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那么高大的他,蹲身在下面確實是一種折磨,再加上女人仿佛故意靠近鋼琴折磨人似的,男人更是一動不敢動,連呼吸也幾乎屏住,憋得一臉通紅。 君雨馨著實汗了好幾把。 男人和女人之間,君雨馨是偏向于女人的。像今天這樣合著一個陌生男人欺騙另一個陌生女人,這樣的事情她還真沒干過。 腳邊的男人,看上去也不像個壞人,不過,壞人也不會在自己臉上刻字,她祈禱他最好是個好人。 眼前這個女人看起來非富即貴,如果她知道她欺騙了,會不會立即宰了她這小蝦米? 畢竟,那么一個大男人,都被嚇得躲起來,想來,這個姑娘是有些手段滴! 剛好,兩個身著黑色西服保鏢模樣的男人追了過來,走到女人身邊,一邊擦著額際的汗珠,一邊恭敬地說,“小姐,終于找到你了。” 女人鼻子里哼了一聲:“沒用的廢物!” 打開皮夾,她從里面抽出一摞紅人頭,搭在鋼琴上,睨著君雨馨說:“廚藝比我家傭人強些,給你的小費!”也不容君雨馨拒絕,轉身倨傲地離去。兩個黑衣服的保鏢,立即恭敬地跟在后面。 看著那疊數(shù)目不小的紅鈔票,君雨馨只覺得刺眼。 腳邊的男人覺得完全沒有威脅了,才從琴架下面鉆了出來,拍了拍衣服,再活動活動酸軟的腳和手。 對著君雨馨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小姐,今天,真的謝謝你!”只是,當他看見那疊紅鈔票的時候,他又一臉充滿了歉意。 “真的很抱歉……”抬頭,顧西諾在看清君雨馨的臉龐的瞬間,俊臉僵住了。 這張臉……他在哪里見過! “算了!”君雨馨淡淡地回著,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今天,只是被一個小丫頭輕微羞辱而已,這種情況,她遇得多了。 看著男人毫無忌憚盯著自己,她心底的冷刺瞬間表現(xiàn)在臉上:“先生,沒事請離開,不要打擾我工作。” “呃,好,不管怎么說,今晚謝謝你!”顧西諾不好意思地聳聳肩,眸光又在君雨馨臉上瞄了一圈。 驀地,他終于想了起來。 眼睛里精光一閃,他急不可耐地要給某人報告。 話說,他一出國就兩三個月了,那個家伙結婚那么久了,他每次打電話回來,都被那家伙搪塞過去了。 看這女人也不像烈那家伙說的那樣不堪啊,反而有著一種擰倔與冷漠。 他真的好想馬上知道那家伙和這女人相處的情景。 是熱情似火呢,還是冷漠如冰呢?天啊,他真的好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個家伙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是不是開始融化了。 顧西諾一個電話打給司空烈,而司空烈正在火頭上一句話不客氣地撂了過來:“回來找死啊?”司空烈一早就知道這小子今天從國外回來了,正好,他有賬要找他算。 “哥誒,小弟剛回來,你莫那樣恐嚇行不?”顧西諾苦著臉,故意裝可憐。樣子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大男孩。 “有話快說!”司空烈不耐煩到了極點。原本今天中午回家想要和女人親近親近,正遇女人心情煩躁,他也不想強迫她,想著晚上回家,好好收拾。 怎知回家沒見到人影,半夜了也沒回來,反而等來了這廝的電話,爺正不爽,直接拿他開涮。 “哥,心情不好啊?”顧西諾明知故問,從小一起長大,他有什么不了解他的?“是不是和俺嫂子鬧別扭了?”他小心翼翼地試探。 “再不說重點,相不相信我把你扔海里喂魚!”黑了臉,司空烈霸道加恐嚇,事實上他也敢那么做。 “呵呵,哥你知道我看見什么了?”顧西諾明顯感覺到司空烈因為他一句嫂子,似乎想殺人,可他還一副不怕死的樣子湊上去。 “顧西諾!”司空烈暴吼。啪,有什么墜地的響聲透過電話線傳來。 顧西諾一震,看來,老虎這氣兒有點大,不用眼睛看,多少他也能猜出與那女人有關。 所以他也規(guī)矩了,對著話筒再嘮了句:“藍月酒吧,快去接人吧,這大半夜的,就不怕遇到壞人?” 咔-- 顧西諾巴拉巴拉完,趕緊在男人震怒之前,掛斷了電話。 司空家的書房里,司空烈坐著華貴的老板真皮轉椅上,臉色黑得像鍋底。 他緊抿著雙唇,眼睛里盛滿了憤怒。 不知好歹的女人,沒安分多久竟然又開始作死了。 她可有記得他警告過她,不準彈琴給其他男人聽? 他說過的所有話,她一律不會放在心上,不放在心里也算了,她卻是明目張膽地就是要和他對著干! 讓她往東,她偏往西。 額際青筋跳動中,辦公桌上兩只有力的大手早就捏握成拳。 眼睛時不時地瞄向時鐘。 正打十一點。 終于,男人有了動作,抓起電話吩咐丁川備車。 走出別墅,丁川已經駕車在大廳門口等著了。 丁川一邊駕著車,一邊掃向后視鏡里少爺黑沉沉的面容。 也不知瞄了多少次,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少爺,丁川有句話想說。”丁川再看了眼后視鏡里司空烈的反應。 男人緊蹙著眉頭,緊抿的薄唇里吐出一個字:“說!” “少奶奶不像一般的女子,她高傲要強,看著冷漠,其實心里對人熱誠善良。” 掀眼瞼看向后視鏡,后座的男人仿佛一座山,一動不動,也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少爺既然……在乎少……”看見司空烈不悅地瞪向前面,丁川趕緊隱去了話里關鍵詞,“少奶奶性子有多剛烈,少爺比我清楚,至于該用什么方法……就該少爺自己琢磨了。” 丁川的話音落了,車內一片沉靜,只聽得車輪轉動的呼呼聲,窗外傳來夏蟲的啾啾聲。 “從今往后,不要再告訴我莫彩依的行蹤。”隱在光線里的男人,看不清表情。 “知道了,少爺!” 藍月酒吧。 十二點,君雨馨下班時間到了,酒吧重新翻修,又增添了一些特色服務,今天的生意還蠻不錯的。 菊美珠臉上笑開了花,直嚷嚷要給君雨馨加薪,君雨馨開心得合不攏嘴。兩人在門口話別,菊美珠叮囑君雨馨走上大街趕緊喊的士回家,不準去擠晚班車。 君雨馨直點頭,笑顏如花。 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離藍月不遠的街邊,車里的司空烈,早把藍月門口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他從來沒有看見過女人如此開心自然的笑容,他看見她最多的時候便是擰緊眉頭,要么就是雙手托腮若有所思,那眼神,飄渺悠遠,任何人無法窺視她心靈深處真正的想法。 偶爾她開心一點,也就是嘴角淡淡地向上一勾,那種笑很壓抑,很牽強。 “少奶奶走過來了,少爺。”見后座的司空烈沒有動,丁川趕緊出聲提醒。 而急匆匆地趕著回家的君雨馨,早就能預見男人的憤怒,因此即使穿著高跟鞋,她也盡量加快步子,一路小跑,只想能盡可能早些趕回家。 她不怕他,但是她也不明白自己急匆匆地往回趕,究竟是為了哪般!心里想著,如果男人態(tài)度好點,她最多跟他商量一下,來這里上班的事情,如果他態(tài)度不好,她直接不甩人,橫豎她必須來上班。 心里這么想著,瞥見了前面黑色的轎車,她壓根兒就沒認真看,也想不到司空烈的車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剛要經過那輛車,車門突然推開,露出男人一張臉。 “上車!”聲音冷冷的,明顯壓抑著怒氣。 喝! 車門冷不丁地打開,露出司空烈的臉,君雨馨嚇了一跳,腦子脫線地問道:“你,你怎么會來?” 男人沒有吭聲,往里面挪動位置,君雨馨很自覺地坐了進去。 璀璨的霓虹還在閃爍,印在邁巴赫晶亮的車身上,透過窗玻璃,印照在車內人的臉上,隨著車子前進,不斷變換著色彩,司空烈的臉色也跟著變得花花綠綠,看不出他真實的表情。 邁巴赫一路駛出了街道,終于轉上主干道,一路向城郊區(qū)使去。 當邁巴赫載著君雨馨離去以后,在藍月酒吧另一端的轉角處,一輛勞斯萊斯也悄然離開。 君雨馨縮坐在位置上,雙手緊緊揪住自己的裙子,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緊張,往日,無論男人多么生氣,她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今天她根本沒做錯什么,大不了就是沒有陪他吃晚飯,還有就是回家遲了那么一點點。 “呃,今天我朋友的酒吧重新開業(yè),我必須過來幫忙!”一句話出口,君雨馨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給司空烈解釋。 她這是中邪了么?! 控制住想拍腦袋的沖動,她死死絞著自己的雙手,不敢去看司空烈的臉,她明顯感覺到男人停留在她臉上探究的訝異的視線。 她真的想拍死自己。 扭開臉她望向了窗外。 司空烈也如君雨馨所想,他果然訝異女人明顯是在向他解釋的行為。 睨了女人半天,女人不自然與別扭的神情悉數(shù)落入他深邃的眼眸。 心里不由一動,滔天的怒火,瞬間消下去了一大半,明明他早就做好決定,回家好好收拾這女人。 可是,出乎自己的預料,他竟然伸出長手一撈,將女人卷進了懷里。 突然撞進男人的懷里,君雨馨抬眸對上男人深幽如漩渦的眼眸。 眨巴著眼睛,男人的俊臉湊近,她卷翹的睫毛都刷到了他的臉。 自然,男人的吻落了下來,君雨馨臉色發(fā)燙,她推搡著男人,示意他丁川在前面。 司空烈才不管那么多,他抬眸對著前面狠狠地一瞪,那意思是:自覺點!遂低頭霸道地纏吻女人。 丁川自然是有那個眼力勁的人,從后視鏡里接受到少爺?shù)木妫旖且还矗冻鲆粋€不易察覺的笑,好心地替兩人摁下前后座的隔簾。 這樣后面的空間仿佛單獨存在,就算少爺想在后面那啥,也是可以的,只是他擔心這么短的車程,時間會不夠! 男人的親吻里,開始包含著生氣的懲罰,把女人咬得生疼,往后,便是激情溫柔纏綿。 君雨馨覺得男人的技術實在高,明明她都努力不要去在意也不要為他的吻心動,可是,她還是不由自主陷入了進去,等她腦子稍微清明些,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可恥地在生澀地回應男人,兩只手緊緊地圈住了男人的脖子。 好吧! 她再一次對自己感到無語:君雨馨你果然墮落得厲害! …… 與此同時,在另一高檔會所的包間里,霓虹閃爍,搖滾震耳,紅男綠女們,酒精燃燒著她們的激情,嘴巴里隨著音樂哼著不著調的曲子。手里舉著酒杯,身體隨著節(jié)奏搖晃。 男人們脫掉了西服,扯掉了領帶,敞開了胸前兩顆紐扣,嘴巴里還在嚷嚷著:“來,讓哥親一個!” 幾個身著緊身包臀旗袍的女人,已經面露醉態(tài),她們扭著曼妙如同水蛇一般的身子,在男人間游走,不時有男人捏她們挺翹的屁屁一下,她們便會發(fā)出一聲:“討厭!”的嬌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