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那只是電影而已,”他握了握她的雙手,認真道:“吳成笙放走了初一,張翊天不會放走田小蝶。”房間里的熱度居高不下,兩人的手都握出了細汗。 他閉上眼睛不看她,沉默了許久才道:“回憶這些年,我腦海中有個三個顏色。一個是白,你穿著白色的芭蕾舞裙不停地旋轉(zhuǎn)。一個紅,那天晚上,你喝得滿臉通紅,信誓旦旦告訴我夢可以做大一點,你想去當巴黎歌劇院舞團的首席,我可以去拿奧斯卡,然后放聲大笑。還有一個是黑,十年前,突然就黑了。”看到電影里面的吳成笙這樣回憶,讓張翊天也不僅開始回想,原來也只有三個顏色而已。 “我一直覺得這世界有太多不如意,太多壓力,我一直在拼命地工作,努力證明自己,想來原因都是太黑了,以為自己爬到了最高點,就不會黑了。”他閉著眼睛,睫毛有些輕微地顫動,嘴角帶著一絲無奈:“可是,不管怎么爬,爬多高,都是黑的。”張翊天想到電影中的吳成笙,生前顯赫浮華匆匆過,死后也不過被人扔在亂葬崗,甚至不如吳府的一般伙計,老婆孩子熱炕頭幸福熱鬧過一生。 娛樂圈,從來都不會有輕松兩個字。你年紀輕輕,得了多大名氣,賺了多少錢,都要拿最寶貴的東西去換,比如沒有私生活,比如又多又亂的應(yīng)酬,比如日夜顛倒地拍戲,比如不用替身,比如吳成笙,在雪地里躺著拍了一天,結(jié)束后直接被送去了醫(yī)院。 沒有人可以輕輕松松地平步青云,二十多歲的他,有時候生一場大病,還不如四五十歲的人能抗得住,這些只有張翊天自己知道,他想逃離這樣的生活,可是又覺得自己干不出一番事業(yè),不甘心。 直到,田小蝶的再度出現(xiàn)。 “但是……”他頓了下,繼續(xù)道:“我也是吳成笙,不許有半點欺騙背叛,就算我還愛你,也不會再原諒你。之前誤會你,對你做的那些事,不要說求你原諒,我都不能原諒我自己,可是這也就是我,只要你解釋一句,只要你對我一心一意,我的全部你都可以拿去。” “黑了那么多年,現(xiàn)在才明白,什么名利演技獎項都救不了我的生活。你可以救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只要能讓我握著你的手,再黑的路我也可以走下去。”張翊天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著田小蝶,笑了起來,這十年來心中的不安定,徒勞無功地忙碌,始終都覺得快樂不起來,原來是少了她。 少了那個告訴他,做夢就要做大一點的女生,他把夢做得再大,都是孤獨。 田小蝶想放下,她害怕了受傷,她不想插足他那個充斥名利虛有浮華的世界,她覺得不會有安全感。 “放手先……”她心里難受,她把手從他手中抽出來,然后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道:“你一個大男人……哭什么哭……"手上濕潤了一片,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 可是如果張翊天在那個世界不好過,她心里又怎么能好受?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單位聚餐,喝得有點惱火吐了兩次qaq明天再來更未完的 還有下一章,下面由恬恬的生日聚會~又是一個小高潮吼吼 ================= 今天走到路上,因為腦補笑出來的無節(jié)cao情節(jié),會在明天寫上哈哈哈 ☆、第二十八章(已更完) 張翊天怔了怔,抬手拿開她的手,然后有手掌擦了擦眼角,低頭笑了起來:“你說得對,我一個爺們哭什么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竟然流淚了。 陪著田小蝶重新看了一次玲瓏鎮(zhèn),想起最后吳成笙孤零零地死在自己家門口,那是他演的,在刺骨冰心的雪地里躺著,冷得仿佛血液都要停止了流動,一遍一遍睜眼閉眼,哀嘆自己錯過了初一。而現(xiàn)在,在這熱得不行的十月初,在空調(diào)壞了的房間中,滿身大汗,血液沸騰,還算年輕,沒有錯過,田小蝶就在他身邊,這真的是讓他萬分感概。 