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豹子好歹也是個猛禽,即便是幼年豹。 齊珩拿起之前的那瓶酒,裝進盒子里,快速包裝起來,推開胳膊上的手,自己拿著兩瓶酒便要往外走,“我決定去還給何團長。” 姜雙玲:“???” “別呀!!”姜雙玲憋著笑沖上去熊抱住齊珩,“這可是齊大營長‘忍辱負重’換來的戰利品,在咱家里都沒放熱乎,哪能還回去?” “你說對不對啊?好哥哥?”這句話說出口后,姜雙玲覺得自己的臉頰都開始燒了起來,得虧家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她暗自問了一句自己:你的節cao呢? 姜雙玲其實也不在意這些酒是不是留在自己家,因為重點并不在于酒,而是不能讓齊珩此時把酒還去何家。 這時候還回去,何團長肯定會多嘴問為什么? 為什么? 雖然姜雙玲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說出去她肯定沒臉見人了。 “忍辱負重?”齊珩挑了挑眉。 他也就是做做樣子,被女人抱住腰后,腳下的動作立刻停了。 “是我說錯了。”姜雙玲把他的腰抱得更緊一些,“這明明是咱們齊營長靠機智贏回來的。” 齊珩嘴角微微向上勾了一下,不過這一抹好看的弧度也不過稍縱即逝,沒有一個人看見。 “別還回去了,咱們收進小柜子里行不行?不然咱們倆剛才不是白忙活了嗎?都擦得一干二凈了,不自個兒收著,難不成這一趟是幫何團長擦灰塵啊?” 姜雙玲覺得自己已經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 “你再叫一聲。”齊珩拿著酒,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叫什么?”姜雙玲咽了咽口水,該不是她想的那個吧? 她現在想問對方一句:你的節cao呢? 臭弟弟。 “你自己清楚?不說我就去何團長家。” 姜雙玲磨牙,說就說啊,有什么好怕的,“好哥哥,好哥哥,我的好哥哥,聽姜妹的話,咱們把酒藏進小柜子里好不好?” “不好,不要用跟孩子的語氣對我說話。” 姜雙玲:“……” 狗男人要求真多。 “齊同志,組織要求你現在把酒放入咱家的柜子里,這是組織下達的重要緊急任務,請務必完成。” “對不起,暫時收不到信號。” 姜雙玲:“???” 姜雙玲閉了閉眼睛,她已經忍無可忍了,得寸進尺啊你是不是??她松開抱住齊珩的腰,在他的肩膀上推攘了幾下,氣憤道:“你走,你走,現在帶著你的酒離開,出了家門后人也別回來了。” 齊珩笑了,他被推著往前走了一步,而后轉過身,任憑身前的女人隨著慣性撞進了他懷里,他順勢抱住女人的腰,附在她耳邊忍著笑道:“姜妹,哥哥聽你的,把酒藏進柜子。” 姜雙玲:“……”姜你妹。 姜雙玲揉了揉已經通紅的耳朵,看著這狗男人重新恢復了那一副狗表情模樣,走到打開的柜子前,逐個把三瓶酒擺放了進去。 “齊珩,那你什么時候再醉給我看看?” 既然家里已經擺了三瓶醉酒利器,姜雙玲覺得自己可以稍微期待一下對方的醉酒場面,只希望他下一次能醉的均勻點,滿足她的愿望。 “等我心情好。” 姜雙玲哼笑了一聲:“我看你今天心情就很好。” “要我喝給你看嗎?” 姜雙玲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不了,放著吧,等合適的時候再拿出來。” 她也知道醉酒很難受,雖然確實很想看,但她更舍不得對方喝醉。 “我聽你的。” 痛失兩瓶愛酒,何團長只想打自己兩個耳刮子。 為什么他要多嘴說那一句話???少說兩句不久把酒保住了嗎? 何團長只覺得自己凄凄慘慘戚戚。不過一言九鼎,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唯有自家妻子中午做的飯菜才能勉強安慰他受傷的心,“媳婦兒,你做的蘿卜真好吃。” “好吃吧?我也覺得好吃。” 何團長吃完了蘿卜,心里暢快了不少,想到從齊珩嘴里聽到的“恭喜”和“羨慕”這兩個詞,他越想越覺得暗爽。 其實他這兩瓶酒也不虧。 “我怎么記得齊珩不愛喝酒?他拿我這兩瓶酒干嘛?” “這人可真不對勁。” “幸虧我還有別的珍藏,哈哈哈……” 夜里姜雙玲收拾自己的畫稿,把需要的畫稿按順序排列好,明天她要帶去給美術培訓班給薛梨看。 她將一堆畫稿整理了下,突然有一張掉落了出來。 此時的齊珩正好洗完澡推開門進房間。 