身子觀察院子里的情況。那處樓閣是在院子的正中央,要是云寒汐一人的話,他在房頂上穿梭絕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且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把那個人殺掉。 可是現(xiàn)在他必須隱藏自己的實力,所以不得不先放翻那一干家丁,然后再從下邊兒的廳堂穿到閣樓的樓下。沒多會兒那兩個侍衛(wèi)就回來了,應(yīng)該著院子四周圍都撒上了藥粉,云寒汐趴在墻頭上觀察著,漸漸地就有家丁開始倒下。 眼看著那些家丁悉數(shù)倒下過后云寒汐便躍下墻頭,一行人也跟著他一起向著樓閣奔去。才到廳堂時云寒汐就停了下來,轉(zhuǎn)身望著身后的侍衛(wèi)道:“全都跟著干什么,留下一半的人將那些家丁統(tǒng)統(tǒng)殺掉,另一半隨我來。”云寒汐沒有理會聽了這話發(fā)呆的眾人,自顧自地轉(zhuǎn)身向著那處閣樓走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此話一出秦磊明震驚地看了他一眼,剛剛那句話他說得那般風(fēng)輕云淡,可是這句話卻關(guān)乎了幾十個人的性命。侍衛(wèi)們都有些躊躇地抬眼看了秦磊明一眼,直到秦磊明輕輕地點了點頭,才自發(fā)地分為了兩隊。 一隊人走向庭院四處搜索著倒下的人,另一對人快速跟上了云寒汐的步子也向著閣樓跑去。 此刻已經(jīng)是深夜了,閣樓的房間都已經(jīng)滅了燈,只有過道處有些丫鬟和點點燭光。云寒汐也不知道守城官究竟是在哪個屋子里,無奈之下抓住了一個丫鬟問道,那個丫鬟顯然是沒有見識過這樣的陣勢,嚇得哆哆嗦嗦地道:“大......大人,大人在......在樓上,樓上只有一間屋子。” 待那侍女說完云寒汐一記手刀看在了那是女的后頸處,任由她倒地便不再理會。一群人轉(zhuǎn)身上樓時只碰見了些侍女,大家都只是出手將她們弄暈便奔上樓上。 此時守在門外的家丁似乎聽到了些動靜。看著來勢洶洶的眾人瞬間便抄起家伙奔向了他們。云寒汐一行人剛剛才在城樓上拼殺了半天,已經(jīng)殺紅了眼,看著這些個家丁沖過來便也握著匕首迎了上去。 別處的家丁聽到了動靜也紛紛向著樓閣趕來,不一會兒樓閣上就有百來號人。云寒汐的眼中絲毫沒有懼色,還沒等眾人反應(yīng)便已經(jīng)沖進了人群。秦磊明看著義無反顧的云寒汐眼中既是贊賞又有那么一點兒惋惜,可是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不容他多想,沒一會兒他也持著匕首開始混戰(zhàn)在人群中。 過了好一會兒云寒汐才在雜亂的聲音中聽到門內(nèi)有了動靜,心中一哂,這守城官睡得可還真是死啊,這樣的動靜都這么久才醒過來。又是一會兒,一直緊閉著的門打開了,門里站著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想必是每日的魚rou才養(yǎng)起了他那一身膘。 那人看了看為數(shù)不多的來人和人多勢眾的家丁一聲冷笑,便閑閑地立在那里仿佛是在看笑話一般。 云寒汐見著他那模樣不屑地一哼,他似乎已經(jīng)能想象等會兒他跪地求饒的模樣。珈邏的侍衛(wèi)都已經(jīng)殺紅了眼,漸漸地這些個家丁人雖多可是卻也抵不住他們這樣不要命地凌厲招式,不一會兒便落了下風(fēng)。 原本近百的家丁幾乎已經(jīng)倒下去了半數(shù),漸漸地那個一身橫rou的中年人有些慌了,趕忙轉(zhuǎn)身進屋拿出一把劍來,或許是久了沒有摸武器或許是被這些人的架勢給嚇著了,拿劍的手都有些顫顫巍巍地顫抖。 家丁一個個地倒下,云寒汐對于殺人也開始變得麻木起來,只是不斷地對著人的要害揮刀,手起刀落之間便有人倒地。這些家丁遠遠及不上城樓上的那些個士兵的攻勢,秦磊明漸漸地也變得游刃有余起來,應(yīng)付自己這邊的時候還能騰出些勁兒來注意看看云寒汐那邊的情況。 既是是背對著他,云寒汐也感受到了些他的目光,想來江無俟這次將秦磊明派來目的不是那么單純地想要幫他,更是要探探他的底。既然已經(jīng)裝了,那自然也就要裝到底。 剛剛在城墻上的那翻惡戰(zhàn)云寒汐身上就已經(jīng)多處受傷了,這里的那些個家丁雖說不厲害可是人卻多,云寒汐又故意挨了兩刀。秦磊明留心看了一下云寒汐,心中不再敢輕視他了,打了這么久都不顯疲憊看得出了他武功底子相當(dāng)好,而且看看在場的人出了他自己別人衣服幾乎都破成了碎片,可是云寒汐身上還是和自己差不多,看來云寒汐的功夫比自己還要高上一籌。