兩人沉默地看著對方,又是久久地沒了話,或是有太多的話想說,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讓我想想……”田小蝶先開了口,頓了半刻。 “好。”他點了點頭,起身要去關(guān)掉平板電腦。 田小蝶看了看平板電腦上的結(jié)束畫面,還停留在那個女演員的背影上,頓時秀眉蹙了起來:“……你……和她拍床戲的時候,新聞上說的那些是真的么?”不像張翊天這種人,說起情話來膩歪到不嫌煩,其他矯情的話,她也說不出口,只是輕輕地轉(zhuǎn)了話語,與他調(diào)侃起來。 “沒有。”張翊天沒想到她開口第一句居然是問這個,一下大窘,霎時面紅耳赤。本來就熱得不行,剛剛又是那么認真地一番自白,被她突然這么一轉(zhuǎn)轉(zhuǎn)到這上面,只覺得更加口干舌燥起來,要是田小蝶要真的追究起這個來,和他牽手擁抱接吻的女演員沒有十個也有七八個…… “新聞上可都寫了,你別誑我。”看他慌張的樣子,田小蝶心里倒是有了幾分輕松,又道:“我看演初一那個女演員,長得漂亮,身材也好,你們演床戲的時候,你心里肯定很高興吧,還騙我說你在這個圈子難過,真是得了便宜賣還乖。” “新聞都是亂說的,有些時候他們就是用這些花邊角料來炒作,我還能怎么樣?”田小蝶只是有心調(diào)侃他幾句,也不想回答他的之前的話,心道順其自然,可是沒想到張翊天卻當了真,有些動怒道:“被幾十個工作人員圍著,抱的女人再漂亮都硬不起來,更何況本來就是演戲。” 田小蝶想說他拍床戲有了反應(yīng),但是說的隱晦,卻不想張翊天一急,這話說得那么直白,心頭一熱,側(cè)過頭去嗔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沒有工作人員的話,你就可以?” “我可以什么?”張翊天反問她。 “可以像新聞?wù)f的那樣……”田小蝶拿著臺詞本一邊對著自己扇著,一邊瞄了瞄平面上的畫面。 “哪樣?”他繼續(xù)問道,伸手把平板關(guān)掉,不讓她再看。 “什么哪樣?……”剛開始只是找不到話,便隨口調(diào)侃了他一句,說到這里,田小蝶也覺得這話題無聊,不想再繼續(xù)下去,便道:“算了,我也是開玩笑的,你別認真。” 話音剛落,張翊天伸手一下將她按進了沙發(fā)里,低頭吻了起來。田小蝶先是一怔,想要掙脫開來,一來力氣相差太大徒勞無功,二來想起他之前的告白,心里軟了一分,身體跟著軟三分,手里的臺詞本散了一地,只得堅持最后的底線,絕不張嘴回應(yīng)! “你發(fā)什么瘋你……”田小蝶趁著空隙側(cè)過臉,喘著大氣罵道,心道因果循環(huán),肯定是自己之前強吻他,現(xiàn)在被他抓到機會就上手,一點虧都不吃。話還沒說完,又被張翊天扳過小臉繼續(xù)吻,田小蝶雙手緊緊抓著他領(lǐng)口,無能為力地推了推,沒想到他卻直接壓著下來,把她這點力氣化為需有。 這些年,演了那么多戲,說起接吻來,張翊天也算是實戰(zhàn)經(jīng)驗頗多,想起之前田小蝶抱著他胡亂生疏地在他嘴上親,不覺一邊吻一邊笑了起來,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尖,田小蝶蹙眉撐了一會兒就張開了嘴,讓他乘勝而入,連她的小舌尖一起吸進嘴里咂吮,與她糾纏。 除開那些玩鬧一樣的親親,這是田小蝶和張翊天第一次這么認真地接吻,一來就是這樣纏綿的深吻,田小蝶已然被他吻得魂飛魄散,只覺得有些窒息,可是張翊天的舌頭這樣一下一下在她嘴里游走,又似乎在渡氣給她,就這樣要死不死的吊著半口氣,被張翊天親得七葷八素。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饒過她,田小蝶剛想認真喘上一口氣,被他埋首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吸吮起來。 “嗯~你別……”田小蝶忍不住低低哼了一聲,帶著一點拒絕的味道,脖子上酥酥麻麻的感覺,就像過電一樣,瞬間流竄全身。 這一次很快完事,張翊天倒沒有纏著她繼續(xù),兩個人分開時已經(jīng)是大汗淋漓,都是紅著臉,喘著大氣。 