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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肥水不落外人田,他高興還來不及。 只是對方是一對這個事兒他確實沒想到。 自己白白嫩嫩的堂弟被一個外來移民拐走了,還是個男的,他不禁想那以后誰來傳宗接代。 但迫于唐槐的yin威,這話他沒敢問出口。 自己也是個沒著沒落的,還有那閑情管別人怎么傳宗接代呢。 “哥,反正你也不想出去打工了,要不留下來我們廠里干活吧。”莊小多見堂哥沒什么大反應,心里輕松了許多。 莊愛國求之不得,“給我安排個什么職位?” “前期肯定干得很雜的,咱們還沒有人,有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后面正式運營了你再看看喜歡做什么。” 莊愛國:“那你倆誰是老板?” 莊小多想了想,說:“唐大哥吧,都是他在出錢。” “但是我聽他的。”唐槐補充道。 莊愛國無語凝噎,啃了莊小多茶幾上的兩個大芒果才走。 臨走前欲言又止的扭捏了很久。 唐槐問他到底想說什么。 莊愛國:“其實我也不太理解為什么男的會跟男的在一起,我只是覺得管好我自己就行。但是村里的老人可能不太能接受而且愛管別人,你倆還是先不要跟他們說了,那些話聽了也難受。” “我知道的。”莊小多由衷的謝謝他。 莊愛國這人從小學習不好,調皮,是十里八村的反面教材。 但他豁達,他秉持著做一個無公害無污染的人就行,他的闕值很高,以這種對任何事件的包容態度來包容自己和其他人所有的不正常與失敗。 第二天,唐槐和莊小多去簽了養豬場的租賃合同,10年。 后面幾天都是在辦各種需要的證件,種禽生產經營許可證,排放重點水污染物資許可證,動物防疫合格證等等一大堆。 兩人在政務中心晃悠了好幾天才結束,有些需要等廠房裝修好,驗收之后證才會下來。 晚上,兩人在莊小多家沙發上摟著看電視,莊小多前兩天問到了莊鳳香的聯系方式,莊鳳香在電子廠上班,莊小多聯系她的時候正是晚上。 莊美香那邊是小孩哭鬧的聲音,得知是莊小多她才跑出來。 “小多哥,你怎么會給我打電話。” “我有點事想問問你,”兩人只是兒時一起玩過,但年齡相差大,并不熟,莊小多也是從爺爺口中聽說了她的事,怕自己直說有些唐突,斟酌再三才開口:“我在老家這邊辦了個養豬場,正缺人,爺爺一直說你能干,就想來問問你想不想回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莊鳳香堅定的說:“小多哥,謝謝你,其實我不想打工,我在偷偷攢錢呢,等我攢夠了錢還要回去讀書,高考。” 莊小多:“聽說你弟弟生病了,什么病?” 莊鳳香:“其實沒什么大病,他就是體質不好,經常生小病。” “鳳香,如果你想念書,就回來,我資助你上學。”莊小多還是不忍心說讓她在這里賺到錢再回學校去。 莊鳳香聽到這里,有些驚訝,但還是婉拒了,“不了,老師教導無功不受祿,再說爸媽不會同意的,meimei也需要上學。” 莊小多勸說良久,莊鳳香還是婉拒,無奈只得掛了電話,莊小多跟她說改變注意了就隨時聯系自己。 次日一早,莊小多和唐槐吃早餐的時候同時接到電話。 莊鳳香說自己決定回來,過幾天就到家。 唐槐那邊被銀行通知貸款申請不予通過,因為他剛把戶口遷到本地不久,又沒有工作,不符合貸款條件。 于是莊小多決定用自己的名義去貸款,但唐槐沒有同意。 “我的存款還夠用一段時間,后面的再說吧。” “為什么啊?”莊小多跟在正在擦灶臺的唐槐身后,“我們不是一起的嗎?憑什么只要你出錢?” 莊小多總有莫名的不安,因為唐槐不止一次的說過,莊小多應該去過更好的生活。 他一直抱著我哪天會離開的想法嗎? 莊小多忍不住想。 不論莊小多怎么說,唐槐都是一句“貸款有風險”來回答他,見莊小多生悶氣也不管,只在一旁鼓搗著剛從玫瑰大棚里收回來的塑料布。 甚至還撇下莊小多獨自去玫瑰大棚收拾殘局。 莊小多則按耐著心中焦躁把養豬場的資料和陽光小豬的合同,準備再次將貸款申請遞交上去。 電腦屏幕上銀行網站的彈窗已經掛了很久。 【您將申請助農貸款陽光小豬承包項目專項貸款,請確認資料事是否齊全,確認請點擊OK】想了很久,莊小多還是點擊了退出。 他不想這樣對著干,兩個人在一起,應該互相信任,坦誠。 但心里還是有氣,不去找唐槐,直到晚飯時間,唐槐才過來叫莊小多去吃飯。 唐槐裝得像個沒事人一樣,拉起莊小多的手:“剛剛去地里看了,豇豆長的很好,明天我們來做腌酸豇豆。走,去吃飯,今晚做了酸菜魚,還有土豆絲煎餅。” 莊小多掙脫唐槐的手,起身收拾茶幾上的資料和下午吃出來的果皮垃圾。 見莊小多不搭理他,唐槐也不知道說什么,跟在后面走來走去,想幫他拿東西,卻被莊小多避開。 “小多,我錯了,不生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