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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后我靠種田位極人臣 第70節

    說起來,這年頭的銀錢是真不好掙,畢竟大多數的百姓還在溫飽在線掙扎。

    所以除了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其他的商品便是再好,對于口袋里并無銀錢的普通百姓來說,都是枉然。

    但這年頭的銀錢又很好掙,尤其是貴族階級經世代累計,家底極其雄厚。這部分的人不差錢,他們也極為舍得花錢。

    想要發展柏州的經濟,韓徹就必須想辦法生產出這部分不差錢的人群喜愛的貨品,從而掏出他們的銀錢,富裕當地的百姓。

    韓徹為了柏州紡織大市場的開創,招來更多的外來商戶,也可謂是做足了前期的準備工作。

    從最開始的棉花栽種到平州建立勾欄處故事演繹和售賣,再到后面的飛梭織布機現場織布演繹等,目的都是為了引流。

    這么一通做下來的效果還是很明顯的,尤其是柏州目前還占據著棉花唯一的大規模種植地優勢,這其中的吸引力可想而知。

    在農歷九月份的最后這三天,柏州迎來了一波外來商賈客流的超高峰期。

    這里邊有一些是不久前才來過柏州府城購置布匹的商戶,對于這次紡織大市場的開業是等待已久。

    他們熟門熟路的快速通過城門守衛盤查,進城后便直奔上次居住過的客舍。

    還有一部分是第一次來柏州府城的,瞧著明顯就有區別。

    “這便是柏州府城啊?怎的這么多人?”月底最后這一日的下午,城門入口處,一輛馬車此時正打開著車窗,車內坐著的人則滿臉好奇又驚嘆的瞧著城門處正擁堵著排隊等候的烏泱泱人群。

    “這么多人,也不知曉明日的棉服和棉被好不好搶。”車內另一人皺眉道。

    “不是說柏州今年栽種棉花眾多,收成還比去年好,應當不至于搶不到吧?”

    “不好說……你瞧眼前城門口的這許多商隊,他們要的量可不小!喏,那邊還有好些胡商呢!胡商可是最舍得花錢購置織物了……”

    “呀,那這可如何是好?”

    一如他們在議論胡商,不遠處的胡商們也在討論此次棉織品的購置。胡商們說的還都是他們自己國家的語言,也完全不用擔心被別人聽了去。

    布匹這等硬通貨,確實是胡商一直以來最為喜愛的貨品,這也是平州經濟能這般發達的主要原因。

    胡商們盯著柏州今年的棉花已久,此時瞧著城門處的這許多人流,便也在憂心。

    “這么多人,只怕都是來搶吉貝的。”

    “也不知曉這次帶來的銀錢夠不夠。”

    “若萬一不夠的話,我們這次不是還帶了好些胡椒么?到時候咱們還可以拿胡椒去換銀錢……”

    時下胡椒屬于極為昂貴的香料,價值是真不低,在一些地方甚至都能當金銀去流通的,因此胡商們才會這般做準備。

    待到日暮時分,當閆家主和閆四郎帶著人匆匆從平州趕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依舊是這般熱鬧的場景。

    雖說明日才是紡織大市場的正式開業,但時下這種交通路況,真正有心想來的,必然都會提前一日抵達柏州。

    也因此,韓徹下令讓城門今日關閉延遲一個時辰。

    “這般熱鬧繁華的景象,柏州過去何曾有過。”閆家主見狀,不由得心情很是復雜的在那感嘆道。

    算起來,距離他們上次離開柏州,過去也才不過短短兩月。

    “哼!若非故意打壓我們閆家,我們又何至于跑去平州。”聽聞此言,閆四郎臉色瞬間黑了起來。

    他們閆家世代扎根柏州,若非逼于無奈,誰能舍得拋下家族世代累積的產業,換地方重新開始。至于偷學飛梭織布機,開辦織布坊和布莊售賣,這也都是被那韓徹逼迫的。同是柏州的商戶,就因為放貸一事,便讓他們閆家連參選的資格都不肯給。

    可這明明是那些百姓自己跑來找閆家借錢,這些人家境貧窮拿不出其他的資產抵押,不就只能拿孩子來抵押了么?

    在閆四郎看來,這些個做父母的既然都能拿自己的孩子來抵押了,總不能要求他們做生意的,不賺銀錢,只賺善心吧?

