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司空烈面色黑沉,沒有吭聲,倒是莫彩依在一旁不爽了。 她沖哭泣的阿梅,尖著嗓子吼:“嚎什么嚎,不就一個賤女人不見了么?又不是死了!等她死了你再哭也不遲!”心底暗喜,這賤女人終于走了,這回她終于放心了! 好歹毒的女人! 阿梅睨向莫彩依,眼睛里滿是怨恨,礙于她身份卑微,也不敢明目張膽瞪人,只敢在心底悄悄罵。 莫彩依的話音一落,司空烈本來黑沉的臉瞬間染上了寒冰。 他冷冷地瞪了莫彩依一眼,嘴角抽了抽,起身便向外面走。 “烈……烈……你早餐還沒有吃完,你這是要上哪里去?”見司空烈走了,莫彩依趕緊追在他身后,抓住了他的胳膊。 她擔心,司空烈去找那個賤女人!那個賤女人好不容易走了,她可沒打算讓她回來。 “放開!”司空烈盯著莫彩依的手沉喝。 “不!”莫彩依搖搖頭,因為司空烈的冷臉,眼里滿是怯意,但,她還是不怕死地抓住司空烈的手不放。 “張嬸,讓這個女人十分鐘內給消失在這里!多待一秒鐘,你也跟著消失!” 回頭,對著張嬸冰冷地吩咐了一聲,司空烈冷漠無情地甩開莫彩依的手,向著庭院中的邁巴赫走去。 “烈,你不能這么對我!”莫彩依跌坐在地上哀嚎。 她怎么能這么離去? 她都還沒有當上司空家的女主人呢? 想想這兩天她的委屈,她恨得心都揪痛了! 司空烈個冷漠無情變態的王八蛋! 她真以為他允許他睡他的主臥室了,幸福得直冒泡,哪兒知道,這個變態的男人,進了屋子甩上門,就指著她咬牙切齒:“莫彩依,別妄想弄臟我的床!如果你還想回演藝圈的話,就在那邊給我好好演!外面聽不見聲音你就滾!”男人伸手一指遠處的沙發,倒頭呼呼大睡,而她只得悲催地在沙發上一個人演床、戲。 心里那個恨哪,可惜,她能有什么辦法,看著男人近在咫尺,卻又靠近不得,一張臉盈滿殺人的狂怒,還不得不像模像樣地叫起來。 嗓子啞了,她也聰明了一回,拿出行李箱里的筆電本和兩個配備的小音響,放了那種片子的視頻,接上音響直接放在門口,開了最大音量。 如此一來,客廳里也聽得清楚,她才緩了一口氣。 否則,叫到天亮,她不死也啞了。 連續兩天晚上都是這樣,她恨得就差把司空家的屋子掀翻了。 可是現在,她連司空烈的衣角都沒沾到,就要讓她滾! 司空烈,你好狠! 莫彩依咬牙切齒。 “快滾吧!”有了自家少爺的命令,這一回,張嬸的腰板挺得直了,一張老臉,全是對莫彩依的鄙夷和唾棄。 哼,這種蕩婦,簡直就是污了司空家的大門! “你這個老妖怪,你有什么資格沖我吼。”莫彩依怒極,從地上爬起來,就抓住了張嬸的衣服拉扯泄憤。 張嬸嗤笑了一聲,冷冷地說:“怎么,還想打架?只怕臟了我老婆子的手!”扭頭揚著嗓門大喊一聲,“大家都過來,趕緊把這個亂撒野的狐貍精給我扔出去!” 哼!我讓你橫!看是你這狐貍精橫,還是我老婆子橫!張嬸對著莫彩依齜牙愣眼。 頓時,司空家的傭人丫頭全都涌了過來,一個個心底里早就郁結了怨氣,氣勢洶洶地沖了出來,拿掃把的,拿園藝剪的,提水桶的……莫彩依嚇白了臉,這么多丫頭婆子,要真打起了,她還不得被戳成馬蜂窩? 趕緊松了張嬸的領子,撒腿就想跑。 可惜,遲了! 頓時,抓手的,抓腿的,扯領子的……扯了莫彩依直接扔到了司空家別墅的大鐵門外。 可憐見的莫彩依,昨兒個被司空烈掀翻在地留下的淤青還沒散去,今兒又給她摔了個結實。 司空烈上了車,丁川立即感覺到來自身后的寒氣。 也不敢多問,丁川趕緊專心開車。 司空烈摸出手機,打開定位系統,居然沒有看見閃爍的紅點,該死的女人,偷偷跑了,竟然還敢關機! 咬牙,血紅了雙眼,使勁將手機砸向了座椅。 似乎覺得呼吸不暢,一把抓下脖子上的領帶,扯開了領口的扣子。 從來沒有誰可以逃出他的手掌心!他司空烈就是黎陽的神,他想要誰,誰還能逃得掉?! “丁川,調動人手,不管那個女人在那個旮旯里,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掘出來!”司空烈咬牙切齒,差點把丁川的耳膜震破。 好吧,這一次,司空烈徹底抓狂了! 三天過去了,君雨馨似乎突然間蒸發了一般,音訊了無。 司空烈的臉越來越黑,眉頭的早擰成了一個疙瘩,這三天,他連司空家別墅也沒回,累了就在辦公桌上打盹兒,夜晚就隨便找個會所,喝得醉醺醺,沙發上也能對付一夜。 一向英俊帥氣的總裁,在人前的形象大變。 胡茬冒青了可以不剔,頭發亂蓬蓬地也可以不整理,衣服可以穿隔天的,渾身酒氣老遠便能聞到,一張臉鐵青得嚇人。 起初,他發狠地想,等他找到了那個女人,他一定會把她囚禁起來狠狠懲罰,看她還敢跑! 隨著時間的推移,女人身邊的信號始終沒有亮,而他心里已經不是要狠狠懲罰女人的念頭了,驕傲狠拽的司空烈竟然害怕起來。 她是不是車禍死了? 那女人腦子那么白癡,是不是被人販子賣了? 是不是遇到壞人,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好吧,他已經心急如焚,但是驕傲的他不會對任何說,暗中把近幾天他能想的各種新聞事件,全都看了一遍,依然一無所獲。 