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就是黃泉想要的東西。

    也是嫦娥和孟姜女無法提供的東西。

    情報。

    有關那些修行者的，最詳細的情報。

    黃泉一點兒都不懷疑，特種人員研究機構，明明實力相比較修行者來說要弱小很多，為什么還能存在到現在，這些人手上掌握著有關修行者的，最詳細的情報，可能是最根本的原因。

    而想要掌握這種情報，除了國家層面的力量支援之外，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說不定，特種人員研究機構熟悉的掌握了整個修行界絕大多數修行者的詳細資料，實力如何，擅長什么法術，身上有什么寶物之類的，應該都是一清二楚。

    這些人的行蹤，很有可能也是一切盡在掌握。

    步飛霜的眼眸微微瞇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們掌握有他們的情報？”

    “猜都猜出來了，讓我猜猜，國家這邊應該給你們配備了數量成千上萬的專業情報人員吧，這些人可能是市井當中的無賴，可能是個乞丐，無業游民，甚至可能是精英白領，可能是政府工作人員。”

    “說不定，國家應該還專門給你們劃撥了一些情報衛星，讓你們能夠時刻注意到那些修行者的動向吧？”黃泉笑嘻嘻的說道。

    這一番話，讓步飛霜微微變了臉色，悄悄看了一眼公孫穎，公孫穎立馬搖頭，表示自己并沒有將這些事情告訴黃泉。

    那么就是這個人自己猜出來了，還真是個可怕的家伙啊，只是靠猜測，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了，步飛霜也就沒有再去隱瞞什么，很爽快的說道：“好吧，你說的差不多都正確，唯一的錯誤就是數量，我們這邊的情報人員，數量不是成千上萬，而是七萬，間諜情報衛星也不僅僅是幾個，而是十三個，另外還有一大批專業的人員，時刻注意著這些衛星投放下來的畫面，能夠讓我們每時每刻準確的掌握那些人的動向。”

    果然如此。

    現代的高科技，還是有些用的。

    如果是普通人盯梢的話，那些強大的修行者肯定能夠察覺出來，但是衛星的話，就算是修行者，應該也察覺不到什么不對勁兒吧？

    “容我提個問題，我很好奇，既然國家掌握著這些人的動向，為什么不直接一枚導彈，將這些人給炸了呢？我想，就算是修行者，也扛不住導彈轟炸的破壞力吧？”黃泉問道。

    步飛霜冷笑：“你怎么知道沒有嘗試過？”

    “修行者，為非作歹，無惡不作，對于國家來說，就是個毒瘤，國家自然是想要將這些人給鏟除的，但是用了無數的辦法都沒能成功，你說的辦法，也嘗試過。”

    “但是，這些修行者，絕大部分也是在市井當中廝混，小型導彈造成的殺傷力不夠，大型導彈破壞力太強，殺死一個修行者，可能要殺死數百上千的普通人……要是將修行者全部除掉，估摸著這個世界上也沒什么人了。”

    “那些大宗門更不好對付，山門附近都有著強大的防御陣法，就算是導彈都沒轍，除非動用核武器，但是那些東西……不能隨便拿出來用啊。”步飛霜苦笑著說道。

    那還真是有夠慘呢。

    明明這邊有著足以摧毀對方的力量，卻是投鼠忌器，根本沒辦法使用，真是糟糕！

    “不過，那些修行者也知道國家這邊掌握著足以同歸于盡的力量，所以他們雖然囂張，卻也不敢大規模的直接展開進攻，就是為了避免這種魚死網破的結局。”

    “只是這種情況，究竟能支撐多長時間，誰也說不好，或許下一秒，就會翻天覆地。”

    “而且，雖然不敢大規模的展開進攻，但是背地里那種齷齪的小手段卻是層出不窮。”

    “我們變異人的力量，正在不斷被擠壓，人數比起之前，不知道已經縮小了多少倍。”步飛霜有些苦澀的說道。

    雖然是變異人的首領，但正是因為自己擁有的這個身份，所以步飛霜更加清楚的知道，這條路究竟有多么的艱難。

    自己承擔的，不僅僅是自己的生命，還有無數將賭注壓在了自己身上的同伴的生命。

    正是因為如此，在知道黃泉這邊有合作意向的時候，雖然自己的同伴，一直都在提醒自己，這一次行動會非常危險，但是步飛霜依舊義無反顧的過來了，只是為了尋求那個縹緲的希望。

    “這么說的話，我們就更應該合作了，不是嗎？”黃泉笑了起來。

    “畢竟，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我要知道所有有關于修行界當中修行者的詳細資料，同時，我要求你們在燕華市安插數量足夠多的眼線，如果有修行者，想要對我這邊不利，我希望你們能提前將情報通知我。”黃泉沉聲說道。

    雖然這些人生活的很可憐，但是真到了談判的時候，那些東西，并沒有多少人會在乎，每個人要做的最基本的事情，終究還是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作為回報，這是我給你們的酬勞。”一邊說著，黃泉一邊將兩顆靈晶給推了過去，退到了步飛霜的面前。

    金錢來收買。

    雖然靈晶不是金錢，但是對于這些人來說，那是比金錢要珍貴的多的多的東西。

    步飛霜很清楚，如果接下了這兩枚靈石的話，自己將會被捆綁在黃泉這一輛戰車上面，以后將會卷入各種各樣的危險。

    這對目前本就是處境艱難的變異人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兒，但是兩顆靈石，對于變異人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完全無法去拒絕。

    一顆靈石，就足以讓變異人多出很多延長壽命的能量藥劑，多出很多強大的武器。

    步飛霜在微微喘息著，明顯心中正在考慮。

    如果讓那些修行者知道，自己協助了黃泉，尤其是那些大宗門，如果讓那些人知道，自己弟子的死，是因為變異人這邊提供的消息，難保那些人會發瘋，直接出手，將他們全部給滅掉。

    黃泉也并沒有著急著去催促，只是靜靜的等待著步飛霜的回答。

    旁邊的公孫穎還有齊正也知道現在的情況，誰都沒有吭聲。

    這個抉擇很為難，不管步飛霜會做出什么樣的決斷，他們都會無條件支持，因為他們很清楚，不管步飛霜怎么做，都只是為了變異人的存續。

    那種死一般的寂靜，持續了大約有幾分鐘的時間，許久之后，步飛霜猛然之間長出了一口氣，伸出了兩根纖纖玉指，捏起來了一枚靈石。

    光芒的照射之下，本就美麗的靈晶，更是如夢似幻，格外的美麗。

    “明知道，這是毒藥，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吃下去呢，我同意了。”一把收起來那兩顆靈晶，步飛霜說道。

    黃泉笑了。

    他知道，步飛霜會同意。

    不同意的話，就像是慢性毒藥，一點點等待著死亡。

    同意的話，就像是開刀動手術，雖然會有風險，但是……至少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回頭，我會將我們那邊備份的資料全部發給你一份，總共有關于修行者世界當中超過七萬名修行者全部的詳細資料。”步飛霜沉聲說道。

    “沒問題，我相信你！”

    “至于第二點……”黃泉的手指，輕輕的敲著桌子：“我在俗世當中，也存在著一些生意。”

    “你們是代表著國家的力量，所以，我希望你們可否能給我這一筆生意，大開綠燈呢？”黃泉微笑著問道，給楊雨桐那邊減少一些障礙也是不錯。

    至少能讓自己快點兒將身上堆積如山的金子給消化掉。

    那乾坤袋，可已經快要裝不下了啊。

    哎，這年頭，金子太多也是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