    越想也越覺得不甘心,閆四郎還道:“他自己要做這在世的活菩薩,想解救萬民,但這般的針對我們閆家,未免也太……”

    “你給我住嘴!”閆家主厲眼瞪過去,低聲呵斥道:“說話也不看看地方,這話是能胡亂張嘴就來的?”

    “哼!”閆四郎雖是住嘴,但心中的怒氣非但沒有熄滅,反而燃燒得更旺盛起來。

    十月初一這日天才剛蒙蒙亮,柏州城內的不少人便已經起來。尤其是入住客舍的那些個商賈客流,此時更是有不少人已經坐在樓下食用朝食。

    “咚咚咚!”

    辰時一到,在一陣陣敲鑼打鼓的熱鬧聲中,柏州的紡織大市場便正式開業了!

    只見在南面集市的紡織大市場牌坊兩側的空地上,都用各種架子展示著許許多多的棉織品,提花羊毛毯以及羊皮等各種織物。

    待到進入到市場里面后,果然便瞧見這里所有的鋪面,除了少有的幾家吃食鋪子外,全都變成了售賣紡織品的商鋪。

    “店家,這些棉被棉服,還有那些提花羊毛毯和白羊皮我全都要了!”就在大家還在觀看著商鋪里的眾多紡織品時,有那行動力強的商戶,已經開始掃蕩起來。

    棉織品和提花羊毛毯不用說,是市面上最為暢銷的高端織物品,平日里更是屬于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的好物。今日能敞開了售賣,自然是手中有多少銀錢,便趕緊搶多少。

    還有就是這新出來的白羊皮,所制造的原材料也很不一般。

    據說是那位韓刺史,在養殖綿羊時,偶然發現有那么一部分白綿羊在一個半月大以前出“長毛麥穗”。這個詞形容的就是這種綿羊的髓毛綿長又柔軟,猶如波浪形彎曲,花穗緊實而又美觀。

    也只有這種的羔羊才能制造出花案清晰又優美,皮毛輕便結實的上等白羊皮和更為柔軟舒適的羊毛毯。

    進入這般掃蕩式模式的,除了這些商戶,還有那些家中不差銀錢的。

    只見他們購置起來,也是棉被數床,棉服各種款式大小的都差不多要了一個遍不說,還有那提花羊毛毯和白羊皮,也皆是一堆一堆的在那瘋狂購買。

    畢竟一家子人眾多,衣被又是日常的必需品,哪怕是一人一件,這般購買下去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這些東西的體積也都不小,為了方便大家能更好的繼續逛下去,多帶來些消費,提前便培訓過的各紡織商鋪都有做寄存和柏州府城內的免費配送服務。

    之后若是逛累或逛餓了,可以選擇去市場里面的飯館酒肆商鋪吃食飽腹,也可以坐在街道設置專門供大家休憩用的長條桌椅上。

    如此一來,大家便只管安心舒適的去購置自己想要的商品。使得原本就暢銷到需要搶購的商品,這下子各紡織店鋪里的生意還更為火爆起來。

    今日閆家主和閆四郎自然也來了這紡織大市場購置。

    見著市場各紡織商鋪如此火爆的生意,閆四郎看得也是越發的眼饞。他們在平州的布莊生意確實不錯,但終究全都是一些便宜如葛麻材質的織物。

    在作價上,跟棉織物或是提花羊毛毯這類的可以用天差地別來形容。畢竟在稀有程度上,那是沒法相提并論的。

    “這一單買賣下來,都能抵咱們好幾天的入賬銀錢了。”閆四郎站在一家紡織店鋪外面,瞧見店掌柜和一胡商的交易銀錢時,不由得喃喃出聲道。

    閆家主此時心情也有些激動,畢竟不垂涎眼饞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他們已經感受過布匹生意的好做。

    再一想到他們這次一旦把這些技藝都偷走,他們閆家在平州的生意肯定也能如眼前這些店鋪一樣火爆的場面時,閆家主的心跳動的便不由得加速起來……

    不過閆家今日的主要目標只是提花羊毛毯和白羊皮等織物,至于那些棉織物,東西確實是好東西,但這些織物的關鍵點并不在織造技藝,而是在原材料上。

    閆家作為柏州過去最為有名的放貸家族,紡織大市場里面的店家也鮮少有不認識他們的。

    之前閆家在平州大規模開設織布坊,并把布莊直接開在勾欄演繹臺旁邊的事,柏州這些商戶早就有聽聞。現如今他們出現在這里購置織物,只怕也是要拿回去做研究,將來好仿制售賣的。

