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趙王上前一步,擋在了李雨欣和拓跋太夫人中間,用手堵住李雨欣的嘴,后背朝著拓跋太夫人,壓低聲音道:“欣兒,你想死在本王面前?” “你知不知道,我娘若是想要你的命兒,會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的簡單?” 李雨欣再多的變化,也是趙王愛過的。他無法眼看著李雨欣死在自己眼前。 “喝了藥,睡一覺,欣兒,一切的痛苦就都過去了?!?/br> 趙王將湯藥再一次放在李雨欣唇邊,郁氣凝結(jié)在眉宇間,“你越鬧,只會越讓她們看輕了你,熬過這道難關(guān),我去尋最好的大夫……我們總會有辦法的,只要本王在趙地立得住,欣兒,本王會冊你為側(cè)妃,第一次側(cè)妃……本王給你施恩趙地百姓的機(jī)會,一切本王都安排妥當(dāng),只等著你恢復(fù)過了來……” 李雨欣端起了湯碗,手向懷里摸去,在趙王放松警惕之時,李雨欣突然將懷里趙王所贈的火硝拿出來,并且槍口對準(zhǔn)趙王的胸口,“讓開,我要離開你!” 不僅趙王愣住了,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欣兒!”趙王只覺得胸口很悶,很痛,冰冷的火硝槍口對準(zhǔn)了他……手持火硝的人竟然是他最愛也是最沒有戒心的女人,趙王道:“別胡鬧。” “我沒有胡鬧!” 李雨欣甩掉了湯碗,冷厲的說道:“哪怕我肚子這個是禍根,是殘障,我也要將他生下來,以前我錯信了你,現(xiàn)在我不會了?!?/br> 趙王眉宇間透著不可置信,眼里劃過被刺傷的痛苦,“你怎么會變成這樣?” “是你逼我的。”李雨欣一手抿了抿發(fā)鬢,她耳朵上帶的珍珠耳環(huán)散發(fā)著柔和妖異的光芒: “顧炎承,看在咱們相識相愛一場,我告訴你一句真話,我很喜歡你,以前我沒發(fā)現(xiàn)我那么的喜歡你……你現(xiàn)在看到的我才是真實的,可笑吧,你愛著我,卻喜歡以前那個李雨欣!我再告訴你一句話,曾柔不是你的妻子,她才是妖孽!” “拓跋太夫人,你別過來,否則我手抖一抖,你兒子的命兒只怕是保不住了,你再快的功夫都沒子彈快?!?/br> 李雨欣脅迫著趙王,“送我出趙王府!” 趙王一下子老了好幾歲,喃喃的說:“你走不掉的,李雨欣,你放棄吧?!?/br> 突然趙王發(fā)難,捏向了李雨欣手拿火硝的手腕,卡巴一聲,緊接著是一聲槍響,趙王捂著胸口倒下了,他胸口的衣服染滿了鮮血,“你敢開槍?” 李雨欣手腕垂下,冒著青煙的火硝落了地,扶著被趙王掰斷的手腕,李雨欣自嘲的笑了,“我開了槍,你也掰斷了我的手腕,顧炎承,你同顧家的先祖沒有區(qū)別……每次趙地或者顧家有災(zāi)禍的時候,你們顧家男人率先想到都是犧牲女人!” “我看錯了,也愛錯了,報應(yīng)!報應(yīng)!這是我的報應(yīng)?!?/br> 作者有話要說:桃子最喜歡相愛相殺的戲碼了,李雨欣是最最理智的小三,看到高富帥大叔靠不住,她會抽身,不會把命搭進(jìn)去,但桃子怎么會讓她一走了之呢?本文其實主要虐的是渣男!對于孩子,桃子始終下不了手,還是讓他們自相殘殺好了,本文進(jìn)入爽文節(jié)奏鳥,大家撒花啊,多支持桃子。 ☆、第四十五章 奪權(quán) 不是所有成熟穩(wěn)重的高富帥大叔都是好的,都有改造的價值,也不是每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叔都能給蘿莉們帶來幸福安穩(wěn)美好的生活。 趙王并非不愛李雨欣,他們的愛情中間夾雜了許多的雜質(zhì),夾雜了許多讓李雨欣無法忍受的痛苦,所以李雨欣打算抽身而退……可惜每個人都得為她做多的事情付出代價。 并非是李雨欣想走就能走得了的。 