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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槐眼神空洞,看著眼前的情景,似乎想起了什么,微不可聞的深呼一口氣。 突然有只手貼在他的手背。 “回家吧,我餓了。”莊小多抓著唐槐的手,在手里甩了兩下。 他其實不餓,在市里吃了那么多東西,他只是覺得唐槐又不安了,得把他拉出來。 回到家已經快八點了,唐槐拿出螃蟹,反復洗刷干凈之后上鍋蒸。 莊小多在和寶哥聊微信,上次給他做的小程序后臺排版出來之后開始有陌生訂單了,雖然也是朋友幫忙宣傳的,但也是個好的開始。 想到自家的玫瑰,如果能夠一直照料著,慢慢擴大產量其實也是個賺錢的路子,但實在是分身乏術,相比較起來養豬廠的利潤要高出許多。 正在和寶哥插科打諢的時候,莊鳳香打電話來了。 “小多哥……” 莊小多聽到莊鳳香哽咽的聲音,臉色沉了下來,問她怎么了。 “小多哥,你能不能先預支3個月的工資給我,meimei要做手術,我爸媽只湊了兩萬塊讓做保守治療,可是醫生建議我們轉院做手術。”莊鳳香說完,情緒稍穩定了一些,“我想帶meimei去省醫,可能需要五萬塊左右,我跟親戚借了一點,還差一萬多。” “你先別著急,錢的事情我來解決,你去給meimei辦手續,明天一早我和你唐大哥來陪你去。”莊小多安撫道。 莊鳳香的meimei有先天性心臟病,好在一直沒什么癥狀,只是感冒比較頻繁,前幾天高燒得厲害,去醫院檢查才知道已經有肺炎了。 掛了電話,莊小多和莊愛國說了情況,讓他明天找幾個人查看一下雞的情況。 大閘蟹出鍋,大閘蟹唐槐吃得不多,也不會其他吃法,好在主流吃法本身就很簡單,他按在網上搜索到的方法做了個姜絲醋碟。 唐槐看莊小多一臉愁眉不展,想給他拆點蟹rou讓他開心一下,無奈這個精細活他做不太來,弄了半天,蟹腿rou和蟹腿殼都爛在了一起。 “吃蟹黃吧,來。”唐槐把帶蟹黃的殼遞過去。 莊小多忙著在手機上查小孩做心臟病手術的一些相關資料,目不轉睛的張開嘴:“啊。” 唐槐:…… 終究是我做得不到位。 莊小多口水都要掉下來了,也沒等到滿嘴蟹黃,抬眼一看,唐槐正毫無技巧的用勺子扣,一只好蟹就這樣被糟蹋了。 “我來吧。”莊小多二話不說拿起一只母蟹,熟練的拿剪刀卸了腿,兩頭關節減掉,筷子一推,完整的蟹腿rou就出來了。 然后掀開蟹斗,把心和鰓都去掉,用勺子把挖出蟹黃,把蟹身一分為二,莊小多拆完,給唐槐遞一半,自己拿著一半放在嘴邊吸溜一會,慢慢啃掉蟹rou。 吃蟹吃蝦是莊小多舌頭最靈活的時候,沒幾下就吃干凈了。 吃完還要指揮唐槐:“用牙齒刮然后舌頭卷上來,你別光嘬啊,對對對,唉呀你看你就是平時沒練習。” “今晚練。”唐槐抬眼和莊小多對視。 莊小多干咳一聲,裝傻道:“練吧,還有一大鍋呢。” 次日一大早兩人趕去市人民醫院看莊鳳香的meimei,高燒已經退了,但是受了兩天折磨整個人焉在床上,臉色蒼白。 女兒都病成這樣了,父母也沒見回來,倒是莊鳳香堂姐請了假回來一起陪著,總算有個說話的大人,下午就轉院去省醫。 了解完情況,莊小多給莊鳳香轉了三萬塊錢備用,和唐槐去等電梯下樓。 “她爸媽也太狠心了,都這樣了還不回來。”莊小多碎碎念道。 唐槐在他肩膀摸了一下,很自然的滑下來想簽莊小多的手,剛碰到手,電梯門開了。 “多多?”電梯里出來一個穿白大褂的男醫生,戴著無框眼鏡,手里拿著兩個文件夾,一股子書生氣。 但是他本人和書生氣質沒有半點關系,莊小多抬手:“嗨。” 并且心虛的看了唐槐一眼。 男醫生叫蕭揚,是莊小多鐵打的學長,從初中開始,兩人一直在一所學校,莊小多初一他初三,莊小多高一他高三,莊小多大一他大三。 簡直是命運般的狗血。 最狗血的是,他還追過莊小多。 蕭揚全身洋溢著自信且自如的氣息,很自然的過來把手搭在莊小多肩膀上,笑眼盈盈:“好多年沒見面了,你越來越可愛了呢。” 莊小多嘿嘿笑:“你也是啊,沒想到你回來當醫生了。” “也沒什么本事啦,混了這么多年也就混到個副主任醫師,頭都快禿了。”蕭揚說完微微低頭,向莊小多展示了他茂密的頭頂。 “你怎么在家?你生病了嗎,怎么來醫院了?” 莊小多感覺到唐槐的手微微收緊了一下,蕭揚跟他叭叭個沒完,卻又像看不見唐槐一樣,選擇性失明了。 莊小多尷尬笑笑:“我堂妹生病了,過來看看,已經看完了沒事了你先去忙吧。” 又跟他解釋現在在家里養豬創業。 蕭揚:“我現在沒事啦,下午只有一臺手術,我請你吃飯吧,正好快中午了。” 蕭揚推了推眼鏡,撇了一眼唐槐。 “不用了,我們還有安排。”唐槐直勾勾的盯著蕭揚的眼睛,沉聲道。 “哎喲,這位是?”蕭揚故作詫異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