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周目(3)想不想cao女人?
“那這些避孕套是誰用的?” 連郗溫和地說,但是聽起來,細(xì)軟的音調(diào)中還帶了一絲可怖的嚴(yán)肅。 閻臣垂著頭看著地上被踢翻的垃圾,手上拿著毛巾擦頭發(fā)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心里打著鼓,始終沉默不語。 “怎么了?說不出來了?” 看著閻臣的樣子,連郗心里的一隅中產(chǎn)生了一股憤怒的火焰,它們迅速擴(kuò)大,蔓延開來,灌滿她的胸腔,像一種切實而深刻的具象抽離于身體產(chǎn)生出來的情感。 連郗想起第二次重生時那個被她一略而過的避孕套,當(dāng)時怎么就沒察覺到呢,閻臣從來不會戴套,那么憑空出現(xiàn)的避孕套又是誰用的呢? 昨晚最后的記憶中有誰呢?噢,是季安和。 連郗雙手交叉在胸前,逗弄般地死死地盯著閻臣:“說說看嘛,這是什么意思?是你cao了別人,還是別人cao了我?” 閻臣怔了一瞬,他從未聽過連郗用這種語氣說話,像是淬了毒汁的利刃對向他,連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厭惡,可是他自己也沒辦法為自己的行為辯解,他確實傷害了連郗。 閻臣繃緊了臉色,“你聽我解釋......我沒有和別人上床,我是喜歡你的。” 連郗扯了一下嘴角,皮笑rou不笑地說:“你的喜歡真是廉價。” 閻臣想靠近連郗,但他走了一步,連郗就往后退一步,她堅決地拒絕他的靠近,閻臣心里羞愧難當(dāng),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結(jié)住了。 連郗已經(jīng)極力克制自己的怒火了,她外表裝得這樣平靜,可是內(nèi)心又怎么可能真的平靜下來,無論她怎么想都想不通,他們怎么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呢! 為什么要這樣對她,為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閻臣喉結(jié)滾了滾,仿佛才停滯的血液稍微順暢了一點,憋了一會兒才說:“對不起......是季安和。” 連郗氣到笑出了聲,用冷酷地語氣對閻臣說:“你們,真是讓我覺得惡心。” 呵,是啊,她說怎么季安和對她這么感興趣呢,原來是這樣。 如果她沒有發(fā)現(xiàn),是不是會像之前重生那樣被被他們玩弄于鼓掌之中? 是第一次,還是已經(jīng)有過數(shù)次了呢? 可是有什么意義,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只有她被當(dāng)做玩物一樣玩弄的事實。 你們這些人真是該死! 連郗在想,如果手里能有一把刀,或者什么尖銳的東西就好了,她定要一把捅進(jìn)閻臣的心臟里,看看他的心臟到底會不會流血。 或者直接割破他的喉嚨,看他驚恐地被鮮血浸染的樣子。 但一想到殺了他,他還沒為自己的行為愧疚懺悔呢,怎么能輕易死去,而她也沒辦法繼續(xù)在這個世界待下去,到時候重來一次還要看見他,想想她就覺得惡心。 她覺得自己要瘋了,她一秒鐘也不想待了。 連郗撇開了頭,轉(zhuǎn)身隨便拿了幾件衣服,跑進(jìn)了浴室了。 閻臣抿著唇看著連郗,他的眼眸中烏黑的空洞含著復(fù)雜的情緒,上面隱隱晃動著若有若無的脆弱。 馬上意識到,如果連郗離開了,那他們之間就真的結(jié)束了。 他捂住了心口,看見連郗穿戴整齊地出來,他焦灼起來,無論如何都不想讓連郗就這樣離開,離開他的身邊。 他低下了往日高傲的頭顱,急切地懇求她:“你想怎么懲罰我都行,我絕不會有怨言,但是郗郗,別離開我。” 閻臣想拉住連郗,連郗猛地打開了他的手,冷靜地睥睨著他:“我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 閻臣馬上說:“不,你別走,我走吧,你待在這里。” 連郗外表所有情緒都隱藏起來了,只能看見尖銳的眼神從她眼睛中流露出來,狠狠地刺像閻臣,“你覺得我想待在你跟季安和趁我睡著,強(qiáng)jian我的房間里面嗎?” 閻臣的心臟猛地縮了一下,最后還是沒有勇氣去挽留連郗,只能眼睜睜看著連郗離開房間里,他仰頭,無力地喘息著。 這是他自食惡果的代價。 連郗走出酒店房門,沒有意外,看見正巧出現(xiàn)的季安和。 她面不改色地走向季安和。 在季安和微笑著正要開口打招呼的時候,連郗舉起手掌,狠狠地,“啪”地一聲,在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季安和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了一個粉紅的巴掌印,他錯愕地看向連郗,連郗卻只是拍了拍手掌,似乎厭惡極了,拍去手上的灰塵,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全程連郗都沒有給季安和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但是此刻他也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 他沉著臉,看著連郗離開的背影。 