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景昊湊過去聽了半天才聽清楚,眸子發沉:“白澈說你們認識,子彈打得不是要害,我留了他一命?!?/br> 邵澤想開口,身體卻忽然顫了顫,立刻壓抑的呻吟出聲,下一秒,一股極其香甜的氣息漸漸自血液里傳出,霎那間充斥了整間屋子。 景昊正要抱他出去,卻猛地察覺到這股熟悉的信息素,頓時僵住,緩緩低頭,極度不可置信:“……少……舟?” 46不安 香甜誘人的信息素迅速擴散,周圍的alpha們立刻望了過去,他們生下來便對omega擁有強烈的占有欲,而現在的味道傳遞著一個明顯的訊號:這個還未被標記過的omega正在發情,要趕在其他alpha動手前沖過去掠奪他、占有他、標記他,讓他顫抖的對自己打開身體,就此臣服。 不過這次跟來的alpha們都是精銳,他們接受過專業訓練,這時察覺對方的味道太甜美,第一個想法不是靠近,而是后撤保持冷靜,但即使如此,他們仍不可避免的產生了本能反應,有的甚至下意識向前邁了半步,動動喉結,死死盯著那邊,仿佛隨時都能失控。 邵澤失血過多,直接進入了發情期,這使得他的嗅覺比平時更加敏銳,因此能清楚的察覺空氣里散著眾多alpha的信息素,他感到非常的惡心和不安,所以雖然有些暈眩,卻仍保持著少許理智。 他喘了幾口氣,向身邊唯一能讓他感到舒適的人的懷里縮了縮,忍不住呻吟出聲。那道屏障如今終于打破,就像是忽然開啟了某條通道,無數酥麻的電流爭先恐后涌出來,密密麻麻爬滿全身,他無比渴望被愛撫、渴望被擁抱、渴望被親吻、也渴望被這個人狠狠地、狠狠地……占有。 難耐和疼痛不斷鞭笞著神經,他甚至能感到火熱的液體正瘋狂的從身體深處向外涌,他想抬起手抓住景昊,卻發現早已使不出力氣,便只能無助的再次向那邊縮縮:“景昊……景昊我難受……難受……景昊……” 信息素混著血腥味一下下沖擊著神經,景昊基本聽不清邵澤說的是什么,不過見這人向自己的懷里扎,他眸中的暗沉不禁加深,立刻收緊手臂。喬夕曾問過他關于少舟的問題,他當時的回答是絕不會背叛邵澤,可如今散發出這股味道的人是邵澤,他發現自己完全抵擋不住誘惑。 他是你的,撕開他的衣服、打開他的身體、進入他、標記他,讓他永永遠遠的只屬于你一個人……腦海中的意識越發強烈,他緩緩呼出一口氣,再次抱緊邵澤。 “唔……”邵澤的肩膀一痛,下意識動了動,可這掙扎簡直微乎其微,他很快便軟在了這人的懷里。 白澈箭步上前按住邵澤的傷口:“別愣著,趕緊離開這里!” 景昊極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啞著嗓子嗯了一聲,抬腳向外走。 血煞的人住得太分散,所以景家和dr的人是分開行動的,喬夕已經順利解決掉房間的人,正準備去找景昊和邵澤,卻發現手下突然齊刷刷的僵了僵,接著動作一致的向外看,頓時詫異。 他微微瞇眼,知道他們alpha對omega信息素的捕捉相當敏銳,心頭不禁一跳,急忙問:“怎么?” “……是澤少,”盛爵神色一沉,快速向那邊趕,“這是他的信息素!” 喬夕臉色微變,立刻緊隨其后沖了過去,他趕到時房間里滿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相當濃郁,連他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盛爵上前兩步,打算從景昊手里抱過邵澤。 景昊后退,森然的看過去,身上的氣勢駭然,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雄獅,邵澤是他的愛人,加上正在發情,現在讓他拱手交給別人,這簡直比挖他的心臟還難受。 盛爵看著他眼底的血絲,心中一凜,決定采用強制措施,而景昊卻像是料到他的動作,快速向旁邊閃了閃,沉聲問:“干什么?” 喬夕大步走過來,掏出隨身攜帶的新試劑給邵澤打進去:“盛爵接受過針對性的訓練,把阿澤給他?!?/br> “不。” 喬夕冷冷問:“你想阿澤死么?” 