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一個高手想要在一個弱者面前偽裝,那是不可能被識破的。 漸漸地那守城官似乎已經(jīng)看出來勢頭不對了,此時還活著的家丁已經(jīng)和珈邏的侍衛(wèi)人數(shù)差不多了,那守城官四下看了看覺得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手拿著劍靠著門邊悄悄地往樓梯口移動,可是這一切都被云寒汐看在了眼里。 正當(dāng)那守城官費力地移動著肥碩的身體剛到樓梯邊兒時,云寒汐一掌將匕首劈進一人胸膛。然后縱身躍向守城官,食指死扣住他拿劍的那手手腕兒,那人吃痛手便一松,云寒汐順勢接住掉下的劍,運力震開劍鞘,鋒利的劍刃泛出一陣寒芒,接著便被染上一層鮮紅的血跡。 當(dāng)珈邏的人都收手時,那守城官的首級也正滾落在地。云寒汐順手扯開一個家丁的衣服,將首級包在衣物中,便話也不說地走下了樓閣。此時,在樓下的侍衛(wèi)們也把下面解決得差不多了,院子里也橫七豎八地倒著許多尸體,空氣里彌漫著的都是一陣陣的血腥味。 云寒汐環(huán)視了院子一周,那熟悉的冷笑又掛在了嘴角上,秦磊明這次看見確實眉頭一皺,望著那個已經(jīng)動身離開的背影無聲地嘆息,云寒汐的身上確實背負(fù)了太多太多。 一行人順著來時的小路又回到了城樓上,順著爬上來的繩子滑了下去,接著氣也不喘地就在那一望無際的平原上疾馳。深夜里,一群帶著nongnong血腥氣息的人在肆意地穿梭著,就連四下的野獸都靜了聲,不再發(fā)出嚎叫只是“嗚嗚”地像嗚咽一般。 在平原的盡頭是一個樹林,似乎是和珈邏帝國的那片林子是連在一起的,兩國幾乎也是以此為界限劃分疆域的。剛才他們拴在林子中的馬正在悠閑地踱步,他們回來解了捆在樹上的韁繩便紛紛躍身上馬,又毫不停歇地趕回珈邏。 回去的路月亮依然還在頭頂上,此刻沒有半點兒烏云的遮擋反而還能看得見些光,馬蹄聲不斷地在耳邊響起,云寒汐在馬上閉著眼嘆了口氣,為了一個守城官冤殺了如此多的士兵,他心里也是內(nèi)疚的,他本就不是一個喜歡殺戮的人,可是如今卻還是不得不出此下策。 不過這樣的感慨只是瞬間,轉(zhuǎn)眼云寒汐就恢復(fù)了正常,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的路。 第一百五十二章 回到珈邏時天已經(jīng)亮了,馬兒經(jīng)過了一夜的飛奔似乎也透露出了些倦色,照例馬和那些個侍衛(wèi)在城外的小樹林里就停了步子,云寒汐下了馬便拎起拴在馬鞍上的人頭又閃身消失了,只看得見他是向著皇城的方向去的。 秦磊明看著云寒汐消失的方向嘆口氣,即使是久經(jīng)沙場的他這一夜下來都覺得倦了,也不知云寒汐這是趕著去做什么。秦磊明吩咐好侍衛(wèi)們各自的去處,便獨自回了自己的府上,一路上腦子里想得最多的還是云寒汐。 現(xiàn)在這個時刻珈邏的朝堂上大臣們都已經(jīng)上朝了,而云寒汐去的方向正好是珈邏帝國皇城宮中的大殿。 在大殿上江無俟正和大臣們討論著關(guān)于珈邏帝國春耕的事宜,每年快開春的時候這個問題都是重之又重的。開春之后朝廷就會安排好各類農(nóng)事,然后派發(fā)種子,讓各地方官員修葺農(nóng)具然后發(fā)放。這些幾乎關(guān)系到一個國家社會的根基,所以珈邏高層也都是相當(dāng)?shù)刂匾暋?/br> 正在大家正探討得如火如荼的時候,云寒汐穿著一身破爛的夜行衣,手持著一個布包,帶著nongnong的血腥氣味闖進了大殿里。這里云寒汐只來過一次,憑著江無俟給的令牌,云寒汐盡管全身都是疑點可是還是被放進了宮里,一身冷漠凌厲的氣勢震退了一路上所有來來回回的太監(jiān)婢女。 直到他散發(fā)著一身寒氣走到大殿里時,守在門口的侍衛(wèi)這才回過神來,不過看著殿里皇上和眾位大臣的表現(xiàn)此人不像是刺客便又站回了自己的崗位。 云寒汐站著大殿的中央,從他走進來的那一刻開始,所有人都閉上了嘴,不知是被他那一身的氣勢給震懾住了還是被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給嚇到了。此時的大殿里安靜得落下一根針都能聽見,好像空氣都凝固了一樣,所以人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云寒汐。 