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 姜雙玲聽得頭有點想要炸開了,孩子們的好奇心過于旺盛,仿佛“十萬個為什么”將她包圍著。 回到家里后,孩子們吹著電風扇悠悠哉哉吃西瓜,姜雙玲則去洗澡換了身衣服,而后躺在床上,心想她今天見到了好多崽,心累不已,一閉上眼睛,全是各種教她“小姜老師”“小姜老師”……的聲音。 耳朵疼。 原本的小金豬饅頭計劃也擱置了,姜雙玲躺著不想動。 齊珩這會兒走進了房間里,他身上還帶著一股騰騰的熱氣,顯然是剛從外面回來,額頭上的汗水未干,身上精悍干練的氣息撲面而來。 若是放在以前,姜雙玲覺得自己見到眼前這還在揮灑汗水的年輕rou-體會感到一陣春心萌動,現在卻提不起絲毫興趣。 ——崽能敗興。 比起見到眼前英俊的齊珩,姜雙玲覺得自己這會兒應該喝一瓶“忘崽牛奶”解壓。 難道是今天見到了一大堆的崽子,讓她進入了婚姻的賢者時間? 齊珩走過來,突然開口問她:“你今天想學游泳嗎?” 姜雙玲:“……你夠了,不。” 現在是賢者時間的小姜。 “天干熱燥,明天給你煮苦瓜下火。” 齊珩皺眉:“我不吃苦瓜。” “那給你灌糖。” “糖和苦瓜你選一樣。” “那還是苦瓜吧。” 第二天姜雙玲繼續跟著三個小地鼠,一邊打地鼠一邊去學校上課,她第二天的課不多,上完了之后,簡直就跟崽子們放寒暑假一樣,就像是卸下了什么擔子,美滋滋地準備提前回家。 她不等還在上課的三個小地鼠了。 姜雙玲收拾好東西,剛走到樓底下,還沒走出去,昨天的那個謝老師又叫住了她。 人家明晃晃的叫住了自己,姜雙玲也不能當做沒聽到,于是她停下了腳步,看向前面的謝老師,對方今天穿得相對樸素,是一條碎花就裙子。 “你好,新來的小姜老師,我姓謝,叫謝青青,教數學的,你就喊我謝老師吧。” “好,謝老師,有什么事嗎?” 謝老師臉上露出了點不好意思,她看著姜雙玲,“你是不是已經上完課了?” “對,正打算回去呢。” “小姜老師,我看你面相生得和善,肯定是喜歡助人為樂的好同志,我這邊有點事要急著走,你能不能幫我代課上幾節數學課。” 姜雙玲:“你有事怎么不去找校長。” 如果老師真有事,蔣校長也會去幫忙代幾節課。 “我不好意思麻煩他,姜老師,你就幫幫我好不好,就這一次,我今天真有點事。” “幫我上幾節課,很簡單的,孩子們都很懂事。” “要不我把書給你,你看就這幾頁,你幫著上——” …… 姜雙玲登時也露出了一個為難的表情,“對不起啊,謝老師,我家里也有點事,孩子還等著我回去呢。” “你能有什么大事啊?孩子的事奶奶不能管嗎?” “還真不能,我家小兒子還沒滿一歲呢,謝老師,我先走了啊,你找別的老師幫忙吧。”姜雙玲這些天走了不少山路,腳速日漸加快,轉身就往外面走。 這個謝老師,她今天也聽人說了些關于她的事情,人有點懶,臟活苦活都不愿意做,課也不怎么想上。 據說她剛來的時候還好,只是喜歡抱怨偷懶,后來學校里來了個男老師,那個男老師對謝青青有點意思,就幫她攬下了各種活,平日里也幫她代課教學生,謝青青可是過了一段好日子。 所有的女老師中,就她不需要干臟活,上課又輕松,還有人幫忙,一個月工資也不少,別的老師在旁邊看著眼熱,但是人家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別的又不能說什么。 不過,那個男老師雖然很殷勤,但是謝青青看不上這個身材矮小戴眼鏡的男老師,只是跟他曖昧著,和聲細語的求他幫忙,也不答應別的什么事。 兩人沒有處對象。 當然,那個男老師還算執著,無怨無悔地幫忙做了一年,這一年謝青青可算是快活了,然而今年人男老師前段時間突然被人介紹了個新對象。 一拍即合,兩人很快就在一起了,這個男老師就不愿意再幫謝青青做事,還對她十分避嫌,他不能讓自己的新對象不高興,和謝青青斷的十分徹底,平日里連話都不說一句。 也幸虧他們之前本身就沒什么曖昧關系,那個男老師只想跟自己的新對象踏踏實實結婚過日子,不愿意再起別的波瀾。 沒人再無怨無悔幫她干活代課,謝青青只好自己做,她本來就領著這份工資,這些事情就該是她做的,然而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謝青青哪還愿意干這些活,所以就想辦法來找別的老師幫忙。 其他幾個老師都厭煩了她。 姜雙玲也懶得跟這種人打交道,要是真不愿意干這個小學老師的工作,那就辭了回家吧。 她沒把這個謝老師放在心上,扔下三個小地鼠回家。 回去買了斤豬rou,隔壁王夏芝同志友情贈送了她幾根苦瓜,“小姜,我家云生麻煩你了。” “摘回去吃吧,新鮮著呢,我男人和云生都不愛吃苦瓜,但我就愛種。” “看看,還掛著這么多條呢,他們怕吃。” 