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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槐聽罷低聲笑了笑,說自己去點一下這一期的豬飼料。 唐槐走后,莊虎輕聲說:“這個唐槐怎么跟你混到一起了,去年回來的過年的時候他跟個鰥夫一樣,過年不串門,不打麻將,年三十就放了這么小一卷的鞭炮?!?/br> 他雙手并攏比了個圈。 “你才鰥夫呢!”莊小多隱隱不悅,轉念又想堂哥也沒有惡意,就是他剛來那會,唐槐也半天不說兩句話,開口就是下命令呢。 他斟酌了一下,對莊虎說:“他那時候只是不認識人,比較孤單,你看我找他玩兒他也很熱情啊?!?/br> 莊虎撇嘴:“什么呀,過年我們輪流去叫他出去玩他也不去,都說KTV有美女了他也不為所動,八成是個不行的?!?/br> “你才不行呢!”莊小多沒忍住聲音提高了一點,引得周圍兩個員工看過來。 他尷尬的清咳兩聲:“他…他只是,反正他人挺好的,沒有他這個養豬廠就開不起來?!?/br> 莊虎不再與他辯論,不知道自家這個讀書一流的聰明堂弟為何這樣維護他,跟個腦殘粉似的。 莊虎之前嘗試過一次創業,在縣城里搞了個搬家公司,沒到半年就倒閉了,還把自己的貨車給搭了進去,現在在珠三角貨運公司當短途貨運司機。 此人從小狂妄,想法都擺在嘴上,酷愛吹牛,但好在吹過的牛十個里面能實現一個,那么難考的B2駕照他說考就考下來了,全都一次過。 莊虎走了,說回家騎車準備去趕集。 當地過年前三天縣里會連續趕集,主要賣些過年需要的年貨,去得早了可以買到新鮮點的。 莊小多和唐槐前兩天已經去縣里超市和農貿市場采購了一波,鞭炮煙花,糖果水果都買了很多。今天也打算去趕集買兩條魚,再隨便逛逛。 趕年集的人流量很大,走到一半的時候幾乎是人貼著人走了。 還有些不知好歹還要騎車通過的,半天也挪不動10米,有些新來的散客商家甚至直接在馬路中間放下擔子就擺攤吆喝。 莊小多把自己的斜挎小布包緊緊的抱在胸前,這是過年趕集的統一姿勢。 不懂行又運氣不好的,多半會被趁亂劃個口子,如果有手機現金,肯定是找不回來了,這密密麻麻兩條街的人,查監控都找不到自己在哪兒。 “買點干蝦!”莊小多看到旁邊有賣自己曬的干蝦,拽著唐槐的皮帶就走。 唐槐一直伸手像個護欄一樣護著莊小多,沒能跟他拉手,于是莊小多只好扣住他的皮帶控制方向,唐槐個子高,好歹不會被撞到臉,視野也好。 好不容易走到攤位邊,莊小多蹲下來和賣蝦干的阿婆溝通,莊小多捏起一個聞了一下,很香,讓她給自己稱兩斤。 “不興得挑的哈?”阿婆說。 莊小多笑:“我不挑?!?/br> 說完把捏起來的那只大蝦干扔進阿婆找出來的塑料袋里。 阿婆用的還是老是的手秤,她慢條斯理的撥動著碼子,調轉方向給莊小多看:“你看,2斤哈?!?/br> “好,阿婆你那個魚干…啊 莊小多被人從后面頂了一下,重心不穩朝前撲去,把阿婆的兩個簸箕撞了個東倒西歪,蝦干魚干灑了一地。 “哦喲!”阿婆一聲哀嚎,自己也被莊小多的頭頂到膝蓋,好在是坐著的沒有倒。 莊小多連忙爬起來,還沒來得及向阿婆道歉,就聽到了唐槐一聲怒吼。 “你他媽瞎了嗎!” 他死死的揪住踢到莊小多的那人衣領。 那人本來也想說個不好意思的,被唐槐這么大庭廣眾的提得腳夠不著地,實在是沒面子到家了,負氣回他:“哪個喊他在路邊擋路嘛?!活該!” 莊小多怕唐槐動手,趕緊上去動嘴:“你來趕集不買東西??!你買東西不停下來啊!” 周圍看熱鬧的一群人嗑瓜子的嗑瓜子,抽煙的抽煙,完全沒有上來勸架的意思,莊小多心里祈禱著快來勸架快來勸架。 “媽的個憨批!放老子下來!” 莊小多也有點冒火,上前一步:“你罵誰呢?” 那人墊著腳尖,脖頸通紅:“哪個憨批擋路我就罵哪個咯?!?/br> 莊小多心中狂喊:別罵了! 唐槐一句話沒說在他臉上來了一拳,圍觀的群眾像看到好戲一般整齊哇哦了一聲。 但是沒有特別重,他本意只是想教訓一下嘴臭的。 “你敢打我!你他媽曉得我是哪個不?!” 唐槐把他放下:“知道,憨批嘛,因為我的拳頭只打憨批?!?/br> 莊小多暗笑。 那人卻也不敢還手,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這個大高個的對手,只想著嘴上再占點便宜就溜了。 話沒說出口,不遠處就傳來中氣十足的喊聲:“哪點打架?!讓開讓開!警察!” 群眾自動讓出一條路,兩個執勤的民警帶著巡邏犬舉著警棍走過來。被打的那個男人心虛的想跑。 唐槐感覺不對勁,一把子把他拉回來,抓住他的胳膊踢他膝蓋一腳,那人就被唐槐踢倒在地,雙手被扣在身后。 巡邏犬一靠近就撲在那個男人身上汪汪叫,民警還沒弄清楚現場是怎么回事,看到莊小多乖巧的站在旁邊。 “怎么回事?” 莊小多:…… 民警:“說話!哪個打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