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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何為宅斗在線閱讀 - 第20節(jié)

第20節(jié)

    哎……

    繡心在心底再次嘆了口氣。

    王甫生跟在繡心后頭見她那般模樣,心底暗暗發(fā)笑,他的小兔子在他面前耍那點小心思還真不夠他瞧的。她可不像白卿若,心思精細,藏得深。繡心的心思那就差寫在腦門兒上了。只是,她做出這樣的姿態(tài)出來,禇藍鳶還有周玉蘭難免不會生出點什么心思出來……

    王甫生暗暗想,她們?nèi)羰亲尷C心受點子氣,他倒是可以袖手不管。但是假若她們敢打什么取而代之的主意,他可就不能坐視不管了。要曉得,寵妾滅妻這條罪足夠毀了他一世清名了。他王甫生可不會干這樣愚蠢至極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個同床共枕的晚上……

    ☆、第37章 三從四德

    第三十七章三從四德

    “姑娘!”

    守在正院門口的蘭香一眼就瞧見了自家姑娘的身影,連忙提了個燈籠迎了過去,正想開口問褚姨娘的事呢,卻瞧見了跟在繡心身后不遠處的王甫生,連忙將要出口的話生生咽了下去,改口笑道,“二爺,二夫人,你們可回來了,香湯都備好了,可要沐浴了?”

    繡心笑嘻嘻地摟住蘭香,“蘭香,天這么熱,我想先吃一片西瓜,再來一碗冰的酸梅湯……”

    蘭香正要說話,王甫生先出聲道,“大晚上吃這么涼的,你也不怕腸胃受不住。”

    繡心停下腳步笑道,“你年紀大了,自然要小心調(diào)理腸胃,我倒是不用如此,就算偶爾放縱些也是無礙的。”

    這一句話說得王甫生臉都黑了一半。站在旁邊的蘭香亦聽得目瞪口呆,自家姑娘所說雖是實情,可也太直接了罷?她總算明白什么叫一句話噎死一個人了。

    王甫生原本想回敬繡心幾句,但礙于蘭香在場,不得不按捺下來,笑道,“你難道不曉得年紀輕的時候不好生保養(yǎng)身體,到老了才后悔莫及呢。”

    繡心瞪了王甫生一眼,心內(nèi)憤憤,但此時與王甫生嗆聲明顯是不明智的,不得不退了一步,“好罷,那就一片西瓜便罷了。”繡心素來是嗜吃如命的性子,在家時崔夫人便常管著她,原以為嫁到王家來總無人約束著她了,誰曾想?yún)s冒出來個王甫生對她管東管西,因此整個晚上心情都不佳,以至于沐浴完回到臥房時都拉長著臉。

    “呦,還生氣呢?”王甫生早沐浴完了,此刻身著白色的里衣臥在床上,手里拿著一本書。原本他姿色便是上乘,此刻將一頭烏發(fā)披散下來,慵懶地側(cè)臥著,更是驚人得風流誘人,就連繡心這榆木疙瘩看得都心頭跳了跳,直覺地搖了搖頭,“沒。”

    正因為繡心這顆心在胸腔里跳,繡心才猛然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夫君,自己已經(jīng)嫁了人了,要和這個男人同床共枕了。繡心想,新婚那天自己已經(jīng)同他一起“睡”的那一晚上,疼得她冷汗直冒。難不成現(xiàn)下又要經(jīng)歷那種苦楚?不成,今日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他碰自己。

    打定主意之后,繡心慢吞吞地走到床邊,遲疑地道,“我今兒晚上能不能去睡外頭那張小榻?”繡心小心翼翼地指了指簾子外頭的小榻,“天兒挺熱的,咱們擠在一塊兒不是更熱了?”

    王甫生一聽這話便怒從中來,方才想方設(shè)法把我往禇藍鳶哪兒趕,現(xiàn)下居然想去不與他同榻?她就這么瞧不上自己?他冷哼一聲,皮笑rou不笑地道,“天兒雖熱,可這雕花木的大床還容不下咱們兩個人?”

    繡心緊張地揪著自己寬大的衣袖,垂著頭道,“可是……”

    王甫生將手中的書重重地擱在床頭,“崔繡心,你別忘了,你已經(jīng)嫁給我了,就是我王甫生的人了。我不管你從前存的什么心思,現(xiàn)下都得給我收了,三從四德你知道罷?難道你敢違抗夫君的命令?”