緩緩嘆了一口氣。 季安和想起第一次見到連郗時的場景。 那天,學(xué)校開了一個心理健康教育的講座,每個系都被安排了要去聽。季安和那時還是學(xué)生會的副主席,他被老師臨時抓去組織學(xué)生秩序。 閻臣無聊跑去找他,一開始在座位上還很不安分,漸漸才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閻臣就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季安和,“你看,那個女生怎么樣?” 季安和朝著他眼神的方向看去,看見一個女生,長得很精致,卻一臉不耐煩地盯著前面。 他面無表情地回了閻臣:“一般。” 閻臣又興奮地說:“你繼續(xù)看呀,有意思的在后面。” 季安和無奈,又轉(zhuǎn)去看向那個女生。 女生雙手交叉在胸前,半瞇著眼睛,抿著嘴巴。 然后季安和看見,慢慢地,她的眼皮慢慢下滑,在快要閉上的時候,又猛地掙開了,身體也跟著抖了一下。 原來并不是不耐煩,只是困了。 “噗嗤。”閻臣在一旁小聲笑了一下。對季安和說:“有點可愛呢。不知道叫什么?” 過了一周,季安和快要忘記的時候,在一個話劇比賽中,知道了她的名字。 原來那個女生叫連郗。 再后來,季安和就在閻臣的嘴巴里聽到了她的名字。 閻臣對他說他要開始追那個女生了。 很長一段時間里,閻臣都像第一次戀愛的小男生一樣,季安和也是第一次看見閻臣對一個女生這么上心,天天在他耳邊說要送什么禮物給她。 他們在一起后,閻臣也沒有放過季安和,經(jīng)常和季安和炫耀自己的女朋友,季安和甚至在他身上隱約看到了危機(jī)感,季安和在心里感覺那個女生一定不是什么單純的人。 當(dāng)季安和第一次正式見到連郗時,終于知道閻臣為什么會有那樣的感覺了。 她太漂亮了,她坐在閻臣身邊非常乖順的樣子,對閻臣的朋友也很友好,但是季安和還是看出了她笑容的偽裝,因為別人在講話的時候,她的眼睛好像失神飄走了一般,偶爾會喝東西來掩飾自己心不在焉的樣子,只有別人問她問題時她才會亮起眼睛看你。 她的心思是不是也不在閻臣身上? 季安和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這么仔細(xì)觀察一個人。 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閻臣先去廁所,連郗似乎喝了一點酒,把他認(rèn)錯成了閻臣,腦袋都靠在他的身上。 看吧,她是個心思不單純的女生。 季安和這樣想著,卻沒有推開連郗。那是季安和還不知道,那些悸動的種子已經(jīng)悄悄灑下,又悄悄地生根發(fā)芽,不知什么時候就會長成粗壯的藤蔓。 等閻臣回來了,才把連郗帶走了。 季安和從閻臣那里知道了一些連郗的日常,了解到了關(guān)于她的一切,那種熟悉感,就好像她本就是生活在他周圍的人一樣。 直到有一次她真的喝醉了。 閻臣或許也喝醉了,不然他怎么可能問出那句話。 季安和沒有醉,他因為酒量太好了,所以對酒反而沒有太大興趣。 那天,閻臣鬼使神差地問他:“想不想cao女人?” 那時,季安和在心里默默對自己說,你今天喝醉了。 他喝醉了,所以季安和回答他:“叁個人?” 閻臣笑著說:“嗯。” 那天大概是他最難忘的一天了。 他的第一次,他體會到了世間最美妙的事情。 她的身體引誘著他,她的肌膚也是那么嫩那么軟,他丟了魂一般。 初嘗性事,他頭一次感受到了饑渴的感覺,身體源源不斷地尋求發(fā)泄的欲望,孜孜不倦地索求著,掐著連郗的細(xì)腰狠狠地cao進(jìn)去。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卑劣,卻又忍不住在想,如果她醒過來了怎么辦?如果她醒過來了會嚇到嗎? 但即使被討厭了,他都想讓連郗知道,為她瘋狂的自己。 這樣想著,他越來越大力。 比較可惜的是,閻臣很快就把他趕了出去,一個人獨霸了連郗。 明明只有一次,身體卻仿佛上癮了一般,后來季安和總會夢見那晚的情景,但取而代之的是連郗沾滿情欲的紅臉,一聲一聲地叫著他的名字。 當(dāng)時季安和就想,被發(fā)現(xiàn)了會怎么樣呢? 無法宣之于口的秘密終于被發(fā)現(xiàn),不需要在她面前繼續(xù)禮貌克制,哪怕憎恨他,是不是也比以前好了。 他將冰袋敷上自己火辣辣的臉頰,慢慢降下身體的燥熱。 可越是這樣,越控制不住想連郗。 連郗一個人坐在早餐店里。 大口大口地吃著大云吞。 無論如何,她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或許她剛剛就該殺死閻臣,然后嫁禍給季安和。 對啊,她殺過閻臣,前世的時候,她是想拉著他一起下地獄的。 后來她陷入了無限的重生中,好像一次次地將她身心都剖開來挖出來,然后讓她一遍一遍地認(rèn)輸。 她才不要認(rèn)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