趙王捂著胸口倒下了,從他的手指縫隙里流淌出一股股殷紅的鮮血……他雙眼無神的望著李雨欣,似有千言萬語,又似有一股難言的怨恨,他從沒想過李雨欣會用自己送的火槍向他開槍,這把火槍傷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他趙王! 槍響的時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直到趙王倒地,拓跋太夫人才反應(yīng)過來,快步上前攙扶住自己的兒子,并封住了趙王的幾處血脈,好在李雨欣稍稍的偏離了趙王的胸口,趙王也在緊要關(guān)頭避讓開了要命的位置,趙王雖然出了很多的血,他的臉色也很蒼白難看,但趙王還活著,還能說話。 “娘,留他一條性命!” 趙王喘息著,拽住拓跋太夫人的手臂,勉強(qiáng)維持著清醒,“娘……算兒子求求你,留她一條性命!我要問一句……為什么,我不甘心讓她……她……就這么死了……” 拓跋太夫人將兒子交給拓跋側(cè)妃等人,直奔矗立在當(dāng)場的李雨欣,她的手腕被趙王折斷了,整條胳膊很痛,可刺骨的疼痛比不上李雨欣此時得心痛,烏鴉鴉的發(fā)絲垂下?lián)踝×怂垌皻⒘宋?!?/br> “我兒子不舍得你死,即便他不說,我也不會讓你輕易的死去,死對你來說,太便宜你了?!?/br> 拓跋太夫人生了四個兒子,只活了趙王一個,沒有人比她更愛兒子。 她不會教兒子,和兒子有矛盾,甚至她有時候忍不住會揍糊涂的趙王,但拓跋太夫人將趙王當(dāng)作了命根子一樣的看待,她疼顧庭瑞,除了顧庭瑞懂事外,最重要的一點是顧庭瑞為趙王唯一的兒子。 拓跋太夫人抓住李雨欣,輕輕松松將她壓得跪在了地上,“來人,拿湯藥來!” 太妃華氏目光頗為復(fù)雜,強(qiáng)忍住咳嗽的沖動,她不能在拓跋氏面前示弱一點點,一旦讓拓跋氏曉得她染病了,玨哥兒……性命只怕是會被拓跋氏害了! 她的嗓子好癢,好痛,太妃華氏很辛苦的強(qiáng)行壓制生理上的必然反映。 “拓跋氏,你要這是要做什么?不管怎樣,她肚子懷得是王爺?shù)墓茄?,是你的孫子!”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拓跋太夫人冷著臉面對太妃,“我沒有是禍根的殘障孫子!” 商側(cè)妃親自端了湯藥過來,拓跋太夫人冷笑道:“是你自己喝,還是我灌你?” “我自己來喝!”李雨欣用沒有受傷的手接過了湯碗,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湯藥里,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不應(yīng)該看趙王很好,有權(quán)有勢,又對王妃深情而對他動心……她想取代王妃曾柔的位置,可誰知曾柔不好惹,她付出了這么多的代價,卻什么都沒得到…… 李雨欣一揚(yáng)腦袋將湯藥喝了進(jìn)去,算是為她自己保留了最后的尊嚴(yán)。 小腹墜痛,李雨欣能感受到肚子里的孩子生命氣息在流失,血色染紅了她的衣裙,李雨欣揚(yáng)起腦袋,她能看到拓跋氏,華氏,側(cè)妃們……還有趙王,以及顧家的主事夫人。 “我敗了,可王妃殿下卻沒有失敗!”李雨欣癲狂般的笑道:“你們……你們都被她耍了,顧家的災(zāi)星不是我,也不是被拓跋太夫人親手打掉的孫子,災(zāi)星是王妃……是王妃,你們顧家早晚有一日連容身之處都找不到!” “天不佑我,非戰(zhàn)之罪也!” 李雨欣仰頭怒視蒼天,“既生瑜,何生亮,天不佑我,非戰(zhàn)之罪!” 如果沒有曾柔,她不會落到如此的下場,既然有了李雨欣,為什么還要有曾柔?原來的趙王妃黯然退場不好么?如果趙王妃死了,李雨欣和趙王的愛情不會這么多的磨難,也不會落到如今相愛相殺的地步。 他們的愛情會是最為甜美的,最美好的……而不是像現(xiàn)在,滿是污穢,卑劣。 “這是你明知道有趙王妃的前提下,卻插入別人婚姻中的代價!你以為嫡妻原配們會成全你們的真愛么?” 李雨欣清醒過來,眼前朦朧,耳邊卻清晰的傳來這句話,是誰在說話?聲音很耳熟,“曾柔?” 