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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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才知道,他說的“錯誤”是什么意思。 他已竭盡全力,卻還是關心則亂,沒有能將她完好地帶出來,所以他就認為,那是他的錯誤。 她只覺得眼眶發熱,淚水又要滿溢出來,她深吸了口氣,低聲說:“遠寧會來救我的,他一定會來。” merle冷冷地笑了,他從后視鏡里看她,深藍的眼眸中瞬間殺意凝結:“我就在等他。” ☆、第53章 接下來蘇季想了很多,她如今除了多想一想,也沒有其他的自由了。 她想到她離開病房的時候,其實也就是在一個多小時以前……他坐在窗口的沙發上,側影清癯,像是一幅畫卷。 想到他這些天來就算沒有對她太溫柔,卻還是任由她做出各種親密的動作。 她知道他一定還是愛著自己的,他目光中的眷戀和深情都騙不了人。 她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她已經回頭了,他還是不肯原諒她,所以她就覺得是自己做得不夠好。 現在她才知道,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還有其他東西。 她靠在車座上木然地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向后倒退,突然開口說了句,“我愛遠寧,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對此前座的冷血殺手只嗤笑了一聲,沒有搭話。 他們的行車路線有些奇怪,本來他們是向南行進的,結果merle卻沿著環城的公路開了一圈,然后轉向了東北方向。 等他們從北部走上了去機場的高速,蘇季才明白過來,merle沒有打算用相對隱蔽的陸路或者海路帶走她,他早準備好了更加高效且冒險的路線。 從機場走的話,那么在滿是安保人員的機場里,將是她逃脫的最佳時機,蘇季已經僵化的大腦突然又開始飛速運轉。 她閉上眼睛,假裝正在閉目養神,然后飛速盤算著等一會兒下車后,該怎么行動,才能盡可能地逃脫。 merle好像也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他只是吹著口哨,身體還隨著音樂的節拍微微搖晃。 她緊閉著眼睛,努力讓心跳和呼吸都平緩下來,并且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 h市的機場她去過不少次,因此根據路況的判斷,就能大概知道他們已經離機場很近了。 沒有人接送他們,所以車不能直接停在機場入口,這輛車顯然是要停在車庫里的。 蘇季覺得在經過幾個轉完后,視線突然變暗了,這時候環境明顯變化,她再裝假睡就過頭了。 于是她睜開眼睛坐起來,假裝被驚醒的樣子,然后看到他們果然是到了機場的地下停車場。 merle熟練地把車停到一個靠近電梯口的位置,然后下車拉開后車座的車門。 蘇季悄悄吸了口氣,正準備下車,就看到他對自己笑了一下:“你覺得到了機場,你就有機會逃跑了對吧?” 蘇季一驚,下意識要反駁,話還沒有說出口,merle就干脆利索地把一根裝了鎮定劑的針管扎在她脖子的皮膚上,然后一推到底。 這種麻醉的方式實在太粗暴,不過幾秒鐘,蘇季就感受到了麻藥帶來的強大虛空感,她努力睜大眼睛,也無法看清近在咫尺的merle,只能放任自己的意識,沉入黑暗中。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她只能迷糊地感覺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話,還有人往她胳膊上扎了什么東西,似乎是讓她輸液。 周圍的環境一直在變動,有醫生模樣的人坐在她身邊,她被安排在寬大的座椅上,身上還蓋著毯子。 