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烈……”莫彩依驚呼著,已經奔到了司空烈身邊,“烈,你怎樣了,摔壞了沒有?”心疼地扶起司空烈,莫彩依立即就將炮口指向了君雨馨。 “賤女人!趁我們家烈喝醉酒就企圖勾引。還敢把我們家烈甩倒地上,你活膩了!” 莫彩依齜牙咧嘴的樣子,恨不得馬上就把君雨馨撕了。 回頭,趕緊給司空烈擦唇角的血跡:“烈,痛不痛,我給你上藥……”心疼的聲音,猶如砸到了她的寶貝心肝兒。 實際上,莫彩依心底清楚得很,肯定是司空烈自己去招惹那個女人!但是,她能沖司空烈發火嗎?她能責怪他讓她空等了大半夜嗎? 所有的怨氣,只能全對著君雨馨,只要有這個女人在這屋子里,她便是她莫彩依進駐司空家的絆腳石! 她發誓,無論如何,她一定要趕走她! “我們回房。”男人的聲音夾著冷冽的寒冰,刺的人耳膜生疼生疼。沒有再看僵直在沙發上的女人一眼,一把將莫彩依摟進懷里,箍著她轉向主臥的方向。 “好,我們回房,烈,你腦袋摔壞了沒?進屋我給你看看……”莫彩依體貼地關心著男人,聲音里掩不住興奮。 回眸的瞬間,她甩給君雨馨一個得意的眼神。 嘭-- 主臥室的門一聲大力的震動,震得君雨馨渾身大力一抖。 驀地,她感覺鼻腔里酸澀得厲害,似乎有什么東西瞬間就會沖出她的眼瞼。 她努力深呼吸,深呼吸,拼命地告訴自己,不在乎,不在乎……這樣的男人不值得。 不多時,臥室里傳來了曖昧的聲音,時而清晰,時而朦朧,貌似里面的人,折騰得有些激烈,這司空家的房間隔音效果其實蠻好,而主臥室離君雨馨坐的沙發也有好長的距離。 那響動聲卻是清楚地傳進了君雨馨的耳朵里。 一滴淚珠砸出了眼瞼,君雨馨使勁一抹。 既然如此,她還在心痛什么?就算沒有莫彩依這個女人,遲早也會有別的女人!難道她還奢望這樣身份尊貴的男人只有她一個? 哈!她真的是腦子糊涂了! 主臥室里的聲音咿咿呀呀響徹到天快亮,才漸漸消下去,而君雨馨也在沙發上坐到了天快亮。是,她確實不想要聽那讓人惡心的聲音,但是,她倔強地硬是讓自己聽到了天亮,她要用這個,讓自己清醒,提醒自己,不該想的東西不要隨意幻想,也不要相信,這世界上除了她爸,還有別的好男人存在。 活動下僵直的腿,她一路下樓,早有傭人丫頭在打掃忙碌了。 看見她走出屋子,走向前花園,一個個在身后,忍不住嘆氣搖頭。 她一雙眼睛紅紅的像兔子,一張小臉越發慘白,眉宇間糾結的憂愁似乎更深。 顯然,昨晚,她們少爺恩寵那個他帶回來的女人了,否則,少奶奶也不會是這樣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走向秋千,君雨馨坐下,無意識的晃動起來,閉上眼睛,感受著冷冷的秋風,她覺得自己清醒了。 什么都是浮云! 只有她低賤卑微的身份是事實! 這宅子本不該是她呆的地方,她沒有什么好留戀,是該她離開的時候了。 終于,司空家的人都起床了,司空家早餐做好了,有兩個小丫頭還算有良心,跑過來通知她用餐,她閉著眼睜都沒有睜開,輕輕地答了一句:“不想吃。” 兩個小丫頭本來想勸兩句,可是想著餐桌上坐著的得瑟女人,這硬把少奶奶拉了過去,不是讓她心里更堵得慌嗎? 于是兩小丫頭,嘆息著離去。少奶奶雖然在司空家不多吭聲,但是比那個才來一天就囂張得要掀了屋頂的狐貍精好上了千萬倍。 估摸著司空烈上班的時間要到了,君雨馨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大廳門口,遠遠的,當那抹高大的身影出現的時候,早就告訴自己不要蠢動的心,還是抽痛了。 