    像閆家這種行為,自然是遭人所不齒的。就更別說他們這種仿制,將來更是會成為搶走他們生意的競爭對手。

    在這種情況下,也莫說是閆家主和閆四郎,只要是閆家相關的人,如今全都在紡織大市場這些店家的高度警惕名單上。

    這不,閆家安排過來購置織物的人前腳剛一踏出店門,伙計馬上便跑到掌柜的耳邊小聲告知。

    “可瞧清楚了?真是閆家的人?”

    “閆家的那些人便是化成灰,我也能認得。”

    “好,我知曉了。”

    閆家主和閆四郎也知曉自己不被柏州這些織造行業的商戶所待見,才會安排其他人去購置東西。不過對他們來說,這也并不是什么多要緊的事。

    時人確實重德,在乎名聲。

    可閆家干的本就是放貸生意,而且還是以人口抵押的放貸,過去狠毒的事情更是沒少做,早就沒有了所謂的好名聲。

    然后韓徹這邊,便也立即收到了不少店家的告密。

    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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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閆家當真是無恥至極!無恥至極!”一聽聞這事的韓老三,氣得一邊跳腳,一邊嘴里作罵罵咧咧。

    韓徹卻輕笑出聲:“無妨,他們蹦跶不了太久了。”

    如他所預料的一樣,閆家這是吃偷學的甜頭吃上癮了,剛偷完飛梭織布機,這次竟又開始盤算起其他羊毛織物的技藝。

    “我就是氣不過。”韓老三憤怒道。

    他知道韓徹是有計劃的,但還是忍不住生氣。所以韓老三也就越發佩服自家郎君,每次碰到這種事情,他都能不帶一點氣惱。

    事實上,韓徹倒也并非完全沒有動怒。

    只是韓徹目前背負的事務太多,對于在他計劃內正自尋滅亡的閆家,確實沒必要再浪費他過多的心神。

    在前期投入的諸多努力下,柏州紡織大市場可算是一炮而紅。

    那些外來的商賈客流除了被這里各式稀有的高端紡織品所深深吸引,也覺得柏州并非他們原來印象里的那般差勁。

    尤其是當他們住宿在客舍時,發現有些店家還會特意去城外的坎兒井,運輸清澈干凈的地下水做吃用。

    “這坎兒井里的水好生清甜!”

    “聽聞這坎兒井里的水,夏天的時候是冰涼的,到了冬天它又變成暖的。”

    “呀!這般神奇!”

    “我還聽聞這里的羊就是吃的坎兒井水灌溉的牧草長大,皮毛才能這么的好,rou吃起來也沒什么腥膻味。還有那棉花,也是因這坎兒井水灌溉,才能比別的地方產量又多又好……”

    柏州這里最為主要的rou食來源便是羊rou,府城內的客舍飯館還有酒肆,羊rou的售價便也是最為便宜的。

    味道上確實也如他們所說的那般,rou質鮮嫩,還無腥膻味,屬于羊rou中的上品。

    至于柏州棉花的產量,在時人看來,那更是不得了。

    今年不少地方都有栽種棉花,但在產量上,卻別說拿來跟增長的柏州相比,便是連去年韓徹在職田里栽種的三成都不到。

    大家雖都知曉這肯定跟種植技藝有關,但難免也有人覺得,或許還跟這里的氣候還有水源灌溉有一定的關系。

    于是也不知道是誰先傳出來的,反正現在到處都是上面的這些傳言。

    別說,信這些傳言的人還特別多。

    一時間,好些不著急離去的人,還會特意乘坐馬車或是牛車,去城外的坎兒井轉轉看看。這些人在走之前,還會拿隨身的水壺,裝滿坎兒井水帶走。

    當地的羊rou也變得很是暢銷起來,這個季節的天氣本就在逐漸進入寒冷期,屬于最適合食用羊rou的階段。

    韓徹現在也要準備今年要呈給朝廷的文書和貢品,還有送去家里的家書和物品。

    去年有諸多顧忌,棉織物便未曾給京中家人寄去。今年柏州棉花大豐收,其他地方也有不少人栽種棉花。哪怕產量遠不如柏州,但總歸不像去年那般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