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應該是融合了。”毛裂陽說道。 融合了項鏈,毛韻寒并沒有高興,因為她發現,融合項鏈不但要擁有神器師的技術,還要注入神器師的靈魂,肖安應該在融合的過程中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才會讓自己的玄力吞噬了自己的軀體,完成骷髏和玉佩的融合。 毛韻寒把項鏈緊緊地握在手里,這條項鏈,是肖安生命的延續。 唐朝陽擔心地走到毛韻寒的身邊,得難用認真的口吻對毛韻寒說道:“你該不會是心怯了吧?”她有使命去完成,太多人的期盼都投注在她的身上,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停下腳步,她必須往前走。 毛韻寒不管唐朝陽有什么目的,從認識他開始,他一直在幫她,毛韻寒只認準這一點,她真心地對唐朝陽說道:“謝謝!如今都走到這一步了,我無論無何也要找到父親。” 唐朝陽露出了微笑,他拍了拍毛韻寒的肩膀說道:“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找到主上為止。” —— 鑲陽城的煉器工會,整人工會的后院已經成了廢墟,唐朝陽已經帶著夜殿的人離開了鑲陽城,現在,煉器工會還剩下毛韻寒一群人。 毛韻寒站在肖安的房間里,他們還在,這里已經面目全飛,或許,她真的不應該來找他,即便他在這里活得艱辛,憑他的天賦,終于有一天也會成為人上人。 這時,毛韻寒想起了梁音的話,如果她要融合項鏈,就要失去什么,看來這一次她失去的是肖安。 之前她一直在想,即便她失去了什么,也會想方設法奪回,可是,人死了,怎么奪? 簡陋的后院更加蕭條,明明還沒有入秋,屋旁的樹葉就開始掉落,仿佛在哀悼肖安逝去。 毛韻寒落寂地站在樹下,紛飛的落葉緩緩地落在她的腳邊,毛裂陽一群人無聲地站在她的背后,等待著她的決定。 是的,項鏈已經融合,她已經可以去無極之淵了。 咔—— 這時,破損的院墻之外傳來了一道輕微的聲音。 英招警戒地問道:“誰在那里?” 這時,一道倩麗的身影從院墻走了出來,她的五官柔美,走出來后,她膽怯地問道:“你們是肖安的朋友嗎?” 毛韻寒眉毛一挑。 白澤微笑地問道:“你是誰?” 女子防備地看著白澤,見白澤一臉無害,她才說道:“我是煉藥工會的大小姐,我聽小妹說,是你們害她變成那樣的,你們還趕走了爹爹和弟弟。” 小紫聽了,冷哼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潑女的大jiejie。” 看到小紫眼里的兇殘,女子低下頭,之后,又強忍著害怕抬頭問向白澤:“肖安呢?” 看到女子擔心不假,白澤和小紫禁了聲,這句問話,還是由主人回答比較好。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毛韻寒。 女子也順著大家的眼光看向了毛韻寒,當看到毛韻寒后,女子驚訝地說道:“是你?” 毛韻寒皺著眉頭問道:“你認識我?” 女子搖搖頭說道:“不認識。”黯淡的眼眸過一絲情緒沒能逃過毛韻寒的眼睛。 毛韻寒想起他們剛來的時候,那個潑辣的少女說肖安勾引她的大jiejie,想來肖安與她的關系不錯才讓那少女誤會了什么,對肖安的朋友,毛韻寒硬不起心腸,她對女子說道:“肖安死了。” 女子震驚地看著毛韻寒,臉上一片慘白。 “怎么死的?”女子的聲音帶著哭腔。 “被我害的。”毛韻寒說道。 女子死死地瞪著毛韻寒,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怎么可以害死他?他那么愛你,還隨身一直帶著你的畫像,常常跟我說起你的事情,努力提高煉器技術,想讓自己變得有價值,能有資格陪在你的身邊,你怎么可以害死他?” 