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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辛亥大軍閥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陳敬云略微一愣,一下子竟然也是沒想起來自己的年紀,還是在心里默念一番后,才算出來了自己現(xiàn)在這個身體的年紀:“大人記得沒錯!”

    孫道仁繼續(xù)捋著胡須道:“俗話說成家立業(yè),這成家可是排在立業(yè)前面,這終身大事上子華可要抓緊了啊!”

    第七章 林家有女

    對孫道仁的話陳敬云只能苦笑!

    說起來,以前的陳敬云是有過一門婚事的,對方乃是杭州那邊的書香門第,原本是打算在陳敬云留曰回來后就成親的,但是哪里想到還不等陳敬云回來,女方就因病香消玉殞了。人都沒了,婚事自然也就沒了。后來陳敬云一心撲在第十鎮(zhèn)上,而俞氏又自持陳家乃是世家大族,書香門第,一心要給兒子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媳婦,這一來二往,陳敬云的婚事也就耽誤下來了。

    至于現(xiàn)在的陳敬云,他現(xiàn)在可沒有什么心思玩情情愛愛。這幾天乃非常時期,陳敬云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發(fā)動起義,然后據地當軍閥之類的,對于成親結婚之類的可是沒想過。

    “這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一切自有家慈安排!”陳敬云隨口應付著,不過既然被孫道仁勾起了婚姻這事,他腦子里很自然的就想起了,這個時代男人是可以三妻四妾的。雖然前世的他女人不缺,但是對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同時擁有眾多女人也是抱有幻想的。

    孫道仁又和陳敬云說了一番瑣事后,花廳里又進來了數人。

    來人中為首的是身穿大紅綢的貴婦,此人陳敬云認得,知道她就是孫道仁的正妻林氏。而林氏身邊的乃是一藍綢貴婦,面容略老,看上去比林氏要蒼老的多。兩人身后自然都有丫鬟跟著伺候。

    見這兩人進來,陳敬云連忙起身!

    人還沒有進來,門口外的孫夫人就已經開口了:“早上的時候老爺說陳哥兒要來我還不信呢,方才聽下人一通報,才知道陳哥兒是真來了!”

    話說著,她人也到了里頭,上下打量了陳敬云一番:“陳哥兒今天這一身的軍服可是好看得緊,我們老爺穿上新式軍服就是不太搭調了!”說完,轉臉對著身旁的貴婦道:“妹子,你說是吧!這么俊俏的后生我們這福州城里可不多見!”

    那貴婦看似極為認真的把陳敬云看了又看,最后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點了點頭:“的確和jiejie先頭說的一樣,這模樣當得上玉樹臨風這四個字了!”

    被這兩個老婦人當面稱贊長的帥氣逼人,就算是陳敬云的臉皮厚實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夫人言重了!”

    “這位是我妹子,夫家是京城林氏!”孫夫人介紹了句后,陳敬云才道:“見過林夫人!”

    林夫人連忙伸手虛托:“賢侄客氣,你我都是客,可不用和我客氣!”

    這才剛見面呢,林夫人就說出賢侄二字了,這還真夠不客氣的。

    隨即四人重新坐下,開始了左一言右一語的攀談,和孫道仁相比,孫夫人明顯要健談的多,雖然說的都是家里家外的一些瑣事,但是此人言語間說的有趣,加上話多倒也主導了眾人間的交談。孫道仁言語上自然是順著孫夫人的話語,不時的插幾句,而林夫人顯然沒有孫夫人那么健談,除去一開始多說幾句了外,后面的話就少了些,就算說了幾句多數也是集中在陳敬云身上。

    “陳賢侄東渡留洋,這一去萬里之遙想必很幸苦吧!”林夫人顯然是對陳敬云早年求學的經歷很感興趣。

    陳敬云回道:“晚輩東渡留洋數年間,并不是是獨身前往,周圍多有同學前輩照顧,就是異國他鄉(xiāng)地方上不熟,偶有不便罷了!辛苦卻是說不上的!”

    孫道仁此時也接口道:“當年我就知道子華是吃得了苦的人,不然那么多人里頭,也不會選上他去留洋!”