吐出一口氣,她武裝好了自己向著男人走過去,擋在了他的面前。 “司空烈,我有事找你。”一如她來到這里的那會兒,聲音冷冽,不夾帶一絲絲情感。眸光平靜地盯著眼前這張俊美不可方物的臉。 挑眉,司空烈看向了眼前,蒼白得像鬼的女人。她的眼睛,紅得刺痛了他的眼睛,她的慘白的臉刺痛了他的心。 眸光越過女人的臉,看向她的身后,他根本不會在意這個女人快被風吹倒的死樣子。 “說。”冷冷的聲音,聽上去染了許多不耐煩。 呵! 他連看她一眼都覺得那是污了他的眼睛吧! 君雨馨不為男人的表情所動,平靜地吐出一句話:“請把離婚證書辦好給我吧。” 男人終于自她的身后收回了眸光,掃了她一眼:“好啊。”鼻子里嗤了一聲,似乎有多不待見眼前這個女人,但插進褲兜里的雙手早就握成了拳。 這個死女人! 她還真蹬鼻子上臉了! 跟他要離婚證書!好!很好!他求之不得! 錯身越過女人,扇起了一陣冷風,冷得女人忍不住瑟縮。 “今天就要!”她再次沖男人匆匆掠過她的背影補充。他匆忙離去的樣子,似乎她就是一顆病毒,避之唯恐不及。 男人腳下一刻也未作停留,似乎對女人的‘今天就要’恍然未覺,而事實上,男人已經憤怒得內出血了! 史無前例地,居然有女人催著要和他離婚!而且急得不行! 他如果不走快一點,他想他一定會忍不住一把掐死這個女人! 不就是個離婚證么?多大點事兒?她要十本都成! 其實他心里清楚地知道,那本本上的女人名字根本就不是她!他也很想沖她吼一聲:“我跟你什么關系都沒有!你現在就可以滾了!” 但是,一切只是他心里想想而已,他也不知是瘋了,還是腦子被驢踢了,他就是不想現在揭穿女人的身份。 他就要用那個本本,拴住她,讓她呆在這屋子里,出不去!他就要她親自看著,他是怎樣寵別的女人的! 敢漠視他的恩寵!敢不屑要他給她的一切!這女人不是沒心沒肺嗎?他倒要看看,她在這家里什么都不是的時候,她還是不是那樣驕傲! 跨上邁巴赫,大力甩上車門,超大的震動聲,讓丁川忍不住捂耳朵,看一眼老大的臉色,不好!今天得盡量保持安全距離! 再一眼,他老鼠似的眼睛瞄到了老大嘴角的傷痕。 少奶奶啊,丁川在心底哀嚎,你本事真夠大,黎陽這么大一尊神你也敢咬! 再說司空烈走后,別墅里的莫彩依可不得了了! 她完全是以司空家少奶奶自居,威風得不得了! “你,把這個花給我搬開,難看!” “你把這里再打掃一下,連灰塵都擦不干凈,司空家要你們吃白飯啊?” “看什么看,司空家的錢那么好混啊?” …… 好一番頤指氣使,傭人丫頭一個個繃了一張臉,匆匆來,匆匆去,干完了這樣,莫彩依又挑剔另一樣。總之,整個司空家別墅,被她弄得雞飛狗跳。 可是沒有誰敢站出來指責她,更沒有誰敢給她甩一個臉色,否則吃不了兜著走! 傭人們悄悄在心里嘀咕,這女人是內分泌失調了?還是更年期到了?火氣兒這么大,難道少爺昨晚都沒有喂飽她嗎?分明就是欲求不滿才拿她們撒氣! 當然,誰也不敢吭一聲,只能埋頭苦干,連個眼神兒也不敢亂瞄,所有的怨氣只得往自個兒肚子里咽。 只祈求少爺趕緊把這女人掃地出門! 司空羽菲實在被這家里吵得不行,看見這么個囂張又惡心的女人,她實在眼疼得厲害。 匆匆奔出屋子,一眼看見君雨馨在秋千上蕩著,想要拉著她一起出去溜達溜達,可轉念一想,他哥哥都那般不待見她了,她這么過去萬一她給甩臉子呢?她司空羽菲的面子要往哪兒擱? 司空家的人,都是驕傲尊貴的,從來就沒有他們去巴結討好誰,只有別人將他們供起來的份。 