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公共場合,她想呼喊別人來幫助她,可卻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直到飛機起飛時空姐溫柔的提示聲響起,讓她知道,她已經坐在了某個航班上。 她終于徹底放棄了掙扎,順應藥物帶來的迷幻,陷入沉睡中。 當她再度逐漸恢復知覺,就聞到了空氣中粘稠的咸濕味道,她睜開眼看到面前反射著陽光的舷窗,還有窗外波光粼粼的水面,才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在海上。 現在北半球正是冬季,這里卻很溫暖潮濕,甚至有些炎熱,蘇季的外套早就被脫掉了,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換掉了。 她低下頭,看到自己散開著長發,除了內衣外,只穿了一件蔚藍色的吊帶長裙,正配合這里的季節,和他們在游艇上這種地點。 她坐起來正在發愣,艙門就打開了,然后走進來一個古銅色皮膚的女子。 她長著一頭黑色卷曲的頭發,微微散在肩上,身上只穿了一套白色的比基尼。 蘇季同樣是女人,她清楚比基尼并不是所有消瘦的女人就可以穿得性感,它需要完美比例的身材,健康緊致的肌膚,和脂肪分布均勻的**。 而這個女人,當她走來時,她只覺得呼吸一滯,她的膚色較深,臉部的輪廓也透著白人和黑人混血的特征,可卻性感迷人到讓人覺得她是天生的尤物。 她沒有戴墨鏡,身上也沒有其他裝飾,甚至連一只手表都沒有,更別提武器,但她站在那里,就讓人覺得,她就是這個游艇的主人。 她從酒柜里,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才坐在她面前的沙發上,笑了一下,神情說不上冰冷,卻高高在上,她說的是中文,雖然不甚標準,卻足夠蘇季聽清:“你好,我是michelle douglas,有些人叫我michelle,不過更多人稱我m·d。” 她說到這里,停下來喝了口酒,似乎對酒的味道還算滿意,她就又對蘇季笑了笑:“我是墨的前任情人。” 蘇季才剛從烈性鎮定劑的藥效下醒來,頭疼欲裂又惡心欲吐,聽到她這么說,第一反應就是反駁:“遠寧現在是我的丈夫!” michelle側了下頭,那神情像是在看一個笑話,所以她不在意她無禮的言辭:“不,他是你的前任丈夫。” 蘇季緊握了下手,讓指尖刺痛掌心,好更清醒一點:“我會跟他復合的!” 也許是一路受夠了這種非人的待遇,再加上這么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墨遠寧的“前情婦”,讓她的神經更加敏感。 她根本就不再管那些,不要正面和綁架者沖突……之類的綁架自救條文,用力喊了一聲:“不管你怎么威脅我,我都不會放棄遠寧的,你們死心吧!” michelle這才認真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眸是深棕色的,看向人的時候里面如同罩著一層迷霧,卻因此顯得更加神秘和不可捉摸。 她看了眼蘇季后,就又喝了一口酒,笑了下:“我為什么要威脅你呢?墨本來就是我的人。” 她是真的覺得她很可笑,所以在言談中根本毫不掩飾:“你知道嗎?不管是你父親讓墨簽訂的那個合同,還是墨娶了你……我全都知道的,沒有我的允許,他根本不可能是你的男人。” 蘇季一愣:“我父親和遠寧的合同?我父親已經去世兩年了,這里面又有我父親什么事?” michelle又笑了笑,她很喜歡微笑,仿佛也是知道自己的笑容很優雅迷人:“我不知道你父親那么……你們中國人似乎叫‘老謀深算’的人,為什么會有你這么可愛純真的女兒呢?” 她用眼睛緊盯著她的,說的很緩慢,幾乎一字一頓:“蘇小姐,你的前任丈夫,是一件商品,而我,是這個商品的所有人。” 蘇季一直以為,哪怕所有的生活,都是構建在空中樓閣上的,那也唯獨墨遠寧,是她自己所選擇的真實。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人生,都被安排在既定的道路上進行,從學生時代,乃至成年。 蘇偉學是一個控制欲極強的父親,對于這一點,蘇季不想否認。 