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面鏡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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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瑞拉……amp;%¥3#####3!” 金屬的碰撞聲戛然而止。 混沌擺停止了運動。 我是誰? 我的……本質(zhì)是什么?對,本質(zhì),剛才有人呼喚了我的本質(zhì)。 我是……悖論之神。 鏡子應(yīng)聲破碎,露出幻境一角。 和認(rèn)知一起恢復(fù)的還有胸口傳來的痛覺。但疼痛有助于清醒,讓我不至于再次迷失自我。 “安瑞拉!”羅的呼喚從鏡子的裂縫中傳來。我嘗試著將裂縫砸開,但交匯的時空亂流足以讓我粉身碎骨。 得想個別的辦法。 從剛才經(jīng)歷過的事看來,我現(xiàn)在身處由人的執(zhí)念制造的幻境中。這樣的幻境相當(dāng)于一個割裂的小世界,會重復(fù)執(zhí)念主人死前的記憶。要進(jìn)入幻境,通常需要觸發(fā)機制,而那個機制也是離開的鑰匙,且貫穿幻境的始終。 我看向手邊的混沌擺。 我是在混沌擺開始運動時進(jìn)入的幻境,當(dāng)我恢復(fù)意識后,它便停止了運動,而整個過程中金屬球碰撞的聲音一直在耳邊回響。 答案顯而易見,問題只在于如何用它打開出口。 就在我打算再次撥動金屬球看看會有什么變化時,時空亂流突然出現(xiàn)一條一人寬的縫隙。 “我來接你了,安瑞拉?!?/br> 他跨過激湍混亂的時空亂流,從鏡中走來,將我擁入鮮血淋漓的懷抱。 分明是這幻境中唯一的真實。 我承認(rèn),在此之前,我沒有將他的感情太當(dāng)回事,否則在他呼喚我的時候就會告訴他我的處境,而不是兀自尋找解決的方法,甚至于在有了頭緒后也沒有同他商量對策。 但是,此刻,我聞著他身上濃郁的血腥味,感受到了悸動。 “你沒事就好,我知道我不應(yīng)當(dāng)如此沖動,但只要一想到你可能會遇到危險,我就無法保持理智?!彼袷且盐胰噙M(jìn)身體中,聲音顫抖,“如果你消失了,誰來否定我的虛假?我唯一的真實是我對你的愛,除此之外,我的自我沒有任何東西?!?/br> 一千零一面鏡子,倒映著他的容顏。 一千零一面鏡子,他打破,用鮮血證明他的愛。 “可是為什么要為別人存在?那樣還能稱之為‘自我’嗎?”我依舊不解。 “這一點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安瑞拉,”他笑著回答,眼中倒映著一千零一個虛假的我,“‘自我’的存在只是用于尋找和思考,這是由你掌管的悖論。” “而我通過悖論,找到了你……” 那一點點的悸動,在一千零一面的鏡子中重重迭映,成了無盡的悸動。 我不知是否能將之定義為愛,但我此刻想要同他接吻。 我也這么做了。 羅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一改平日的溫和謙遜,讓人覺得可愛——我也情不自禁地開始用這個詞了。我沒有和人接過吻,哪怕是同他zuoai的時候也沒有,那時的他盡職盡責(zé)地扮演排遣寂寞的工具,除了必要的插入,沒有做出逾越的親密動作。 所以吻上去以后,我忽然不知道下一步應(yīng)該做什么。 作為司書,我記錄過許多人類的親吻行為,但突如其來的實踐讓我不知所措。好在他很快回過神來,撬開我的牙關(guān),將舌頭探了進(jìn)來。 我捧著他的臉,在他懷里同他唇舌糾纏。 總覺得還差些什么。 “手還疼嗎?”我趁著喘息的間隙問他。 他的喉結(jié)輕輕滑動,眼帶笑意地回答:“怕把你的衣服弄臟?!?/br> 看樣子是明白了我的意圖,我甚至能從他眼里讀到“可愛”兩個字,可惜回答讓我不是很滿意。 “再去換就好了?!?/br> 他伸出雙手?jǐn)堊×宋业难?/br> 呼吸逐漸急促,相望時我們都看到彼此眼里的渴求。四面八方的鏡子讓我們交纏的身體一覽無余,還有凌亂的衣衫、淋漓的鮮血。 是他的付出。 “羅,不要動?!蔽覍⑺麎涸谏硐拢┮曀镣ㄍ傅难劬?。他的擬態(tài)是真的完美,哪怕是在眾神云集的通天塔圖書館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我不否認(rèn)我貪戀美色。 他的衣服早已被我扯開,露出精悍結(jié)實的胸肌和漂亮纖細(xì)的鎖骨,腹肌的曲線在襯衣中若隱若現(xiàn),將力量與脆弱的美感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他沒有問我要做什么,只是信任且順從地望著我。 “忍著點,有點痛。”我俯下身,舌尖在他胸前勾畫。 神明可以給自己選中的人打上代表本質(zhì)的烙印,將之作為自己的分身,算作賞賜。我沒有給別人打過烙印,但從別人那里知道這個過程不大好受,特別是對神明而言,打上另一個神明的烙印等同于人類的骨質(zhì)增生。 恩,這個比喻不太美好,但很恰當(dāng)。 我沒有讓他做我的附庸的意思,只是除了本質(zhì)外,我一無所有。 羅說得對,所謂的“自我”其實都不屬于自己。那些我們以為可以永恒的,都將消失在時間的空洞中。 唯有這個烙印,隨悖論永存。 這是我僅有的真理。 “安瑞拉,安瑞拉……”他喘息著呼喚我的名字,捏緊了我的衣服,似是痛苦,又似快樂。我能感受到他勃起的生殖器,昭示著心理上的滿足壓過了擬態(tài)的痛楚。 也許快感源于痛楚。 “安瑞拉,”他低頭吻了吻我額上的角,“我愛你,無論它是否是虛假,我都愛你?!?/br> “我……”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就被突如其來的破空聲打斷。羅反應(yīng)迅速,抱起我避開高速襲來的鋼球,而我們方才所在地地方已被砸出了小而深的坑洞。 可以想象砸在我們身上的后果。 “看樣子沉不住氣了?!彼f道,警惕地望著四周。 “那個把我拉進(jìn)幻境的?” “嗯,你消失的一瞬間我感受到了一股力量,這個鏡子空間也是祂把我們拉進(jìn)來的。我覺得它大概和人類的消失有關(guān)?!?/br> “可是為什么要對我們下手?” “不是對我們,是對你,來自通天塔圖書館的虛弱的神明?!?/br> “祂是要——” “奪取你的神格,成為真正的神?!?/br> 這似乎解釋得通為什么那類似于紙魚的東西會以我們?yōu)槟繕?biāo),也能解釋為什么獨獨將我拉入幻境。 交談的間隙,他的手臂已經(jīng)完好如初,讓我不禁懷疑剛才那副慘樣是為了博取我的同情。 算了,現(xiàn)在計較也沒什么意義,親都親了。 金屬球源源不絕地襲來,越看越覺得眼熟。羅在我的要求下捕獲了一顆交給我觀察,很快我便確定它們和混沌擺上的金屬球是一樣的。 密閉的鏡子空間堅不可摧,將我復(fù)制,數(shù)不清的“我”看著我,卻都不是我。 要如何定義自我? 只有在消失的那一刻,你才能確定你真實存在過。 所以…… 我將匕首刺入我的胸口。 無數(shù)的“我”將匕首刺入“我”的胸口。 我殺死了我。 我從死亡中新生。 這是悖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