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齊珩幫忙打的這兩耳洞還挺對稱的,姜雙玲照鏡子臭美了很久,雖然耳朵一周內不能碰水,但是小姜同志可不能一個星期都不洗澡洗頭發。 她做了個簡易的耳罩,戴著洗頭發洗澡,其實這耳罩洗澡的時候還能擋下水,但是洗頭發就不太管用了,于是小姜同志只好把齊團長拉過來當洗頭小哥。 “哥,幫洗頭發。” 她平躺在椅子上,腦袋半懸空,讓新上任的洗頭小哥來幫她洗頭發。 齊珩兢兢業業地幫她洗著長頭發,他們結婚七年了,男人幫她洗過不少次頭發,現在已經是輕車熟路。 姜雙玲躺著享受洗頭小哥服務的時候,還覺得挺抱歉,“齊珩,有沒有覺得姜妹的頭發太長了,很難洗吧?” “還好。” “很好是什么?你說我要不要去剪短一點,剪成齊肩的頭發?” 齊珩正拿著干毛巾在給她擦頭發,女人的長發中帶著淡淡的幽香,是他早已經熟悉的氣味,當聽到姜雙玲說要剪頭發的時候,他頓了一下,嘴上道:“隨你。” “我這不是也問下你的意見嗎?結婚七年了,我都留這么長的頭發,你還沒看膩嗎?你媳婦兒為了帶給你點新鮮感。” “你曾經不是說人生若只如初見,每天見到姜妹,都有新鮮感。” 姜雙玲抬起手來摸起了自己的一縷長發,其實她也舍不得這一頭漂亮的長發,“那還是不剪了。” “嗯。”男人應了一聲,輕輕地點了下頭。 姜雙玲聽見他的聲音,想起剛才對方的那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覺得自己這會兒也應該附庸風雅一把,說兩句深情點的話。 比如什么“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一人一世一雙人”之類的詞,但是這種話說出來,對于他們這種結婚七年的夫妻來說,又實在說不出來,酸得牙疼。 …… 于是小姜同志憋了半天后,終于憋出來一句應景的話:“你未禿,我也不剪。” 頭發與君相伴。 齊珩:“……” 姜雙玲這邊跟學校的青年學生一起,衣服日新月異,看得隔壁的王夏芝也跟著心癢癢,實在是漂亮的衣服太吸引人眼球,王夏芝經常留意姜雙玲的衣服,想著自己也裁布做幾套。 這會兒她發現隔壁的小姜同志居然還打了耳洞戴起耳飾來了。 “小姜,你打耳洞了?” 姜雙玲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耳朵,“嗯,剛打。” 王夏芝還從沒打過耳洞,好奇的問道:“你找誰幫你打的。” 姜雙玲幽幽道:“一個姓齊的老手藝人。” 一聽到什么老手藝人,王夏芝就來了興趣:“打得怎么樣?” “還不錯,不腫不疼,快養好了。” “是嗎?”王夏芝看著姜雙玲耳朵上的銀耳釘,覺得哪怕只戴這種簡單的小耳釘,似乎也很好看,令她心生向往,她摸了下自己的耳垂,也想去打個耳洞。 “你……你說的那個老手藝人在哪?”隔壁老王也想找手藝人來幫自己打個耳洞。 姜雙玲:“????” 小姜同志重復了一句:“是一個姓齊的老手藝人。” 王夏芝:“是啊,我問他在哪?我也想找他打個耳洞。” 姜雙玲心想隔壁老王真是少根筋,“嫂子,你注意下姓氏。” “什么姓氏?姓齊?!浚浚啃掌氳睦鮮忠杖耍浚俊蓖蹕鬧パ壑樽傭伎斕沙隼矗“齊?老齊,你們家齊團長啊?” 齊團長就齊團長,怎么還扯上了老手藝人? 姜雙玲眼神幽幽:“是他,你也可以讓你們家王團長弄弄,我覺得他們都是老手藝人。” 王夏芝:“……不,我家老王可沒你們家齊團長技術高,你家齊團長的確是老手藝人。” 姜雙玲:“……” “小姜同志,還是你膽子大。” 姜雙玲:“這有什么膽子大的,嫂子,你不如直接自己扎。” 王夏芝:“是啊,如果要讓我家老王來,我寧愿自己動手。” 姜雙玲:“……” “算了不說這個了,聽聽,底下又是孩子的哭聲。” 一陣孩子的哭鬧聲從山底下傳了上來,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嘴里喊著“mama”什么的。 “這人可真狠心啊。” 王夏芝嘆了一口氣,“單我這幾天聽到的,已經離了七八對。” 恢復高考,知青返城的確是一件好事,但也因此升起了一股離婚潮,有為了返城拋妻棄子的,也有拋夫棄子的,同樣也有為了上大學離婚的,也有上了大學后,視野更開闊,在大學里找到另一春的,回來嫌棄自己粗俗的另一半,同樣鬧著要離婚。 “孫嫂子離了嗎?” “離了。” 姜雙玲跟王夏芝分手后,又遇上曾老師,曾老師一見了她,跟她分享自己聽到的八卦,“就這一兩個月,我都聽到二十多對離了,今天這家鬧離婚,明天那家鬧離婚,等幾天又有一批知青離開,估計還得離。” “那家的小丫,今年沒考上,她夫家不給她考,好像也鬧著要離……” 曾老師唏噓,“聽得我都想離婚了。” 