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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霄定定的跟她對視。 幾秒后, 他放下挑起的眉毛,撤回脅迫的眼神因為他發現自己在中二少女面前并不具備能夠警告到她的氣魄。 也就放棄了。 但是,這打開方式不對。 目前他只能確定這一點。 * 重霄憑借上次打掃這里留下的記憶, 在儲物間架子的頂層找出落了灰的嶄新醫藥箱。 沒有生理鹽水,只有酒精。折回客廳,他蹲到負傷少女跟前,箱子擺在茶幾上,從里面翻出需要用到的東西。 時舟沒聽懂,茫然的盯著他舉在手里那一小瓶酒精。 現在我要用這玩意兒給你的傷口消毒,會有點疼,你忍忍。重霄對她解釋完,擰開蓋子,拿起棉簽伸進去蘸了一點兒。 做完準備工作,他再看向時舟,想從她表情反應里判斷她對疼痛的敏感程度,沒想到負傷少女鄭重點了個頭,主動抬起受傷的腳。 她忍! 沒想到是這么個勇敢的反映。 重霄安慰外加鼓勵的沖她笑笑,拿出當初在兒科對待各種熊孩子的全部愛心和耐心,在此基礎上乘以十倍 左手握著她的后腳跟,將她這只腳稍微抬到方便自己cao作的視角內。 傷口正好在腳掌的中心位置,大約有一寸長,還在緩慢的向外滲血,不包扎是不行的。 重霄把血漬清理了下,然后拿起棉簽,試探的按壓下去。 蘸了酒精的棉簽,剛觸碰到細長的口子,時舟就疼得縮了一下。 重霄停下動作,抬眼看去。 時舟表情緊張,晶瑩剔透的鼻尖瞬間紅了,眸光微微顫動的雙眼眨也不眨的盯著自己的腳,兩只手繃直了撐在沙發邊緣,蔥白的十根手指不自覺狠狠地往內摳,在布藝沙發上抓出褶子。 她很怕疼。 怕極了卻很勇敢的忍住,連哼都不哼一聲,重霄差點下不去手 忍一忍,很快就好。他嗓音暗啞的說完,埋首繼續。 這一時說不出的煎熬。 重霄被弄得莫名緊張。 心理壓力竟然比前幾天給沖天炮做手術大多了。 只好不斷的暗自調整呼吸,拿捏著更加穩的力道,一點一點的沿著傷口邊緣擦拭。 邊擦邊輕柔的朝那道口子吹氣。 用這種換做以前想想都讓他抗拒的、笨拙的方式幫她緩解疼痛。 整個過程持續了好一會兒,總算擦好了,用繃帶纏好,膠帶固定住。 重霄暗自松口氣,好了,這兩天走路時盡量避免這只腳發力,洗澡之前用塑料袋套上,要是再滲血或者突然疼得厲害,及時告訴我。 才做完醫囑,就聽時舟情緒不高的低聲:現在就很疼。 碎碎念的小聲,在男人聽來更像是埋怨。 重霄沒好氣的白眼她,卻見她泛紅的眼眶包著一串兒淚珠子,沿著下眼皮來回晃蕩,很有技巧的沒有掉下來。 看得他額角突地一跳。 想跟她道歉是怎么回事? 時舟吸了吸同樣發紅的鼻子,補充:還麻了。 那是因為我捏著你的后腳跟給你包扎,你保持這個姿勢太久的緣故。 重霄想這么解釋,臨了發現中二少女在對自己撒嬌。 是的,撒嬌。 全寫在執著的眼神兒里了。 他是醫生他當然清楚這點傷口的疼痛程度。 再嬌氣也不至于。 所以只剩下一種情況她在套路自己。 現在就很疼,還發麻了,怎么辦呢?重霄保持半蹲的姿勢,臉上掛著不著邊際的笑,配合的回應她的訴求,給你捏一下兒? 怎么捏? 碰到傷口不是更疼? 時舟眼珠子才轉了半圈,還沒想出個所以然,男人左手依舊固定的握著她的后腳跟,右手手掌貼合在她的小腿肚上,一下下的按捏給她解麻。 掌心的溫度微微涼,卻像是點燃了什么,時舟漆黑的瞳眸瞬間瞠大了些,呼吸都停頓了一瞬。 重霄反而比之前松釋,全程保持與她視線接觸。 眼神是相當挑釁的,手上以拇指和食指形成力度,慢條斯理的給她確實有些僵硬的小腿做按摩。 絕對標準的老中醫手法,在學校的時候他特地學過。 時舟似懂不懂的,得寸進尺的下場的終歸不好,又不知道該怎么叫停,只好默不作聲的受著。 重霄遷就的給她按了會兒,思緒不可避免的跑偏。 小姑娘的皮膚很滑,很細嫩手感很好。 坦白說,他很喜歡。 喜歡之余,不自覺更進一步,那手便順著她軟軟的腿窩往上,放肆起來了。 時舟穿的是居家的玫紅色運動服,寬松的上衣,搭了條熱褲,那雙筆直勻稱的腿,直觀的展現在男人眼前。 于是他看到了她膝蓋正上方,不知道什么時候、在哪里,磕出的一塊淤青。 不規則的淤痕比錢幣大一點兒,中心都發紫了,剛才給她包傷口的時候都沒那么明顯。 怎么弄的?重霄用拇指按在上面揉了揉,眸色濃稠,聲音也暗啞得不像話。 直覺不讓時舟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