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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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玉龍:“……” 玄策:“天心觀外的結(jié)界已設(shè),往后你就更不能出觀了。” 花玉龍臉色一垮,瞪了他一眼:“你能說點我想聽的嗎?” 玄策抬頭看著殿中的神像,心里似有聲嘆息劃過,“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獨自守在這歷代星辰之下的?” 花玉龍眼睫微顫。 那些神明高高在上,他們知曉一切,俯視蒼生,看世間變幻,仿佛只要一口氣,就能輕易撥弄凡人命運,卻最終,又靜默無言。 “七歲的時候。” 她的聲音若花瓣點水,于空氣中泛起了漣漪。 “難怪總是想跑出去。” “也不是總想。” 花玉龍聲音低低地反駁。 玄策無聲一笑:“照你的性格,不順意的話,怎么沒把這觀也燒了。” 花玉龍輕咳了聲,揉了揉鼻子:“師父設(shè)了水陣,燒不了。” 玄策略一頷首:“還真有這想法。” “喂!你能不能別把人想得這么壞!” 玄策果然認真思考了下,開口道:“傳聞在東海那里,住著一條龍,能水擊三千里,扶搖直上,遮天蔽日,你跟他比,就差了一點。” 花玉龍覺得玄策竟然拿自己跟這猛獸相比,頓覺抬價了:“差哪里?!” “他屬水,你屬火,而且,你年紀比較小,充其量嘛……”他眼神掃了她周身一圈,“就算是只——小火龍。” 花玉龍:??? “玄寺丞,你要知道,這結(jié)界,我偶爾也是能砸開的,你別仗著我出不去,就不會找你尋仇。” “結(jié)界時間一久,法力確實會變得薄弱,不過,”玄策眼眸含笑:“讓你修行時有些事情可做,也不至于太過無聊。” “玄策!你要是來落井下石的話,”她指了指屋頂,道:“那我建議你爬上觀頂扔石頭下來,我保證不碰瓷。” 玄策:“……” 他雙手負身,垂眸看她:“這里的確是井,你不想被困住,也渴望像旁人一樣,自由自在地出行,不是嗎?” 花玉龍被他突然一問,神色一怔,自由自在地…… “一開始的時候有想過,后來,覺得能偶爾溜出去已是過癮……” 她低頭擺弄了下明燦燦的披帛,怎么回事,被他說得,竟覺得自己有些委屈了??? 玄策:“這天心觀是花府建的,清垣觀主在此收你為女冠,設(shè)結(jié)界,而你卻甘愿被封在這里不得自由,為什么?花玉龍,這明明不是你的秉性。” 第58章 逢兇化吉 “出入長安,隨你高興。”…… 花玉龍聽著他一字一句冷漠地戳心眼,猛地對上他的視線:“為什么?你不是聽外面的人說了嗎?因為我是魔女,自帶噩運,誰碰著我,輕則燒房子,重則……” 說到這,她話音頓了下來。 玄策卻替她說了:“重則喪命。” 聽到這話,花玉龍后背打了個寒顫。 玄策見她沉默,語氣卻變得平常:“你是魔女,你也怕殺人。” 花玉龍?zhí)ы此骸皻⑷耍y道不是罪大惡極嗎?” 玄策掌心一抬,手中現(xiàn)出一把斷水劍來:“你說,它殺過多少人?” 花玉龍撇開目光:“那都是有罪之人,不一樣。” “噢?你殺的是無辜之人。” 花玉龍垂在身側(cè)的手握了拳,指甲蓋幾乎嵌進掌心。 玄策:“那人,還是個孩子。” 花玉龍忽然轉(zhuǎn)頭看向他:“你不要再說了!” “這就是你甘愿被封困在天心觀的原因。” 他話音一落下,便看見花玉龍那雙圓圓的杏眸里,浮起了水光: “玄策,你向來都是如此,喜歡抓一個人最痛之處刺下去嗎?” 玄策:“倒也不算喜歡,但不失為好方法。” “哪怕傷人也不管不顧。” “花娘子不也如此。” “我跟你不一樣。” 是的,他們不一樣,他高高在上,是長安城最受人尊敬的仙官,年少有為,前途無量。而她自己,不過是這天心觀結(jié)界里的魔女,人人唾罵的廢柴。 她縱使走出這大街,都要戴著面紗。 玄策看著她倔強的眼睛,竟是神色溫和,道:“這不像是你。” “你不了解我,沒有資格評判我!” 玄策:“如果說,我能帶你出去呢。” 