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會不會是，你爺爺故意這么安排的，就是要你年底之前，收購了老貨百家？”我猜測道。

    陳青山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只是我們不清楚罷了，而且，他老人家也只說讓陳芊收購，然后自行處理，可沒說具體要怎么辦？

    陳芊想了一會，也點了點頭，說，“按照我爺爺的性格，還真有這種可能。”

    偶變奇不變，符號看象線，真是煩人，有什么話，他老人家就不能直接說出來，非得讓我們猜。

    可是也沒有別的辦法，我們只好在這里等，到了天快黑的時候，商場西邊的店鋪，好像約定好了一樣，全部一起開門了，唯獨中間那間店鋪沒開。

    看他們擺放出來的招牌，真有意思，一家賣冥幣香燭，一家扎紙人金元寶，一家裁縫鋪專門做壽衣，還有一家便利店，招牌是一串數字，401便利店。

    中間沒開門的，就是老貨百家了。

    我和陳芊又等了一會，等到快沒精神的時候，正準撤退，稍微懂點風水的都知道，實則晚上才是最危險的時候。

    可就在這時候，一個男人走了進來，大約五十多歲，油光的頭發，梳出四六分倒背頭，體型消瘦，臉上都沒幾兩rou，就像是皮包著骨頭一樣，還微微有些駝背，背著一個蛇皮袋。

    “兩位一看就不普通，小哥日后定然飛黃騰達，有君王之相，姑娘生的花容月貌，就算是仙女下凡，也比之不上，且又有鴻運當頭，必定能找一個君王當夫君。”這破老頭子也不怕生，上來就對我和陳芊說了一堆好話。

    我聽著硬是越發覺得，他就像是一個拉皮條的，而且，我注意那一雙放著賊光的眼睛，直直盯著陳芊。

    不是盯著陳芊的臉蛋又或者身材，而是陳芊背著的古馳包包，巴黎世家的絲襪，jimmychoo（周仰杰）的高跟鞋，就連衣服，也是香奈兒的。一身都是人民幣。

    這貨果然是拉皮條的。

    “我們不買。”我淡淡的說道，拉起陳芊就要走，免得被這家伙坑了。

    “等下。”陳芊卻不走，從包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說，“我都要了。”

    也不知道這破老頭子，哪句話說到她心坎上了，她一高興起來，直接把錢當紙用。

    破老頭子瞬間笑的極為燦爛，把蛇皮袋放在桌子上，里面發出噼里啪啦的撞擊聲，也不知道裝的都是什么。

    “姑娘真是慧眼識珠，我這些東西，可都是好家伙，你買了絕對不吃虧。”破老頭子拿出一個計算器，然后從蛇皮袋里拿東西出來，每拿出一樣，他按一次。

    東西倒不是很貴，平均也就是兩三百一樣，可他都拿出十幾樣了，還沒消停。

    陳芊有些不耐煩，干脆說，“就算你一萬吧，不用數了。”

    “那不行，我做生意有兩個原則，一是不強買強賣，二是不講價。”破老頭子竟然不貪這個便宜，不管他怎么數，他這一袋子，都沒有一萬塊錢吧。

    拿了二十多樣東西出來后，那蛇皮袋也基本空了，把手伸進去，半天不見出來，嘿嘿笑了幾聲，“一萬塊錢，可不見得拿的下來。”

    說完，它拿出最后一樣東西，是一支毛筆，大約才三寸長，用的是非常柔然的狼毫，黑色的細桿身，看起來不像是木頭做的，上面刻有赤色的紋路，看起來像是一只朱雀，朱雀的口，正好對著筆尖。

    破老頭子連續按了五個九，加在一起，一共是十萬零四千七百六十二塊錢。

    那支筆就占了可以說是十萬。

    “刷卡吧。”陳芊二話都沒有，就把銀行卡給了他。

    破老頭子拿出pos機，愉快的付完賬，陳芊只是拿起那支毛筆，放在我眼前，問，“喜歡嗎？”

    我這湊近一看，發現這支筆有些不簡單，上面的朱雀紋路，好像是活的，甚至我還看到了，朱雀的眼睛在動。

    下意識的伸手去拿，陳芊一把收了回去，“想這么輕易拿走，那也太便宜你了，除非……”

    我直接越過陳芊，隨手拿起桌子上一個煙壺，放鼻子下聞了一下，還有淡淡的香味，這質感也是很普通，甚至底部還印了商標，絕對是現代生產的，可我感覺到這煙壺，有靈性。

    我又拿起一個酒杯，我勒個去，還是玻璃的，妥妥工間批量貨，可同樣也有靈性。

    我不由得高看了這破老頭子一眼，說道：“你這古董賣的夠稀奇啊。”

