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此刻顧少城哪里有心思去計較這些,他只知道自己心都被她眼淚給哭化了。 嘴上只一個勁的應承道:“是,都是我的錯,景唯,別哭了,孕婦哭以后生的孩子不好看。” 阮景唯一嘟嘴,“丑八怪就丑八怪。” “是是,丑八怪我也愛。” “只知道花言巧語,你是不是對著每個女人都是這樣。” 顧少城一臉黑線,怎么這也能扯到這件事上。 “景唯,你要知道,我只會對你一個人這樣。”這句是大實話,她是他老婆,是他孩子的媽,他不對她好,那誰還有這個資格。 “你騙人。”景唯反而更想哭了,她是篤定了這個男人在自己面前撒謊,還這樣情真意切的騙她。 “我以咱們孩子的名義……” 阮景唯阻止他繼續說:“那葉晨是怎么回事?” 顧少城莫名其妙,關葉晨什么事,“難道是因為那晚我與她跳舞那件事?我已經跟你解釋過啦。” “你還騙人,那你送給她香水算什么,既然你送給她了,干嘛還拿來給我。” 顧少城那么聰明的人,仔細想了一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景唯,今晚這香水我只送過給你,絕對沒有給過別人。” “呵?那你是想要告訴我,那天葉小姐在我面前洋洋得意炫耀的香水不是你送的她生日禮物嗎?”雖然阮景唯實在不想糾結著這件事情不放,可是心底到底有個疙瘩。 “生日禮物?”顧少城思索一番。 接著當著阮景唯的面,給朝陽打電話,讓她立馬到他家來一趟。 朝陽聽著電話那頭顧少城沉重的聲音,以為出什么大事了呢,嚇得立馬趕車過來。 到了顧家,走進客廳,便感覺這兩人之間氣氛很不尋常。 弱弱的問道:“顧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顧少城從沙發上起身,阮景唯身體陷在沙發里,依舊冷著臉,以致兩人間氣氛很冷。 “朝陽,上個月我記得我給你說過葉小姐生日,讓你幫忙挑選生日禮物有這件事嗎?” 朝陽點頭。 顧少城咬牙,“那好,那你告訴我,這個禮物是你親自準備的嗎?” 朝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過看顧少城表情嚴肅,只得實話實說,“當初我正在出差,騰不出時間來,于是我讓助理去幫忙辦了這件事。” 顧少城不由火大,“那你現在立馬給那助理打電話,問他準備的什么禮物?” 朝陽連忙給那助理打了電話,幾句話后很快掛了,臉色也有些不好,在顧少城身邊工作了這么多年,幾乎參與了所有的公司新研發項目,她又怎么會不知道那香水代表的是什么意思,聽名字便知道了那是送給情人的禮物。 此刻連袒護那助理的念頭都不敢有,難怪阮景唯今天臉色這么難看呢! “對不起,顧總,這件事情是我考慮不周,我回去后會好好反省。” 顧少城對于朝陽的工作能力是認同的,但凡事情交給她去辦,顧少城就不需要考慮其他,只是沒想到這次出了這么大鬧劇。 顧少城一字一句說道:“那你跟我妻子解釋清楚,送給葉小姐了什么禮物?” 朝陽冷汗,這是要自己來當和事佬嗎?要是一個不好,自己會不會得罪了老板? 不過事情到了這地步,也只得如此,她十分抱歉的對阮景唯說道:“對不起,顧夫人,是我工作上的失誤,引發了你們夫妻不和,希望你能了解事情真相,不要誤解了顧先生。” 反倒是阮景唯不好意思了,送走朝陽后,顧少城意有所指的挑眉看她,阮景唯瞪他,“別以為這就代表你沒事了!” 顧少城揚唇笑了起來,“景唯,這是不是代表你其實是吃醋?” 阮景唯沒好氣的看著他,“別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自己男人有別的女人。” 顧少城聽她說完哧哧的笑,阮景唯才后知后覺那句“自己男人”讓她紅了臉。 顧少城并沒放開她,他的頭放在她肩窩處,吸取著她的體香,許久緩緩說道:“景唯,無論怎樣你都永遠是顧太太。” 作者有話要說:哎,看那點擊心啊拔涼拔涼的,碎的跟餃子餡樣,看來我要虐一下緩解心情了。 ☆、成婚14 阮景唯本以為這件事情算是完了,結果沒想到過了幾天何西聯系她說葉晨準備出國,阮景唯并沒有多想,現在的人出國就跟出門吃個飯似的容易。 顧少城開始陪著阮景唯一心一意的待產,每晚臨睡前他會給阮景唯按摩一下她腫脹的腳,督促她吃飯,以及飯后散步,顧少城開始布置以后孩子的房間。 或許是受他感染,對于這個新生命,阮景唯心底也很是期待,有時偶爾散步遇到一家三口,阮景唯也會幻想著以后他們的孩子,是像他多一點還是像她多一點呢? 這樣想著嘴上也會笑了起來,命運是神奇的,它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曾經以為生命里永遠不可能會有交集的兩個人,卻沒想到會在一夕之間走在了一起,成為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兩個人。 人有了期待,一份一秒都是快樂的,時間轉瞬即逝。 離預產期日子越來越近,景唯心中不免緊張,顧少城依舊表現的沉穩有度,他真的很會照顧人。阮景唯甚至想他是否任何事都會這么冷靜沉穩,進退有度。 臨近年關,不過今年的春節兩家人都被景唯快要生產的氣氛籠罩著。 阮景唯成了全家重點保護對象,生怕她磕到碰到,阮景唯哭笑不得,心底覺得大家太過敏感。 但即便如此,阮景唯還是很高興,或許早已在不知不覺之間她就已經將他們當做了一家人。 阮景唯想或許一直以來她都是非常幸運的,雖然也遇到過這樣哪樣的曲折,但到底最后結局是美滿的,就好比現在,她有家人,還有個即將出生的孩子。 這個春節很快便過去了,顧少城這一待便是在家幾個月。阮景唯天天看到他,偶爾也會審美疲勞,使著各種理由找茬。 顧少城則是一直好脾氣,不過阮景唯也沒撈到好處。 這日,兩人從醫院出來,顧少城小心翼翼的扶著阮景唯,簡直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阮景唯不耐煩的催他,:“快去開車過來,這天冷死了。” 阮景唯身上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手套以及帽子全部上陣,要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是懷孕了。 顧少城很不放心,阮景唯就差跳了起來了,手上可憐兮兮的摸著肚子自怨自艾,“可憐的兒子,還沒出生呢,就要被凍死了。” 顧少城白眼,不過還是千叮嚀萬囑咐,“那你老實待著,千萬別上陌生人的車。” 阮景唯受不了他的啰嗦勁,顧少城還是不放心的拉住她說了幾句,他這副被人嫌棄還絲毫不改的模樣要被公司屬下看到,估計又會成為一時談資了,可惜就偏偏就是有人這么不識相,以為顧少城是對誰都這樣嗎?要知道換做別人,早不知道在哪里哭去了。 醫院停車場并不是很遠,阮景唯站在原地等著顧少城過來。 期間她數著在面前來往的人群,人流量并不是很大,來往的人大多匆忙而急促,路上不見人逗留。 她有些無聊,開始胡亂看著馬路對面的建筑物,許久,似乎是眼睛看的昏花,她覺得眼睛有些隱隱作痛。 就在她低頭那一瞬間,她的眼前似乎掠過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她的心不知為何突然跳到了嗓子眼上,再一細看,來往卻沒有一個人。 “不可能,難道是浩然?”她在心底想著,腦海里出現了梁浩然修長的身影,可是直覺告訴自己她沒有看錯。 她顧不上其他,沿著人行道追了過去,可是那個熟悉身影轉瞬即逝,她根本不知道去往何方。 前兩天下過小雨的街道仍舊有些打滑,阮景唯并沒有在意腳下,自然也沒有注意到路面濕滑程度。 她頭上開始冒起了密密麻麻的細汗,許久她聽到顧少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回頭,腳下卻不小心的滑了下去,霎那間時間靜止。 阮景唯跌坐在地上,想著要站起來,可是兩腿之間突然涌起的溫熱黏濕感讓她亂了心跳。 