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48;ǔs#8461;ǔщǔ.Ⅰ 二周目(5)我們分手吧
連郗感覺自己在做夢。 穿過靜謐無人的街道,奔跑著。身后有什么東西在追趕她,她很害怕。腳底的地板不斷裂開,長出粗壯的枝條,慢慢顫上她的腳,她被絞住跌到地上,枝條的尖刺插進她的rou里,鮮血涌出染紅了枝條,枝條吸收了血液更加快速地壯大起來,緊緊纏繞住她的四肢,她掙扎著,反抗著,面對強制的束縛一點辦法也沒有。 纏住她全身的枝條慢慢變成一條很長很長的黑蛇,蛇尾絞住她的一條腿,冰冷而堅硬的蛇身從臀部貼著腿心繞到前面纏上她的腰,蛇頭在胸前繞了一圈伏在她的胸上。 烏黑發亮的雙眼靜靜盯著她,連郗驚恐至極,很想大叫,喉嚨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全身冰冷得像是墜入深海里,身上的血液都凝結住,她甚至忘了怎么呼吸。 連郗猛地睜開眼睛,外面天已經亮了。 眼睛直楞楞地盯著天花板,連郗回憶了一下昨晚,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睡過去了,依稀記得在和閻臣zuoai,夢里驚悚窒息的感覺還縈繞在心口。 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連郗喚回意識,掀開被子,身上留下的痕跡還有些隱隱作痛,全身疲憊得很,屋內更是一片狼藉。 連郗滿屋子找了一圈只找到了自己的內衣,內褲不見了,甚至連垃圾桶都翻了,里面除了幾個避孕套什么也沒有。 此時閻臣剛洗澡完走出來,拿著毛巾在擦頭發,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遮住了下體。 連郗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有看到我的內褲嗎?” 閻臣笑著走到她身邊:“找不到了嗎?抱歉啊,可能昨晚太激烈了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他蹲下來,整個人抱住縮成一團的連郗,不斷用濕發去蹭連郗的臉,又說道:“我一會兒叫人送一套過來。” 連郗心情很差,不想理會閻臣,推開他什么也沒說往去洗手間走去。?ōǔs?ǔωǔ2.℃ōм(roushuwu2.) 淋浴的溫度調得剛剛好,水注從頭頂灑下沖洗去連日里堆積的精神壓力,水流淌過她的身軀,洗刷掉連郗身上的疲憊。 連郗冷靜下來,她漸漸搞明白了,即使她重生了,但是命運總是循著某個軌跡發展下去。她做出的不同行為,只是細微地改變了某些過程,但是結果相似。可她那縹緲的一生,完完整整地經歷了失望到絕望的一生過后,她又怎么甘心再次被擺布,沒有尊嚴的活著。重來人生的機會并不是每個人都有,她應該好好珍惜,遠離那些充滿誘惑的世界,避開那些她無法應付的人。 如果做足夠多的準備,采取完全不同的對策,是不是也能夠扭轉整個結局? 時間回溯人生重來,或許是發生的千億分之一概率的偶然才降臨在她身上,重生在了她和閻臣在一起的第四個月的時候,她還在上大二,學業還未完成,mama仍然在世,她亦然是有希望的。 連郗洗漱好了出來,衣服已經送過來了,她換好以后,跟閻臣說自己要回學校了。 閻臣抬頭將注意力從手機上轉移到連郗上,語氣平緩道:“等一下我送你吧。” 連郗最后還是維持了一下自己曾經在閻臣面前偽裝的懂事,笑著對他說:“不用啦,我還想回去拿點東西的。” “那,路上小心。” 閻臣沒有過多的挽留,連郗站在門口看著他又重新底下頭去看手機。出去到關上門的那一刻連郗都沒有看到閻臣再次抬頭看向她。 直到合上門之后,連郗終于感到有一種不真實的輕松之感。 然而剛剛升起的一點輕松之感還沒有被隱隱不安的感覺所替代,就聽到隔壁房間的門打開了。 看見季安和從里面走了出來,不知怎么的想起夢里那條蛇,連郗心臟顫了一下。 季安和看到她,似乎有些意外表情露出一絲驚喜,很快又溫和地與連郗打招呼。 在季安和淺淺的笑意里,連郗覺得頭皮發麻,但是想到這個時候季安和應該還沒有對自己感興趣,便也若無其事地對他點了一下頭,也算作是打過招呼了。 還未等連郗走出幾步,季安和就在背后叫住了她,“學妹,是準備回學校嗎?” “學長早上好。”連郗轉過身來,心里一陣打鼓,心臟跳得很快。 聞言季安和抬手看了眼手表,轉而笑著看著連郗,語氣又十分溫和:“阿臣呢?你一個人回去嗎?” “阿臣一會兒有事,我也有事情所以也不打算回學校。”連郗下意識地就選擇跟季安和說謊。 “昨天是我把你接過來的,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季安和微微瞇了眼睛,嘴角勾起一點淺淺的笑,頭微微向一邊傾,帶了一點審視的意味,這個模樣在連郗心里瞬間響起了警鐘,前世他威脅她或是對她不聽話感到不滿的時候也是喜歡這樣笑的。 “不用不用,謝謝學長,我搭公交很方便的,就不麻煩學長了。”連郗語氣有一絲慌張,但表面上還友好地笑著,好像真的怕麻煩到學長。而抓著包包鏈子的雙手因為緊張越攥越緊。 季安和好像意識到了連郗的害羞,表情有點惋惜:“那好吧,路上小心,有需要可以找我,”他停頓了一下,“畢竟你是阿臣女朋友,還是我們的學妹。” 連郗終于感覺如釋重負,忽視掉季安和意味不明的眼神,趕緊和他告別:“謝謝學長,那我先走了。” 說完連郗邁開步子離開,又要安耐住腳步的速度,才不至于讓人覺得是落荒而逃。 背后的季安和已完全收斂起那副笑容,他再次抬手看了時間,十點叁十分,望向連郗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睡了很呢。” 連郗離開酒店先坐公交車回了一趟閻臣的公寓,她想將自己平時常用的東西收拾好帶回學校。 但是她環顧一下閻臣給自己布置的衣帽間,里面大多數都是閻臣送她的東西,衣服鞋子包包首飾之類的,翻看之下,竟然沒有幾件真正屬于自己的東西。 無微不至地在物質上被人滿足而逐漸迷失自我,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閻臣追她的時候就很高調,高調地出現在她上課的教室外面,高調地出現在她的宿舍樓下,高調地送各種禮物布置驚喜,所有的行為都像是高調地對所有人宣告了她的所有權一般。 剛上大一連郗就聽說過他,學校里風頭很盛,是S市知名企業家的獨生子,長相更是無可挑剔。雖說她是從小就被人人夸贊的美貌,也因為長相清純身材卻過分惹眼的原因在學校有一定知名度,卻沒想過閻臣會追求自己。 別人都以為連郗是某些富家公子偏愛的單純少女,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的,不夠純良,少了些同情心,她只是覺得偽裝一下或許能更好和別人維持良好人際關系。 而且她不傻,她看出來閻臣是想要什么就勢在必得的性格,可能說不定那天就沒興趣了,所以面對閻臣的猛烈追求連郗只是猶豫了一段時間就答應了,數不清楚是被閻臣的長相打動的還是被他的禮物打動的,但好像,她心里其實有一點好奇他會什么時候對自己沒有興趣,又或許,也有點好奇那個她可能這輩子都無法觸及到的階層。 而閻臣火熱的眼神和近乎迷戀自己的狀態竟然讓連郗感覺不到他的熱情有一絲一毫的消退。她在心里一直都有告誡自己,不要對他這樣的人動真格,你玩不過他的。有時她心里會暗自竊喜閻臣對她的熱情,有時又會煩躁是否閻臣喜歡的只是偽裝下的自己。 但是一切的和平表象都在一場宴會后破碎掉,閻臣突如其來的分手,她不受控制地憤怒,終于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在閻臣玩弄人心的手段下喜歡上了他,以至于后來做出了最糟糕的分手處理。 以前是她沒有想清楚,游戲都已經散局了,只有她一個人坐在游戲桌前遲遲不肯離去。但這一次,她不會再討要什么說法,她不會再糾纏他,只要他提出來,她一定會立馬答應,爽快的分手。 連郗接到閻臣電話的時候,她已經站在到高鐵的站臺上準備回家了。 自從mama的打來電話后,連郗覺得必須親自回去一趟和mama去做一個全面的檢查,早點發現早點治療。 從閻臣的公寓回了學校,她又簡單收拾幾件衣服趕往高鐵站。 彼時連郗拉著行李箱,站在熙熙攘攘的售票廳里迷茫了一會兒,她已經好久沒離開過S市了,曾經向往在這個繁華奢靡的大城市生活,拼命考上了這里數一數二的德里大學渴望接受優等知識的教育,卻想不到這里困住了她半輩子。 連郗仰頭看著指示牌,努力適應這種回到人群中的感覺。 閻臣就是在這個時候打來了電話,連郗接通以后沒有聽到他說話,反而透過手機聽到了對面嘈雜的音樂聲,連郗猜測他應該在酒吧。 但是她這邊也很吵,顯然引起了閻臣的注意。“你在里哪?” “超市。有什么事嗎?” 那邊又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郗郗,我們分手吧。” 連郗停頓了幾秒鐘,預留了時間讓閻臣以為自己受到極大的震驚才一時語塞。 “你是認真的嗎?” “是的。” “好,那分手吧。以后不要再見了。”說完這句話連郗立馬掛了電話。 手掌壓在心口,過了一會兒才壓下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