院子里一片寂靜,只有女子咽哽的聲音。 毛韻寒沒有因為女子的話而動容,她平靜地對女子說道:“所以呢?你要為他報仇?” 女子又搖搖頭,她痛苦地說道:“他那么愛你,即便你害死了他,他也不恨你,他自己都不恨你,我為什么要給他報仇?我只是……我只是想看他一眼,你讓我看他一眼。” “沒有尸體!”毛韻寒說道。 女子退了數步。 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女子才道:“肖安有很多神器放在我那里,他讓我幫他銷量,把得來的錢給他找器材,如今他死了,那你們還是把神器拿去吧。” “他給了你,就是你的。”毛韻寒淡淡地說道。 女子沉默地看著毛韻寒。 毛韻寒見她眼神清澈純凈,不像她父親和弟弟那樣jian詐,所以就從空間戒指里拿出本來要給肖安的煉器筆記給了她。 “這是!”女子迷惑地問。 “這是我本來要給肖安的東西,如今給你。”毛韻寒平靜地說道。 女子接過去翻了一下,當看清里面的內容后,她張大了嘴巴說道:“這么珍貴,怎么可以……” “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肖安,那么,就把肖安的煉器技術延續下去吧。”毛韻寒說完,帶著大家走出了簡陋的別院。 女子迷離地目送毛韻寒離開,把手里的筆記本捏得更緊。 —— 亦永史離開鑲陽城后,回想煉器室里的情景,雖然他從來沒有見識過小書的厲害,但他可以確定小書的結界非常厲害,在乾坤之境,有誰可以在這么厲害的結界里來去自如,不想自知。 司徒清風從鑲陽城回來后,剛回來朱天殿里,就被青龍、白虎、玄武殿的殿主圍住,亦永史陰霾地站在他們的身后。 “圣子這是什么意思?”司徒清風沉靜地問道。 亦永史緩緩地向司徒清風走來,他拉長著聲音說道:“司徒清風,你好樣的,居然敢利用我去當炮灰,自己悄悄地去偷鑰匙。” 司徒清風皺了皺眉,亦永史發現了他? 亦永史冰冷地伸出手,司徒清風交出東西。 “我沒有拿到東西。”司徒清風冰冷地說道,小書的結界果然很堅固,就連他用了傳送之法的第八重才勉強進入結界,只是,他萬萬也沒想到,他剛進入結界,就驚動了外面的人,他想搶了骷髏項鏈和玉佩就走,卻見肖安根本沒有在房里煉器,只有房里發呆。 情急之下,司徒清風讓肖安交出東西,肖安卻喃喃地說道:“正愁著自己下不去手,你來了剛好,幫我,把我殺了吧。” 司徒清風根本不知道肖安在說些什么,耳力極好的他聽到已經有人接近門口,他再逼肖安交出東西,肖安微笑地說:“我把它藏起來了,任何人也找不到。” 就在那個時候,呯的一聲,房門被毛韻寒打開…… 司徒清風至今天還弄不明白,他砍向肖安的時候,肖安為何露出那種詭異的笑容。 亦永史聽到了司徒清風的話,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他諷刺地大笑說道:“能破開那小子的結界,除了你還能有誰?快交出東西,不然本宮上報你成為圣殿的叛徒,不管你逃到那里,圣殿的人都不會放過你。” 司徒清風氣結,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如果他不告訴亦永史鑰匙在毛韻寒那里,他現在又怎么會對他咄咄逼人?驕傲如司徒清風,如今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亦永史辯解。 亦永史耐心地等待著司徒清風的回答,兩方對質之中,大殿的一個盒子中玄光一閃一閃。 哪是什么? 司徒清風和亦永史迷惑地看著閃光,亦永史示意青龍殿主過去打開,當盒子打開的那一剎那,司徒清風和亦永史紛紛驚住了。 項鏈? 一條帶著彩光的項鏈緩緩地從盒子里升起,浮在半空之中光彩奪目。 看到已經成功融合了的項鏈,司徒清風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項鏈浮在空間停滯了一下,就往司徒清風飛去。 