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陸封識公司有點事,沒回客棧,把路濯和楊戩放在了書店外面,兩個人走進去,看到陸吾和顧九章還在和客人們通話確定名單,唯一空閑的是嘰嘰。 看到路濯,它張開翅膀飛過來,穩穩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小路小路!”嘰嘰聲音嘹亮,“你想不想看看喳喳呀?” 路濯記得喳喳這個名字,是嘰嘰的弟弟,之前和嘰嘰吵架的時候太激烈,聲帶撕裂被送去治療了。 “它回來了?” “那倒沒有,但有什么關系呢?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嘰嘰驕傲挺胸,說完垂下翅膀,把頸間掛著的一個東西捧了起來。 路濯看過去,發現居然是一部手機,用掛繩系著掛在它脖子上。 屏幕顯示正在視頻。 里面是一只和嘰嘰模樣很像的鸚鵡。 “小路,這是喳喳!” 嘰嘰給路濯介紹,視頻里喳喳也看到了路濯,撲閃起翅膀。 “小路你好呀,我是喳喳!比嘰嘰乖巧很多的喳喳!” 嘰嘰:??? 我要懟死你這只踩一捧一的心機鸚鵡! 兩只鸚鵡開始隔空對罵。 嘰嘰喳喳。 指指點點。 罵罵咧咧。 根本停不下來。 后面還是陸吾被吵得受不了了,強行把嘰嘰連同手機一起抱到了小隔間里,給了它們自由辯論的空間,這才讓客棧重歸靜謐。 “這倆老吵架,讓人腦殼痛。”陸吾揉揉眉心,“小路你就是性格太好了,要是我,肯定要在它們還沒吵起來的時候就把苗頭掐斷。” 昆侖山大王就是如此無情。 路濯倒是沒覺得嘰嘰和喳喳吵,他覺得這兩只鸚鵡很有靈性,還怪可愛的。 “沒關心的,我很喜歡它們。”路濯說。 說完往角落空著的躺椅上瞄了一眼,沒看到藺辛,又問他:“小掌柜去哪里了?” 還能去哪? “回房間了。”陸吾一臉檸檬,“小掌柜最近沉迷追劇,冷落了另一半,那位醋意可大得很,中午就下來把他抓回去了,那會兒你們剛走十幾分鐘。” 至于回房間做什么。 那就是幼崽不能聽晉江不能寫的內容了。 路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一看就是只單純可愛的崽。 陸吾笑起來:“行了,不要去管這些有家屬的人了,來我們開工,早點布置完早點回去休息。” 單身狗有單身狗的尊嚴。 即便沒有對象,也要有自由的夜生活。 昆侖山大王:[手持小風車快樂].jpg 幾個人為了陸吾的夜生活開始努力,把一樓布置好的時候,差不多也到了下班時間。 而小藺道長一直沒有從房間里出來。 看來是很激烈了。 陸吾這么想著,心里忍不住又開始檸檬,但作為昆侖山最清醒最優秀的靚仔,他知道檸檬沒什么用,妖怪局和客棧又不給分配對象,酸不能解決問題,只能讓自己成為酸菜魚。 所以想這些做什么。 談戀愛哪有下班快樂。 想到下班,陸吾重新快樂起來,顛顛往樓上走。 走到一半,想起小掌柜被抓回去之前給他留過一個幼崽預警任務,又突然停下。 “還有一件事。”陸吾回頭看路濯,“小路,這兩天來客棧的客人會比較多,然后相親會也是山海經主題嘛,所以客人們的裝束會有點……不一樣,你見了別害怕。” 客棧相親規矩第一條:參與者必須保留至少一處能證明自身物種的特征。 是妖獸就露出耳朵和尾巴,是植物頭上就頂上小花花,假如是死物,比如顧九章這種算盤成精的,那就直接把自己的本體帶在身上。 以前其實是沒有這條規定的,直到去年,兩只妖怪在客棧的相親會上相識談起戀愛,幾年來感情一直很好,連小架都沒有吵過,卻在最后到妖怪局做結婚登記的時候出了問題。 問題不是出在感情上,而是出在物種上面—— 一人是蛇一人是倉鼠。 天敵。 不是所有的愛情都能抵消天性,來自血脈里的恐懼和欲望無法抑制,兩個到底是沒有走到最后。 投入感情之后的結束,多傷心。