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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小多只是單純疼而已,又沒有怪唐槐的意思,但他總是把錯攬到自己身上。莊小多怕他難過,只好捂著嘴強忍不出聲。 唐槐把藥水倒在手心,快速搓熱,然后小心翼翼的覆在莊小多后腰,輕輕按壓吸收。 按摩結束后,唐槐回頭看莊小多的臉,只見莊小多鼻涕眼淚糊了一臉,額角都是汗。 和唐槐對視一眼,他終于忍不住大口呼吸。 “真的……好疼啊。” 唐槐側身躺下,拉著莊小多的輕輕揉捏,似乎想到什么,放到嘴邊親了一下。 “給養豬廠請個保安吧。” 莊小多抬眼:“能請到比你還強的嗎?” 唐槐笑笑,說有點難。 “他們就是人多勢眾,耍賴皮,單挑他們能打過你?你可是兵王誒。” 唐槐笑笑,兩人閉上眼睛睡去。 次日一早,兩人去廠里轉了一圈,之前的那個化糞池也挺大的,位置在養豬廠大門對角,離唐槐和莊小多的小宿舍最遠。 打算把化糞池填了,做一個異位發酵床車間,正好從后門可以把發酵好的糞肥拉出去。 這件事要盡快解決,不然那幫人拘留結束再來鬧一次就吃不消了。 唐槐開著車,帶莊小多去之前買肥的農場打聽。 農場很大,養了很多奶牛,也種了很多有機蔬菜,每兩天采摘一次空運到深圳的高級餐廳去。 管事的主任帶他們去找農場主,是個胖胖的大哥,帶著大金鏈子,滿胳膊的紋身,就是在路上看到也完全想不到他竟是一個歲月靜好的農場主。 一聽說唐槐是退役特種兵,特別熱情的招呼兩人去他的辦公室喝茶。 “我以前就想去當兵,奈何讀書的時候被騙去當街溜子,紋了身。” 唐槐禮貌一笑,開門見山的問:“我們經營了一個養豬廠,打算發酵成糞肥之后賣出去,之前在您這里買過糞肥,想來討教一下經驗。” 莊小多就乖巧的在一旁附和,小跟班的樣子。 “哎呀,那你們可問對人了,整個玉山縣我寶哥這兒的糞肥出得最多呀,我幫你們聯系人。”寶哥手里捏著一根雪茄,但是整個房間里根本連個火機都看不到。 莊小多高興的說謝謝。 寶哥看這倆人,親切的問唐槐:“你弟弟?” 唐槐看了莊小多一眼,兩人對視,都不知道要不要說實話。 就這一眼,闖蕩江湖多年的寶哥就悟了,趕緊打圓場:“比一般兄弟感情好啊,一起創業,搭伙過日子,熱鬧!” 看著五大三粗甚至有些油膩的社會寶哥竟如此通情達理,且照顧兩人的情緒,莊小多感激對寶哥笑了笑。 寶哥問了一些廠里的情況,知道他們什么都還沒弄,主動提出讓農場負責發酵糞肥的人過去幫忙。 “寶哥,你對我們太好了。”莊小多說。 寶哥哈哈一笑,喝了一口水:“我其實是從北京來的,來了快十年了,說了不怕你們笑話,當年是為情所困哈哈哈,看見你哥,我崇拜,看見你,親切。不過去給你們幫忙您們還是得和他們談好錢哈,我就不摻和了。” 唐槐主動同寶哥握了個手,感謝他,“以后有什么能幫上的,寶哥叫我,一定來。” 事情解決得比想象的順利。 臨走前寶哥還送了他們一盒茶葉。 莊小多扶著腰站起來,寶哥剛剛注意力都在唐槐的身上,現在才注意到莊小多腰好像不舒服,看著唐槐直搖頭。 “兄弟,注意身體。” 唐槐:“?” 做發酵床的預算的時候,莊小多看著手頭的賬本,心疼不已。 唐槐拍拍他的大腿:“以后都會賺回來的。” “不是你管錢你不心疼,你知道花掉多少錢了嘛。”莊小多半撒嬌半抱怨的說。 唐槐看了卻覺得可愛,呼嚕莊小多頭毛:“會過上好日子的,我發誓,要是沒錢了我就去賺,去工地上干活,一天也有500塊,全都拿回家給你。” 陽光小豬那邊在連續一星期每天電話詢問母豬狀態之后,安排了配種人員來進行第一次人工授精。 莊小多之前在網上買的軟裝也都到了,去鎮上拉回一車的快遞,兩人在屋子里組裝。 “今晚睡這里嗎?”莊小多問。 “不行。” “為什么?” 唐槐掛上窗簾,“廠里現在不安全,等事情解決好了再搬過來。” 莊小多嘆氣,這打個架怎么還給唐槐打出陰影了呢? 隨即他意識到,唐槐是因為自己受傷了在埋怨自己吧,臭毛病,跟頭牛一樣。 莊小多腆著個腰走過去,從背后抱住唐槐。 “你是不是又覺得我受傷是你的責任了?” “哎呀我的媽呀…”莊愛國剛踏進來就馬上蒙住眼睛一個急轉彎轉身面壁。 莊小多趕緊松開,“哥,怎么了?” 莊愛國回頭,撐開一個指縫:“陽光小豬的老師晚上教怎么打疫苗,讓通知今天休班的員工晚上都來聽課。” 唐槐:“叫啊。” 莊愛國:“我又不是廠長……” 莊小多懂了,叫員工回來加班這個事兒,它就是個惹眾怒的事兒,讓老板去干他就不用遭怨恨了。 職場啊職場,莊小多掏出手機,挨個打電話去通知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