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嚴格輕輕一笑,再次將所有人擊倒在地,這次下手稍重些。梅楚西躲著躲著,腹部還是挨了一記,捂著肚子哀嚎。 嚴謹樂得直拍手,“喔喔!爹爹好棒!” 梅楚西齜牙直起腰,“有種就告訴本少爺你住哪兒!” 嚴格雙手環胸,“我們剛到繁城還沒找到住的地方。要不,“沒出息”少爺給我們介紹個住處?” 挑釁!這絕對是挑釁!好事者兩眼發亮。這件事絕對還有后續。 梅楚西氣得臉通紅,胸口急促起伏,“同福客棧!你敢不敢住!” “好啊,”嚴格笑瞇瞇地道,“我們會在繁城留個兩三天,“沒出息”少爺有空來串門。” 圍觀者都用“你真不怕死”的眼神佩服的看著他。 “夫人,打了這么半天累了吧?”皇甫玉琛走到嚴格身邊,“我們先去客棧住下,洗個熱水澡去去風塵。” “嗯,走。佳城,跟上。”嚴格還挑釁,““沒出息”少爺,安排個人給我們帶路!” 眾人:“......” 梅楚西已經氣得倒地不起了,使出吃奶的力氣吼了一句,“吉祥!黑他們帶路!” 喊完,他從地上爬起來,氣沖沖地朝另一地方去了。 圍觀者道:“呵。肯定是去威武鏢局。” 嚴格剛欺負了一個經常欺負人的人,心情非常好。到客棧安頓下來,三人都洗了個澡清清爽爽地出門。離開客棧時,看到叫吉祥的小廝在不遠處的墻后面探頭探腦。 看到一家賭坊,嚴格興致勃勃地拉著皇甫玉琛進去。 眾賭客無語地看著他們身邊的孩子。那表情明顯是說這兩人好賭得都上了境界了。帶孩子上賭坊真的沒問題嗎? 嚴格在心底喊冤:這不是普通的孩子! 皇甫玉琛摸摸他的頭,給他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沒事,想玩就玩。”然后警告地看嚴謹:乖乖地裝小孩。 嚴謹委屈地繼續吃他的零食。 一個賭客悄聲問:“小鬼,他們是你的父親?” 嚴謹點頭。 “親生的?” 嚴格嘴角一抽。 嚴謹再點頭,認真地道:“親生的。” 那賭客很淡定,“喔,那你們家一定家產龐大,就算你長大了也夠你輸的。” 其余賭客:“......” 嚴格索性不理會他們,讓伙計把一千兩的銀票換成籌碼,湊到賭大小的賭桌前,抓起一大把籌碼放到“大”上。 莊家一邊搖骰子一邊喊:“買大還是買小,買定離手咯!” “開!” 骰盅揭開,一個五點,一個六點。 “大!” 嚴格喜滋滋地把贏來的籌碼放進賭坊準備的精致小竹籃里,轉戰牌九...... 一盞茶的功夫后,一千兩的籌碼變成兩千兩。 嚴格估計已經被賭坊的人盯上了,見好就收,將籌碼換成銀兩,準備閃人。 “這位公子,我來和你比一場,如何?” 嚴格回頭,梅楚西一臉囂張地站在那里。他身邊站著一位四十左右的男人,光看氣勢就知是一位練家子。說話的正是此人。 “你一定是郭總鏢頭!幸會幸會。郭總鏢頭看著真年輕,就像只有四十出頭。郭總鏢頭真會保養!”嚴格走過去,故意將人認錯,一臉誠摯地贊美。一口氣把話說完不給人插話的機會。 皇甫玉琛失笑。這家伙搞怪起來真是讓他招架不住。 中年男子嘴角的肌rou抽動了一下,“在下乃威武鏢局鏢頭夏旭,并非郭總鏢頭。” “喔,原來是夏鏢頭。”嚴格點頭,“夏鏢頭既然有興趣,在下自當奉陪。請。” 夏旭環顧一圈,“不如就賭大小,如何?” “夏鏢頭做主。”嚴格無所謂道。 夏旭在本地也有威名,走到賭桌邊,莊家自覺地讓開。夏旭道:“還沒請教這位公子高姓大名?” 嚴格道:“張揚。” 皇甫玉琛道:“羅張揚。” 嚴格斜瞥他一眼:依次不宣告所有權會死嗎? 皇甫玉琛正色點頭。 嚴格扶額。 “原來是羅夫人,”夏旭道,“羅夫人買大還是買小?” “我喜歡“大”,買大。” 夏旭道“那我就買小。各位若有興趣,也可以跟著夏某玩玩。”言外之意就是讓眾人跟著他買小。 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內力深厚可以控制骰子,心照不宣,嘿嘿地笑笑,紛紛跟著買小。 嚴格搖頭,“可惜啊。” 夏旭臉色微變,但什么都沒有說,也不用骰盅,就直接將兩顆骰子用雙手捧住,搖晃數下之后,向桌上丟。 骰子彈起,在空中翻滾。夏旭展開手掌,用內力控制骰子翻滾,兩個一點在最上方。 “這賭坊里怎么這么熱。”嚴格抱怨一句,隨意地用手扇扇風。兩顆骰子在半空驀然一轉,兩個六點在最上方。 夏旭一驚,加深內力,骰子緩緩地傾斜。嚴格繼續扇風,骰子一抖,重新回到兩個六點,終于落在桌上。 夏旭在桌邊用力一拍,嚴格不經意地將手掌按在桌上。 兩個骰子微微顫抖之后,靜止不動,最上面赫然是兩個六點! 眾人莫不嘩然。 嚴格笑瞇瞇地把籌碼往賭坊準備的精致小竹籃里裝。 嚴謹湊過去,踮起腳尖,伸出兩只小手幫忙,“這么多啊。