本來張翊天就壓著她的身體,他雙手撐在沙發(fā)上,眼神渙散地看了她許久,等到漸漸清明起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像是故意似得壓了壓她,田小蝶像是驚弓之鳥一般,雙手雙腳都猛然縮了起來,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剛剛他壓她的時,下腹部那里硬梆梆的,還硌著她的大腿了。 田小蝶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是這樣嗎?”他的聲音有些飄忽。 “張翊天,你快給我起開!連人帶你的這樣那樣給我離得遠遠的!”田小蝶氣得大叫,原來他還在問她之前拍床戲那件事。 “腿軟走不了,你讓我先緩緩……”他癟癟嘴:“……你看我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你再看看戲里面我什么樣子,你就知道我拍那戲的時候根本就沒硬,清醒得很呢。”看他這樣子,哪里像是腿軟走不了的人,田小蝶只能盡量縮著身子不碰他。 “張翊天……”田小蝶被他這么認真地解釋,聲音又低了幾分,從前他也愛這樣對她惡作劇,這樣的他,竟讓她覺得有幾分懷念,好像回到了以前他故意去抱著跳舞的她不撒手,還借口是怕她摔著,只是現(xiàn)在升了級,小流氓變成了大流氓,借口澄清緋聞來吻她,不由得又氣又無奈道:“你耍流氓!” 這話聽得稱心,小時候她也這樣經(jīng)常罵他,可是一直覺得她就是自己媳婦,抱一抱天經(jīng)地義,現(xiàn)在……也是。張翊天放開她起了身,滿意地看了看雪白的脖子上那點紅紅的印記,剛剛看她低頭背臺詞的時候,他就有些心猿意馬,現(xiàn)在搞定了,對自己的作品很是滿意。 不一會兒,他的滿意的臉色開始變得痛苦起來,大概滿心歡喜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剛做了一件自我折磨的事情。 “呃……你先等等,”他急步朝著廁所走去,走到一半又折了回來,掏出手機對坐在沙發(fā)滿臉緋紅,小嘴紅腫,脖子上還帶著他吻痕的田小蝶拍了一張照片,低頭看著,自顧自笑了起來:“這樣很漂亮……我去去就來。” 田小蝶先是沒反應(yīng)過來,等她反應(yīng)過了,一下就沙發(fā)上跳了起來,大吼:“張翊天,你給我記住,我不是你女朋友!你別那么理所當然好嗎!” 說起這話來,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底氣不足了。 說起來,阿黃這個要他們對臺詞的刁鉆要求還是真是立了功。田小蝶和張翊天經(jīng)此一次后,雖然兩個人都不約而同不再提起,可是相處起來卻比之前要融洽了許多,經(jīng)常狗仔拍的照片,雖然沒有什么過分親密的動作,連牽手擁抱都沒有,可是兩個人在醫(yī)院或者停車場邊走邊說,時不時相視而笑的畫面卻要比之前沒什么交流的好太多,于是這段時間的新聞又轉(zhuǎn)了向。 題目大多都是說張翊天和名門女友的關(guān)系因為事故發(fā)生變得更好了,甚至有知音體的內(nèi)容說張翊天是如何沖破經(jīng)紀人的阻攔,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醫(yī)院為女友加油打氣,幫忙安慰傷者,本來之前有小打小鬧的女友為此感動不已,兩人共患難后感情急劇升溫,張翊天乘勝追擊,親口承諾照顧她一輩子,甚至秘密求婚,鴿子蛋一出,女友流淚答應(yīng)。 在京城腳下的狗仔們,長年累月跟拍大牌,看圖說話編故事的能力,已經(jīng)是登峰造極。 “親愛的,你不要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我保證,以后當你一輩子的司機好嗎?我們這樣一路開著車,安全駕駛,走完這輩子。”顧傳軍拿著八卦雜志,深情并茂地念著這篇知音體張翊天的告白內(nèi)容,把阿黃一邊捶床一邊大笑。 “哎喲喲,我不行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哈。交通局必須請你們代言呀!”阿黃大笑道:“就你們兩個去拍個交通宣傳片,口號就用請為了你的她安全駕駛,因為愛情要走一輩子。” “放心,我不會那樣求婚的。”張翊天瞟了一眼那本八卦周刊,低頭對身邊坐著的田小蝶道。 田小蝶笑了笑,沒有反駁他。