這么想著司空羽菲也不去討君雨馨的冷臉了,一個人沖出了家門。 這莫彩依欺負完了傭人,覺得不感興趣了,于是瞄見秋千上晃蕩著的君雨馨眼里猶如立即扎進去一根刺。 虎勢洶洶地沖了過去,雙手叉腰,站在君雨馨面前,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似乎她們之間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一陣刺鼻的香水搶進鼻子里,不用睜眼,君雨馨都知道誰來了。 她眼瞼都難得抬一下,似乎沒有感到任何人站在她面前一般,依然悠閑地在秋千上晃蕩著。 見君雨馨拿她當空氣一般,眼皮都懶得掀一下,莫彩依差點鼻子都氣歪了,她一把將秋千架上的君雨馨扯了下來,厲聲罵道:“賤人!還不趕緊給我滾出司空家去,還想等著勾引我們家烈嗎?” 君雨馨向前竄了兩步才穩住了身形,站定,她冷冷地睨著一臉扭曲的莫彩依,淡淡地吐出一句話:“我賤怎么了?勾引司空烈又怎么了?我是這司空家的正宗太太!勾引他是我的權利!而你呢?不過就是一送上門來的無恥不要臉的廉價妓女!” “你!你!”莫彩依指著君雨馨氣得一臉成菜色,一連說了好幾個你字,卻什么也罵不出來。 “你,你什么?你不是挺能罵的嗎?一個上午就像欲求不滿的瘋狗,逮著誰都咬一口,怎么,我老公是不是瞧不起你這個妓女,連床也沒讓你上啊?” 明明就知道這女人和那個她口中的老公,激情了一個晚上,現在那聲音,只要一閉眼就會在她腦子里回響,她還故意裝著不知,厲聲痛罵這個女人。 似乎這樣,她的心里會不那么痛。 在不遠處工作的傭人丫頭們,聽見兩人的對罵聲,終于吐出了一口怨氣,心底不由得佩服起自家少奶奶來。 她們少奶奶真行!也不像表面那樣軟柿子似的任人捏圓搓扁。 君雨馨的話,似乎戳到了莫彩依的某個痛處,她身形一震,一張調色盤似的臉青白交替,變化精彩。 雙手握拳,終于忍不住撲過去和君雨馨拉扯上了。 好吧! 這女人是真瘋了,她能饒了她嗎?也不知哪里來的力量,明明就幾頓沒吃一點食物的她,突然渾身充滿了力量。 順手抓過莫彩依伸過來的手臂一掀,莫彩依趔趄著向前面竄去,過高的高跟鞋穩不住身形,‘噗’的一下,撲倒在地。 身上沒多少布料的她,那膝蓋生生地磕在地面,瞬間便搓掉一層皮,冒出了血珠。 遠處的傭人,捂著嘴痛快地偷笑。 莫彩依痛得齜牙咧嘴,忍痛爬了起來,再次向君雨馨撲了過去。 “賤人!你這個賤人!敢推老娘,你不想活了!”莫彩依真的氣瘋了,抱住了君雨馨一個勁兒地推撞拉扯,君雨馨只得揪住了莫彩依的頭發死命地拽住不放。 “少奶奶,阿梅幫你。”看見兩人扭著一團,阿梅終于忍不住沖了上來,抓住莫彩依的裙擺想要將她拉開,哪知那女人的布料實在太少,也禁不起阿梅大力的拉扯,竟然‘嘶啦’一聲響,活活扯掉了莫彩依后面的一塊布料,連黑色丁字褲都整個兒露了出來。 嘎-- 阿梅手里握著布料呆了一呆,莫彩依覺得小屁屁上一陣兒涼快,回頭看到自己裸露的小屁屁,放開了君雨馨,抓住阿梅,直接給阿梅甩了一個大耳光。 “死賤人,敢對我動手!老娘今天撕了你!”揪住阿梅的頭發就是一陣抓扯。 “阿梅--”君雨馨驚呼,可惜已經來不及,莫彩依的耳光甩得真狠,阿梅的嘴角立即滲出了血絲。 阿梅哪里是發瘋的莫彩依的對手,一下就被她揪下了一撮頭發,臉上被撓了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