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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深知自己已經站在戰場上! 時舟先出招了,他不能慫。 必須與之一戰! 時舟輕輕地嗯了聲,還頗為正色的點了個頭,對大家:他說離開我可能會死,看不到我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重霄無縫銜接道:所以我跟她一起來了,打擾大家的聚會,我很抱歉。 時舟轉過臉面無表情的望著他,現在離開就原諒你。 重霄聽出了她話里求和的意思,畢竟連他本人都沒料到原來大爺我可以奉陪你瘋到底。 于是冷笑:你覺得我是需要你原諒才能繼續愛你的人嗎? 時舟靜止的眸光忽而一動,輕晃出意料之外的光,旋即,抿起小嘴,不說話了。 重霄從胃到心臟一陣被按摩到位的舒適,視線掃向茶臺那群目瞪口呆的藝術家們:忘了介紹自己,鄙人重霄,重明鈺的重,云霄的霄。老爺子,好久不見? 藝術家們的目光齊刷刷的放到他口中的老爺子身上 重明鈺握著拐杖的手都在抖,你、你你把我的關門弟子怎么了?!你這個不肖子孫!!! 精彩! 重霄為自己鼓掌。 * 之后,茶室里的話題始終圍繞時畫家和她的新戀情進行。 太子爺的表現,那叫一個侃侃而談。 聊到尾聲,有人問老先生家里準備什么時候辦喜事,還感嘆緣分的妙不可言,你看,時舟成不了您的關門弟子卻成為您的孫媳婦,也是種圓滿。 一屋子的畫家、書法家,沒人聊藝術。 藝術哪里有生活有趣啊! * 晚十一點,茶會結束。 大家各自散了。 這會兒重霄才得知,酒店承接此次大賽的接待,主樓的客房滿了,所以來得最晚的時舟才得以住林中小別墅。 他跟著沾光。 兩人照原路返回。 雨總算停了。 走在種滿櫻桃樹的林子里,空氣里漂浮著果實清爽的香味兒。 沿途的路燈散發出小資情調的暖色調的光,溫度比白天還要低一些。 重霄憑借體感判斷,最多15、6度,若有風吹過,甚至會感到些許明顯的冷意。 很典型的西南地區濕雨氣候。 想起明天大早就要出發,他問身旁的姑娘:于思潔給你收的那件外套保暖么? 很正常的語氣,往細里計較,最多能算是慈父對女兒的正常關懷。 然而女兒并沒有回應他。 重霄:??? 側首看去,時舟還和來的時候一樣,只管拎著自己的裙擺,低頭看路,一步一步走得小心,不能讓鞋底帶起水漬。 那垂上她耳朵上的兩枚長穗子一晃一晃的,晃出倔強的弧度和擺度。 配合她莫名嚴肅的臉就很可愛。 重霄心思一轉,看出了那點兒她本就沒掩飾的意味:生氣了? 時舟身形稍頓,轉首認真看了他一眼,再應一個認真的 嗯! 應完了,繼續走。 很氣,不想理他。 重霄沒脾氣的笑笑,跟在她身后,沒有立刻去哄她開心的打算。 他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跟她過招,沒想到效果那么顯著以至于她接不住了,開場即巔峰,后面的聚會一言不發,抱著麥子茶悶悶不樂喝了整晚。 不坦白說,太子爺也沒有從中收獲到多少樂趣。 是故還沒得到她生氣的反饋,他就決定以后對中二少女還是要張弛有度。 正不著邊際的想著,走在前面的姑娘忽然發出啊地一小聲,腳后跟打滑,身體不受控的往后仰倒 眼看就要屁股著地摔一記狠的了,重霄彎身上前,從后面將她攬腰截住,整個的撈起來。 沒事吧?他單手把她圈得穩穩當當的。 時舟在他懷里縮了縮,黑色的瞳眸里驚魂未定,臉上露出個不太情愿的表情。 還氣?重霄笑笑,紳士的撤回那只手,容她自己站好,他擺正立場:是你先開始的。 小姑娘那么記仇可不好。 他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換個通俗易懂的說法:開不起玩笑就不要跟我開,畢竟我瘋起來連自己都害怕。 不是一回事。時舟不開心的斜了他一眼,臉別開,耳根發了紅,告白不能隨便說的,開玩笑也不行。 原來計較的是這個? 生氣是從出門前就開始的? 氣的是,他說了對我告白還滿意嗎這句根本不是真正的告白的話? 重霄沒來得及問出口,時舟搶先道:算了,原諒你這次,不會當真的。 語畢,她忙不迭轉身,小碎步往木屋方向走。 全程不看他,不好意思看。 那身影說不出的透著局促,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她早就遁了。 重霄還站在原地,心里絲絲繞繞的騰升起某個復雜的情緒,連同眸色也濃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