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邵澤微怔,為了防止他胡思亂想,便笑了笑:“我遇刺的那天就已經有發情的征兆了,后來我被帶到十一區,徹底進入發情期,邵修容想提取我的信息素,不可能給我注射試劑,而我莫名其妙被他們當成實驗的小白鼠,自然不爽,加上邵修容身上的alpha信息素太強,所以我就讓他滾。” 他回憶一下:“我那時有些神志不清,記不太清楚,也許是我反抗得太激烈,也許是說得話太難聽,也許就是他一時心血來潮,我只記得后來他把我關進了一個籠子里,然后在外面扔了七八個alpha。” 喬夕心里一緊,眼神登時冷下來。 “那些alpha很快被我的信息素影響得失去理智,晃著鐵籠想要進來標記我,這讓我覺得很惡心也很害怕,完全沒辦法入睡……” 邵澤說著想起什么,笑著瞇眼,“不過只關了三天,因為我那時熬過了一陣發情熱,對他們說誰能把邵修容揍一頓,我就考慮讓誰做我的伴侶,然后等邵修容再來提取我的信息素,那些智商嚴重報廢的alpha們就真把他按在地上了,等他爬起來的時候,兩個眼眶都是青的。” 活該!喬夕暗爽。 “我知道他不會殺我,所以他越不讓我好過,我就越折騰他,不止他,連八區那個變態一起折騰,”邵澤笑著呵出一口氣,“現在想想,那是我18年來過得最雞飛狗跳的一段日子。” 喬夕安慰的摸摸他,正要開口卻見程肆來了,便讓他們單獨聊,他出去看看時間,發現快要中午,于是給景昊打電話,說如果沒什么事就回來陪阿澤,景昊現在以老婆為準,自然二話不說便向回趕,喬夕對此很滿意,掛斷去實驗室了。 會客室并不大,程肆打量邵澤:“你現在的模樣不錯。” 邵澤不答,向后靠了靠,懶洋洋的抬抬下巴:“離我再遠點。” 程肆無語,只得拉開距離,邵澤稍微滿意,看著他:“你怎么會混到這種地步?我記得當初實驗室爆炸后你就逃了。” “嗯,結果自由了幾年又遇上八區的那個王八蛋了,”程肆指著臉上的繃帶,“這條疤就是當時留下的,我被他改造了一年,終于變成成品,然后他開始想辦法讓我聽話,最近半年我過得很混亂。” “他現在肯定想把你弄回去,”邵澤勸,“不如你先在我這里躲躲。” “行,”程肆很痛快,“你就算讓哥跟著你混都沒問題。” 邵澤挑眉:“我記得以前讓你跟我去一區,結果你沒同意,怎么現在……嗯?” “你這就不懂了,做人得認清局勢。”程肆認真答,正要繼續說,卻見門口出現一個人,頓時伸著脖子目送他。 邵澤掃一眼,見白澈終于恢復自由,正面帶微笑的牽著大白狗去遛彎,立刻笑了:“哥,你已經清醒了。” 程肆回神:“哦,估計養成習慣了。” “那你盡快調整吧,萬一看上我們白少就壞了,你肯定沒戲。” 程肆沉默半秒:“為什么?我哪不好?!” 邵澤不答,笑瞇瞇的望著他。 程肆反應一下,知道自己上套了,頓時妥協:“我確實對他有好感,這段日子他每天都會對我笑,還給我念詩,脾氣好又溫柔賢惠,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感情可以慢慢培養,我想發展看看,你有什么建議?” “去找八區的變態,讓他幫你變身。” “變成beta?不用吧,alpha和beta能結合,”程肆說,“而且你別看我現在是alpha,但對omega信息素沒反應,不會出軌的。” “不,我的意思是讓他把你變成大狗,我們白少喜歡狗。” 程肆:“……” “或者這樣,我們白少那個家族很古老,性別歧視挺嚴重,當家的人選一定得是alpha,我們白少是beta,不怎么受重視,”邵澤慢慢說,“你身上的alpha信息素不強,和白少回家肯定也會被輕視,到時候你如果霸氣一回,把他們家那些所謂的厲害的alpha全撕了……” “這容易!”程肆一拍大腿,高興了,“我給他找回場子,他就肯和我過日子了?” “不,”邵澤笑瞇瞇,“那都是他的親人,白少鐵定恨死你。” 程肆:“……” 邵澤看看他的樣子,只覺被揍的那點不爽的情緒終于平復,笑著說:“哥,你只是暫時清醒。” 程肆怔了怔,恍然大悟:“明白,我繼續裝傻。” 邵澤贊賞的點點頭,與他聊了一會兒,便要回去。程肆知道他不肯讓自己靠近,于是去告訴喬夕,后者很快上樓,見營養液恰好要輸完,就順便給他拔了,推著他離開。邵澤感受著空氣里的alpha信息素,再次皺眉,不安的動了動。 景昊這時恰好邁上最后一節臺階,見狀便快速上前:“怎么出來了?” 邵澤微怔,繼而回神,依賴的對他伸爪子,景昊立刻將他打橫抱起,牢牢按在懷里,轉身回臥室,邵澤在他頸窩蹭蹭,終于安定。 程肆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不禁稀奇的盯著景昊,后者隱約察覺到他的視線,便淡淡的掃了一眼,雖然沒什么情緒,程肆卻覺得脊背發涼,他想起自己把人家的老婆揍了,沉默一秒,急忙離開,決定回白澈的房間睡覺,然后等白澈回來就開始裝傻,順便把那兩個礙眼的助理和一條狗全都踹出去。 景昊耐心的陪著邵澤,覺得這人比之前更加黏他,便干脆把下午的工作推了,專心和老婆享受二人世界,他一邊坐在床邊削蘋果,一邊和邵澤聊天,接著見喬夕忽然敲了敲門,冷冷的說:“李顧來了。” 他的手一頓,立刻削掉半個蘋果,捏著刀溫柔的看向邵澤:“你累了,需要休息。” “……”邵澤眨眨眼,慢吞吞拉過被子縮成一團,對喬夕揮揮手,意思是不見。 喬夕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哪怕景昊不說,依邵澤如今的狀態也絕不會見李顧,他轉身出去,示意門衛放行,準備和李顧說清楚,免得這人總來打擾阿澤。 李顧回去后冷靜了幾天,又去談了一筆生意,接著發現邵澤最近都沒露面,而且景昊每次只在大宅待一陣便走,他覺得奇怪,便急忙來了,順便想和邵澤再談談。 喬夕神色冷淡:“阿澤病了,不見人。” 李顧立刻問:“怎么回事?” “不是大問題,我是他的醫生,會照顧好他,”喬夕推推眼鏡,“總之他最近要養病,你回去吧。” 李顧想起少舟以前生病的時候就不太愛見人,如果貿然打擾,搞不好會讓這人更煩,他看了看樓上,最終沒有堅持。 主臥內一片安靜,景昊放下水果刀,望著縮成團的人,沉默半晌,伸手扯開被:“少舟。” 這是邵澤清醒以來第一次聽景昊叫這個名字,不禁一怔,默默露出兩只眼睛看著他。景昊和他對視,再次沉默片刻,摸摸他的頭:“……沒事,睡吧。” 邵澤抓住他的手:“抱著我睡。” 景昊頓了頓,神色稍緩,翻身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