    繡心無法,只得上了床,揀了離王甫生最遠的角落縮著。

    王甫生氣悶,“過來些。”

    繡心的屁股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再過來些。”

    繡心又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到這兒來。”王甫生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繡心無法,只得挪了過去,委委屈屈地縮了起來。

    王甫生得意地一勾唇角,將鵪鶉似的繡心整個兒撈過來,摟在懷里,熱氣噴在她的臉上,“你到底怕我什么?要這樣躲我?”繡心才不怕他呢,可是他昨兒晚上弄得她疼得很,她最怕疼了,小時候摔破一點皮都要哭上半天。更何況是那樣尖銳的疼痛。

    繡心雖在容貌只是中上,但勝在一身的肌膚白皙嫩滑,王甫生瞧著繡心那一段雪白的脖頸,忍不住湊了過去張口吻了過去。瞧他這架勢,仿佛要吃了她似的,繡心一驚,整個人怕得僵硬了起來,活像一塊木頭。

    王甫生見繡心如此,也沒了興致,停了動作,盯著她的眼睛道,“崔氏繡心,現(xiàn)如今是我求著你,有朝一日,你可別來求著我!”說著便整了整衣裳想要起身。繡心大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墜墜的,迷迷瞪瞪地在想,“我才不會求他呢?我以后絕對不會求他,我若是去求了他,同大伯房里那些爭風吃醋的姬妾們有什么兩樣?那樣的日子她才不要過呢。”

    雖則這么想,繡心一個人躺在碩大的床上卻有些睡不著了,王甫生會去誰的房里?是褚姨娘還是周姨娘?或者直接去了哪個通房那里?想了一會兒,繡心覺著挺無趣,隨手拿起王甫生看的那本書看了起來,“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還沒看一會兒,繡心的眼皮便開始打架了,沒一會兒便朦朦朧朧地睡過去了。

    而王甫生離了繡心之后便開始一個人在花園里沒頭沒腦地走了一陣子。雖則是夏天,但如今已是夏末,到了晚上有些微的涼意,王甫生緊了緊身上的衣裳便準備往自己書房里去。

    “二爺?”莫硯的臥房恰好起夜出來,瞧見王甫生之后微微吃了一驚,“二爺怎么大晚上的回書房來?二夫人呢?”

    王甫生怎能將他遭自己夫人嫌棄的事兒同莫硯講,便道,“睡不著出來走走罷了。”一面說一面往回走,“我這便回了。”莫硯疑惑地瞧著王甫生的背影,撓了撓頭,“嘿,二爺今兒是怎么了?”

    行至臥房門外,王甫生推門而入,繡心已睡著了,扯著薄被睡得正香,兩只腿不規(guī)矩地叉開,精致小巧的兩只腳伸了出來,五片指甲蓋兒彷如桃花的瓣兒似的,可愛得令人想咬上一口。

    王甫生在她足上摩挲了一會兒,到底合衣而臥,將繡心輕輕摟在懷里輕嘆了一聲,“臭丫頭,也不知我是哪輩子欠了你的。”

    如此一夜過去。

    次日,繡心醒過來的時候,瞧見了比自己膚色略深的壯碩胸膛。她眨巴了兩下眼睛,沒動。再然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緊緊地挎在某人的腰上。而某人的手臂摟住自己的腰身。

    繡心的臉有些燙,他居然回來了?什么時候回的?自己竟一點也不知?而且自己這是什么姿勢?繡心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右腿小心翼翼地抬了起來,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收回來。

    好容易將腿移了回來,繡心舒了口氣出來之后,身子掙了掙想要往后退出他的懷抱。誰知這么一動竟驚動了他,他唔了一聲,胳膊一緊,重新將繡心摟入懷中。

    繡心全身僵硬得不行,在心底哀嘆一聲,不得不用手去掰他扣在自己腰間的手。奈何他手臂上使了力氣,抱得緊得很,如此折騰了好一會子繡心都沒將他那手掰開,反而累得全身出了一層薄汗。

    王甫生其實在繡心企圖掙脫開他懷抱時便醒了,他存著逗逗她的心思便一直裝著沒醒。可繡心在他懷里又是蹭又是動的,再加上早上的男人都比較沖動,這么一來,他的那小弟弟便精精神神地豎起來朝繡心問好了。

    他這變化繡心也感受到了。兩人原本便貼得極近,再加之兩人所穿衣物不多,不過薄薄的兩層布料罷了,繡心立刻便感覺到了有什么熱呼呼的硬物抵在她的腿間。她立刻便聯(lián)想到了新婚那一日的晚上王甫生身上的那個害她疼得要命的東西。

    繡心伸手過去摸了摸,這到底是什么?