因為害怕綁架和意外,她從小時候起,身后永遠都跟著保鏢,直到二十歲后,她才被準許私下一個人出門,但活動的最大區域,不過是蘇宅,到她父親公司樓下的那片區域。 她知道或許就是因為這樣,蘇禾才不顧一切地想要逃離這個家庭。 而她,身為父親的小女兒,一直捧在手心里的乖乖女,假如她也要逃離,那么父親該有多傷心? 所以在青春叛逆期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她都覺得,這個循規蹈矩地依偎在父親身邊的女孩子,從來都不是真正的她自己。 她的叛逆沒有體現在外,而是深藏在內,她把真正的自己,寄托在了哥哥身上,蘇禾替她去闖蕩世界,她替蘇禾守在父親身邊盡孝。 但一個人的靈魂,不能在表現和內里上,差別這樣巨大……乃至于長久以來,她對自己的生活,完全沒有真實感。 她像是在替別人活著,一個叫蘇季的富家千金,一個蘇家當家人寵愛的小女兒,一個h市淑女的典范……這個人可以擔得起任何溢美之詞,卻惟獨不是她自己。 她甚至想過,假如蘇偉學仍然在世,哪怕對墨遠寧再不滿,甚至沒有一點感情,她都不會和他離婚。 因為那個是真正淑女的富家小姐,絕對不會和自己的丈夫離婚。 然而墨遠寧不是那一成不變的枯燥生活中,可有可無的一件裝飾品。 她之前不肯承認,但她其實在那間咖啡店里看到他時,就偷偷在心里想過,假如能認識這樣一個有趣的人,和他做朋友,那也不錯。 所以后來蘇偉學將他帶回了蘇宅,他在那個天氣陰沉的午后,走進了她寂靜如墳墓的家里,像一縷晨光般,照亮了她的世界。 她早就不試圖欺騙自己了,假如不是愛上了她,她不會答應父親嫁給他,假如不是愛上了她,她也不會一再用各種方式挽留他。 ……只是現在,有一個人在她面前,用譏諷的口氣說起她的婚姻和她的人生,告訴她一切都是虛假。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小墨:待機中…… 某謝:男神你不要蹲墻角扣墻皮謝謝,我知道你很想上場大顯威風,但現在還沒輪到你…… 小墨:待機中…… 某謝:…… ☆、第54章 蘇季的車,是在她失去蹤跡三個小時后找到的,同時被發現的還有李秘書的尸體。 警方將車輛和尸體都控制起來,帶回警局進行調查。 作為蘇季失蹤前所見的人之一,墨遠寧也被例行詢問了一些問題。 孫管家和方宏身為蘇家和蘇康的實際管理者,還有是利益相關的人,也被警方囑咐要隨時等候傳喚。 孫管家在醫院里給蘇禾打了電話,無論蘇季這次能否平安歸來,蘇禾也都應該先有些心理準備。 他打電話的時候并沒有瞞著墨遠寧,現在病房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墨遠寧自從自從得知蘇季已經失蹤的消息,就放下了手中的書,坐在窗前看著窗外,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因為蘇季的態度,孫管家現在已經又把他當成了半個男主人,他滿頭大汗地交待了一圈后,就回頭對墨遠寧說:“墨先生,您看……” 他想起來一年半前蘇季失蹤的那一次,墨遠寧也是如此沉默了一陣,然后就獨自離開了蘇宅。 那時他是蘇季的丈夫,身上背著主要嫌疑,可他愣是從警方的監視下離開了,一天多后,他在本市的郊區撥打了急救電話,帶回了受傷的蘇季。 孫管家知道蘇季一直懷疑上次的綁架,是墨遠寧一手安排的,可他們都說不通的是,為什么墨遠寧沒有趕盡殺絕,反倒救了蘇季? 他只能歸結為,墨遠寧一時心軟,或者是他害怕露出破綻被法律制裁。 但是現在經歷了這么多事,孫管家已經不愿再繼續懷疑下去,這次他在六神無主的時候,詢問墨遠寧,已經是一種求助。 墨遠寧終于回頭看了他一眼,對他笑了一下,將剛才放在桌上的手表拿起來,看了下時間。 蘇季是上午9點鐘從醫院出發的,她本應在10點鐘到達會議現場,但卻遲遲未到。 公司里的人打了李秘書的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聽。 在10點半的時候,公司里面面相覷的助理和股東們,覺察到事情有些不對,他們又打電話給付遠和蘇季的私人電話,同樣都是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