    “誰說我是賣古董的？我說過嗎？”破老頭子笑了笑，然后轉身就走了，還不忘拿走他的蛇皮袋。

    我找老板娘要了一個袋子，把這些東西全部裝了起來，這下賺大了，陳芊這歐氣也太牛了。

    把這些東西全部打包后，正準備走，卻發現陳芊在生悶氣，我先在腦子里過濾了一遍，然后問道：“你剛剛說什么了？”

    “沒什么，這個也給你。”陳芊把那支筆扔給了我，然后提起包包，不等我就要走。

    我往荔灣商場那邊一看，然后馬上追上了陳芊，“你先別走，聽我說。”

    “你剛剛不是不想聽嗎？怎么這會又要我說了。”陳芊頭也不回，繼續往前走。

    我上去一把拉住了她，指著荔灣商場西邊，說道：“老貨百家開門了！”

    陳芊一怔，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那個破老頭子剛把卷門推上去，還回頭對我們打了一個招呼。

    他竟然就是老貨百家的老板。

    我和陳芊互視了一眼，便一同走了過去。

    “兩位貴客，還有什么需要嗎？我這里的東西，都便宜，隨便看，隨便挑。”破老頭子搓著手招待著我們。

    “我全要了。”陳芊一把將銀行卡拍在柜臺上，繼續說，“包括這個鋪面。”

    破老頭子二話不說，拿起了計算器，開始一樣樣計算，算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才把這筆賬算清，說，“一共是十三萬五千七百六十三塊，其中鋪面算八萬，還有兩年的租期。”

    他竟然問都不問，就同意了。

    陳芊也不啰嗦，直接和他簽了合同，就輕而易舉的拿下這個鋪面，也知道他的名字，陸晉，隔壁店的鄰居，都叫他老陸。

    “好了，都給你們了，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陸晉收起蛇皮袋，雙手背在后面，哼著小曲出去了。

    我立即查看這店鋪的余貨，發現每一樣都很普通，但是每一樣都或多或少有些靈氣，這些東西，全部都可以幫人擋災，但是具體功效，我就搞不太懂了。

    沒等我仔細看，就來了陳芊接手后的第一個客人，而且和我們認識，正是給我們指路的那人，穿著和上領衣服，眉頭線仍舊有些發黑，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他問為什么是我們在這里，老陸去哪里了？我說這店鋪已經被我們盤下了，想買什么，可盡管拿，陳芊還說，第一單給他免費。

    “那可不行，我剛剛忘記告訴你們了，這間鋪子做生意，絕對不能白送人。”陸晉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回來了。

    幫忙挑了一個八卦鏡給顧客，顧刻付了兩百三十二塊錢，就沖沖回了上場，我甚至看到，他拿到八卦鏡后，眉頭上黑線，變正常了。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么要盤下這里，但既然是做生意，我就送你們一句話，我那兩條規矩絕對不能變，否則，你們兩人都會大難領頭。”陸晉說完，背著手又準備走。

    “等下！”陳芊出去叫住了他。

    陸晉回頭，問，“還有什么事嗎？”

    “你至少要告訴我們，這些東西要怎么賣，又去哪里進貨吧。”陳芊說道，不知道這兩點，這生意完全沒辦法做啊。

    陸晉笑了笑，說，“怎么賣還好說，可是哪里進貨，我卻不能告訴你們。”

    陳芊眼珠子一轉，“那不如你繼續管理這間店鋪吧，我可以全權交由你負責，絕對不過問，每個月給你一萬的工資，提成另算，你吃住的費用，也歸我出。”

    陸晉一摸下巴上的短胡子，似乎在猶豫，最終，還是點頭，“那也成，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不許催我進貨，否則，我立即就走。”

    “成交！”陳芊大松了口氣，要是讓她天天晚上來這里蹲守店鋪，她估計會得抑郁癥。

    “你怎么又回來了，賣你的八卦鏡不滿意嗎？”我見剛剛那位貴客又回來了，立即迎了上去。

    “誰回來了？”陳芊卻是一頭霧水的看著我。

    “這除了我們，也沒別人啊。”陸晉也是四處張望。

    我心頭猛的一顫，看向那男子，這才發現他是飄著的，再等我一轉眼，他直接消失不見了。

    “有人跳樓了！”

    突然。

    商場里面有人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