花玉龍冷笑地看向他:“像上次那樣,從屋頂上飛出去嗎?這般不正大光明,玄寺丞,這不叫自由。” 玄策搖了搖頭,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出入長安,隨你高興。” 花玉龍眼眸一驚:“你說什么?” “跟玄某合作,這是我給你的承諾。” 花玉龍活了十六歲,是第一次聽旁人對她說這樣的話。 這是我,給你的承諾。 花玉龍看著他,玄策那雙眼睛平靜如深不見底的潭水,你不知他在想什么,但可以確定的是,他這個傲嬌家伙,沒有騙人的興致。 但…… “自由自在地出入長安城,雖然我想,可我父親和師父不會允許的。” 玄策:“你自己不想改變嗎?” 花玉龍:“每個人看到我都害怕,沒什么意思。” 玄策:“我說的是,正大光明地,自由出入。” 聽到這話,花玉龍心頭忽而一顫,抬眸對上他的眼睛:“你是說,讓他們都不再以為,我是魔女?” 這時,玄策笑了笑:“你在意別人的看法?” 花玉龍聳了聳肩:“我不在意,但這樣會影響花家。畢竟,殺人放火的事,我干了一半。” 玄策:“……這火,你現(xiàn)在不是能控制了么?” 花玉龍低頭看著掌心,微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從小到大,我總是沒辦法控制很多東西……” 這時,只見玄策從袖間抽出一枚金色的折紙符,遞到花玉龍眼里,道:“你看了這行字,再說。” 那道符像只金色千紙鶴,停在花玉龍手心,她剛要展信—— 突然,殿門外傳來腳步聲,花玉龍下意識抬眸看向玄策:“你、你要不要先走……” 卻見他是神色淡淡:“不必,你先把符收好。” “吱呀~” 厚重的殿門逋被一推,院內(nèi)的光線跟著前擁后擠地進了來,連帶著塵埃都打了個旋,似被人叫醒了。 逆著光,花玉龍看見身穿青衣道袍的師父,心頭頓時一緊,但臉上還是要掛上微笑,讓眼下的氣氛看起來沒這么糟糕—— “師父,您來啦~” 清垣朝她道:“這說的什么話,這里是為師的主殿。”說著,他轉(zhuǎn)眸看向一旁身姿挺拔,站在那兒不卑不亢的玄策,臉上卻是沒有太多驚訝:“玄寺丞,這是來敬香,還是找人?” 玄策略一頷首:“清垣觀主,玄某又來叨擾了,只是方才從花府出來,順道經(jīng)過了天心觀,進來說幾句話而已。” 兩人對答如流,竟是一點沒提結(jié)界之事。 清垣點了點頭:“若是話還沒說完,不妨留下來用午膳。” 一聽見吃飯,花玉龍只覺肚子不矜持地咕咕回應(yīng),從昨夜到現(xiàn)在,她先是為二兄的事?lián)鷳n,接著又說崇玄署的人來審問,后面貓妖偷襲,體力消耗不說,師父一回來就讓她在觀里反省。 鐵打的都扛不住了。 但旁邊的玄策,向來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她抬眸飄了他一眼,道:“寺丞,您、應(yīng)該沒什么要說的了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走了…… “好啊,那就多謝款待。” 花玉龍:??? 清垣永遠一副看慣大世面的樣子,不驚不喜,道:“不必客氣,只是玉龍房里的嬤嬤和丫鬟的手藝,寺丞不要嫌棄便好。” 說著,轉(zhuǎn)身往觀外走去。 這副樣子,讓花玉龍很難不懷疑,師父就是特意來叫玄策去吃飯的…… 兩人走在后頭,花玉龍故意放慢了速度,拉了拉玄策衣袖,嘴皮子不動地咬牙道:“你留下來吃什么啊,那宋娘子還沒找到,案子還沒查清,我二兄還被你們鎖在大理寺呢!” 玄策聽到這話,點了點頭,一副才想起來的樣子,道:“那正好,一會吃完了,給你二兄送牢飯。” 花玉龍:…… “木管家也肯定差人去送了,不過,”她還是有些擔憂:“大理寺把守嚴酷,會讓我們送飯嗎?” 玄策抬腿邁出門檻,朝外看了看,只覺今日的天心觀院子,竟比往日要安靜些:“所以,一會我們再去送飯試試看。” 他的意思是,木管家去送飯十有八九被攔下來了,如果玄策出面,應(yīng)該會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