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她天生就是沒有少奶奶的命,她該扮演什么角色還得扮演。 長腿一伸,她跑回屋子,拿了自己的隨身小包,當然她沒有忘記把男人給的那張金卡帶上。 她約了李婭在菊美珠的藍月酒吧見面,打算把借她們的錢還了,然后將剩下的全數交給mama,這樣她就徹底放心了。 讓她意想不到的是,當她去取款時,銀行柜臺小姐冷冷地說:“這張卡被凍結了,不能取錢!”還一副看賊的眼神不斷掃視她。 “不可能!”君雨馨相信那個男人是禽獸不如,但是也不可能卑鄙到如此地步,大爺他多的是錢,不可能會掐她這賣了自尊的錢。“你再給試試!”她希冀地看著柜臺小姐,努力忽視她羞辱般的眼神。 “我說你這人聽不懂人話?要取錢,你讓司空總裁親自來解凍賬戶!”鄙夷地看了眼君雨馨,柜臺小姐,小聲冷嗤,“什么人哪,也不知哪里撿到了這張卡,幸虧司空總裁有先見之明……” 后面,銀行柜員還說了些什么,君雨馨完全沒聽進去,此刻,她的心里燃燒著一股熊熊怒火。 通知李婭,改天再約,她茫然地在人群中穿梭。 李婭最后那句話驚醒了她。 “雨馨,你到底怎么了,消失了兩個月,杳無音信,今天好不容易約上,你又爽約,你到底在干什么?” 是呵!她到底在干什么,她不斷地問自己。錢沒拿到,白白地讓那個男人將她的尊嚴踩在腳底。 君雨馨沒想到司空家今晚辦晚宴。 走進大門口就見一長排豪車整齊地停放,大廳正對大門,她一眼便能看見司空烈靠在酒柜前的吧臺上,手里端著杯香檳正在與人交談。 那張君臨天下,人畜無害的臉,刺激了她,她加快了腳步往司空烈沖去。 “少奶奶!”大廳門口,突然竄出張嬸,顯然是專程在這里等她。“沒經過允許,你這是上哪里去了?”張嬸責問著,眼里閃爍著冷光。 少爺回來,不見這個女人,可是把她們一干下人,罵得恨不得鉆進地里。昔日少爺念著她在司空家服侍多年,一般不給她臉色瞧,可是今兒她也被罵得血蓋臉。君雨馨看都不看她一眼,眼睛直直盯著那個在大廳正前方的男人。 “從側門上樓吧。”張嬸要去拉君雨馨,君雨馨向旁邊一繞,輕易繞開了張嬸的手,正值張嬸訝異于這個女人竟敢忤逆她之際,君雨馨已經直直向男人沖過去,那架勢不是要拔了司空烈的皮便是抽了他的筋。 正文、016章 放開,你弄痛我了 司空烈的身邊圍著好些賓客,一個個恭維話不斷,全都是一臉獻媚的笑意。 “司空烈,我找你有事!”不管旁邊的人拿什么眼神看她,君雨馨毫無畏懼,當著眾人的面直呼其名,那聲音還染上了不容忽視的怒氣。 這誰啊,這么膽大妄為不怕死。 要知道,司空烈在黎陽的地位,那簡直就是太上皇級別。 熟悉的人喊他一聲烈少,不熟悉的那得恭敬地喊他司空總裁。 而這個女人不僅直呼其名,還略顯囂張。 兩個月前,新聞媒體一度轉載司空總裁秘密結婚,敢情不是故意放出消息掩蓋他當時鬧的緋聞,而是真實的? 而眼前這位…… 眾人開始大膽猜測著,*裸的探究眼神,仿佛眼前的君雨馨一絲*不掛。 司空烈眉心一皺。 淡然的目光看向突然沖上來的君雨馨:“說。” “這里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 君雨馨握了握拳,難以忍受眾人快把她生吞活剝了的眼光。 司空烈懶洋洋地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忙,等到我有時間再說!” “司空烈,你……”這個男人就是故意讓她難堪,故意想看她在這么多賓客面前出丑。 