景昊心底一震,知道他此刻的狀態絕對不算好,尤其控制不住力道,搞不好就會讓邵澤傷上加傷,他掙扎半晌,最終不情愿的妥協,接著強迫自己后退,以免失去理智。 盛爵早已去浴室拿了條浴巾,便將邵澤牢牢裹好,準備抱著走人,可就在這時原本陷入昏迷的邵澤卻突然掙眼,用力揮開他,砰的一聲跌在了地毯上,一陣干嘔。 “阿澤!”眾人快速上前,團團將他圍住。 “……滾,別靠近我!”邵澤的目光早已渙散,根本看不清身邊的是誰,但那神色卻近乎銳利,甚至帶著幾分殺氣,他邊說邊遠離靠近的alpha,唯一能動的右手揮了兩下,接著忽然一個不慎打在墻上,登時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龜裂紋。 盛爵腳步一頓,背后霎那間冒了層冷汗,暗道這一拳若是打在身上,后果簡直不堪設想,這還是在受重傷的前提下,若是沒受傷……他盯著邵澤右臂,正常人真能做到這種程度? 邵澤被房間里的alpha信息素一激,再次伏在地上干嘔,喘息一聲:“……滾!” 喬夕急忙扶好他,瞇眼打量幾秒,示意身邊的人都后退,他要負責控制阿澤的傷勢,不能抱著他,白澈是殘廢,完全指望不上,至于剩下這些人……他環視一周,掏出一片藥遞給景昊:“吃下去?!?/br> 景昊頓時明白他的意思,快速吃了,抱起邵澤離開。邵澤緊皺的眉漸漸舒展,徹底陷入昏迷。 無論是剛剛的混戰還是后來的信息素擴散,都造成了不小的轟動,尤其這里曾經是戰區,omega特別稀少,加上邵澤的味道實在太好,因此把附近的alpha幾乎都引了過來,不過好在喬夕的試劑已經起作用,邵澤的發情熱正慢慢消退,精銳們終于不用再受那種煎熬,便警惕的護在身邊,大步向外沖。 景昊在十區有勢力,善后的工作就交給了他們,幾人迅速坐上車,趕往醫院。景昊定了定神,這才有機會問:“他是少舟?” 喬夕冷淡的嗯了聲:“等他醒了你自己問吧?!?/br> 景昊把邵澤臉上的硅膠撕掉,在昏暗的光線下垂眼看看他,接著再也忍不住上涌的,慢慢收緊手臂,小心的將他向懷里帶了帶。 邵澤不止左肩受傷,還被玻璃碎片割了數道傷口,身上都是血,剛到醫院便和那位成品alpha一起被推進了急診室搶救。 喬夕從助理手里拿來一把半自動步槍,冷冷的看向拒絕讓他跟著的醫生,后者頓時抽噎,哆哆嗦嗦請他進去了。喬夕這才滿意,快速進到手術室,接著見邵澤不安的動了動,便吩咐他們打一針鎮定劑,然后戴上手套,開始處理傷口。 兩個小時后,邵澤和alpha被轉到了同一間高級套房,喬夕等人害怕發生意外,便一直坐在客廳守著。 景昊喝了幾杯水,發現還是渴得要命,體內的躁動一陣陣向上涌,讓他總想沖進去將邵澤按在懷里揉揉抱抱,即使已經吃過藥,那甜美的信息素依然滲進了他的血管,勾起了alpha最本能的反應。 他又喝完一杯水,實在有些受不了,便干脆去陽臺吹夜風,他來回走了兩步,接著想到一件事,立刻拿出手機給私人醫生打電話,沉聲問:“檢測報告出來了嗎?” 十區和九區挨著,并沒有多少時差,醫生早已睡下,這時迷迷糊糊接起,愣愣的說:“出……出來了啊?!?/br> 景老大正是欲求不滿的時候,心情極其糟糕,他的眸子一瞇,森然問:“那你為什么沒有立刻告訴我?!” 醫生被他的語氣一激,頓時清醒,簡直欲哭無淚,他的手機丟了,被一個好心人撿到,這幾天一直在聯系對方要尋回手機,但人家總是臨時有事,搞得他白跑了兩趟,后來他想去對方家里拿,但人家卻告訴他要出差,他總覺得自己被耍了,今天才新買了手機。 他曾問過景家的管家,后者說在主臥里發現一個文件夾,估計大少爺已經看過,他心想反正也發過短信,便不再問了,但聽現在的意思,景昊貌似還不知道啊……他咽咽口水:“我親自給您送去了,還發了短信?!?/br> “什么時候的事?” 醫生于是戰戰兢兢的交代一遍,接著發現那頭陷入了死寂,沉默兩秒,試探的詢問:“景先生,您還在聽么?” 景昊淡淡的嗯了聲,“不早了,你睡吧。” 他掛斷電話,看看邵澤的房間,沉默半晌,強迫自己忍下了。幾人熬到凌晨三點,只聽邵澤的屋里忽然傳出少許動靜,便急忙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