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摳門盟主
五把破魔刃必須有一把把魔氣留下,另外四把則任意對待,是將靈氣放歸天地,還是自己用來修煉都可以,這一條和破魔刃不允許連續(xù)使用一樣,都是浣世盟的死規(guī)矩。 所以他們在等著,想要知道破壞了規(guī)矩的御獸宗,會和天極派一樣被輕易原諒嗎? 如果是的話,誅邪道人的脾氣未免和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差別太多,那么…… 出乎意料,宇程墨沒有對御獸宗發(fā)難,但也沒有去管那些除魔刃,而是坐了回去繼續(xù)修煉,就好像座下沒有那些人一樣。 御獸宗的首席弟子丁光面色有些難堪,上前一步說道:“請盟主賜下神通。” 宇程墨沒有搭理他。 披著一件短短的獸皮坎肩袒胸露腹,短發(fā)貼著頭皮的御獸宗首席弟子丁光又大聲了說了一遍,臉色已經(jīng)灰敗不堪。 “怎么賜?要我倒搭靈氣嗎?”宇程墨冷漠的問道。 “對不起盟主!”宇程墨一開口,丁光雙眼一亮以為有戲:“盟主,弟子這一次除魔,一路所見之地皆是被魔修荼毒頗深之地,所以弟子擅自做主,五個地方全都把轉(zhuǎn)化之后的靈氣留下了。” “與我何關(guān)?”宇程墨的聲音透露出他有些煩躁。 丁光有些愕然,抬起他的頭:“盟主你說什……” “我說……關(guān)我屁事啊?”宇程墨動怒了一般:“你不拿來靈氣,叫本盟主倒搭修為賜你神通嗎?” 丁光愕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宇程墨,沒有想到堂堂浣世盟盟主會這么說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盤。”宇程墨瞇起了眼睛,死死的盯著丁光透著頭皮顏色的頭頂:“御獸宗弟子觀人間疾苦,違背盟規(guī)放盡五把除魔刃的靈氣獨自向盟主請罪,得到盟主諒解再被傳為佳話是不是?” 這下不僅是御獸宗丁光,一旁的另外六大門派的弟子們也全都愣住了。御獸宗的小算盤自然是人盡皆知,但是還第一次見過就這么大刺刺的揭出來的人,這還是浣世盟主,誅邪道人? “這佳話還是你們自己獨享吧,我沒有這個興趣。”不管眾人的心里活動,宇程墨冷然說道:“也分享不起。” “請盟主原諒,下一場弟子必然帶回兩把、不,留下三把的靈氣。”丁光鞠躬說道。 瞄了一眼丁光正不斷發(fā)抖的膝蓋,宇程墨沒有作聲。 滿是橫rou的臉白了白,丁光終于翻了臉,唰的一聲站起身來,直接向外面走去。 浣世盟不過是十大門派聯(lián)合舉辦的而已,他們這些十大門派的精英弟子叫這宇程墨一聲盟主,他就真把他們當?shù)茏悠圬摿耍空撃挲g,宇程墨在他丁光面前不過是一個黃口小兒,不過有所奇遇功法特殊而已,三翻四次低聲下氣還敢拿捏,丁光頓時絕對去信宗門告狀。 六大門派的人面面相覷,還以為有什么熱鬧看,沒想到卻是這誅邪道人如此強硬。 ‘師兄,這盟主,是剛才天極派的態(tài)度飄了吧?’神劍山先前驚訝浣世殿外煙霧繚繞的弟子用傳音法向自己的師兄問道。 神劍山的首席弟子沒有回答自己的師弟,反而瞪了他一眼,在元嬰修士面前用傳音法,這小子不要命了。 謹慎而心虛的神劍山大師兄看了一眼宇程墨,見他沒有發(fā)難的意思,才松了口氣。 “你們還有事情嗎?”宇程墨有些不耐煩的看了一眼下面的眾人,這就是趕人的意思了。 “盟主,弟子有事相求。”十大門派奉炎嶼的帶隊人上前一步說道。 宇程墨臉上閃過一些好奇:“何事?”奉炎嶼專修火靈功法,傳聞門內(nèi)修士脾氣都如同地火般火爆,但是只從浣世盟成立這三年來,這個人在宇程墨眼里一直都是溫和禮貌的脾氣,好像一個假的奉炎嶼修士。 “弟子請求盟主,再借五把除魔刃。”奉炎嶼大師兄,炎淼拱手說道。 宇程墨暗地里一陣頭疼,這幫家伙是看見自己手里除魔刃有富余,動心了。 既然已經(jīng)借了天極派十把,那借我五把,過分嗎?不過分吧? 上次借了五把,下次借七把,十把,過分嗎?不過分吧?那以后再十五把、二十把、那有會怎么樣? 怎么樣?宇程墨這個誅邪道人,會被徹底的架空!掏空!看看另外五個門派的代表那羨慕和后悔的眼神就知道了,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十個門派除了櫻華門以外全都會有樣學(xué)樣! ‘讓那個娘娘腔搶先了……’神劍山大師兄就用這樣的眼神看了一眼炎淼,他當然也是同樣的打算,但是因為擔心師弟的傳音惹怒宇程墨,才猶豫了一下,被炎淼搶了先。 “借除魔刃?做什么?”宇程墨耷拉著眼皮明知故問,語氣里面已經(jīng)透著不耐煩了。 “奉炎嶼屬地魔修眾多,僅憑五把除魔刃力所不及。”炎淼簡潔的說道。用的是和天極派一樣的理由。 “是除魔力所不及,還是宣傳自身力所不及?”宇程墨反問道。 “這……”雖然有了宇程墨說話會直來直去的心理準備,但是炎淼依然沒想到會怎么直。 十大門派組建浣世盟真的是為了斬魔修?滌世界?只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揚名而已。 “我肯向天極派的人租借除魔刃,就是因為他們真的在尋找有可能危害世人的魔修,而不是你們,專挑人多的地方、消息靈通的地方,恨不得隨便找個人扣個帽子說他是魔修。”宇程墨慢悠悠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只是為了各自的門派辦事,但是把事情做到這個程度,不怕他日事發(fā)如昔年四十九魔,天下人恥笑我們不作為嗎?” 眾弟子心中一凜。 誰都是有年少輕狂正義前行的少年情懷,三年前知道門派要派他們?nèi)ソM建浣世盟的時候誰又沒有豪情激邁過?只不過意識到浣世盟的真正目的之后又冷靜下來了而已。 如今宇程墨問出這話,居然讓他們有些道心不通的感覺,頗為不舒服。 “弟子有錯。”突然站出來說話的,不是哪一門派的首席弟子,而是奉炎嶼一個普通弟子。 以這為開端,殿內(nèi)的弟子嘩啦啦的開始認錯,最為壯觀的是走哪都好像軍隊一樣的軍勢崖,眾人異口同聲整齊無比,連道歉都透著一股沙場戰(zhàn)意。 宇程墨不再說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盤膝打坐。 眾人知道今天的事情就到這里了,開始紛紛往外走。 走到殿外遠些的地方,一直沉默的一行人由神劍山的首席弟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啪!”的扇了先前向自己傳音的師弟一巴掌:“在一個元嬰修士面前傳音詆毀?你要是犯蠢的話不要連累門派一起受累!” “元耀兄不必擔心,那誅邪道人據(jù)說天賦平平,雖然功法特殊已入元嬰之境,但是未必有破解傳音法術(shù)的方法。”百里毒陵的首席弟子韓陽舒勸說道。 神劍山首席弟子盧元耀看了韓陽舒一眼,心知這是個陰人,沒有回應(yīng)。 韓陽舒也不以為意,直接停下了話頭。 但是聊天的開關(guān)卻被兩個人打開了,隊伍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沒想到這個宇程墨,居然如此意氣用事,天極派說發(fā)現(xiàn)了魔修巢xue他就信了,我們說人手不夠他就不信?”奉炎嶼有人嘟囔道,正是之前率先認錯的弟子。 “呵呵。”炎淼笑了笑:“盟主說的也沒錯,十大門派里面,除了天極派和櫻華門,也沒有哪個門派是在真心搜索魔修吧?” 一句話說的沒人應(yīng)聲,誰也沒有底氣說自己的門派是真心為了天下大義在行動。 “這一次也沒有看到櫻華門的人啊。”有人轉(zhuǎn)移話題。 “嘿嘿。”百里毒陵的韓叔陽冷笑:“櫻華門就在這里,下山除魔上山交差,效率不是我們能比的,當然不會和我們在一路了,更何況櫻華門的人用幾把除魔刃,我們誰也沒見過。” “你有什么辦法?盟主就吃住就在櫻華門,浣世殿也是由櫻華門負責保護,要是你能把浣世殿扛到你家去,你怎么動作我們也沒有意見。”有一個奉炎嶼標準的火爆脾氣弟子出言懟道,被炎淼訓(xùn)斥了一句。 韓陽舒臉色變了一下,瞪了一眼那個弟子又不好發(fā)難。 軍勢崖的人也參與了進來:“要是讓盟主住在百里毒陵,怕是不出半日就化成尸水了吧,更別提保護盟主了。” “哈哈哈哈哈!”軍勢崖的人一起笑了起來。 “不過為什么盟主會住在櫻華門呢?實力在十大門派只能算倒數(shù)而已吧。”有人好奇的問道。 “主要是最開始發(fā)現(xiàn)盟主特殊之處的就是櫻華門吧……”有人低聲說道,有猥瑣了笑了一聲:“而且櫻華門女修那么多,要不是飛煙閣不入男性,難說盟主會不會住飛煙閣,嘿嘿嘿……” “別貧了……”有人對這說法不感冒:“七年前發(fā)現(xiàn)櫻華門發(fā)現(xiàn)盟主的時候盟主才十歲,多半是櫻華門把盟主哄好了而已。” “說不定啊……櫻華門的心思……嘖嘖,你們看除魔刃的購買和租借也直接叫我們和櫻華門的人商量。” “櫻華門和盟主是什么關(guān)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七年前的時候,在場各位的修為和現(xiàn)在都差不多。七年過去了盟主已經(jīng)是元嬰,也沒見各位結(jié)個金丹看看。”盧元耀冷冰冰的拋出來一句話,眾人又沉默了。 “我說,你們軍勢崖也算盟主半個師傅了,怎么也不見盟主優(yōu)待你們些。”韓陽舒又把話題拋向軍勢崖。 “少挑撥離間了你這爛人,一招半式而已,算的了什么師傅?”軍勢崖的大弟子直接罵道。 “哈哈哈哈哈……”韓陽舒找了個不痛快,在場的人卻看得很痛快,笑的更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