李雨欣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女子,曾柔一如既往的直立著身體,安靜,無喜,無怒的冷冷的看著她,李雨欣自嘲的問道:“你不是她,為何要回趙王府?” “因為她受了十年的委屈,所有的痛苦沒有人代替她說出來,因為趙王府有她的兒子,有她的嫁妝,有因為她而得到的財富?!痹峒热桓彝钣晷酪娒?,就不怕李雨欣再耍陰謀詭計,“我不會把這一切都留給你!該是她的,哪怕我將這些財富全部捐出去,我也不會留給你和趙王!” “你應(yīng)該聽說過一句話,睡我的男人,花我的錢,住我的豪宅,還養(yǎng)廢我的娃兒,世上沒有這么好的事兒,我承認(rèn)世上有善良的繼母,可我更相信每個母親都盼著自己的親生的兒子好!我不能指望自己的兒子碰到千萬分之一的好繼母?!?/br> “你為什么要救我?” 李雨欣感覺□的血已經(jīng)止住了,應(yīng)該是曾柔幫了她一把,如今除了趙王外,也只有曾柔的話能讓拓跋太夫人動容,可曾柔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主兒。 “你就不怕養(yǎng)虎為患?你和我之間的仇恨是無法化解的,曾柔,即便你救了我,我也恨你,恨你不識時務(wù),恨你的聰明,恨你不讓我好過,恨你讓……我失去了兒子。” 曾柔淡然的一笑:“為什么救你?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李雨欣,開始的時候,你沒有在我的復(fù)仇獨立計劃中,可后來你的舉動,讓我很心煩,你做錯了事,以為死就能解決么?不管你是否還愛著趙王,你都必須陪著他!” “這是你的下輩子要走的路。” 曾柔轉(zhuǎn)身向外走,“死太容易了,我會讓你活著認(rèn)識到你做錯了什么!李雨欣,我既是救了你,就不怕你的反擊,你可知曉外面的狀況?王爺雖然被拓跋太夫人救了,但王爺身體不好,經(jīng)常處于昏迷中,如今趙地主事的人是……” “你兒子?” “不,他才七歲,再天才也無法應(yīng)付復(fù)雜的局面?!?/br> 曾柔回眸淺笑,“你為什么沒有想到趙地的主事人是我呢?你是瞧不起我呢?還是覺得我不可能做到?” “我不信你能做到……”李雨欣蒼白的臉龐多了一抹自嘲,“你再厲害也是女人,是個大夏朝嫁過來的女人。” “可我現(xiàn)在卻是趙王妃,在趙王不能理事的時候,作為他的妻子,我必須承擔(dān)起這份責(zé)任,我明日會去見上將軍諸葛云?!?/br> “諸葛云?你同他之間……是不是有什么?” “我說沒有你一定不信?!痹崧恼f道,“可我同他真的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李雨欣伸手拽著幔帳,坐直了身子,望著窗外遠(yuǎn)去的曾柔,“你以為我會認(rèn)命么?曾柔!” …… 曾柔成為趙地主事者其實很意外,也很讓顧家人難以接受。 趙王因為槍傷昏迷時,曾柔領(lǐng)著獨子顧庭瑞的手走進(jìn)了顧家祠堂,并且以族長夫人的身份下命令,召見顧家各房。 其實顧家的大部分權(quán)利都集中在趙王手中,尤其是在二老太爺居心不良意圖對趙王發(fā)難事后,趙王將顧家年輕力壯有可能威脅威脅自己地位的兄弟們都榮養(yǎng)起來,手握兵權(quán),財權(quán),又有趙地貴胄的支持,讓趙王在顧家一言九鼎。 顧家人來到祠堂,顧庭瑞跪坐在供奉著顧家祖宗靈位的供桌前面,顧家人想要非議的時候,曾柔展開大夏皇帝的賜婚詔書,用實際證明,她是趙王的嫡妻原配,顧庭瑞是嫡子! “你們挽救不了趙地的危局,在我丈夫養(yǎng)病這段日子,由我兒子代替王爺執(zhí)政趙地!” 曾柔嚴(yán)肅的表明態(tài)度,挑眉問道:“你們之中誰人不服?請站出來!” 