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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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幾年來,她整日被幺三喝四,日日聽著威脅的話,過得心驚膽戰(zhàn),沒有過個一天舒坦日子。 任何一個姓司空的人都可以對著她嗤笑著,哼哼兩聲,而她只有在傭人的面前,端起司空家女主人的樣子,尋找到一丁點(diǎn)存在感。 都說,‘一入豪門深似海!’‘高處不勝寒!’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徹底體會到了,可是,她的青春已不復(fù)存在,心底里再有什么念頭,也只是臆想。 司空烈! 一個她名義上的兒子。讓她對他使壞,她怎那樣揪心?下意識里,她很抗拒,對誰都可以,獨(dú)獨(dú),她不想對他! 她這是瘋了么?對,一定是瘋了! …… 君雨馨攔了的士,急急忙忙往家趕。 回到家里,梁月鳳正好做晚飯。 “馨,回來了?!”梁月鳳驚喜地迎了上去,接過均君雨馨手里的包包。眼睛往她的身后看了看,并沒有看見司空烈的影子。 “嗯……”君雨馨回應(yīng)著,換了鞋往屋子里走。她知道她媽那意思,便自動解釋,“我一個人回來,他上京都去了。” “哦,這樣啊。”梁月鳳有些失落,這個屋子里太冷清,偌大的房子里,整日就只有她一個人,如果不出門,她一整天就連話也找不到一個人講。 在她的心底,她是希望司空烈和君雨馨常常回來這里。她隨時都準(zhǔn)備了他們要回來吃的食物,只可惜,食物壞了,丟了,她再買,再壞了,丟了,他們還是沒有回來一次。 日盼夜盼,好不容易盼回來了,卻只有女兒一個人,在她眼里,她已經(jīng)完全將司空烈當(dāng)成了自己的女婿。 母女兩人,向來沒有多話,君雨馨坐下,梁月鳳便忙著給她倒水,削水果,照顧得無微不至。 “你先吃點(diǎn)水果墊墊肚子,馬上就開飯了。”在圍裙上擦擦手,梁月鳳急匆匆走進(jìn)廚房去忙活了。 躺靠在沙發(fā)上,咬著水果,透過玻璃門,看著梁玉鳳不斷晃動的身影,君雨馨不禁想起了以前他們住在租借的貧民窟的時候。 那時,在她媽面前,她是怎樣的待遇,現(xiàn)在又是怎樣的待遇?簡直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嘴角一抽,她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算了!現(xiàn)在她也是要當(dāng)mama的人了,想當(dāng)初,她媽懷她的時候,應(yīng)該也是這種稀罕,疼惜若珍寶,充滿希冀地等待著孩子出生的心情吧。 她應(yīng)該多體諒體諒她mama,要不是爸爸離開,她受到太大的打擊,她或許不會想當(dāng)初那樣對她。 天底下無不是的父母! 她應(yīng)該感謝父母給予了自己生命。 “怎么了?”梁玉鳳端著一盤菜,走出廚房,就見君雨馨一手撫在肚子上,眸子里露出異樣的光芒。 “哦,沒事。”君雨馨趕緊將撫在肚子上的手拿開。 梁月鳳狐疑地瞄兩眼君雨馨的肚子,再看看她極不自然地啃著水果,躲避著她的眸光,心底里飛快掠過某種猜測,轉(zhuǎn)身再次進(jìn)入廚房。 坐上飯桌,本來沒啥食欲的君雨馨一看桌子上的酸辣味偏重的菜式,她吞咽了一口唾沫,立即感覺自己好餓。 抓了筷子,便海吃起來。 其實(shí)吧,她mama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只是,近幾年來,她從來沒有對她夸贊過。 不覺間,鼻尖微微冒出了細(xì)汗,嘴唇火辣辣,麻酥酥,就連司空家的山珍海味,她也覺得從來沒有如此爽口。 終于,她呼了一口氣,放下了筷子,抬眸,這才發(fā)現(xiàn)梁月鳳定定地望著她,面前的飯菜一口都沒有動過。 “媽,你怎么不吃?”君雨馨有些訝異地問。 “你喜歡吃就好!”梁月鳳答非所問,一臉慈祥,一雙眸子看得君雨馨心里一片慌亂。 “呵,很久沒吃這個味道了,真的很好吃。”君雨馨極不自然地笑了笑。抓了水杯,喝水,躲避著梁月鳳的眸光。 “幾個月了?” “噗--咳咳……” 梁月鳳很突兀的一句話,就想晴日里的一聲驚雷,炸得君雨馨一口水嗆進(jìn)了氣管,嗆咳著,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唉,都是要當(dāng)媽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梁月鳳語帶責(zé)怪,抬手為君雨馨拍著背。 好吧,君雨馨是徹底被雷到了。她明明就不露痕跡,她媽居然也能看得出來。如果司空烈也像她媽這樣厲害,那他豈不是早就知道了! “媽,你,你怎么看出來的?”終于停止了咳嗽,君雨馨微紅著臉問道。 “傻丫頭,你媽我是過來人,但凡生過孩子的女人,豈有看不出來的道理?你平時吃飯斯文得像貓咪,今天卻反常地吃了兩大碗,這還需要別人說嗎?” 原來是這樣?君雨馨恍然大悟。 “你懷孕多久了?”梁月鳳關(guān)心地問,重新給君雨馨倒了一杯水。 “一個月……” “他知道嗎?” “還,還不知道……” “傻丫頭,你為什么不告訴他?”梁月鳳心底著急啊,懷了孩子,不是第一個應(yīng)該告訴孩子她爹嗎?