現(xiàn)在她和張翊天之間的關(guān)系很奇怪,因為不能否認新聞的關(guān)系,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兒了,兩家爸媽一直都在叫他們一起出來吃飯,好好聊聊,想知道他們怎么突然就在一起了,雖然他們都以看望阿黃太忙還有工作太忙沒有時間延后了,可是四個老的已經(jīng)都私下聚過幾次了,張家她不清楚,可是田小蝶一回家,就要遭受她爸媽全方位無死角的問話。 “幺女啊,你和小天兒也算是知根知底,我不反對。他呢除了工作太奔波之外,其他都好,最重要對你好就行。你說說你和小天兒的事呢?等你們忙完了,他的工作也忙完了,就讓小天那小子來見我,我還有很多要交代的話。” 一說起去見田叔這件事…… 張翊天倒是興高采烈地想去見她爸,又是買酒買煙又是水果保健品,說是做戲做全套嘛,可是田小蝶給死活不讓他去,這見家長的節(jié)奏實在是太快了,她就怕被張翊天逮著機會給鉆了空子。 “得了吧……”她白了他一眼:“我們兩個還沒到哪一步。” “反正你說了算。”張翊天認同地點了點頭,忽然目光下移,停留在她脖子那里貼的創(chuàng)可貼上,道:“小蝶,你脖子那里怎么了?怎么貼著創(chuàng)可貼?” 田小蝶的臉蹭一下就紅了,一個眼刀射過去,明知故問,只能不理他,自己陷入了思考。 其實,自從那次之后,她也有仔細考慮過,讓一切順其自然吧,可是再順其自然,也不想這么快,朋友到戀愛到結(jié)婚,得有個過程吧。可是她又總感覺張翊天有些蠢蠢欲動的樣子,三不五時就想往她家跑,昨天還對記者說結(jié)婚生子是人生過程,年紀到了就該去做。就這本八卦雜志都是他自己買來給阿黃看的,簡直居心叵測。 要說一直攔著不讓見家長,也不現(xiàn)實,這不,恬恬的生日宴會又要來了。 其實說是生日宴會,倒不如說是家宴,王太也就請了幾家親朋老友,還讓恬恬自己請了一些朋友。王太做事利索能干,布置了一場精致又溫馨的自助餐會,在王家富麗堂皇的客廳中,有坐著的站著的,走來走去或者圍在一起吃著東西,寒暄聊天的,等著壽星出場。 王太特意給王恬恬準備了一身紅色的小禮服,王恬恬本來不愿,可是耐不住王太執(zhí)意要讓她穿上,也不知道她媽是歡喜地什么勁兒,甚至請了造型師來家里給她化妝弄頭發(fā),搞得她不像是過生,倒像是結(jié)婚一樣,本來就是家人朋友的聚會,往年也沒有這么隆重過。 如此,她只能揣測她媽肯定以為kiwi要來。 等她弄好了要出門下樓時,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不顧造型師的反對,又把紅唇擦淡了點……這品味更像郭子璇,帶著一副眼鏡打扮卻很妖孽,王恬恬一直都不太喜歡太張揚的妝扮,清淡中能見細節(jié)的精致,淑女風格的打扮是她喜歡的。不過今天,看著鏡子中的那個人,王恬恬這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個大女人了,果然二十五歲是個人生的分水嶺呢。 “壽星來了。”客人們不知道是誰輕呼了一聲。 王恬恬扶著樓梯走下來,看到大家都抬頭看著她,不覺得腳下一滯,面上微紅,笑了起來,然后加快了腳步下了樓,走到客廳。 見到王恬恬來了,客人們也都圍上去與她一一道賀,然后送了禮物。 郭子衡見她從樓梯走下來,不覺一愣。見她穿著一件有點收腰緊身的薄綢抹胸短裙,剛好包住她的身段,讓她本來有些瘦的身材顯得多了幾分曲線,一頭波浪卷發(fā)別致垂在一邊肩頭,這樣的打扮,似乎將她一下從個黃毛丫頭生生地變出幾分成熟女人的味道。 他的眼神黯了黯,本來已經(jīng)準備放下的酒杯,又不自覺拿起小喝了一口,等前面送禮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這才走過去,道:“生日快樂。” 王恬恬見是他,面上喜色微沉,只是沉默地點了點頭,與他這樣對站著,他高出她那么多,這么居高臨下看她,她又穿著一件抹胸裙子,總是覺得很是別扭,兩人默了一陣,她便借口要離開。 “禮物。”郭子衡見她要走,這才開了口,從西裝口袋中拿著一個小信封遞給她。 “這是什么?”王恬恬拿著這個小信封,晃了晃,不僅疑惑道。 “拆開就知道了。”郭子衡低頭看她,一身紅裙襯得她胸前白緞似雪,應(yīng)該有一個小披肩才是,他心里這樣想到。