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邵修容笑著嘆氣:“可惜了。” 邵上將氣得面色發青:“混賬東西,你這是干什么?!” “不是還沒開始么?” 邵上將更氣,吃完飯就將他叫到書房打了一頓,接著把那堆亂七八糟的藥都沒收了。 邵修容的助理捏著藥膏為他上藥,低聲問:“還用重新拿點來么?” “不用,這次我已經暴露,依他的性格,絕不會給我得逞的可能,何況明天就是半個月的第一天,”邵修容嘴角一勾,眼神危險而玩味,“我如果贏了,以后就用不上那些藥,如果輸了,我更……用不上了。” 助理被他的氣息逼得心里發寒,點點頭,沒有再問。 65決意 邵修容與顧瀟的相處并不順利,二人久居上位,誰也不是肯委屈自己的人,所以邵修容想牽顧瀟的手,理所當然的便被避開了,他不禁挑了挑眉,上前兩步繼續牽。 顧瀟懶洋洋的掃他一眼,雙手插著口袋,干脆與他拉開距離。邵修容不滿的瞇起了眼,再次湊過去。顧瀟敏銳的察覺到他身上的危險加重,側頭打量一下,當機立斷踹了他一腳。邵修容輕松避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二人經過數次交鋒,毫無懸念的打了起來。 邵上將原本在和外孫喝茶,見狀微怔,急忙分開他們,詢問緣由后瞪著邵修容:“你就不能收斂點?” 邵修容伸出拇指摸了摸被揍疼的嘴角:“我確實是在心平氣和的與他牽手。” 邵上將怒了,說你這是什么理由,如果你高興,是不是還要和他心平氣和的上床?邵修容頓時玩味的笑了,說這樣也行?邵上將沉默半秒,立刻把他揍了一頓。 邵修容對此早已習慣,默默忍著,等父親揍完便重新去找顧瀟,接著又發生了數次波折,終于算是消停了些。 彼時已經過去三天,邵上將見事情勉強邁上正軌,便拿著魚竿找外孫釣魚。 他這輩子經歷過太多的風浪,雖然位高權重,但最憧憬的不過是老的時候能像這樣同小輩坐在一起悠閑度日,可惜他的一雙兒女一個出事,讓他以為連肚子里的孩子也沒保住,悲痛不已,剩下的一個則直到現在還是單身,尤其鉆了牛角尖,一副仿佛永遠不會有后代的樣子,搞得他甚為頭疼,因此這些年他從沒想過會有這一天,如今外孫還活著,他的高興可想而知。 邵澤自然不會拒絕靠山的邀請,便將魚竿和小馬扎都扔給景昊,嘴角勾起一抹舒適的微笑,乖乖跟著外公。 已是傍晚時分,天際霞光萬道瑰麗非常,極目遠望,天與海水的交界一片耀眼的金紅,波光粼粼,甚為壯觀。邵澤幾人很快找到一塊大礁石,掛上餌,靜靜等著魚上鉤。景昊雖然對這種事不太感興趣,但不想和老婆分開,便在他身邊坐下,耐心陪著他。 邵澤向他蹭了蹭,一邊低聲和外公搭話,一邊享受著難得輕松的時光,接著余光一掃,見老爸和邵修容慢慢走了過來,然后越過他們去前面的大石上站著聊天,只覺一陣別扭,不禁眨眨眼,看向外公。 邵上將的目光在那里停頓幾秒,淡定的轉回注意力,面上看不出絲毫喜怒。 邵澤觀察片刻,忍不住問:“外公,你希望爸爸和舅舅在一起么?” “天下間沒有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得開心,”邵上將慢聲開口,“我就只剩下這么一個兒子,所以如果顧瀟喜歡他,我不反對他們在一起,如果不喜歡,我希望修容最好能看開放手。” “那他要是不放呢?” “想辦法讓他聽話,”邵上將看著他,保證道,“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你舅舅再害你。” 