姜雙玲:“?????” “你干嘛想離婚?” “哈哈,就跟趕熱鬧似的,大家都離,你不離,這不是有點心癢癢嘛。”曾老師雖然嘴上這么說,其實是在開玩笑,“我看好幾個,也是見別家離了,自己也鬧著要離。” 姜雙玲搖了搖頭,“人家的事跟咱也沒什么關系。” “小姜老師,你結婚這么多年,想過要離婚嗎?” “我啊?不離。” 小姜同志表示自己還沒有看到某個男人禿頭的模樣,堅決不離婚。 聽著周圍這一對對的離了婚,讓姜雙玲忍不住也在想這件事,想到她跟齊珩的婚姻,說起來,她和齊珩結婚七年了,也到了要七年之癢的日子。 都說這會兒夫妻容易遇見婚姻重大危機…… “耳朵還疼嗎?” “還好,已經不疼了。”姜雙玲摸了下耳垂上的銀耳釘,輕輕地旋轉一圈,并沒有太大的感覺,看來齊同志的手藝很好,消毒也做到了位,沒發炎也沒出膿,耳朵好好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實現換耳飾自由。 “齊珩,我最近聽說好多人都離婚了……” “怎么?” “就是好奇,你有沒有想過跟姜妹離婚?” “沒有,別亂想。”齊珩拉過她的手,在她的頭發上輕輕梳了下,溫柔道:“哥要跟你過一輩子。” 姜雙玲笑了,“我也是,不離婚,等咱們老了,我還要數你頭上的白頭發有多少根。” “我頭發多,你數一輩子也數不完。” “你自大了吧,那可不一定,等咱們老了后,說不定你頭發掉的只有幾根了,我一天就能數好多次。” 齊珩:“姜妹為什么總惦記哥的頭發?” “不惦記你頭發惦記你哪里?誰讓你不去剃光頭,我也只能等時間這把殺豬刀來幫你……” 今年熱得快,四五月的時候就忽冷忽熱的,一會兒能穿短袖,一會兒又要披件外套。 姜雙玲換上漂亮的耳飾,穿著一條紅裙子走在校園里,長發飄飄,俏麗的鵝蛋臉,哪怕在美人眾多的山美校園里,也是氣質出色,最吸引眼球的那一個。 “姜老師好。” “姜助教!” “姜老師好漂亮啊,比我們這些女學生都好看。” “姜助來當我們的模特。” 幾個學油畫的女生嚷嚷著希望姜雙玲來噴泉池邊給她們當繪畫模特,她們的盛情難卻,姜雙玲于是坐在水池邊給她們當了一會兒模特。 “畫的不錯。” 姜雙玲也沒坐多久,起身離開了,原本以為沒什么,卻不曾想幾天后一幅畫引起了轟動,而畫上的紅裙子女人正好是她。 那幅畫的作者是油畫專業新生,是個二十五六歲的男人,名字叫梁轅,長得很英俊,曾經當過知青下鄉,人還是個大才子,一考進他們學校就吸引了眾多女學生的目光。 這幅油畫出來之后,突然就有傳言說新來的大才子梁轅喜歡姜助教。 姜雙玲原本沒聽到這些流言,但是有幾個女學生跑到她面前來,讓她要敢于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姜雙玲一陣莫名其妙:“你們在說什么??” “姜老師,你還年輕,若是這時有一個優秀的男青年追求你,你會接受他的追求嗎?” 姜雙玲搖頭,“我已經結婚了。” 其中一個姓樂的女學生道:“結婚了又怎么樣,結婚了可以離婚啊,我們這一屆好多同學都離了婚,大家離婚了,還能追求新的幸福。” “現在這種新時代,我們要敢于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找到人生理想的伴侶。” 姜雙玲笑笑:“我已經有自己理想的伴侶。” “姜老師你這么優秀,為什么你早早就結婚了?你結婚前跟丈夫處了多久的對象啊?” “你們婚前見過幾次面?” “如果沒見幾次面,那就是盲婚啞嫁,這樣的婚姻就應該拋棄。” “姜老師,你應該敢于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姜雙玲被這人說的有幾分不耐,“我本身就很幸福,我跟丈夫感情很好,” “姜老師!”女學生中的樂紅知突然加重了自己的聲音,“姜老師,你長得這么漂亮,還很年輕,為什么要逼著自己將就一個粗俗的丈夫,你應該敢于去追求藝術的靈魂伴侶。” “就算是結婚七年了,就算有孩子又怎樣,還不是照樣能離婚,人的一輩子這么長,總不能一直這樣將就下去。” “樂紅知,你為什么總是鼓動人離婚啊?” “她自己拋夫棄女唄,前幾天我看見個男人抱著個小女孩來找她,她見不都見,那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太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