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想好的理由被迫咽進了肚子里。 這人真悶,怎么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呢?也不問我為什么不愿意去。 “我不去當小學老師,但是孩子……我弟弟和齊越可以去學校跟一年級讀書,試試能不能跟得上,反正孩子的年齡還小,能學到多少算多少,跟不上下一年繼續讀一年級,也算有底子。” “齊珩,你說呢?你是不是……覺得孩子年齡太小了,讀書不合適?” 齊珩淡淡道:“不小了。” 姜雙玲:“……” 也是,眼前這人讀書更早,十八歲之前都大學畢業了。 齊越像他父親一樣早慧,小小年紀的,記得不少東西,說話有模有樣,姜澈也比平常的孩子更聽話懂事的多,姜雙玲就想讓這兩孩子早些讀書。 “那就讓兩孩子去讀書吧,也好有個伴。”姜雙玲笑著捏了捏弟弟的臉。 “我不去,我不要讀書!!”一聽到要去讀書,齊越不愿意,他不想去讀書。 ——還想留在家里養兔子。 姜雙玲沒管他,而是看向姜澈,溫柔道:“阿弟去讀書嗎?jiejie親手給你做書包,幫你在書包上縫個小兔子好不好?” 她這是在開“空頭支票”,屋子角落里的縫紉機,她還沒去學怎么用。 家里有縫紉機還放著不用,在這個年代實在是暴殄天物,姜雙玲打算這幾天就去學一學。 所以她這個空頭支票也沒有多少壓力。 子不嫌母丑,弟弟應該也不會嫌棄jiejie做的小書包吧? “嗯嗯,要小書包。”弟弟果然是她的堅決擁護著。 得到了姜澈的答案后,不等齊越自己開口,姜雙玲主動笑著對他道:“幫你做個小書包,縫上小老虎行不行?” 這個空頭支票開的更大。 總之……要是縫不了,那就給畫一幅算了。 “哼。”齊越別扭的轉過頭。 只剩他單獨養兔子也不好玩。 “等你們兩個都去讀書,就剩我一個在家里……”說到這里,姜雙玲語氣變得扭捏了一些,“齊珩,我喜歡畫畫,我想畫……” 她是打算慢慢跟周圍人吐露出自己想學畫畫,喜歡畫畫的想法。 “我阿姐畫畫可好看了!!以前在家里畫了好多!”姜澈這個jiejie吹主動冒泡講話。 姜雙玲給了弟弟一個十分鼓勵的眼神,沒錯,是的,她以前在村子里的時候就畫了很多,她喜歡畫畫很久了。 小孩子才不會說謊。 “是房間里堆的那些嗎?”齊越歪著腦袋出聲。 姜雙玲突然覺得這個傲嬌崽也是個小天使,是的,她故意攢了很多“畫藝漸長”的證據。 “是啊,想要拿過來看看嗎?”姜雙玲笑得格外溫柔,那些證據,不拿出來過目一下,實在是對不起她花費的功夫。 齊越和姜澈兩個小短腿屁顛屁顛去幫她回房間代勞那“證據”。 姜雙玲心道:有小孩子跑腿就是好。 沒多久,兩孩子就抓著一沓畫紙出來,齊珩是唯一的觀賞者,從倆娃的手中接過那堆畫紙。 姜雙玲覺得眼前這男人沒有藝術的眼光,給他看看也無妨。 齊珩的表情平淡無波,他的俊臉大部分時間都是這樣一幅沒有表情的性冷淡畫風,姜雙玲也習慣了,估計他看完所有的畫,表情還是那個狗表情。 最上面那張畫紙反面扣著,齊珩抬手將它一翻,看清了上面的畫。 下一秒,姜雙玲懷疑自己的眼睛出現了意外。 為什么狗男人看我畫的“鄉土小畫報”繃不住憋笑了。 那么容易破功嗎? 姜雙玲:“????” 不至于吧,她的“鄉土小畫報”雖然畫的相對糟糕,但也不到“搞笑”的地步。 于是她好奇地伸頭去看,卻發現對方手上的畫紙畫的居然是…… 是她自己。 那天起來發現眼睛變紅變腫了,格外有一種清純脆弱美人感,她倍感新奇,于是信筆一揮,隨手把鏡子里眼紅紅仿佛受了委屈的麻花辮少女畫了下來。 還添加了許多“夸張”的藝術加工。 ——俗稱sao包自畫像。 還是“我見猶憐西子捧心款”。 