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再次出現,客棧才新增了這么一條規定。 “你也知道,客棧里有很多像你這樣特殊返祖現象的人嘛。”陸吾繼承藺辛的怪叔叔屬性,編了個理由哄崽,“為了讓他們能自在一點,就定了這樣的主題。” 這點路濯完全能夠理解。 而且小路同學現在是只很自信的崽,相信自己不會被嚇到,畢竟裝束奇怪的客人他在客棧已經見過不少,昨天還看到了一只木乃伊。 路濯覺得應該不會有比這個還離譜的了。 想到這里,幼崽的信心又多了幾分:“謝謝小陸哥,我不會害怕的。” 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嚴肅,很像那個[貓臉嚴肅].jpg的表情包。 陸吾看見,一顆rua崽心又在蠢蠢欲動。 但是他不能。 萬一尾巴沒有控制住,他這次的工資就得扣四百, 身負房貸的昆侖山打工人有所畏懼。 哭泣失敗,強忍眼淚.jpg ** 陸吾說得沒錯,客棧相親會的客人確實很多。 以至于即便路濯已經聽過預警,隔天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怔了一下。 一樓擠得滿滿的,場面很像他之前在影視劇里看到的那種酒會,目測應該在二百人以上。 裝束也確實很不一樣。 路濯看看左邊一位客人身后的獅子尾巴,再看看右邊一位客人頭上的小花花,很認同地點了點頭。 不過還挺可愛的。 尤其是那朵小花花,淡淡的粉色非常柔軟,他自己都想問鏈接買一個。 最先看到路濯的人是藺辛。 見幼崽停在樓梯上不說話也不下來,小掌柜以為他害怕,很細心地過去接著這只小慫崽:“小路,來。” 幼崽回過神,晃著尾巴下樓走到藺辛面前,朝他一笑。 可可愛愛。 小掌柜溫和地看著他:“怎么不下來?是不是害怕了?” “沒有沒有。”幼崽搖頭,“我只是有一點點好奇。” 他的室友還沒畢業,寒暑假就已經被家里人催婚,路濯老聽他說相親的事,但從來沒見過。 “不怕就好。”小藺道長一臉老父親欣慰的表情,“今天就別管網店的事了,我們先去角落待一會兒,別讓旁邊的人擠到你。” 幼崽很乖巧地應了一聲,隨著藺辛往角落走,一邊走一邊好奇地朝周圍看。 山海客棧的相親會是自由戀愛式相親,客人們比較分散,形成的小圈子基本都在五個人以內。 大多數里的少數永遠惹人注目。 所以路濯的視線很快就被旁邊的三個大圈子吸引了過去。 這三個圈子的人很多,里面的人路濯看不到,只能看到外層,粗略一數少說也有三四十個。 被這么多人喜歡追求,里面那個人一定很優秀吧。 路濯有點想看看,先往離他最近的那邊瞄了一眼,看到被圍在里面的是一個眉目溫潤的青年,身穿一身淡白云紋唐裝,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人。 路濯覺得他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是誰,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幼崽晃晃尾巴,沒太糾結,把視線轉到了第二個人群里。 這一看,就愣住了。 里面的人居然是陸封識。 陸先生也報名了相親? 幼崽傻乎乎地想著,不知道自己無意識地把這句話問了出來。 話一出,旁邊幾個人像是聽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消息,都怔住了。 “陸先生當然沒報名。”他們齊齊說,內心深處十分震驚。 幼崽怎么會這么想呢? 就陸先生那種高(xiong)冷(shen)禁(e)欲(sha)注孤生的人設,居然還能給幼崽他想要,或者說是能有伴侶的錯覺。 等等。 好像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