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白蓮來襲
“大人,剛剛香江那邊有電報傳過來。”一個黑衣馬褂的兵士小聲道。 “混賬,這個時候還通電報。”正在用望遠鏡觀看電報局外面形勢的納蘭元述眉頭一皺。 “那封電報上說省城有人密謀造反!”兵士貼近了納蘭元述的耳朵小聲道。 “這封是譯電。”然后他才遞上去一個黃色的薄紙。 納蘭元述接過譯電,仔細的觀看了一下,而電報機這時候又在嘎吱作響了起來。 “大人,香江那邊又有急電傳過來了。”那兵士仔細的看著傳過來的訊息道。 “事態嚴重,你們要盡全力守住電報局。我要去總督府一趟。” “遵命!” 是夜,廣州總督府,廣州中各級武官盡數在此地密會。 “總督,革命黨的叛逆果真準備要在此時舉事。”納蘭元述說著從袖子里將兩份電報取出,遞交上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幫學生背后也定然有有他們推波助瀾。”總督冷哼一聲。 “只是現在事已至此,你們可以說說自己的想法。”緊接著總督掃視了一圈在座眾人又道。 “不過是些藏頭露尾的雜碎罷了,只要給我一標人馬保準那些革命黨的家伙們有來無回!”開口的是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只聽他的話就知道這家伙是個個性沖動的。 “哼,先不說現在情勢紛亂,我們哪里有這么多的人馬可用,就是能用就憑你這一標人馬怎么去抓那些藏頭露尾的碩鼠?要不是這次在香江他們露出了馬腳,我們現在還都蒙在鼓里呢。”大漢的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反駁,但那大漢卻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他那番無腦的話本就是起一個拋磚引玉的作用,要是沒人懟那才有問題呢。只是既然開了口,那也必須要留個想法才行啊。故而他便又反問。 “李大人既然這么說,想必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不如說出來給大家聽聽,也讓王某也長長見識啊?” “廣州現在只有一鎮人馬,其中有一標人馬負責守城,一標人馬鎮壓各地,此外租界,電報局等要地亦需要大量用到兵馬,這么算下來我們僅有不到兩營的兵力可以使用,這兩營兵力要使在什么地方那可要好好斟酌了。” “造反用的軍火是走水路從香江運來的,只要沒了武器,那他們就是沒了爪牙的狼,做不了什么大事,所以水路必須要嚴查。另外聽說革命黨有一個頭領在廣州?” 隨著密會的進行,很快一隊隊兵士開始秘密的從兵營里朝著四面八方趕去。 當然,街道上的槍炮聲也從未停歇就是了。 燃燒火焰的符箭密密麻麻的沖進廣州同文館,館內普遍年齡在五六歲的學生被老師們藏在倉庫中。 其余館內稍有戰力的老師們則是和兵丁們一起據地而守。 “這些該死的白蓮教,怎么連學校都不放過。”其中一個老師狠狠的咬著牙,館內的學生們可是中國的未來啊,沒有了受到良好教育的下一代,沒有了能學習洋人們先進知識的下一代,中國談什么崛起?就憑那從未顯靈的菩薩,彌勒? “正是因為國民愚鈍,所以才更顯得這些開明之士的珍貴,所以才需要我們去學習國外先進的知識來教導世人,玉真兄,當此之時,即是報國之際!”另一個老師慷慨激昂道。 “正是如此!”其余老師也在應和。 只是白蓮聲勢越顯浩大,他們的教徒更是如同潮水一般,向同文館這座風雨中的破舟狠狠打來。 協守同文館的兵丁只有區區一個排,三十多個人,靠著桌椅沙袋等臨時拼湊起來的障礙物抵御著白蓮教徒的進攻。 話又說回來,現如今的清軍實力還當真不能小覷,因為是以有著當世最強陸軍之稱的德軍為藍本重新cao練的新軍,加上又和英,法,俄,日等國交戰過不少次,所以現在的清軍實力極強。 反觀這些白蓮教徒,雖然聲勢浩大,但因為他們多為貧苦民眾出身,所以大都營養不良,而且衣不蔽體,手里拿個竹矛都能算是武器了。 他們在見識過清軍火槍的威力之后盡皆躊躇不前,只有那些真正的狂信徒才敢真正的冒死沖上去,還總被清軍們一波三段射擊給留下了不少尸體。最后還是被心疼的不行的白蓮教的頭領給叫了回來才停下無所謂的送死。 這些清軍也不虧是經過甲午之戰的老兵,實力那是杠杠的。竟還真把白蓮教給拖在了這里。 不過就是人數實在是太少了,只能著重布守在幾個地方。 白蓮教的首領也是清楚這一點,因此果斷的把大部分炮灰和全部射手留在這里,讓他們在正面吸引火力。 然后在讓幾個武藝高強的白蓮護衛帶著一些精銳找小道偷襲他們背后和側面,讓這些人顧頭不顧尾,孤身不顧腳。 不得不說他還是有幾分謀略的,畢竟清軍的人數太少,而且他們也知道清軍的這些兵丁只是礙于命令才會駐守在這,他敢肯定,只要一有挫折這些兵丁自己就會退走,畢竟同文館也不是什么戰略要地,就算丟了也沒什么大事。反倒是留在這里面對他們白蓮教的怒火才要命好吧。 果然,那些兵丁一見有人從側面包圍過來,稍微放了幾槍知道這里守不住了后,那些兵丁果斷就相互掩護著撤了。 其余白蓮炮灰一看清軍撤走,立馬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嗷嗷叫著就沖進了同文館,也不管立馬的是中國人還是洋人,反正逮著就殺。 然后在天快亮的時候又放了一把火將同文館跟徹底燒成了灰燼,然后才如同打了一場大勝仗一樣,回了他們在廣州的臨時基地朝天觀。 熊熊的大火雖然照亮天際,但廣州城中的其他人卻完全不知曉,只有看白蓮教走完的周圍民眾趕緊把同文館四周的雜物給搬光,以防大火蔓延牽連到其他地方。 “唉,作孽啊。”一聲悠悠嘆息在此時響起,卻只是在悲哀世界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