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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重霄后面這番話說得太狠太不客氣,于思潔便沒給他好臉色,難得進行一次的和平對談,在時舟回來前,崩得相當徹底。 當晚回到明珠島,休息一夜,次日照常上班。 重霄被調去急診科,連軸轉的忙了兩天,是真的顧不上思考時舟的限定三天告白時效。 雖然他對此一直存在著逃避思想就是了。 偶爾停下來休息的時候,他會不自覺環顧四周,試圖在視線范圍內尋找什么回過神后,從自己無意識的這動作里覺出味兒 笑笑作罷。 兩天時間,時舟異常安靜。 這在重霄的意料之中。 只聯系著她平日里中二的行為舉止,他又感到些許不可思議。 時舟在某些重要時刻的表現,實在是聰明得讓他無措。 來到周五晚上,將近十點的光景。 連續工作18個小時的重霄離開醫院,朝商業區舉行煙火大會的那片沙灘走去。 八月的最后一個周末,亦是島上最后的一場煙火盛會。 聽說比以往的都要盛大。 重霄明天有連班套餐,此刻只想找到那輛日式餐車,來一盤炒面,再喝兩杯清酒回家睡覺。 來到上次唐琛求婚的地方,抬眼尋去,隔著老遠看到那輛被原木和日式元素裝飾得精致的小車,以及坐在車外,正被兩個年輕男人左右夾擊著、聯合搭訕的中二少女。 重霄眉頭皺起。 今天只有她一個人? * 生而為人,活著要有儀式感! 盛夏夜的最后一場宴會大會,時舟不能放過。 為了配合煙火綻開的夜空,她特地換了一條裸粉色重工刺繡的網紗吊帶連衣長裙,裙擺超級大,裙身上用亮片釘珠堆刺出蝴蝶、蜻蜓還有各種各樣夢幻的元素。 穿在她身上仙味十足。 這樣一個她被搭訕,換誰都不會感到驚訝。 重霄剛走近,就聽見站在她左邊那瘦得跟竹竿兒似的小男生嗲著嗓子央她,jiejie,留個聯系方式嘛,以后來島上找你玩兒。 時舟連個正眼都沒給,規規矩矩坐在餐車外的長凳上,望著車里翻烤章魚燒的大叔,冷淡地說:不用找我,沒有必要。 別這么冷啊,我們沒有惡意,真的。右邊的男生穿一身藏青藍和風浴袍,腳踩木屐,略長的頭發在腦后扎了個沖天炮,說著話就把不安分的爪子搭在時舟光潔圓潤的左肩頭。 重霄額角跳了跳,伸手握住沖天炮那只亂摸的手腕,不費力的向上一提,再給他往后背反手一扣,窩火地:這手不老實,別要了,砍掉吧。 對方完全沒搞清清發生了什么,整只手臂幾乎被卸下來,疼得嗷嗷慘叫:臥槽啊!干嘛干嘛干嘛!?撒手,快撒手求你了大哥!!疼疼疼疼 竹竿兒本來想破口大罵,轉臉一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嘴里叼著半支煙,微瞇著眼,吊兒郎當模樣,可單單個頭就高出他們一大截,淺灰色的T恤貼附著他倒三角的上身肌rou,一只手就把小伙伴制得服服帖帖毫無反抗之力當下流暢自然的慫了。 你來了。時舟側身看向來得及時的男人,語氣表情和平時一樣,起伏不大,很是淡定。 好像他們一早約好在這里見面,她不過來早了一會兒。 重霄手里拽著哭唧唧的沖天炮,先沖中二少女點個頭,再對車里的大叔道:炒面,章魚燒,一瓶清酒。 完了,把手里的家伙扔垃圾似的往外一推,沖天炮勾著脖子踉踉蹌蹌跌出七、八步,差點兒摔一臉。 竹竿忙不迭過去攙起小伙伴,走出老遠了才敢停下來,指著重霄放狠話 你給我等著! 行,等你,明珠島醫院不見不散,記得掛急診號。重霄壓根沒當回事,輕笑了聲,邁開長腿跨進與車外部相連的長條凳里,穩穩當當坐在時小仙女的身旁。 必須用純欣賞的目光,把今天穿得格外出挑的姑娘打量一番,末了,他用自己都沒察覺的歡快的語調:這是打算走哪條紅毯? 時舟一本正色跟他扯:是紫色的長毯,夢幻的薰衣草紫。 嗯,好。重霄繼續,請問這條紫色的長毯是通向哪里? 只有我自己知道的舟の世界神秘國度。此處應有一個小仙女式的停頓,她想了想,望著他眼色里那抹極度舒展開的興味,你還有大約26個小時的時間考慮。 26小時后,會怎么樣? 神秘國度的大門將再度關閉。 沉浸在全天最放松時刻的男人面容微微一僵,陷入沉默。 那一絲剛獲得的愉悅,沒等他伸手抓住就消失得沒了蹤跡。 身后,隨著砰砰砰的悶響發生,煙花在夜幕中綻出不同的姿態。 這一次沒有臨時故障,這些轉瞬即逝卻又迷人致死的剎那如期而至。 時舟回首去看,重霄只看著她。 等到煙火結束,他摘下齒間的煙草,吐出一口淡青色的煙霧,我明天連班,下午2點到晚上10點,結束后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