隨即,他目光又往下看了看,見小妞在兩側(cè)都偷偷夾了別針,將胸口收緊,不覺嘴角上翹,心情一下好了許多。 正在這時。 “喲,小蝶和翊天來了。”王太眼尖,先發(fā)現(xiàn)剛剛進門的兩人,便招呼了起來,這下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門口。 “對不起,路上有記者追車,所以來晚了。”張翊天的笑聲,感覺久違了。 王恬恬望著他和小蝶姐走了進來,正在拆信封的雙手便停了下來,不知為何心思黯了幾分。 張翊天怔了怔,抬手拿開她的手,然后有手掌擦了擦眼角,低頭笑了起來:“你說得對,我一個爺們哭什么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竟然流淚了。 陪著田小蝶重新看了一次玲瓏鎮(zhèn),想起最后吳成笙孤零零地死在自己家門口,那是他演的,在刺骨冰心的雪地里躺著,冷得仿佛血液都要停止了流動,一遍一遍睜眼閉眼,哀嘆自己錯過了初一。而現(xiàn)在,在這熱得不行的十月初,在空調(diào)壞了的房間中,滿身大汗,血液沸騰,還算年輕,沒有錯過,田小蝶就在他身邊,這真的是讓他萬分感概。 兩人沉默地看著對方,又是久久地沒了話,或是有太多的話想說,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讓我想想……”田小蝶先開了口,頓了半刻。 “好。”他點了點頭,起身要去關(guān)掉平板電腦。 田小蝶看了看平板電腦上的結(jié)束畫面,還停留在那個女演員的背影上,頓時秀眉蹙了起來:“……你……和她拍床戲的時候,新聞上說的那些是真的么?”不像張翊天這種人,說起情話來膩歪到不嫌煩,其他矯情的話,她也說不出口,只是輕輕地轉(zhuǎn)了話語,與他調(diào)侃起來。 “沒有。”張翊天沒想到她開口第一句居然是問這個,一下大窘,霎時面紅耳赤。本來就熱得不行,剛剛又是那么認真地一番自白,被她突然這么一轉(zhuǎn)轉(zhuǎn)到這上面,只覺得更加口干舌燥起來,要是田小蝶要真的追究起這個來,和他牽手擁抱接吻的女演員沒有十個也有七八個…… “新聞上可都寫了,你別誑我。”看他慌張的樣子,田小蝶心里倒是有了幾分輕松,又道:“我看演初一那個女演員,長得漂亮,身材也好,你們演床戲的時候,你心里肯定很高興吧,還騙我說你在這個圈子難過,真是得了便宜賣還乖。” “新聞都是亂說的,有些時候他們就是用這些花邊角料來炒作,我還能怎么樣?”田小蝶只是有心調(diào)侃他幾句,也不想回答他的之前的話,心道順其自然,可是沒想到張翊天卻當了真,有些動怒道:“被幾十個工作人員圍著,抱的女人再漂亮都硬不起來,更何況本來就是演戲。” 田小蝶想說他拍床戲有了反應(yīng),但是說的隱晦,卻不想張翊天一急,這話說得那么直白,心頭一熱,側(cè)過頭去嗔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沒有工作人員的話,你就可以?” “我可以什么?”張翊天反問她。 “可以像新聞?wù)f的那樣……”田小蝶拿著臺詞本一邊對著自己扇著,一邊瞄了瞄平面上的畫面。 “哪樣?”他繼續(xù)問道,伸手把平板關(guān)掉,不讓她再看。 “什么哪樣?……”剛開始只是找不到話,便隨口調(diào)侃了他一句,說到這里,田小蝶也覺得這話題無聊,不想再繼續(xù)下去,便道:“算了,我也是開玩笑的,你別認真。” 話音剛落,張翊天伸手一下將她按進了沙發(fā)里,低頭吻了起來。田小蝶先是一怔,想要掙脫開來,一來力氣相差太大徒勞無功,二來想起他之前的告白,心里軟了一分,身體跟著軟三分,手里的臺詞本散了一地,只得堅持最后的底線,絕不張嘴回應(yīng)! “你發(fā)什么瘋你……”田小蝶趁著空隙側(cè)過臉,喘著大氣罵道,心道因果循環(huán),肯定是自己之前強吻他,現(xiàn)在被他抓到機會就上手,一點虧都不吃。話還沒說完,又被張翊天扳過小臉繼續(xù)吻,田小蝶雙手緊緊抓著他領(lǐng)口,無能為力地推了推,沒想到他卻直接壓著下來,把她這點力氣化為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