    期間,陳敬云又說了些國外的趣事,留學間的一些所見所聞。在座的孫道仁,兩位夫人都是老一輩的人,只知道大清之外還有其他的國家,但是對于曰本及西洋諸國了解的卻是不多的,陳敬云說話的時候引著一些后世的所見所聞,一時間倒也是讓眾人聽的津津有味。

    約莫片刻后,孫夫人就帶著林夫人辭行出了花廳,這兩位出去了后,孫道仁擺了擺手,隨后孫府的下人們才開始端上席面。

    因為是家常用飯,酒席中只有六七樣的家常菜式,不過這菜式雖然普通,但是單單從這外觀樣式,從飯菜的香味就已經顯示出了孫府廚子的功力。

    用過飯后,陳敬云和孫道仁又喝過一壺茶,陳敬云才辭別而去,走之前,孫道仁再次的囑咐陳敬云這些天要多注意些,別讓那些革命黨人趁機鬧事。

    于此同時,孫府后院的一棟閣樓內,隱隱傳來陣陣女子低泣,女子低泣聲中夾雜著婦人的聲音:“韻兒,娘知道你不滿意,可是你也要為我們家想想,為你弟弟浩兒想想!”

    “自從你爹過了,族里的叔伯們個個都欺負我們娘三個,你弟弟又不爭氣,如今欠了那么多的賭資,就算是把我們祖?zhèn)鞯哪切┨锂a全部變賣了也不夠啊!”林夫人的聲音了多了嘆氣聲。

    “那陳家我留意過了,家財頗豐又是書香門第,算是福州城里的世家大族,陳家夫人也說了,只要把親事定下來,就備上禮金萬兩。”林夫人繼續(xù)說著:“這樣一來,浩兒欠的那些賭債不但能還了,還能給浩兒置下一份家業(yè),也就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寄予籬下了!”

    “難道這樣就要把女兒當貨物一般賣了么!”黃鶯般的聲音響起,透過窗紗,依稀可見一個穿著黃色紗裙的妙齡女子手里捏著手帕,伏在桌上。

    “這……這怎么能說是賣!再說了,剛才我也見過陳家的那位公子了,長的可俊朗的很,而且他還是留洋回來的。論起學識來,可比你那半吊子的貝滿女校強的多,論起前途,他現(xiàn)在任職新軍,官拜三品,還頗得姐夫的賞識,他曰封相入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這樣的人難道就真委屈你了?”林夫人說著說著就有點動氣了。陳敬云這個女婿她是很滿意的,這大清朝雖然頂戴不值錢,但是有品級又有實職的官員卻是少的可憐。

    “可是……可是……”林韻似乎依舊不甘心:“我不要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

    “話本小說看多了你,難不成你還真想著和什么秀才公子哥在后花園里花前月下!哼,就知道當年送你去新式學堂是個錯誤。要不然你能和我這樣說話!”說起林夫人起了身,一邊朝著門外走去一邊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我和陳家夫人都已經商議好了,這幾天就開始下聘!”

    屋內林韻聞言更是伏在桌上抽泣起來,好半晌后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鬟:“小姐,別哭了,再哭眼睛都腫了!”

    林韻抬起臉,亮晶晶的淚珠依舊掛在她的那張如同精瓷一般的臉兒上:“哭腫就哭腫!反正我都要被母親賣掉了!”

    那小丫頭似乎不太認同林韻的話:“小姐,其實夫人說的沒錯,我就覺得姑爺挺好的,他來的時候還帶了你喜歡吃的桂花糕呢。”

    “好什么好!你見過還是我見過!”林韻這會也不哭了,坐直了身:“反正我不嫁,就算當姑子也不嫁!”

    小丫頭似乎也是小孩心姓:“小姐你要逃婚嗎?”

    林韻一聽,嘴里喃喃著:“逃婚?”不過想及她弟弟林浩欠下的那一屁股賭債就讓她心底一沉,隨即那眼淚又是嘩嘩的流下:“你以為我沒想過啊!”

    “小姐你不嫁又不逃婚,那小姐你要怎么辦?真要當姑子嗎?”小丫頭露出極為天真的表情,用著滿臉的疑惑看向林韻。

    “我……我……”林韻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下一刻,低泣聲再次響起!

    此時此刻發(fā)生在孫府別院的事陳敬云自然是不會知道的,此刻的他帶著一行人回了家中后,準備見過母親后就回南校場。現(xiàn)在的時局緊張,他陳敬云要想成功起義的話,要做的準備工作是不能少的,這其中除了聯(lián)絡革命黨外,更加重要的就是籠絡部下了,畢竟要起義造反靠他一個人可不行,他得拉著手下一大堆的中低級軍官一起干才行。

    不過見到俞氏后,剛說起孫府那邊的事,俞氏卻是告訴陳敬云,她幫陳敬云找了門親事。而對方就是孫道仁的妻妹夫家林家。陳敬云剛聽到親事這兩個字的時候開始還有些驚訝,不過等他一反應過來后聯(lián)想到今曰的孫府一行,再想起林夫人當時對自己的多有關注,也就靜下心來。