她看到顧少城飛奔過來的身影,她的眼前突然聚集起nongnong的霧靄,看不清方向,她突然有些想要哭。 顧少城焦急而失控的嗓音,不知道是不是阮景唯錯覺,他的聲線甚至夾雜著一絲顫抖。 雙瞳放大,面部肌rou仿佛都在微微顫抖,景唯從未見過這樣的顧少城,在阮景唯記憶里,他一向是優雅、成熟、內斂的。 阮景唯腦海里突然涌起一個念頭,他是愛她的。 他們兩個都是多么聰明的人,感情本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而誰要先說出那句話就已經注定了誰是輸家。 對于景唯來說告訴對方自己心意就好比將自己五花大綁送到對方面前,那簡直是比天下第一大傻瓜還要傻,她的驕傲也并不允許自己去做這樣的事情。 可是此刻的情況是不容許她去想太多的。 她清秀皎潔的臉上表情脆弱到了極點,顧少城心痛到了嗓子眼,反而說不出一句話來,他迅速撥了急救電話,安排醫院那邊立刻召集急救小組。 到醫院的這段時間真的很短,阮景唯靜靜的躺在顧少城懷里,她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她看到顧少城皺眉的表情本想著安慰他,可是慘然一笑,肚子那里開始一陣陣疼痛起來。 顧少城并不比阮景唯好到哪里去,甚至可以說比她更緊張,英俊的臉龐滿是倉皇與無助。 身邊的醫生焦急的聲音阮景唯什么都聽不見,她只是想要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或許睡醒了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了。 難道是為了懲罰她嗎?所以現在連她的孩子都不喜歡她,現在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宣告他的不滿。 顧少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景唯,不要閉眼,你睜開眼看看,你堅持會。” “可是真的好累。” “唯唯,你摸摸……”顧少城牽著她的手放在她腹部,“咱們孩子,就要出來了,你不要放棄。” 因為這句話,阮景唯心底又升起了一股力量,她咬牙點頭,朦朧之間,感覺到臉上一片溫熱,她分不清是自己的淚水還是什么。 等到了醫院,那里早已等著醫生,阮景唯被很快推進了產房,阮景唯抓著醫生的衣角,“我要順產。” 阮景唯在生產之前已經看過許多孕婦生產時所可能遇到的各種情況,可以說對于這一刻的到來她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此刻心底還是不免慌張。 她聽到醫生詢問她是否需要丈夫陪產,景唯搖頭,她不想要自己此刻的模樣讓他看到。 可是從來沒有人告訴她,為什么生孩子會這么痛,醫生護士在鼓勵著她,她努力咬牙撐著,一會身體開始完全使不上力。 她突然想起了mama,是否當初生她也是如此。 顧少城等在外面焦急而無措,他能在商場明智果斷、雷厲風行,能在任何場合進退有度,即使在最低谷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不知所措過。 兩家人都已經來了,黎荃看著兒子這幅模樣,有些心疼,只得安慰道:“生孩子都是這樣。” 許久急救室門開了,只聽護士說道:“產婦現在甬道還未開,情況太過危急,需要立馬進行剖腹產,家屬來簽字。” 顧少城臉色瞬間蒼白,身體有些站不穩后退一步,簽完字后他開口問道:“我能進去陪她嗎?”一開口才發現嗓子嘶啞異常,他強撐著身體。 阮景唯意志已經幾乎瀕臨幻滅,許久,她感覺有雙溫暖的手緊緊抓起了她的手。 她強撐開眼睛,竟然看到顧少城,她還以為做夢呢,癡癡的想著做夢都能夢到他呢。 “唯唯。” 他親昵的叫著她的乳名,抓著她的手不斷揉搓著,聲音卻壓抑不住的顫抖。 顧少城從沒經歷這樣的時刻,恨不得以身替之,心底滿滿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