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讓她那樣稱呼他,不如讓她去死來得比較快! 她心底明白,大約這個男人是想對她好的,不是她不知好歹,只是,她對這種好無疑是害怕的。 如果一切都成了一種習慣,當她離開了的那一天,她要怎么辦? 只是君雨馨自己也不會想到,其實有的東西已經悄悄的變成她的一種習慣了,只是她自己潛意識里已經當成了理所當然。 她想要拒絕,想要推開,想將來離開的時候,瀟灑轉身,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可是,真的能那樣嗎? …… 翌日八點,太陽公公依然頑固地照耀著大地,司空別墅里的一切在陽光下閃耀著艷麗的光。 君雨馨伸伸懶腰,一覺睡到自然醒,那個擁著她的懷抱早已經離開,旁邊的床單早就一片冰涼。 怔怔地看著旁邊男人睡過的痕跡,摟著被子,鼻子里能嗅到屬于司空烈獨特的男性氣息,曾幾何時,她很不習慣這種濃烈的氣味包裹著她,不知什么時候她竟然聞習慣了,甚至覺得蠻好聞。 回神,發現自己正捧著被子在聞男人的氣息,君雨馨像觸電一般,一張臉羞得像煮熟的大紅蝦,仍了被子,趕緊起身跳下床。明知屋子里沒人,還心虛地左顧右盼。 啊-- 抓狂啊,君雨馨使勁敲自己的腦袋,君雨馨你是變態嗎?怎么變得那么色? 不,這不是她,一定是那個男人無形中把她帶壞了,不是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對,一定是那個男人害的。 找了各種理由,做了很多種心理建設,最后,君雨馨平衡了,梳洗干凈下樓。 剛走到樓梯的轉角處,就聽到大廳外面有好多人說話的聲音。 眼皮莫名其妙地跳了下。 正文、065章 你就是這樣勾引我哥(修) “呀,二小姐,你什么時候回國的啊?這一大早的是剛下飛機,還是從酒店趕過來?少爺知道嗎?”張嬸看見司空羽菲就迎上去,嘴巴里一連串問了若干個問題,那態度熱情得就像看到了自家閨女,眼里充滿笑意,都快瞇成了一條縫。 “二小姐好!” “二小姐好!”傭人們站兩邊,向司空羽菲問好。 司空羽菲手拎全球限量版手包,兩個黑西服保鏢提著兩口大皮箱緊緊跟在她身后。 傭人們的招呼,她連嘴角都沒有抬一下,幸好這里的主人比她還有個性,傭人們也不覺得奇怪了。 “小姐,你餓不餓,吃早餐沒有?”張嬸還急吼吼的跟在司空羽菲的身后追著問話。 司空羽菲秀氣的眉頭擰了一下,折回身,有些不耐煩地說:“張嬸,可不可以安靜一點啊?在家老頭嘮叨,一只花孔雀也跟著叨叨個沒完,到了這里你也這樣,還讓不讓人活啊?” 張嬸只顧著追司空羽菲,不想她突然停步,險些直直地撞了上去,幸虧,她緊急剎車。 臉上帶著訕笑,望著小姐不悅的臉龐,趕緊道歉:“老生這就閉嘴了,讓你清靜,可是,小姐你到底是吃過早餐沒有?老生好安排……” 目光在觸到司空羽菲轉黑的俏臉,張嬸倏地住口。 轉身,司空羽菲向著廳門走去。 抬眸便看見化石一般杵在門口的君雨馨。 是的,當君雨馨遠遠地看見,眾星捧月般走來的女人,正是昨天晚上酒吧里追男人還賞給她一摞紅鈔票的女人時,她便成了化石,尤其,傭人們嘴里的‘二小姐’更是讓她腦袋瓜子里瞬間一片白光。 無巧不成書! 不會,昨晚的女人剛好就是司空烈的什么meimei吧…… 她雖然在這屋子里待了三個多月了,可是對于這個家里的人和事情,她從來不關心。 可以說,她和司空烈之間除了床第間那點深入的關系,其次便是,他管著大集團,有錢有勢,但究竟有多大多有錢勢,她也從來不加過問,除此之外,她對他完全未知。 “你怎么在這里?”司空羽菲語氣里帶著些冷意,明艷照人的眼眸里滿是驚詫。悄無聲息地打量著君雨馨,眼里的驚訝在逐漸擴大。 君雨馨回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居家服,并無不妥,再次看向司空羽菲,她冷靜了下來。 “好巧!”她勾出了一抹友善的笑意。 “張嬸?她是誰?”沒有在意君雨馨友善的笑意,司空羽菲提高聲音一臉疑問地望了過去。 張嬸趕緊走上前來,有些不屑地掃了君雨馨一眼,再恭敬地回話:“二小姐還不知道啊?她是我們少奶奶,你親嫂子呢。” 那話里面的酸味直冒泡泡。 “嫂子?”司空羽菲輕嗤了聲,“原來傳說中的那位就是你啊?”目光再次從頭到腳,從腳到頭將君雨馨掃描了一遍,明明相貌平平,要身材沒身材,穿著那么邋遢,還爬上了她哥的床?“真有本事!”點著頭,她語帶譏諷。 立即,有人心里爽了,某些人,不是所有人都當寶貝的!只有少爺……唉,少爺只是一時糊涂,終有一天,肯定會清醒的。 聽張嬸的意思,眼前的,果然是司空烈的親妹子。 明知司空羽菲是譏諷她,君雨馨還是厚著臉皮回了句:“謝謝夸獎。” 她的名聲早就響徹了整個司空家呢! 橫豎在他們的眼里她都是賤人一個,她何必要在乎? 白癡啊,這個女人!司空羽菲嘴里勾起一抹冷笑,昂首往屋里走,錯過君雨馨身邊,她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如果我哥知道有男人藏在你裙子底下,會不會把你踢出去呢?嫂子!” 君雨馨渾身一震,當即瞪大了雙眼。她居然都知道! 司空羽菲冷冷地瞥了眼已經傻掉的君雨馨,倨傲地向屋里走去。 事實上,昨天晚上,司空羽菲在吃東西的時候,早把君雨馨的局促不安看在了眼里,觀察了下酒吧的環境,男人跑進來以那么快的速度便躲了起來,他不可能走太遠,也不可能竄進了包間,顯然就是在酒吧大廳里。 而大廳里唯一能藏身的,便是那架鋼琴。 她趁著和君雨馨說話靠近鋼琴,而那個男人躬身蹲著,卻因琴架下空間狹小,露出了半只胳膊。 想想酒吧門口站的四大金剛,她便忍氣吞聲。不是她怕了,而是她不想剛回來就鬧出太大的動靜。 于是君雨馨這個窩藏犯便被她記了一筆。出了門,想等著男人乖乖地束手就擒,哪知兩個保鏢都是廢物,還是讓他逃脫了。 好吧,得罪了司空烈的親妹,有什么下場她不知道,但是她相信絕對不是那么好過! 怨不得別人,只怨那個讓她倒霉催的男人。君雨馨望著司空羽菲倨傲的背影,認命地走進了餐廳。 喝著牛奶,吃著面包,君雨馨這才想起,她要去李婭家堵人的事情。顧不得形象,一口灌下牛奶,嘴巴里還嚼著面包,她就往餐廳外面沖。 正好張嬸從外面走進來,險些和君雨馨撞一起。 正要張嘴罵,張嬸忽地想起嘴巴子似乎還在隱隱作痛的事情,她趕緊改了口,說道:“少奶奶,慢點啊,撞壞了,少爺怪罪下來,老生可承擔不起!” 滿嘴酸溜溜,一雙眼睛里盈滿了不屑。 哼!如今,二小姐過來了,這個宅子里好歹也不是這個女人的天下了! 對于張嬸的冷嘲熱諷,君雨馨只是冷冷地一瞥,她才懶得和這狗眼看人低的老女人一般見識。 現在這一刻,誰都沒有她家李婭重要。 這段時間,弟弟出事兒了,自己也脫不開身,對于李婭,她關心得太少,而李婭似乎也很忙,她弟出事,她也沒出現,只是打了個電話,要照以往,她早就插上翅膀飛過來了。 好像,自從那個穆浩楠和她在一起不久,李婭就變了,那天她看見李婭明顯就瘦了一大圈。 她必須搞清楚,她究竟是為了什么。 后面的張嬸,看著君雨馨往外面沖的背影,嘴巴癟了又癟。 “唉,再得瑟也是一灘爛泥!”她搖頭。 “誰是爛泥啊?” 張嬸回眸立即對上了司空羽菲明亮的眸子。這雙眼睛,多少和大少爺有些相似,無疑,她是害怕的。 趕緊躬身,張嬸恭敬地喊了一聲:“小姐。”目光瑟縮,不敢看司空羽菲的眼睛。 司空羽菲大步走到偌大的餐桌旁,坐下即質問:“說吧,這是怎樣的一灘爛泥啊?”眼睛透過落地窗,看向了已經漸漸消失的背影。 “呃,老生不敢說!”低著頭,張嬸的一顆頭都快縮進了脖子里。 “我讓你說!”司空羽菲提高聲音,往桌子上一拍,張嬸嚇得一抖,就差立即跪下去。 “是,是……” 一向憑主子臉色的行事的奴才,主子生氣了,怎么了得? 于是乎,張嬸滔滔不絕地把個君雨馨怎樣不堪,怎樣狐媚地勾引了少爺,抬高自己在宅子里的地位,怎樣蠱惑少爺讓她們一干下人受懲罰,順便哭訴了她,在司空家忠心耿耿奉獻了大半輩子,是如何凄慘地挨了嘴巴子等等,加油添醋地給司空羽菲匯報起來。 看著司空羽菲越來越難看的臉,張嬸樂得瞇起了眼,二小姐一定不會任這個囂張的女人在這宅子里橫著走! 君雨馨趕到李婭租住的公寓樓下,看了看時間,估計李婭還沒有出門,想上去,又怕有穆浩楠那個男人在不方便。 好幾次,她給李婭打電話,都聽見了屋子里有男人的聲音,想來,李婭已經跟那個男人住在一起了。 嘆了口氣,她只得在樓下轉悠。 而正如君雨馨所料,穆浩楠此刻正在李婭的單身公寓里。 李婭迅速地收拾著自己,而床上,男人翻了個身瞇開了眼。 “這就要走了?”睨著女人,似乎馬上要出門了,他趕緊坐起身來,跳下床,連鞋子也沒穿,從后面抱住了李婭的腰,“親愛的,再待一會兒。”說著話,男人的嘴開始咬上女人的耳垂。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李婭渾身一麻,她沒有去剝開男人的手,只是男人說話時,嘴巴里還殘留的酒氣兒,令她皺起了眉頭。 “我真的很不想去。”舔著女人的脖頸,男人像在撒嬌地說。 “穆浩楠,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李婭溫怒,扭頭,避開了男人的嘴巴。 看見女人真的有生氣的趨勢,穆浩楠趕緊改口討好:“親愛的不要生氣,我肯定是要為了我們美好的未來,努力拼搏的,哪怕用我的生命,我也要讓你幸福。” 李婭轉身盯著男人俊朗的臉龐,說道:“穆浩楠,千萬記住你說的話。” “當然!”男人信誓旦旦地說,瞄了眼女人的包,“親愛的,今天晚上又有一個應酬……”看見李婭的臉色急劇變化,男人急急地補充,“別生氣,那是我們公司的一個大客戶,如果我這次業務談成了,不僅能升職,公司還獎勵一套房子,而我們溫暖的小家也有著落了,我發誓,拿到房子我們就結婚,這一輩子,我只想跟你一起過……” 李婭深深地望進男人的眼睛里,似乎在審視他話里的真實度。 良久,她拉開包,留下了兩張紅鈔,將所有的錢,全放進了男人手里。 “我所有加班費全在這里了。”那是她厚著臉皮,忍受著莫大的屈辱換來的。只為了能多掙幾張,否則她寧愿去刷盤子也不愿任莫彩依踐踏。 男人掂了掂手里的錢,面露難色:“這點,恐怕請人喝水都不夠……” “穆浩楠,究竟什么樣的大客戶呀,幾千塊錢,喝水也不夠?你談業務難道你們公司都不給報的?” 李婭生氣了,掙開男人的手,她有時候真的懷疑這個男人的騙她。走到了窗邊,于是便看見了樓下正走來走去的白色身影。 可笑,她竟然在躲避著多年的好姐妹兒,理由竟然是為了身邊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