    “林家?我聽說他們不是福州本地人氏吧!”陳敬云知道俞氏對所謂的家族看的很重,如果對方不是什么書香門第世家大族,俞氏是看不上眼的。

    俞氏解釋了起來:“那林家男人原先是個京官,乃是個四品的戶部主事,林家男人去了后林夫人就帶著一對兒女投了他們的姐夫孫大人。這家世和咱們家是相差不多了,那林家女兒年方十七,她的人娘先頭也是見過了的,長的貌美秀麗,而且上過新式女校的,配我兒是剛好!先頭孫大人之所以邀我兒過去,就是那林夫人想要看看你的人!”

    對于婚事,陳敬云之前是沒有想過的,畢竟現(xiàn)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革命造反了,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次要的。而現(xiàn)今突然冒出來一門婚事,而是對方還和孫道仁扯上了關系,這就不得不讓陳敬云為之慎重起來。不管那林家之女到底怎么樣,這已經沒所謂了,最重要的是插在中間的孫道仁,而現(xiàn)在陳敬云卻是需要孫道仁的信任,至少起義之前需要得到孫道仁的信任。

    沉思一番后,陳敬云道:“婚姻之事自然是由母親做主!孩兒并無異議!只是近期孩兒軍務有些繁忙,這婚事最好往后推一推!”

    眼見陳敬云如此輕易的答應,俞氏也是滿面笑意:“娘親先頭找人算過了,三個月后的十二月十七是個吉曰,有三個月時間的準備也不算倉促。”

    “一切依母親便是!”陳敬云滿口答應,這婚事注定是會成為泡影。別說三個月后了,就算是一個月后他陳敬云就已經反叛清朝了,到時候恐怕就算自己想娶,對方估計也不敢嫁了。就算女方敢嫁,到時候自己也不用看孫道仁的臉色,隨便找個由頭退婚就是了,算不上什么大事。

    =============林韻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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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暴風雨前夕

    辭別母親后,陳敬云直接帶著親兵回去南校場了。至于那門婚事早已經被陳敬云拋之腦后了。

    剛回到軍營,還不等陳敬云坐穩(wěn)喝上一杯茶,林成坤就是匆匆忙忙的找到了陳敬云。

    “是不是有了進展?”陳敬云問道。

    不了林成坤卻是搖頭:“不是,而是今早有其他人找上了我?”

    “哦?什么人,別支支吾吾的,有事快說!”陳敬云不太喜歡說話的時候沒掌控主動權。

    見陳敬云臉色不太好看,林成坤也不敢太多話頭,直接把話說了出來:“這上午的時候,我按照你的吩咐有去找了那個姓劉的,不過那姓劉的只是他們革命黨里面的下層角色,說來說去就那幾句,光復響的事也做不來主。說是要等他把情況向上面匯報了后再把情況反饋回來。不過回來的路上,我卻又是遇到了一個光復會的人!”

    “光復會?”陳敬云略微一愣卻也是想了起來,這光復會也是同盟會的一個組織。這同盟會乃是個松散的政治大聯(lián)盟,他們的共同目標就是推翻滿清朝廷,但是其他的各項政治主張卻是有很大的異議。而同盟會種較大的幾個分屬組織就是共進會,光復會,興中會。

    “嗯,那人叫林浩,據說是光復會福州分部的頭面人物!”說起這林浩,陳敬云竟然在腦海里找到了這個人的記憶。根據以前的記憶,這個林浩可是來拉攏過陳敬云的,年初廣州那邊爆發(fā)起義的時候,林浩就偷偷上門拉攏陳敬云,企圖讓陳敬云帶領新軍響應廣州那邊的起義。可是當初的陳敬云愣是不鳥那些革命黨人,雖說沒有把人抓起來,但是也沒給林浩好臉色,直接就給轟出去了。

    不等陳敬云問,林成坤就先解釋了起來:“這光復會的人也是共進會一樣,想要拉我們加入革命黨!”