對眼前女人蒼白的臉視若無睹,司空烈轉身對著身邊男人說:“繼續,我們剛剛談到哪了?” 張嬸已經快步趕了過來,將君雨馨拉到了一旁。 “少奶奶,快跟我回房吧,影響了少爺談正事,你我都吃罪不起!”張嬸連哄帶威脅,死命地把君雨馨往樓上拽。 心里祈禱著,姑奶奶,千萬別再鬧騰,她一把老骨頭可經不起少爺的責罰。 君雨馨甩開手,今兒她就杠上了:“既然你叫我少奶奶,我就是司空家的女主人,我又不是長得見不得人,為什么要回房間?” 她的面子值幾個銅板?就看司空烈這尊人人眼中尊貴的菩薩要不要他的臉! 張嬸稍微愣了下,沒想到兩個月一向本分安靜的女人,這回竟如此這般伶牙俐齒。 她解釋說:“因為你的身份并未對外公布,你和少爺只是秘密的……沒有對外公布的少奶奶,你和少爺的其他女人沒啥區別。” 說白了,她就是一個活在陰暗的角落里見不得光的女人,俗不可賴,難登大雅之堂。 君雨馨在張嬸眼里看到了*裸的鄙視。她憤怒了。 不僅那個可惡的男人糟踐她,連這可惡的下人也不拿她當人看,今兒索性豁出去了,她不是人,其他人也不要想披著人皮裝好人! 她的性格就那樣,遇強則強!看著柔弱,實則性子剛烈。 “讓開!”君雨馨對這個不拿她當人的管家婆也沒有好臉色。 “少奶奶,你行行好,求你別鬧了,跟我回吧……”看見很多人都注意到這里了,張嬸不得不放軟了語氣求她。 君雨馨趁她不慎之際,大力一推,張嬸踉蹌著往后退,她便大步沖到司空烈的面前。 吧臺燈忽明忽暗地閃爍著,幽暗的燈光撒在男人的臉上,使得他的輪廓看起來更為深邃,五官更為立體,尤其是那染著英倫風的鼻梁。 只一秒,一杯紅酒潑到司空烈的臉上,紅色的液體順著他尖削的下巴滴滴答答滑落,浸濕了西裝內白色的襯衣,白襯衣迅速變成紅色。 君雨馨放下空的酒杯,勾唇譏諷道:“司空烈少爺,你現在方便了嗎?” 司空烈一愣,臉上毫無表情,眼神卻是相當的恐怖。 整個大廳突然靜寂一片,眾人的目光都看向君雨馨:或欣賞,或震驚,或愕然,或同情…… 張嬸驚得就差跳起來,趕緊誠惶誠恐地遞過去一張毛巾,司空烈優雅地將臉上的酒汁擦去。 兩個月了,這個女人別說和他說一句話,就是正式碰面也一次沒有,她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待在他給她畫的圈圈里,呼吸著自己的空氣。 兩個月來,他沒有聽到這個女人的任何聲音,也沒聽傭人反應她有什么過多的言辭,反倒是他以為這個女人懼于他的凌人氣勢,不得不臣服于腳下。 敢情,他這回又錯了! 不僅錯,而且錯得太離譜! 這個女人不但沒有懼怕,反而敢往他司空烈的臉上潑酒! 兩個月以前,這個女人在帝宮嫵媚地為他獻酒,妖冶地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眼里的秋波閃得能讓人惡心地吐出隔夜飯。 只要他勾勾小指,這個女人瞬間便會化作一攤水,對他百依百順。 可此時,她看他的眼神,她的表情和氣勢,全都變了。 眼前的哪里是只溫順小貓,儼然是頭豎著毛的母獅子! “各位,失陪一下。” 司空烈朝著眾人點點頭,突然抓起君雨馨的手,朝二樓的樓梯走去。 “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看上去司空烈是牽著君雨馨的手,但實際上他用了相當大的力道,君雨馨的手腕都快被他捏斷了! 