姜雙玲一看見那張畫稿,立刻手忙腳亂往稿紙里藏,這張畫不是別的什么,畫得正好是齊珩的睡顏圖。 “別藏了,我已經看見了。”齊珩在床上坐下。 姜雙玲身體一僵,“你介意我畫你嗎?” “你畫我,我高興。” “真的啊?那我得多畫幾張。” “你慢慢畫。”齊珩把被子鋪開,假裝不經意的問道:“我似乎沒看見幾張你畫我的畫。” 姜雙玲:“……”那是因為她有一個可以重置的隨身民宿,雖然沒什么卵用,但是可以藏東西。 “你不知道了吧,我早就偷偷畫了你幾百張畫,只是你沒發現。” 穿衣服的,沒穿衣服的,應有盡有,咳咳,后者畫完就銷毀,她可舍不得拿出來給別人看。 “是嗎?” “是啊,所以你讓我多看看你,我還能畫更多的畫。” “那你就多看看。” 姜雙玲帶著畫稿坐車去容城,卻發現車子上多了另外一個女人,羅紅春也趕在這種時候上了車,更加稀奇的是,她手中居然還帶了不少繪畫用具。 羅紅春沖著姜雙玲晃了下手中的東西,“這些都是我昨兒個去買的,我也要去學畫畫了。” 在她的堅持下,她丈夫答應她去學美術,羅紅春先是激動了兩天,不斷在腦海里幻想著自己多么聰明,用不了多久就能畫出漂亮的畫。 她能靠美術賺錢,說不定以后還能當個小學美術老師,羅紅春覺得當美術老師可輕松多了。 越想越覺得學美術這條路子才是最適合她的。 “這些是我剛買的?你也買了吧?”羅紅春心里激動,為了去美術班學畫,提前去買了些繪畫用品。 不過到了這種時候,她才發現這些東西真燒錢,買的時候頗為舍不得,心里總想著這些玩意能值這么多錢? “買了。”姜雙玲往對方身上瞥了一眼,發現羅紅春買的都是最便宜的,有的并不好用。 “你也要去學畫畫?”見到對方的時候,姜雙玲的確有些震驚,“你不是急著找工作嗎?” “學畫畫就是我的新工作。”羅紅春格外自信道,她已經把未來都暢想好了,“我也很快就能賺到錢。” 姜雙玲:“……” 她也沒興趣向她破冷水,畢竟她們倆的關系并不怎么樣,“那就好好學。” 眼前這個姓羅的,大概率是個做事三分鐘熱度的,姜雙玲不想摻和進她的事。 到了容鋼一廠的美術班門口,羅紅春向她招手邀請她一起坐,姜雙玲搖了搖頭,說自己有朋友,便走到了薛梨那。 薛梨興高采烈地看著她,“姜妹,好幾天沒見,我發現你漂亮了好多。” “你是吃了什么靈丹妙藥啊,本來就很漂亮了,現在更好看了。” 薛梨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姜雙玲,覺得對方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被什么滋潤過似的,氣色越發紅潤飽滿,整個人像是發著光似的,她這一路走來,好多男工人偷偷瞥她。 不過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 “你……你別叫我姜妹了。”聽過某個男人口中的兩個字,此時再聽薛梨這么叫她,姜雙玲耳朵邊總是不自覺浮現出另一道低沉的嗓音。“你就叫我小姜吧。” 薛梨:“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別的人也喜歡叫我小姜,我這幾天聽習慣了,你也這么叫我吧。” “那我叫你姜妹也不影響別人叫你小姜吧,我特殊一點。” 姜雙玲:“你還是叫我小姜吧。” “為什么不準我叫姜妹。” 姜雙玲:“……已經有人叫了,你換一個。” 薛梨呼吸一頓,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想起了那天在梧桐樹下見到的男人,不由自主夾起了莫須有的尾巴,“好好好,那我就叫你小姜吧。” 姜雙玲點了點頭。 薛梨湊到她身邊,忍不住好奇道:“小姜,他叫你姜妹感覺怎么樣?” “不怎么樣。”姜雙玲涼涼道:“他叫我姜姐更好。” 薛梨:“????” ——我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羅紅春上了一節美術課,整個人備受煎熬,她覺得老師在上面講的內容很簡單,步驟也十分簡單,老師妙筆生花,三兩下就能勾勒出一副有神韻的圖畫。 而她拿著畫筆,無論怎么試著畫,手指卻都好似不聽使喚似的,畫出歪歪扭扭的線條。 她明明知道自己要畫什么東西,可一旦對著那張雪白的畫紙,臨到下筆的時候,她卻突然記不起自己所要畫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