爹爹,我幫你。” 夏旭臉色鐵青。 梅楚西用催促的眼神看著他,“夏鏢頭!” 夏旭暗暗搖頭,低聲道:“此人內力深厚,我看還是要請師傅出馬。回去再說。” 106章 拜月神教 威武鏢局 郭盛威已六十花甲,但仍然孔武健碩,沒有絲毫年老力衰的跡象。他打從十四歲就開始在江湖上行走,三下歲建立威武鏢局至今,長盛不衰。身為威武鏢局的總鏢頭,同時為知府大人的岳父,他在繁城的地位非同一般。 梅楚西和夏旭還沒回到威武鏢局,夏旭在賭坊內敗給一位陌生的年輕公子的事就傳到了他的耳朵里,一張像是鐵打出來一樣冷酷的臉上,神情一斂,正堂內氣氛凝滯。 “外地人?”郭盛威淡淡地問。 送消息的人道:“是,以前從來沒在繁城見過他們。” “以你看,那人功夫如何?”郭盛威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 送消息的人神色遲疑,“這……” “實話實說。”郭盛威語氣依舊溫和,眼神卻更冷。 送消息的人這才直言:“以小人看,那位年輕公子和夏鏢頭比試時非常輕松。” “也就是說,那人的功夫遠高于夏旭。”郭盛威沉聲道。 送消息的人不語。他知道夏旭是郭總鏢頭親自調教出來的,而且是三個徒弟中最引為傲的一個,夏旭如今敗在一個陌生人手里就等于在打郭總鏢頭的臉。 郭盛威示意小廝給了送消息的人一些賞錢,將他打發了。 外人離開后,郭盛威的大徒弟白天傲才開口道:“一個外地人居然敢在我們繁城這么囂張。師父,我這就去找他,好好地教訓他一頓!” 二徒弟吳崇文道:“大師兄,你連小師弟都打不過,能打得過那個?” 白天傲一時語塞,看向郭盛威,“師父,那您親自出馬?” 吳崇文搶著道:“一個不知好歹的家伙哪兒值得師父親自動手?我看還是要想其他辦法教訓他一頓。” “外公——” 梅楚西帶著委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郭盛威一張鐵臉頓時緩和,布滿慈祥的笑意,放下茶杯,笑呵呵地迎出去。 “楚西來了。” “外公!”梅楚西親近地抱住郭盛威的胳膊,只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郭盛威眉開眼笑。 “外公!我被欺負了,您一定要替我報仇!” 夏旭頷首,“是啊,師父。他們明知道小少爺的外公是您,也知道您在繁城的地位和威望,還不把您放在眼里,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欺負小少爺,這根本就是欺人太甚!” 吳崇文在沒人注意的時候,不屑地撇了撇嘴,鄙視的目光從梅楚西身上滑到夏旭身上。這兩人一個只會撒嬌,另一個只會拍馬屁,真不知道師父是眼睛有問題還是腦子有問題,還就只喜歡他們兩個。只可恨當初在小師妹還沒有嫁人的時候未能及時把她拐到手,不然的話,這威武鏢局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幾人到大廳坐定。 “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了,”郭盛威道,“楚西你先別急,外公肯定替你出這口氣。不過,一個小子而已,還沒有資格讓老夫親自動手。崇文,你一向足智多謀,可有什么辦法?” 老不死的,需要想辦法時就想起我了;其他時候就把我丟一邊。吳崇文在心里狠狠地罵了一句才稍微舒坦了些,想了想,說道:“師父,上個月鏢局里的兩位老鏢頭請辭,您已經同意了。我們鏢局重金聘請新鏢頭的消息也放出去了,這幾日,有不少厭倦了在江湖上打拼的高手陸續來到了繁城,準備參加角逐,不如我們就把這件事交給他們去辦。一來,可以教訓張揚;二來,可以順便考考這些高手的功底。一舉兩得。” “好!”郭盛威贊許地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楚西,走,外公前幾日新得了一盆茶花,外公帶您去看看。” “好,外公都覺得好的一定值得一看。” 走遠之后,梅楚西拽拽郭盛威的袖子,“外公,把那個人抓住后,能不能把他交給我處理?” 郭盛威皺眉,“楚西,男人到底有哪一點好?” “外公!”梅楚西抱著他的胳膊,“錢氏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了,她肯定能給您生一個白白胖胖的重孫,將來又聽話又孝順!外公,我知道您最疼我了。” “唉,好,拿你沒辦法。”郭盛威無奈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