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當關系
蘇螢從未這么難堪過。 她從小到大因為不如蘇櫻,確實遭受過無數來自蘇父蘇母的責罵羞辱,本以為自尊心在日復一日中已經生出老繭,早就不痛不癢了,可當回頭看到覃蒼的那一刻,蘇螢只感覺雙頰火辣辣地痛,尷尬得想找地縫鉆進去。 “螢螢你聽媽說,媽不是那個意思……” 身后蘇母拉住蘇螢手臂,蘇螢使勁甩開,面色通紅地跑了。 蘇螢和張博遠的婚房是兩家一起出的首付,不過蘇家只拿了十萬,另外二十萬是張家父母辛苦攢了一輩子的錢,再加上張博遠從大學時期就開始寫稿子存的稿費,首付交了四十萬,婚后兩人一起還貸款,雖然房子不算大,但足夠小夫妻住,以后添個孩子,張家父母偶爾來小住,都沒問題。 如果要離婚,房子必須一人一半,即便張博遠是過錯方,蘇螢也沒法狠心要全部,當然,也大度不了全部給張博遠。 今天周六,張博遠放假,剛好蘇螢也輪休。 開門進去,張博遠正端著一鍋東西從廚房出來,但不僅他在,坐在飯桌前的竟還有張父張母,幾人看到蘇螢回來,均是面露欣喜,前者是釋然和慶幸,后者是好久不見的高興。 蘇螢在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很快又有些尷尬,手從包里退出來,局促上前,囁嚅后才喊了聲:“爸,媽。” 張父張母在農村,是典型少言多做的老實人,一輩子只會種田,兒子結婚成家后,張父張母不用再那么辛苦,將田租給別人,但自己也閑不住,平時種菜喂雞,隔叁岔五就裝了滿籃子新鮮瓜果蔬菜,和殺好的肥雞拿來給小夫妻。 “螢螢回來啦,博遠剛做好早飯,快來吃。”張母特別喜歡蘇螢,上前拉她的手,語氣頗為心疼,“我聽人說醫院里上夜班最累人,吃飯好好睡一覺,我給你燉雞湯補補身子。” 張父話不多,也不怎么會說話,只招呼蘇螢多吃。 他們沒讀過書,也不識字,只知道蘇螢在醫院上班,并不清楚她的具體職業,想來昨天她一夜未歸,張博遠便哄騙他們蘇螢是在上夜班。 蘇螢心情很復雜,勉力擠了笑接張母的話,和她一起坐下,等捏著筷子余光去看張博遠,見到他眼底青色滿臉疲憊時,蘇螢心里竟然有些解氣,她靜默數秒,看一眼四周后,當著張父張母的面開口問:“凌玲呢?” 她一提,張博遠面上便開始慌張,他還沒回答,張母已經問了:“凌玲是誰?” “媽,凌玲是博遠班上一個女學生的jiejie,家里變故沒有去處,博遠就把她領回來了,在我們家住了有一周。” 似乎害怕蘇螢繼續說,張博遠忙搶了話道:“媽,凌玲昨天已經走了,她們家是特困戶,父母都去世了,姐妹倆還沒成年,挺可憐的……” 可憐,凌玲可憐,那她呢? 蘇螢說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不過不得不承認,張父張母突然過來,再提離婚的話她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了。 “爸媽,你們先吃,我衣服都汗濕了,先去洗個澡。”蘇螢起身往里走。 她先進房,下一秒,張博遠馬上跟進來。 “螢螢,對不起……”他關了門,轉身就拉住蘇螢的手,“我和凌玲……不是你想的那樣。” 蘇螢擺擺手,這種陳詞濫調她根本不想聽,張博遠好歹是個大才子,怎么說出來的話,跟八點半狗血劇里的垃圾臺詞一個樣?如果他能念兩首酸腐的詩詞,她興許還覺得自己沒有劇里黃臉婆那樣可悲。 “你直接說你們什么時候開始的吧。” 張博遠熬了一夜,臉色本就難看,現在被蘇螢直接點出來,整張臉更是跟紙張一樣慘白,他擔心外面的父母聽到,又擔心蘇螢堅定要離婚,語調躊躇中,弱弱說了句:“在她來我們家前幾天……” 蘇螢笑了。 所以,張博遠是先跟凌玲在外面有了不正當關系,才把凌玲帶到家里來的? 人人都說張博遠老實,現在蘇螢聽著他這話,突然一時不知道老實到底是褒義詞還是貶義詞。 【姐妹們等一等,第二更我寫完就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