姜雙玲看著對方院子里的一溜煙苦瓜,好奇道:“為什么種這么多?” 隔壁老王還有種苦瓜的愛好。 “惹我不高興,就讓他爺倆吃苦瓜,再說了,苦瓜不挺好吃的,解暑下火。” 姜雙玲點頭,“是啊,解暑下火。” 她們家的齊同志也真需要這個。 姜雙玲帶著苦瓜回去,她到家的時候小暉暉舉著投降的手在竹床中央睡著覺,整個胖嘟嘟的小身體呈現出一個“大”字形,睡著睡著的時候,吧唧一下轉個身。 姜雙玲走過去,也沒吵醒他,而這個小家伙估計是感覺到mama回來了,突然睜開眼睛,吵鬧著要抱,姜雙玲就抱著他,喂了些奶,吃完奶后這個小崽子哼哼唧唧不吃了,但他還餓,在自家mama懷里拱了拱,做出一副還想吃東西的樣子。 姜雙玲:“……” 小姜同志試探性地喂了個雞蛋黃給他,這個崽很開心地吃了,她又給用勺子喂了個蘋果給他吃。 這個小崽子也沒有一點拒絕地等著被喂。 也就是在吃東西的時候,這個最近精力旺盛的崽子才會乖乖巧巧地坐在那里等著投喂。 “暉暉,你好能吃啊。” “嘛?”小暉暉同志睜大了眼睛看她。 “算了,能吃是福,等幾天讓你上個秤,稱一下你這個小崽子究竟有幾斤幾兩了。” 姜雙玲陪著小家伙玩了一會兒,正好今天齊珩提前回來,她就給抓壯丁,把齊同志叫到廚房里去剁rou糜。 “齊同志辛苦你了,咱們今天吃苦瓜釀rou。” “順便幫我把苦瓜也給洗了挖空。” 齊珩緊緊地皺著眉頭看向竹籃里的苦瓜,姜雙玲發現這男人雖然看似什么都能吃,但他似乎不喜歡吃太甜的,但也不喜歡吃太苦的。 也就是能吃得下苦瓜,但并不代表吃苦瓜會高興。 尤其是好不容易回家吃媳婦兒親手做的飯菜,居然是苦瓜…… 齊越和姜澈兩個小地鼠回來的時候,一臉怨念,“媽,你怎么先回來了?” “阿姐,你不跟我們一起回來。” 他們從學校里回來的時候,才發現今天的姜雙玲居然先走了,沒有在學校里等著他們兩個。 “我的課上完了,當然就先回來了給你們做飯啦,等會兒就能吃飯了。” 兩個小地鼠勉強被安撫住了。 結果卻給端了一桌子的苦瓜釀rou,兩崽子比齊珩更加拒絕苦瓜,“吃苦瓜啊?!” “苦瓜?” 齊越和姜澈的小臉都差點變成了苦瓜色,好不容易吃一次rou就算了,居然是吃苦瓜里的rou。 哪怕是崽崽們,都有點心疼。 唯一不用吃苦瓜的小暉暉嘻嘻笑著,嘴里含著點煮軟的碎面條,沖著齊越招了招手,“嘚嘚!” 他的親哥心里苦。 夜里只有苦瓜和青菜,當然還是老老實實的吃,別看苦瓜雖然苦,但是苦瓜釀rou里面的rou也是真的好吃,姜雙玲的煮的苦瓜并不算苦,她和姜澈兩人吃得還算和諧,入嘴一半苦瓜一半rou,不覺得苦澀過度,只覺得rou味香甜,甜中帶哭,苦中泛甜,趙穎華則最是熱捧,連連稱贊了幾聲:“小姜,你燒的苦瓜真好吃。” 在艱難的年代中,趙穎華可是吃了不少苦瓜,以前她也燒了不少苦瓜給自家孩子吃,她煮的苦瓜,比苦瓜本身更為苦澀,那才是不敢恭維,自己都吃不下去幾塊。 ——以至于齊家的男人對苦瓜有微妙的心理陰影。 在坐唯一的兩個齊姓男人苦逼著吃苦瓜。 齊越歪著頭,小臉蛋上的表情再也不是自稱齊老大時候的驕傲不馴,而是軟綿綿的無辜小動物表情,小男孩的聲音里也透著一股嬌憨:“爸爸,我把苦瓜皮給你吃好不好?” 和姜雙玲姐弟倆吃苦瓜釀rou的習慣不一樣,姜家姐弟倆是苦瓜和里面的rou一起吃,而他跟齊珩父子倆則都是苦瓜和rou分開,吃著里面的rou,不想要苦瓜。 齊珩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埋頭吃飯,先把rou吃完后,囫圇吞咽苦瓜。 “爸爸?” 小暉暉插嘴:“叭叭?” …… 最終還是只能自己吃的齊越小同志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得到了苦瓜的升華。 就算是mama做的苦瓜,他也不是很想吃呢。 如果他媽要在院子里種苦瓜,他就要去拔苦瓜藤,就跟隔壁的拔雞毛的王云生一樣。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三個無人管理的小地鼠就在上學的路上聊苦瓜,齊越得知昨天家里吃得那么多苦瓜都是王云生mama友情贈送的之后,簡直要炸毛了。 “為什么那么多苦瓜?” 雖然苦瓜釀rou并不難吃,但是為什么苦瓜rou要耽誤類似紅燒rou,回鍋rou,小酥rou之類的好同志呢。 王云生嘆了一口氣,“我媽就喜歡種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