雖然趙地現(xiàn)在很危險,但誰都曉得趙地不會一直危險下去,能力挽狂瀾的人會被趙地百姓樹為英雄,顧家各房頭的人不是沒人對趙王的權(quán)責(zé)不動心,所以有幾個腦袋沖動的人率先站了出來…… 曾柔沒同他們講道理,也沒同他們客氣,讓顧庭瑞背誦顧家祖訓(xùn),顧家先祖也知曉庶子承爵沒有嫡子承爵名正言順,會在兄弟們之間制造矛盾,所以顧家先祖對顧家人進(jìn)行了嚴(yán)格的要求……這點也給曾柔提供了理論依據(jù)。 顧家先祖只怕是沒想到,嫡子還沒折騰死的情況下,趙王已經(jīng)倒下了。 “把不敬顧家祖宗,不尊顧家祖訓(xùn)的人拖出去,按規(guī)矩杖責(zé)一百!” 曾柔冷冷的目光落在了顧炎陵身上,這也是曾柔回到王府后第一次同顧炎陵碰面。 趙王對堂弟顧炎陵很信任,顧炎陵領(lǐng)著趙地的精銳,同時顧炎陵因為是趙王親叔叔的兒子,同趙王血脈最近,在顧家宗族中他們家非常有地位,是比較顯赫的一房。 顧炎陵的父親是個好色的人,偏愛小妾,雖然不敢寵妾滅妻,但傷了顧炎陵的母親,與此同時美色也掏空了顧炎陵父親的雄心,趙王不介意養(yǎng)著這樣的好風(fēng)雅,好美色的叔叔。 趙王重用顧炎陵,也是知曉顧炎陵沒有背叛他的理由。對比趙王的庶出弟弟們,趙王更相信堂弟顧炎陵。 顧炎陵目光同曾柔相碰,他想到了在莊子上折磨自己抬水的那個女人……回到趙地后,顧炎陵自請外出練兵,在趙王府停留的時間不長,趙王昏迷后,顧炎陵親率趙王鐵騎歸來威懾燕京城。 他再一次見到了趙王妃,此時顧炎陵再也無法將曾柔當(dāng)作隨時都會被趙王廢掉的落魄王妃了。 曾柔比在莊子上時更有架子……顧炎陵撩起衣襟,單膝跪倒,低下了高傲的腦袋:“屬下聽王妃殿下差遣。” 趙王府的執(zhí)法隊將鬧事的顧家人拖下去重責(zé),顧家祠堂門口再一次染上一層顧家人的血,曾柔用顧炎陵為代表的趙地將領(lǐng)的臣服,用鐵血的手段逼得顧家別有用心的人不得不暫時忍耐。 他們也想看柔弱的曾柔如何解決趙地的危局……趙地的這場瘟疫和陳兵河?xùn)|岸的大夏上將軍諸葛云才是對趙地最大的威脅。 名義上是顧庭瑞掌握著趙王的權(quán)柄,可實際上誰都曉得趙王妃才是趙地的實際掌控者,當(dāng)然有人懷疑曾柔的用心,懷疑她將會趙地送給大夏換取她大歸回京。 可曾柔當(dāng)著趙地望族的家主,將太妃手中的大夏節(jié)杖折斷!連趙王都不干這么做,可曾柔卻做了,光明正大的做了。 節(jié)杖代表著大夏皇帝,曾柔以此表明她同大夏朝勢不兩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我會謹(jǐn)記我是顧家的媳婦?!?/br> “若有朝一日我背叛趙地。” 曾柔將一柄短劍交給拓跋太夫人,“人人可誅殺我曾柔!” 拓跋太夫人武功之高,趙地貴胄沒有一個不知道的,若是拓跋太夫人想得話,她在萬人軍中取上將首級也是很輕松的。 拓跋太夫人也發(fā)誓會看著曾柔,而且曾柔一沒搶班奪權(quán),二沒對趙地兵將們的安排有任何的改動,完全按照趙王的布置,如此一來,曾柔暫時穩(wěn)住了局面,得到了他們些許信任。 曾柔知曉一切有利的局勢現(xiàn)在看來都是空中樓閣,她必須拿出點東西來。 于是她集中了所有的趙地名醫(yī),對他們進(jìn)行培訓(xùn),并且曾柔給大夫們配備了婢女,用婢女充當(dāng)護(hù)士……曾柔不懂醫(yī)術(shù),但她著重講訴了如何消毒,如何防止交叉感染的問題。 同時她空出了燕京東城區(qū)最好的宅邸,安置所有染病的病人,不分高貴,低賤,他們都可以在此得到最好的照顧。 雖然普及這種認(rèn)識很難,可趙地的流感太嚴(yán)重了,好些人家?guī)缀跞叶嫉瓜铝耍鞲须m然沒造成太大的死亡,但全家倒下意味著無人照顧……能住進(jìn)東城區(qū)有人安排病患對全家染病的人是好事,所以染了流感的患者對此持反對意見不太多,曾柔讓不放心將親人交出來的人參觀了用于養(yǎng)病的宅邸,了解病人的用水,用藥,糧食等等必要是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