他噴血了!他居然找不到她,真是太可笑! 他不是黎陽的神嗎?竟然有他辦不到的事。他不禁嗤笑起自己。 司空烈的超大動作,自然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于是暗中盤算起來。 …… 當君雨馨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白白的天花板,再來是白白的墻,白白的床,回眸,她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病號服。 這,這是醫院?她生病了么? 記憶回籠,她似乎在路上走著,走著,然后就暈了過去。 環視一下病房,優雅的環境,奢豪的擺設,一切都顯示這是一間vip高級病房。驀地,她看見床邊立著一個男人身影。 湖藍色休閑裝,米白休閑褲,雙手插兜,望著窗外。 想來,應該是這個人救了她! “先生,謝謝你救我。”君雨馨客氣地向背對著她的男人道謝。 聽見聲音,男人緩緩轉身,對上女人驚愕的眸子。 “是,是你!” “怎么,讓你失望了么!”魏漠嘴邊漾著一抹苦澀的笑意,向病床走了過來。 君雨馨下意識地揪緊被子,往病床的角落里縮了縮,眼里滿是防備。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君雨馨下意識的動作,落入魏漠的眼里仿若瞬間扎進去一根刺。 “呵!”魏漠自我嘲笑,“有沒有覺得我陰魂不散呢?”靠近君雨馨的床,在床邊坐了下來。 君雨馨原本發白的臉,比他剛從地上抱起她的時候好了許多。 那晚,她擲地有聲地對他說:她只是司空烈的女人!那一刻,他的心竟然痛了!方知,原來他對這個女人不是單純的感興趣,而是在那么短的時間里,他的心已經開始淪陷了。 他嗤笑自己,游戲人生半輩子,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有心了。他并像當初那樣,只是單純地想要寵她,他應該是愛上了。 司空烈帶走了這個女人,他便逼迫著自己不要再想,不要去過問,也堅決不要再去找她。 于是他催眠了自己,整日玩兒著富豪的高檔游戲,他依然穿梭于花叢中,但是,每到醉意朦朧的時候,他看誰都是女人那張臉。 像他魏漠這種干大事的人,身邊女人多如麻,少一個女人又怎樣,他不會死! 但是,當他幻覺里都是這個女人的時候,他發狂了。于是開著車子狂飆,哪知就有那么巧的事情,女人竟然在他即將撞過去的瞬間,倒在了地上。 看她憔悴的臉,深深的黑眼圈下有著風干的淚痕,他便知道她在司空烈那里受苦了。 壓住心底的怒火,他將她送進醫院,也不知是太疲倦,還是她幾天不曾睡覺,這一睡就是兩天。 “是你救了我?!”除了他救了她,應該不會有別人。抬眸,君雨馨看見了魏漠似乎少了些之前的優雅風度,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疲憊,也有些頹廢。還有更多她看不懂的情緒。 “是,你又欠我一次。” “謝謝!”如今她除了說這兩個字也外,什么都不能。 抬手,魏漠想拂開沾在女人嘴角的發絲。 君雨馨往后面一縮,最終她也覺得自己似乎有點過分,便停了下來,而魏漠出人意料的,竟然也知趣地收回了手。 “我沒想到你這么怕我。”魏漠淡然苦笑。 “也不是怕你……”君雨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魏漠除了愛動手動腳,偶爾耍點小流氓,也不算可惡之人。“只是你……一些舉動太讓人犯膈應。” “你是說我……老想親你吧……”魏漠有些流氓地笑笑,引得君雨馨一時漲紅了臉。 這人真夠厚臉皮,明知她說的是這個,還真敢說出來,扭過頭,君雨馨不想理他。 “走吧,回家。” “回,回家?”君雨馨眼里一片茫然,眉宇間不由得糾結起來。她的家在哪里?她到底要回哪里去?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天地之大,竟然沒有她容身之所,這輩子,她真是活得很失敗。 看著女人發愁感傷的臉,魏漠若有所思,絕口不提司空烈的事情。 這兩天,那個男人那么大動靜,差點把整個黎陽掀翻了。 既然不懂得珍惜她,他何必要再將她送出去給他糟蹋? “先暫時回我家吧。”見女人戒備的眼神升起,魏漠趕緊舉手保證,“放心,絕對給你保持三米距離。” 君雨馨審視著魏漠,雖然他的話值得懷疑,但是她現在似乎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只能暫時住下再慢慢找房子。 當即兩個人簡單收拾了下,走出醫院,看這女渾身上下就只有個包,想來什么都沒有,于是魏漠便打算帶君雨馨先去買些日常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