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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霄對它很失望。 轉而,時舟重新望回他不甘的臉,下最后通牒:你的同伙已經跑了,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好,行。重霄咬著后槽牙點了點頭,繃緊的臉頰,每一根線條都在發癢。 就不信她所謂的擺布真能把他怎么樣。 * 五分鐘后,重霄跟隨時舟來到四樓畫室。 這是一間采光極好的房間。 空氣里彌漫著松節油的味道,也可以說這是藝術的氣息。 木地板上沾染了一層又一層的顏料。 那些舊的還沒來得及清洗干凈,新的又覆了上來。 長久如此,形成自然的圖案,將這間看似沉靜的房點綴出幾分活潑。 靠著弧形落地窗的中間,擺著一座三角型的畫架、一把椅子,和專門用來放顏料盤畫筆等等的小圓桌。 椅子里有一只淺灰藍的靠枕,底部是三角形的,頂端連著圓枕。 畫累了可以靠著合眸瞇一會兒。 時畫家在這些方面從不虧待自己。 墻邊零零散散的堆著尺寸不一的畫框,壁柜內分門別類的擺放著畫具和顏料。 還有一些單看封皮就顯得很昂貴的畫冊。 重霄憑借過人的眼力,一眼捕捉到書脊上時舟畫集(限量發行版001號)這行字。 類似的限量發行畫集具有很高的收藏價值,一本可定價幾千甚至上萬元。 備受美術收藏家和畫集畫冊發燒友推崇。 重霄記得,幾年前在二手市場上看到過老爺子的第一本限定集,叫價十萬,一堆人爭著要。 這玩意兒很能顯出畫家本身的身價,沒有一定名氣,倒貼錢給出版商也不做。 他家老爺子是大器晚成,而立之年開始名聲大噪。 時舟年少成名,17歲的作品在拍賣行賣出170萬美金,如今水漲船高,都不知道漲到何種程度了實在厲害。 重霄進來后,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不覺想得深入了。 等到他回過神,發現畫室里安靜得不像話,好像只剩下他一個人? 回首尋去,又是一愣。 時舟蹲在他身后三米開外,雙手撐著下巴,那雙貓似的杏眼泛出異常靜謐的光彩,很專注很專注的望著他的背? 你干什么?某些猝不及防的瞬間,重霄實在對她招架不住。 觀察。時舟說,你別動,轉回去。 聽她這么說,重霄依言回身。 雖然感覺有些無措更多是別扭,但既然答應在先,這點程度他還是能夠做到的。 這時,少女又波瀾不驚的對他要求:雙肩放松,別緊張。 他哪里緊張了? 重霄默默反駁了一句,跟叛逆期遲來還不太敢表現出來的特優生似的,面上維持著不能輸的淡定,暗自里調整呼吸和情緒,松釋肩膀,勉強半天才做出個松松垮垮的站姿。 全無之前不經意的灑脫之感。 時舟扶著膝頭起身,走到他身后,抬起雙手放在他的肩上,像按摩那樣,用著她自身的力道,感受的按捏了兩下。 男人的身體在瞬間完成完整的僵硬過程,側首繃起硬朗的下頜骨線條,眼角余光斜著身后的小姑娘,附上一個警告意味十足地 喂? 說好的觀察,怎么還動起手來了? 時舟不覺得上手的行為有哪里不對,回視著他,反饋道:肩很寬,撐著衣服很好看,骨架結構比我想象中大。 重霄意識到呆萌真的在觀察自己。 顯然,動手觸碰包含在此環節內。 他薄唇輕動了兩下,沒說話,默默的把頭轉了回去。 時舟當他默許了。 放在他肩上的雙手,以著均勻的力道向外延伸,隔著夏天T恤單薄舒適的面料,循序漸進的來到肩頭。 男人的皮膚感受到若有似無的觸感,指尖輕盈的一點點力道,比羽毛要重、要實。 但想仔細捕捉,卻又令他無從尋起。 重霄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換別的女人對他這樣,一定是勾.引錯不了了。 但時舟不是的。 他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他能怎么辦? 忍啊! 天知道那雙白皙柔軟的小手從他肩上離開時,他心里發出怎樣艱難的聲音或者那其實是咆哮? 然而時舟只不過剛把他肩膀的比例量了個大概。 她走到他左側,抓起他的左手,毫不客氣撫上結實的臂膀外側,掌心貼合著那層皮膚,指尖的部分稍稍加大了一點力度,沿著肌rou線條往下。 直至手腕關節。 時舟始終沒跟男人對視,量哪兒看哪兒,眸色平靜,且仔細。 手臂很長,肌理線條剛剛好。她評價道,期間跟他做了個對視。 看似放空的瞳眸,流轉著一股敏銳的力量。 重霄被她望得胸口騰起燥熱,不自覺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沒想到這引起時舟的注意。 她驚奇的咦了一小聲,盯著他隱隱滑動的喉結,提出單純至極的要求 再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