她一路掙扎,那只大手卻像鐵鉗,緊緊地箍住她,怎么也擺脫不了他的束縛! 門被司空烈猛地推開,露出一間很大的主臥室。 暗紅的地毯,墻壁上掛著各式大小不一的油畫,靠近床邊有著宮廷燈造型的壁燈。 臥室的正中央有張超大的床,完全可以在上門練拳腳,床鋪整理干凈,黑白條紋的被褥整齊地疊放著,壓在柔軟的床墊上。 君雨馨的手痛得好像已經斷了,一關上門,她就被他狠狠地壓在門板上。 “別動。”他狠聲說道,“再動恐怕你的手骨就斷了。” 不要臉! 明明是威脅她,偏偏要用關心的語氣,真是惺惺作態虛偽的禽獸。 君雨馨痛得嘴唇都白了,可是她咬緊牙關,不喊痛,也不求饒,目光倔強,帶著某種仇視和憐憫盯著司空烈:“司空烈,我真的鄙視你。” 司空烈的目光一緊,臉上不自覺染了怒意:“你再說一遍?” 呵!這個男人就只會威脅女人么?她死都不怕,還怕威脅不成? “想你堂堂司空家總裁,身價無法估計,卻連允諾一個女人的錢,你都摳門地扣住,還敢堂而皇之地接受眾人的恭維,吹捧。你虛偽,卑鄙,失信如此下三濫的男人,世界上再找不出第二個!你冰冷無情,心胸狹隘。一個這樣的人,必定得不到別人的愛。你從小就很缺愛吧?”君雨馨帶著一絲同情地說,“你真的好可憐。” 正文、017章 沒有驗貨怎能付錢 司空烈仿佛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 他淡淡地勾起嘴角,表面強悍,心里最軟最陰暗最不愿被人觸碰的地方,仿佛被刺進了一根鋼針。 “你說我會缺愛?全世界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都愛我,我會缺愛?包括你,不也很愛我嗎?你忘了在帝宮你是怎樣給我獻媚?或是你忘了在帝宮那張床上,你是怎樣甜蜜地顫凜?” 提起這個,男人的喉頭不由得緊了緊,那晚這個女人欲拒還迎,含羞帶淚,嬌艷得如同小百合,絲緞般柔滑細嫩的肌膚,吹彈可破,記憶猶新。 與其說她在打擊女人,還不如說,他這是自尋死路。 身體里突然竄動的火熱,讓他惱怒,掐起君雨馨的下巴“你嫉妒了?今天看見家里來這么多女人,你不甘心了,你害怕你少奶奶的地位受到威脅?裝了兩個月的清純高雅,今天終于露出狐貍尾巴了!” 這個男人簡直不可理喻! 哈!她嫉妒?她害怕少奶奶的地位受到威脅? 司空總裁太過弱智! 君雨馨真想對著天空大笑三聲:去你的少奶奶! 或許人人都覬覦司空家的少奶奶位置,唯獨她只想逃!她恨不得這個男人馬上放她走,哪怕她現在一分錢也沒有,她也愿意倒貼他五百萬!再賞給他一百萬作為福利! “司空烈,放我走吧。”她覺得面對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真心累。 “放你走?”男人帶著一絲嘲笑,“你可是我司空家的少奶奶,你可是把自己賣給我了!走,有那么容易?” 男人眼里竄起邪氣,君雨馨恨不得給他兩個大耳光。但她卻又自覺有些理虧。 “我是把自己……”那個‘賣’字,她實在說不出口,“可是,你并沒有拿錢給我!你給我的只是一張凍結的卡而已。”頓了下她又急急地補充,“你給的那五十萬我也不要了,我會想辦法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