姜雙玲瞬間如遭雷轟。 這倆賊娃把什么東西都給翻出來了???! 第25章 聽聽 姜雙玲記得她畫完這幅自畫像后,隨手藏在放衣服的柜子里,因為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除了難以示人外,自己藏著留作紀念還是不錯的。 而且還被壓在她的衣服底下呢! 姜雙玲:“……” 她的眼睛瞪著那兩賊娃,這兩貨究竟是怎么從柜子里精準找出這張畫,還給放在最上面。 排雷兵都沒你倆強,天生狗鼻子吧。 早知道會被翻出來,還會被齊珩看見,她還不如畫完就直接扔民宿,當天夜里就給重置消除了事。 雖然那張sao包自畫像上的少女經過“藝術”加工,已經很難辨別出是她,但是姜雙玲還是羞憤欲死。 她心里涼涼地想:這大概就是社死現場吧。 畫什么姿勢不好,還畫個西子捧心,她發誓她這輩子都沒捧過心。 現在解釋都解釋不清了。 臉頰越燒越熱的姜雙玲轉過頭去看齊珩,卻發現原本還在憋笑的男人,此時居然已經不加掩飾徹底露出了笑容。 那是一個格外純正的微笑。兩邊的嘴角勾起,眼尾上揚,桃花眼變成了月牙狀,底下的臥蠶越發明顯,曾經臉上的冷峻全都消失不見。 姜雙玲怔愣了一下,這似乎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齊珩笑。 她被這笑晃花了眼,那種感覺大概就像是眼前本來一株好端端的小白楊,突然變異成一棵春風中花枝招展的桃花樹。 …… 姜雙玲:“! 這有什么好笑的?? 還是快點恢復成原來的性冷淡狗表情吧。 姜雙玲抬手用微涼的手背觸碰臉頰,試圖給臉上降溫,在臉頰邊扇了扇風后,見齊珩還在笑,終是忍不住伸手去搶那副自畫像。 而她的手卻沒有對方的手快。 對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自畫像夾在了最末尾,收斂笑容去看別的畫。 ——也就是姜雙玲辛辛苦苦攢出來的鄉土小畫報。 姜雙玲見狀只好暫時罷休,轉過頭去看倆賊娃,這兩貨待在旁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剛那畫是誰從柜子里拿出來的?” 齊越舉手得意道:“是我。” 姜雙玲:“……” 果然是你,她的傻白甜乖弟弟就做不出這種事,根本找不到這畫。 還是她大意了。 姜雙玲磨牙贊嘆道:“果然是你啊,真聰明,像你爸一樣。” 一旁的姜澈見阿姐這么一說,連忙蹭過來奶聲奶氣地邀功道:“是我告訴他那里有畫。” “阿姐畫的,好看!” 姜雙玲:“……” 她把姜澈拉到眼前來,左右開弓揉了一把他的小臉,在心里默默想到:原來親弟才是背刺我最嚴重的的臥底。 齊越只是個跑腿的。 你們倆還玩起了熊熊搭配。 倆熊娃。 姜雙玲揉完了弟弟的小臉后,轉頭看向齊越,齊越卻警惕地抱著臉后退一步,“不準揉!” 姜雙玲:“……” 我還不想揉呢。 她在心里嘆了一口氣,跟孩子置什么氣,反正都已經被看過了,破罐子破摔唄。 齊珩低頭看向手中的幾張畫紙,姜雙玲在一旁觀察他,他已經不在笑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對方的笑容影響太大,讓她總覺得齊珩此時的表情和往常不一樣。 嘴角總給她一種隱隱帶笑的感覺。 姜雙玲:“……” 是錯覺吧。 放下手中的紙張,齊珩抬眸看她,認真地問:“你喜歡畫畫?” 姜雙玲怔了一下后,笑著點頭:“喜歡。” 對方的語氣問得很認真,姜雙玲也回答的很認真,然而這種喜歡與不喜歡的話題,對姜雙玲來說,卻讓她有過一絲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