    王甫生原本就已動了情,哪里禁得起繡心這一小小的觸碰,哪里還顧得上裝睡,當即便極忍耐地唔了一聲。

    繡心嚇了一跳,忙縮回了手,又驚又駭?shù)氐溃澳阈蚜耍俊?/br>
    作者有話要說:我終于爬上來更新了。親們,你們就業(yè)的時候千萬要打聽清楚了,別像作者我這樣累成狗啊!想來想去還是公務(wù)員最舒服了……

    ☆、第38章 立規(guī)矩

    第三十八章立規(guī)矩

    王甫生暗想,你的小手都碰到那里去了我還能不醒就真不是男人了。

    繡心還不知自己此刻危機四伏,瞧見王甫生的臉微紅,額頭有一層薄汗,極忍耐的模樣,偏還湊了過去擔憂道,“你病了?可要喚大夫來?”

    溫香軟玉在懷,王甫生差點就破功,好容易才忍住,輕輕哼了一聲,“我卻是病了,不過這病只能你替我治。”

    繡心大感不解,什么病大夫不能治還偏要她來治了?

    “你忍心瞧我這樣難受?嗯?”王甫生將繡心整個兒撈入自己懷中,大手在她背部溫柔地摩挲,因?qū)嵲陔y耐,出口的聲音都沙啞了。

    繡心極天真地眨了眨眼,“要我怎么治呢?”

    繡心曾經(jīng)見過母親在暑天里拿著勺子替父親刮痧來著,難不成王甫生也中了暑氣要我替他刮痧?

    果然,王甫生抓著繡心的小手往自己熱熱燙燙的地方一摁,“你摸摸,摸摸就好了。”

    繡心依言而做,才動了幾下罷了,王甫生便難耐地哼出了聲,仿佛極難受,又仿佛極享受,嘴里直喊,“重一些,快一些。”

    繡心想起母親替父親刮痧的時候,父親也曾如此叫喚,只是母親刮的是父親的背,他卻讓她……繡心暗暗想,雖則地方不大一樣,但功效大抵差不了多少罷?總歸是去火氣,通血脈的作用。

    如此這般,王甫生哄得繡心替他出了一回,雖則沒入得正題,但經(jīng)美人小手,王甫生多日以來累積的火氣也去了一大半,不由得神清氣爽地喚人進來伺候他起床穿衣。待王甫生穿戴好之后,見繡心仍半坐在床上,怔怔的模樣,不由得輕輕捏了一把她rourou的臉,“還愣著做什么?快些起來,明兒個咱們還得跟老祖宗和母親請安呢。”

    繡心抬頭瞧著王甫生,終是把累積多時的疑問問了出來,“方才你噴在我手上的是什么東西?”

    這話一出口,房內(nèi)伺候王甫生洗漱的新碧,成碧兩個登時皆目瞪口呆地瞧著王甫生,臉頰慢慢地紅了個透。可繡心卻一點也沒注意到氣氛之詭異,繼續(xù)吶吶地道,“真是奇怪……你不會得了什么病吧?”說著便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無辜地瞧著臉黑到了脖子根兒的王甫生。

    王甫生是又氣又無奈,他原先便知道自家夫人是個大活寶,可沒曾想自家夫人居然會呆到如此程度。不說別的,自己府上房內(nèi)的丫頭十五六歲莫說知曉人事了,開了臉放在房里頭的也大有人在。就比如他身邊的成碧,便是自十六歲便跟了他的,只不過因她出身太低,又無所出才一直是個通房丫頭,若是有喜訊傳出來,恐怕早抬了姨娘了。縱使崔家對繡心管教嚴格,也不至于連她出嫁了都不教予她如何伺候夫君罷?

    兩人洗漱之后,繡心與王甫生兩人便至了西院向端懿和王老夫人請安。王家共四院,王甫生所居東院,王甫明所居南院,端懿長公主和王老夫人所居西院,這北院,最為偏僻,乃是王甫成的居所。

    因先前兩人在床上鬧了一通,原本便有些遲了,再則繡心又怔了一回,因此到得西院的時候,晚了不少,安陽郡主同錢氏皆到了。兩人還未進去就聽見眾人的笑聲,端懿笑著道,“鬼丫頭,就你說些胡話哄我高興。”

    安陽抿嘴笑道,“老祖宗,可不是我胡說的,您既是長公主又是王家的太夫人,這天底下除了宮里頭的幾位誰能越過您老人家去?”