云寒汐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淡定地打開了手中的布包,然后擲落在地,接著一個睜著眼的人頭便滾落了出來。此時大殿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一下子就變得更加靜了,珈邏本就是一個崇尚武力的國度,這樣的做法雖說驚世駭俗可是卻還可以接受,只是在那瞬間心中的震撼還是一點兒都不少。 江無俟坐在榻上,看見滾落在地的首級便手撐著前面的書案站起了身來出身地望著,他不知道此刻為何不敢去看云寒汐一眼,于是他值能夠呆呆地看著地上,不敢對上云寒汐的目光。 云寒汐一直沉默著看著江無俟,沒有一點兒開口說話的意思。江無俟盡管沒有看著他可是卻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江無俟的心里有點慌亂,他覺得他應(yīng)該說些什么可是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于是只得沉默著。 大殿上還是靜得只剩下呼吸的聲音,江無俟終于還是選擇抬起了頭,云寒汐滿身的黑衣都被劃破了,而且破口顯然是被刀砍傷的,血也沁了出來,將黑衣染了出了一團印記。不出意外地江無俟對上了云寒汐的目光,云寒汐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在江無俟抬頭的那一剎那云寒汐也轉(zhuǎn)過了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來大殿。 不知為何江無俟覺得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他從云寒汐剛剛那個原本平淡無奇的目光中看出了些委屈一些倔強和一些失落。不知為何一股深深的自責(zé)感一下子就涌上了江無俟的心頭,以至于早朝都這樣匆匆散了。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先做點兒什么,不然不可能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江無俟一回到云華殿就召見了秦磊明,他覺得應(yīng)該能從秦磊明那里知道些什么。剛剛才回到府里換了身衣裳的秦磊明接到江無俟的傳話就立刻趕到了宮中。 江無俟不住地在云華殿里來回踱步,看見秦磊明便立刻迎了過去開口便問:“怎么樣?”秦磊明笑了笑道:“都還順利,大家都只受了些傷,但是全部都活著回來了。”江無俟原本想知道的并不是這個只得又問道:“那寒汐呢?他如何?” 秦磊明皺了皺眉便抱拳跪下道:“恕臣無能,臣不但沒能保護好他,反而還讓他為臣挨了一刀。”江無俟聽了這話心中有了計較,這么看來云寒汐的功夫是比秦磊明都還好。 江無俟想了想又問道:“那首級是他取下的?”秦磊明點點頭:“從到了歸雁關(guān)幾乎就沒有停過動刀。這首級是他親手取下的,若說功夫臣是遜他一籌。聽了秦磊明如此坦誠的話江無俟無言的點點頭。 還么等江無俟再多想些什么秦磊明就又開口道:“他好像是很狠滄云。”這句話立刻就吸引了江無俟的注意力,江無俟順口問道:“怎么說?”秦磊明忍不住有些皺眉道:“昨夜我們不僅僅是取了守城官的首級,還將歸雁關(guān)的城樓殺掉片甲不留,到了那守城官的府衙上,云寒汐還下令將所有的家丁都?xì)⑺馈!碑?dāng)秦磊明說出這段話的時候他說不出自己的心中是那種惜才的心痛還是別的什么感情。 江無俟深深地嘆口氣,或許只有自己才知道這次行動對于云寒汐而言獨特的含義在哪兒,既然能安排出這次行動那這就表明自己對他是不信任的。對于云寒汐而言,剛剛經(jīng)歷了被拋棄,如今下定決心叛國改向為敵國效勞卻又遭遇了質(zhì)疑,這樣的苦楚是誰都無法明白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江無俟才覺得自己沒有臉去面對他,因為自己也是造成現(xiàn)在這樣局面的始作俑者之一。不僅如此,當(dāng)初要讓云寒汐成為質(zhì)子的人是他,如今云寒汐來了珈邏可是懷疑云寒汐的人還是他,自己還能用怎么樣的理由去讓他原諒。 江無俟呆呆地站在原地出神了好久,過了半晌才若有所思地讓秦磊明回去。江無俟雙眼死死地盯著某處無奈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