可是這傻丫頭…… 君雨馨喝著水,望著窗外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過些時候會告訴他……” 梁月鳳剛剛興奮的眸子突然間暗了下來。 想來,君雨馨的顧慮,她也是能想到的。女兒跟著司空烈那么久了,在那個家里,名不正言不順,本就世人待見,現(xiàn)在懷了孩子,是得好好考慮孩子的處境。 “有事別忘了,你還有媽。不管發(fā)生了任何事情,媽都在這里等你。”扭頭,梁月鳳一把抹掉了眼角的濕意。是她害了女兒,讓她大好的青春年華,卻做了為人不齒的男人的附屬品。如果有一切罪過,她愿全力承擔(dān),只,希望老天眷顧好她的女兒和外孫。 “我知道……”喉頭一堵,君雨馨的聲音也啞啞的。她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問道,“媽,你和魏正德認(rèn)識嗎?” 梁月鳳聞言,雙手微微一顫,再抬起眸子,眼里一片平靜。 “魏正德是誰?不認(rèn)識?” 呵……不認(rèn)識么?明顯就是在騙她! 君雨馨也不轉(zhuǎn)彎抹角了,盯著梁月鳳的眼睛不讓她逃避。 “媽,別瞞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都知道了?”梁月鳳長大了雙眼,忍不住驚呼出聲。 君雨馨嘴角一勾, 道:“你這么緊張干嗎?” “哪,哪有緊張?我只是感到太意外了了而已,你居然認(rèn)識魏正德。”梁月鳳說著話,一臉不自然。 “其實(shí)我也不認(rèn)識魏正德,我一個朋友,剛好是他的兒子!而我,有幾次剛好看見過魏正德和你在談話,似乎,你很不想見到他?媽,你們之間……” “沒事!”梁月鳳嘴快地?fù)屵^了君雨馨的話,正色道,“他只是你爸爸的一個朋友,而我,也僅僅只是認(rèn)識他而已,除此之外,再無別的。馨啊,以后遠(yuǎn)離這個男人。不,是姓魏的一家人。” “為什么了?”君雨馨忍不住挑眉問道,她媽這樣,也太奇怪了吧。 “不為什么,豪門大戶里的人,不是我們這樣的市井小民可以往來的。”暗暗嘆了聲氣,梁月鳳開始收拾桌子。 僅僅是這樣嗎?君雨馨心底疑惑,只是,她媽不愿再談,她也不好再追問,老一輩的事情,就讓她們老一輩自己解決吧。 因?yàn)樗究樟也辉冢贶傲粼谶@里,也沒打算回去。 梳洗好了,便挨個給司空烈和司空羽菲分別發(fā)了條信息。 想著司空烈和丁可兒成雙離去,司空烈俊朗的臉龐,丁可兒嬌俏的臉蛋,她的心里便有些堵。 突地意識到自己的在想什么,她不住地責(zé)怪自己,果然懷孕的女人最愛胡思亂想! 丁可兒和司空烈,他們的感情如同兄妹一般,不可能! 晃著腦地,躺倒床上,眼巴巴地望著司空烈給她回短信。 只可惜,時間等得有點(diǎn)長,她好困,合上了眼瞼。 再說,遠(yuǎn)在京都的司空家。 丁可兒忍著腳疼回房,經(jīng)過司空烈的屋子,她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抬手敲門,也不等里面的人發(fā)話,她便推門走了進(jìn)去。 “烈……” 司空烈停住敲打鍵盤的動作,雙手抱胸,沉聲問道:“丁可兒,你又想干什么?” “烈,”丁可兒又走近了兩步道,“下午,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沖著你發(fā)火,你也是因?yàn)闋敔敚拍菢由鷼猓?dāng)時,我沒考慮到,就沖你亂發(fā)火了。” “道歉?”司空烈挑眉,語氣有些尖銳,眼睛像看怪物一樣,掃向楚楚可憐的丁可兒。“道歉就不必了!我還有事忙!”睨了眼窗臺那邊,他似乎聽到信息的聲音。 “烈,難道,你和我,就不能心平氣和地,好好說話嗎?”丁可兒一臉糾結(jié)與傷痛。 司空烈把她當(dāng)陌生人,或許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沒什么好說的。”冷冽地說了一句,司空烈臉上的不悅,越來越明顯,看得出來,他在極力忍耐。 “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你還在氣我三年前……” “打住!別自作多情了,三年前,你不知道我多感激你!是我該好好謝謝你。” 丁可兒一句話還沒說完,司空烈便打斷了她的話。 聞言,丁可兒臉上一陣扭曲,有些不敢置信,司空烈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是的,烈,你怎么這樣殘忍……”垂眸,幾滴晶瑩的淚水砸出了眼眶。 扣扣-- 又一陣敲門聲響起,丁可兒趕緊扯了衣袖,在眼角上一抹,剛好,倪梅端著兩碗甜湯進(jìn)來。 “喲,你們兩人都在啊?剛好,省的我挨個送了。你爺爺賞給你們的長壽湯,趕緊喝吧,我好下去交差。” 說著話,倪梅便將盤子里的碗一個放進(jìn)丁可兒手里,一個放在司空烈手邊。 “拿走!”司空烈毫不猶豫地說。 “烈,你這樣,我很為難……這,也就是他老人家的一點(diǎn)心意,你讓我怎么辦?” 女人真是煩人! 司空烈惱了,抬手端起甜湯便一飲而盡,將碗還給倪梅。“趕緊走!”他低吼了一句。 丁可兒也仰頭喝盡甜湯,隨著倪梅往外走。 不想剛走到門口,倪梅一把將她往門里推,嘭--一聲巨響,門被關(guān)上,接著聽見從外面上鎖的聲音。 正文、126章 丁可兒撲向司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