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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是這一點, 有必要和重霄說清楚。 她也有私心。 阿涼到底怎么想,她無從管束。 但若要問她, 既然不再喜歡了, 無論如何也不能給對方太多遐想空間。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轉圜, 她很是珍惜。 能理解。重霄輕輕松松的應了,翻篇。 他比她大,多出那幾年可不是單單只用來吃白飯了。 有些事情需要時間消化, 而有些人就算早早出現在她的生命里,有什么用呢? 注定有緣無份。 現在和中二少女肩并肩坐在搖椅上看夜色的是自己,重霄便沒什么可以計較的。 再者,從太子爺的眼光角度看待,明珠島這群家伙都挺單純的。 哪怕于思潔也是讓人討厭的可愛。 他能包容他們,也能和他們好好相處。 我們說好了?時舟這次學精了,要真的說好才行。 時才的成熟仿若曇花一現,此時又做回無憂無慮孩子氣的中二少女。 重霄慢吞吞斂起散漫的神思,望住她格外較真的臉,望入她純澈的黑瞳。 一不小心,整個人被吸了進去。 煙癮從胃部泛起,無聲息的在四肢百骸里流竄,蠱惑著他,把身旁的小姑娘逮進懷里、揉碎了,和自己融為一體。 簡直,有毒。 半響,他綻出隨意的笑:說好了。 * 這個晚上,重霄做了個十分溫馨的美夢。 夢里,他順理成章與時舟結了婚,沒多久就有了屬于他們的孩子。 好像是兩男一女 雖然沒看清臉貌,但很可愛、乖巧。 如她一般。 他們一直住在明珠島,住在這棟格局明亮的別墅里。 沒有搬到任何地方的打算。 前院種了些花草,除了定期關顧那群放養的流浪貓,還額外養了兩只會微笑的柴犬。 老爺子也從A城搬到島上,每天早上和時舟一唱一和的挑剔他做的早餐,孩子和寵物們會在他工作時冷不防闖進書房搞突然襲擊。 即便如此,他從不感到厭煩。 相反,在那個夢境里,清醒的他像個旁觀者一樣站在一旁看著,向往不已。 長久以來麻木的神經被軟化,血液恢復流通,他終于有了知覺。 對生活,對將來。 * 早晨睜開眼睛時,染了紅霞的天光從窗外滲進臥房,恰好籠在他腳的位置。 回想起昨晚的夢,男人不自覺彎了嘴角,沉浸的回味了一番,起床 三個月前的他如何也料不到,三個月后自己會喜歡上這座小島,喜歡那輛日式餐車和廚藝高超的大叔,喜歡島上神仙般的姑娘,以及一切。 下樓做早餐。 打開臥房的門,步子沒來得及邁出去,才是抬眼,重霄就愣住了。 一只白得發光的雄性生物正從自己門前經過,赤腳,頭發還在滴水,渾身上下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還是很sao包的美隊圖案?! 唷,起得挺早??!周慕涼大大方方跟他打招呼,說話時故意挺起胸膛,大有炫耀自己寬闊雙臂和結實肌rou的嫌疑。 重霄低首順著地上那串濕漉漉的腳印,一路望向二樓盡頭公用的衛生間,再將目光原路收回,嫌棄得直皺眉頭:業主是個女孩子,注意影響。 周慕涼扭身看了一眼身后那道緊閉的房門,轉回來,伸出手撐在門框上,業主半小時前出門溜達去了。 梔子花香味的沐浴露撲鼻而來,薰得重霄莫名其妙多出遲來的暴躁起床氣。 如果他身后是墻,此刻必然享受到最標準的壁咚。 而如果他是個花季少女,大清早剛打開房門就遭遇出浴美男子的無形壁咚,簡直是臉紅心跳的偶像劇標準開場。 遺憾,他不是。 而且他跟一個差點成為情敵的幼稚鬼沒什么好說的。 衣服穿好,地板擦干凈。重霄側身和幼稚鬼擦肩而過,昨晚美夢帶來的好心情瞬間歸零。 糾正一下: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寬容,更發自內心的不想包容中二少女這幫任性又欠揍的發??! 周慕涼懶洋洋的倚靠在他的臥房門邊,吊兒郎當的朝他的背影行了個飛行員手勢的禮,嘴上花俏得很:好的哦親,一定滿足你喲親。 重霄: 真想把他當成垃圾扔出去! 周慕涼成功把太子爺惡心到,不慌不忙的轉告:業主出門前讓我給你捎句話,早上想吃蛋皮包土豆泥,土豆泥里加火腿、洋蔥總之你看著辦,她說你會做而且做得很好吃,所以我也想試一下,前提是你愿意的話。 重霄止步在樓梯前,側身向周姓男子斜去一記具有殺傷力的眼色。 這家伙,話癆? 周姓男子怕怕的將雙手交疊身前,縮著脖子裝出一副弱雞模樣,我已經很久不打架了。 你怎么不說你是和平的小白鴿? 重霄冷笑:是嗎,我沒這種禁忌。 周慕涼跟著皮笑rou不笑:你和舟舟說好會理解的,于是我所理解的你理解的內在含義,包括接受我們這幫家伙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