邵澤一臉的依賴:“嗯!” 邵上將的神色緩和了些,摸摸外孫的頭:“你呢,希望他們在一起么?” 邵澤沉默,其實他不反對老爸給他找個后媽,但如果對象換成邵修容還是算了,因為他覺得自己和這人根本無法共存,而且邵修容和老爸都太強勢,除非有一方肯遷就另一方,否則一旦真的成了,以后的日子絕對雞飛狗跳,那結果不是老爸整死邵修容,就是邵修容將老爸綁起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實在太糟心。 他默默腹誹,乖巧而純潔的答:“我怎樣都無所謂,只要他們覺得幸福就好。” “如果修容不能讓你父親改變主意,那他們就沒辦法都滿意,因為你父親不喜歡他。” 邵澤眨眨眼:“這說明兩個問題,一是我媽的魅力值太高,二是我爸太癡情,外公,您沒選錯女婿。” 邵上將微怔,眼底不禁帶了些笑意,再次摸摸他的頭,繼續釣魚。 邵澤深深的覺得氣氛不錯,猶豫一下,試探的問:“您準備怎么勸我舅舅收手?” “不勸,我會讓他忘了你父親,你舅舅的心思從小就藏得特別深,很少對某些人或某些事投入太多的感情,你父親是第一個讓他這樣的人,如果不讓他忘了,他估計永遠都不會放棄……”邵上將說著看向自家兒子,不禁一頓。 邵澤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那二人湊得有些近,然后老爸后退半步,一腳將某人踹下了海,嘩的一聲巨響,濺起半米高的水花。 邵上將:“……” 顧瀟慢條斯理的撣了撣衣服,居高臨下盯著邵修容,后者很快鉆出水面,慢慢爬上大石,干脆坐了下來,繼續與顧瀟聊天,接著不知說了什么,引得他上前半步去聽,便看準時機一把抓住他用力拽下海,自己也跟著跳了下去。 邵上將:“……” 邵上將面色發青,扔下外孫快速過去,同時叫來幾名警衛,吩咐他們抓住那兩個人,接著站在大石上,冷聲說:“給我往下按,成天的不消停,干脆都別浮上來了!” 邵澤:“……” 邵澤向景昊懷里靠了靠,低聲問:“你說我外公是要給邵修容洗腦還是做催眠?” “我聽說洗腦有風險,應該是第二種。” “但催眠的話,邵修容的意識必須得非常弱,否則不太容易成功,”邵澤瞇眼,“萬一不小心他又想起來了,那可就麻煩了。” 景昊看著他,忽然問:“如果催眠不行,你還要殺了他么?” 邵澤怔了怔,望著大石上挺拔而略帶蒼老的身影,沉默不語。景昊揉揉他的頭,不再多問,反正到時候無論老婆如何選擇,他都會陪著。邵澤又向他懷里縮了縮,換了話題:“讓咱們的人最近多注意周圍的動靜。” 他們的手下目前正和老爸帶來的精銳在一起,并且在附近找了一家休閑客棧落腳,如果半個月過完邵修容不守承諾采取其他措施,這些人便是援軍。 景昊嗯了聲,牢牢抱好他,一邊欣賞落日,一邊與他隨意聊著天,接著只聽手機響了一下,便拿出看了看:“玄木宴離開十區了。” 那變態一向聰明,邵澤對此并不意外,笑著說:“這樣喬夕就不用再在那里住著了,估計這幾天會來十一區,程哥應該也會跟著。” “不用過幾天,他們已經在準備了,”景昊將手機遞給他,“那邊傳來的消息,今天晚上的飛機,他們出發前應該會給你打個電話。” 邵澤點點頭,簡單掃一眼短信,見同行的不止程肆,還有幾個有名的催眠師,便知道是老爸和喬夕通電話的結果,這幾人估計是來研究他的催眠,也好想辦法盡早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