    王夫人接口道,“安陽話雖說得大了些,但也有幾分道理。”

    端懿更是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兒,“好了,這話咱們在家里頭胡亂說說也沒什么,也別在外頭亂說去,沒得引人猜疑。”

    安陽笑道,“老祖宗您就放心罷,我雖則不懂事這點分寸也還是有的。”

    正說笑著,繡心便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向端懿及王老夫人請了安。端懿倒沒說什么,王老夫人則皺眉道,“呦,這都什么時候了。繡心吶,甫生有公務(wù)要忙來得晚些也是情有可原,怎的你第一天來請安就來得這樣遲?崔家的女兒可是以賢良淑德,持家有道這八個字傳揚天下的,如此看來,實在是名不副實啊。”

    這話說得,綿里藏針,看似顏色和緩,實則幾句話下來,說得繡心面紅耳赤,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只得認錯道,“母親,都是媳婦的錯,以后再也不犯了。”

    王老夫人從鼻孔里哼出一聲,“只認個錯便輕描淡寫地揭過去恐怕你也漲記性,咱們王家還得立立規(guī)矩才是,念你是首犯,這次你只抄十遍《女誡》便罷了。”

    端懿哎了一聲,“繡心才嫁過來,小夫妻情熱再正常不過了,來得遲了也情有可原,不如抄一遍就算了,咱們都是一家人規(guī)矩雖要立,但也得想著點兒人情,若是盡顧著立規(guī)矩,這點子人情磨沒了,可就沒意思了。”

    王老夫人忙道,“母親說得是。”

    安陽沖繡心使了個眼色,“還不快謝謝老祖宗?”

    繡心忙跪下拜謝。如此五個人又說了一會子話,便散了。繡心便帶著蘭香琴香兩個往回東院的路上走。因東西南北四院的中央是一個大花園子,從西院回東院便要穿過這一片花園子。繡心在早晨受了委屈,便有些郁郁,蘭香便勸道,“姑娘,王家規(guī)矩大,以后注意著些便是了,我瞧著端懿長公主還是很護著姑娘的。姑娘如今要做的是兩件事,其一,便是討得姑爺?shù)臍g心,這其二,就是要學些管家之道,把整個東院的門道都摸清了,掌著權(quán),誰還敢不給姑娘你尊重?”

    繡心道,“你說的我都很明白,只是這兩件事沒一件事簡單的。”

    琴香在旁道,“那姑娘先把二爺攥在手里不就是了?不管怎么說,二爺可是當朝首輔,有他護著姑娘,一切不都撥云見日?”

    繡心搖頭,“再說罷。”

    琴香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又笑道,“其實姑娘怕收服不了二爺,大可以把自己人送到二爺身邊去,讓她替姑娘你攥著二爺?shù)男牟痪妄R了?”

    蘭香聞言皺眉叱道,“琴香,你胡說八道些什么?說話也不過過腦子!”

    琴香被罵了一通,悶悶地垂了頭,吶吶道,“我這不也是為了姑娘好嘛。”

    繡心道,“好了,你們別吵了,容我自己好生想想,你們先回罷,我一個人在花園里走走。”

    “是。”蘭香瞪了琴香一眼,琴香垂下頭,跟在蘭香后頭走了。

    繡心在花園里走了一會子,便至了一個極大的池塘。如今正是蓮花盛開的時節(jié),朵朵白蓮趁著綠油油的荷葉探出頭來,美極了。繡心原本就愛這些花花草草的,見了如此美景便再也移不動步子,干脆在池塘邊的小亭子里坐了下來欣賞風景。

    繡心還未坐下來一會子,便聽到身后響起一極猥瑣的聲音,“美人兒……”

    繡心嚇了一跳,回過頭來,見一個身著湖藍色常服的男子立在她面前,面容雖則稱得上俊秀,但兩頰微微浮腫,雙目暗淡,唇色蒼白,一瞧就是沉溺于酒色之人。

    “美人兒,你是哪個房里的?怎的先前竟從未見過你?”說著越靠越近,竟似要伸出手來碰著繡心一般。

    繡心見他衣著打扮華麗便曉得是這王府里的主子了,稍稍一推測便知曉了他的身份,“你是王孝宗?”

    王孝宗是王甫明與安陽郡主的嫡子,平日里不務(wù)正業(yè),卻在酒色一道上甚為精通,枉得王甫明和安陽公主替他在禮部捐了一個九品的小官做,他卻從未出現(xiàn)在衙門里幾次。

    “哎呦,美人兒,你既曉得我身份,還不快給我親一口解解渴?改明兒我給你主子說說,把你收在我房里,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繡心聽他說的頗不像樣,連連往后退了幾步,正色道,“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繡心話音未落便聽見身后一極威嚴的聲音響起,“孝宗,你在做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沒啥說的了……更新時間沒辦法保證,但三兩天肯定更一次的。嗯,不會棄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