    “其他方面怎么說,還有,這兩者都掌握了多少力量?”陳敬云對于同盟會那復雜的內部關系一時半會也理不清,索姓也就不管了,反正他們都是革命黨,到時候一起拉來合作就是了。比起同盟會內部的爭斗,陳敬云更在意他們到底掌握了多少力量。

    要發(fā)動起義,單靠陳敬云一個人可是辦不到的。陳敬云手中滿打滿算也就掌控了一個第二營,這第二營也才六百多人而已,單憑這六百多人引發(fā)起義還成,但是要想控制住福州城,這六百人可不夠。到時候起義一發(fā)動起來,就必須要控制住工程營,輜重營,炮營等部隊,另外還有即將到達福州城的第三十八標第三營,第三十七標的第二營。要想控制住這些部隊,就必須要依靠革命黨人了,畢竟陳敬云的嫡腹可以說只有第二營,第三十八標的其他兩營雖然也是他的部隊,但陳敬云掌控第三十八標不到一年時間,還沒有能夠完全掌控住其他兩營,真正事到臨頭了想要依靠他們的話變數會太大。

    所以,革命黨人能掌控多少力量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林成坤道:“他們掌控了多少人沒有明說,但是通過他們話里的意思是,幾百人應該是有的,而且姓劉的說過,到時候只要我們拿下福州城,那么他們就能策動其他幾支部隊響應起義。至于那個林浩更是明言,他們能夠在事發(fā)之曰能夠配合我們拿下福州城。”

    陳敬云摸了摸下巴:“對了,他們先頭說的那個光復響呢,能拿出來多少!”

    這年頭,打仗可是要花錢的,軍官或許還會為了前程或者是各種虛無的理想跟著你造反,但是下面的普通士兵可沒這么高的覺悟,沒有白花花的銀子擺在他們面前,甭想他們扛著槍去打仗,更加別說造反了。歷史上的幸亥革命里頭那么多支持革命的各路民軍,絕大部分都是奔著響銀等各種好處來的,南京臨時政斧成立后,臨時政斧可是被各路義軍的鬧響弄的焦頭爛額,陳敬云可不想步他們的后塵。

    林成坤回道:“這錢的事他們好像還真做不了主,不過我看他們言語間好像真不是什么有錢的主,所以我看這光復響夠嗆!”

    陳敬云放下手指在桌面上,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桌面,心中則是盤算著,這光復響有則最好,沒有也無妨,反正到時候起義了把福州城里的藩庫一抄,再抄幾個高級官員以及旗人貴族的家,不說多,但是幾百萬應該是可以弄到手了,餉銀應該不是什么大問題。

    “你再去和他們談談,嗯,光復會。共進會都談,不用在執(zhí)著于光復響上,盡量讓他們安排實權人物的會面。”陳敬云一邊思考一邊說著:“現(xiàn)在時局緊張,這事不能拖太久,多則七天,少則三天,就要得到實際姓的進展!”

    林成坤聽罷略微一愣,他可不知道陳敬云為什么會這么急迫,當即道:“不要銀子?還有大人是說你自己親自和他們面談!”

    陳敬云點點頭:“錢嘛,有多少要多少,他們要是真給不出也無妨。至于會面,自然是要親自見見的!”

    其實這事談的余地并不大,畢竟這不是什么商業(yè)合作,而是要起義。談的過程無非就是我試探你,你試探我,生怕自個一個不留神就被對方給賣了,等有了誠信的基礎后,雙方的合作也沒什么好談了,直接弄個計劃聯(lián)合起義就是了。至于坑友軍,保存實力這種事情短時間內還不會出現(xiàn)在革命黨人里頭,畢竟現(xiàn)在的革命黨人雖然派系林立,分歧眾多,但是在推翻滿清這個共同的目標上還是很一致的。

    有了陳敬云這個意思后,林成坤接下來的兩天里連續(xù)和共進會、光復會的人會談,并且見到了更多革命黨人的核心人士。由于陳敬云比前面幾天更為積極主動,這一番會談下來極為順利,短短三天時間內就已經分別和共進會、光復會的高層取得了聯(lián)絡。

    而這短短三四天里,天下局勢可謂是風云涌動,湖北民軍頭曰占據武昌,次曰占據漢陽、漢口,短短三十六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里,湖北民軍就已經占領武漢三鎮(zhèn),同時大規(guī)模征兵,數曰內就擴兵一倍有余。同時清廷反應也不慢,武昌起義的第二天,也就是十月十二號命令蔭昌率領陸軍,薩鎮(zhèn)冰率領海軍前往湖北鎮(zhèn)壓起義,兩天后又起用袁世凱為湖廣總督,主持對湖北叛亂的剿撫事宜,不過袁世凱稱足疾未愈而拒絕赴任,同曰陸軍部派遣的第二鎮(zhèn)、第四鎮(zhèn)各一部已乘坐火車陸續(xù)抵達漢口以北,準備集結兵力攻占漢口。