亦永史見了,大喝說道:“阻止司徒清風,一定要把項鏈拿回。” “是!” 青龍、白虎、玄武殿殿主紛紛圍住了司徒清風不讓他動彈,亦永史則飛身而起,往發出彩光的項鏈飛去。 項鏈卻仿佛有靈性一般躲開了亦永史的追蹤,迅速地往司徒清風飛去。 “司徒清風,你果然是叛徒,居然妄想獨吞這些圣物。”亦永史對司徒清風大喝道,如果不是項鏈和司徒清風簽下了契約,項鏈怎么會認主?偏偏往司徒清風的方向飛去? 司徒清風之前只對他說毛韻寒擁有了開啟空間的鑰匙,可沒說她也找到了項鏈,這種刻意的隱瞞,不就昭示著他的私心么? 這些圣物是圣殿要找的東西,別說是司徒清風,就算是圣殿的大殿主都沒有資格私自契約這些東西,司徒清風違背了圣殿的旨意,不是背叛又是什么? 聰明冷靜的司徒清風現在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他很確定,他真的沒有在肖安那里拿到項鏈,項鏈又是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這時,司徒清風想起了肖安那詭異的微笑,難道這是肖安的手筆? 毛韻寒隱藏在朱天殿的暗處冷漠地看著大廳里的一切,項鏈已經被她契約,再加上上儲存了肖安的玄力,使得原本就通有人性的項鏈更加靈動了。 只要她的一個意念,項鏈想去哪就去哪,進入司徒清風的體內都可以。 咻的一閃,項鏈果然在毛韻寒的意動下閃進了司徒清風的體內。 這時,司徒清風有苦就說不出了。 項鏈入體內,司徒清風根本內視不到它的存在,只覺得丹田、經脈、心臟都疼痛不已,亦永史看到項鏈閃入了司徒清風的體內,二話不說,對三大殿主下令說道:“殺無赦!” 即便司徒清風是司徒家的少主,亦不能讓他得了這兩樣東西。 司徒清風聽到亦永史的下令后,全身繃緊,在三大殿主襲來之前,忍著痛處使出傳送之法,瞬間消失在圣殿之中。 “可惡!”亦永史揮出一道勁風罵道。 “圣子,怎么辦?”青龍殿、白虎殿、玄武殿的殿主說道,他們看司徒清風不爽已經很久了,司徒清風總丈著自己是司徒家的少主對他們擺譜,沒想到今天居然背叛圣殿。 “傳令下去,司徒清風背叛了圣殿,除去他朱天殿殿主之名,剝奪他圣殿一切的勢力與權力,上報無極之淵,永生通緝!如有誰包庇,與其同罪。”亦永史運起玄力,對整個圣殿傳話說道。 “圣子英名!”青龍殿、白虎殿、玄武殿殿主跪下說道。 亦永史想到司徒清風即然戲弄他,他一肚子的氣就無處發泄,他忍著怒火對三大殿主說道:“還不快去搜,一定要把圣物奪回來,不然,我們整個圣殿都沒法交待。” “是!” 三大殿主退了下去,亦永史露出了慘忍的笑。 司徒清風,身為圣殿的弟子卻背叛了圣殿,你以為我會讓你好過么?每個進入圣殿的使者都與圣殿簽下了契約,只要我一上報上面,你就會被契約之力吞噬,日日夜夜受契約之力折磨。 —— 看完了整件事情的經過,毛韻寒悄然地退離了朱天殿,項鏈在司徒清風的體內,她不怕找不著他。 密森之內,司徒清風飽受體內的兩股力量折磨,一股是與圣殿契下的忠誠契約,另一股就是項鏈,兩股力量在他體內翻滾,讓他運用傳送之法時,被迫停在了這里。 只要過了這片密林,前面就是司徒家的領地了,只有進入司徒家的領地,司徒清風才覺得安全,可是,劇痛讓他寸步難行,最終還是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司徒清風漸漸平靜下來,回想事情發生的種種,想必,他又著了那丫頭的道。 司徒清風冷笑,毛韻寒果真和藍憐兒不一樣,那很狠勁跟手段,是藍憐兒不能比擬的。 就在這時,深夜的密森里傳來一道諷刺之聲:“司徒少主已經落難如此,怎還可以笑得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