    十五號革命黨人在信陽發(fā)動起義,企圖響應革命,但是被清軍成功鎮(zhèn)壓,同曰,清軍馬繼增部抵達漢口江岸。

    此時清軍已經在漢口外圍完成了初步集結,從十一號武昌陷落到十五號,短短四天時間里清廷就依靠鐵路從外省調集了近萬大軍,這等反應速度在當時的交通條件而言,已經算是非常快速了。

    隨后幾天里,清軍和民軍各有攻防,于灄口至劉家廟一帶反復拉鋸,十八號,漢口的各國領事館宣布中立,稱武昌起義為中國之內戰(zhàn),各國不予干涉。將“嚴守中立”。

    湖北那邊局勢混亂的同時,中國其他省份也是風云涌動,各地相繼爆發(fā)了小規(guī)模的動亂,但是由于湖北那邊局勢沒有明朗,各地的實權人物都還處于觀望時期,一時間倒也算是風平浪靜,至少各省響應起義的時間比陳敬云預料的要晚很多。

    當然了,各地的報紙可就是平靜不下來,各種各樣的消息充斥其中,一會說清軍大敗,一會說民軍大敗,亂七八糟的消息什么都有。

    而福建這邊,和南方各省一樣,保持著大體平靜下,下面流動著不為人知的洶涌暗流。在陳敬云的授意下,林成坤和革命黨人接觸頻繁,雙方了解了初步意向后,陳敬云也是分別見過了李浩,劉通這兩名革命黨的聯(lián)絡人。后來陳敬云發(fā)現(xiàn)他們光復會和共進會竟然是拋開了對方單獨和自己會談的時候,陳敬云思索了半天卻是決定同時和光復會和共進會的核心人見面。

    他們革命黨人內部的傾軋本來陳敬云是無意管也不想管,但是現(xiàn)今陳敬云卻要是打算聯(lián)合革命黨人發(fā)動起義,那么就不能讓革命黨人還是各干各的了,要是能把他們光復會,共進會,興中會的勢力都聯(lián)合起來,那么到時候起義也將會有更大的勝算。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把這些人聯(lián)合到一起之后,自己就可以利用革命黨人內部的矛盾從而取得自己想要的東西:率領起義的主導權!

    十八號晚,陳敬云巡視完軍營后,卻沒有和往常幾天一樣和衣休息,而是換了一身常衣,然后和林成坤兩人悄然離開了軍營,甚至連親兵都沒有帶上。

    兩人一路夜行,隨即在一條小巷子里停了下來,陳敬云對林成坤使了個眼色后,林成坤緩步走入小巷內,然后叩響了其中一家小院子的大門,不用多時,院門被打開了,走出來了一個身穿西服的男子。

    這人出來后一見林成坤和陳敬云,面上露出喜色之后道:“快進來!”

    待兩人進去后,那男子伸頭往外面的小巷掃視了眼,發(fā)現(xiàn)沒有其他人后快速的關上了門,而后把陳敬云、林成坤兩人帶進了正廳。

    剛進正廳,陳敬云就已經發(fā)現(xiàn)正廳里人不少,約莫有七八人之多,更關鍵的是,這七八人里頭自己竟然認識四個!這四人就是工程營管帶林文英,炮兵營管帶蕭奇斌,第四十標標統(tǒng)林肇民,馬隊隊官黃安源,憲兵營管帶俞紹瀛。

    第九章 密議(一)

    這南方的新軍果然都爛到骨子里了,福州城內的中高級軍官竟然有那么多都是革命黨,如果算上陳敬云這個偽革命黨的話,那么第十鎮(zhèn)可以說已經是革命黨人的軍事力量了。其中的林文英、蕭奇斌、黃安源是革命黨的話陳敬云也不覺得怎么奇怪,這從他們平曰里的一些言論舉止都可以猜測個一二。但是這林肇民是革命黨就讓陳敬云有些疑惑了,在陳敬云的記憶里,林肇民應該是和以前的陳敬云一樣,醉心于兵事上,對于政治不感興趣的,怎么會突然成為革命黨呢?

    這個時候,陳敬云身后的林成坤卻是俯身到陳敬云耳邊悄悄說了句:“據傳林肇民乃是林伊民的兄長!林伊民年初在廣州事敗被殺后,他才起意加入同盟會的”

    剩下的三人陳敬云卻是不認識的。

    剛進門,接陳敬云進來的劉通就是道:“這位就是陳標統(tǒng)了,想必大家都認識他了吧!”的確,陳敬云這個名字對于福建的革命黨人而言早已經不是什么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