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那次后,有關于他的生活事宜,她再沒違背過他的任何意愿。 至于保姆的那些活,她自動接手了…… 晚飯后,她匆匆洗了碗筷,進工作室收拾那一地狼藉。 每周回來,將他隨手丟下的初稿或者半成品收拾分類,是她目前在這里唯一能做的與美術有關的工作。 美院四年,在他眼里等同虛無,所有一切都要從零開始。想那位達芬奇拜師好歹還能畫個雞蛋,他卻連筆都不讓她碰,直接讓她去畫廊打工,說她心態不正,需要磨練…… 她當時雖然極度不愿意,可真的沒什么好辯駁的。他說的對,她的確心態不正,非常非常不正。她只是覺得有點不服氣,畢竟那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她心態不正,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伏在地板上細細去看那些被主人拋棄的作品時,對方的腳步在工作室門口響起。 男人換了身衣服,發絲微有些濕漉,看來是洗過澡了,下巴上原本的青色胡渣也已處理干凈。神清氣爽的模樣,更襯著那張臉完美如神祗,卻也令他看起來愈加難以接近。 “我說過直接丟掉就行。”男人皺眉,語氣不耐。 “不行,都是你辛辛苦苦的作品,怎么能說丟就丟!”安顏然撥撥前額的斜劉海,墨黑的瞳睜得渾圓。 暈黃燈光下,她玲瓏的五官愈發脫俗剔透。她膚色很白,發色瞳色卻是純黑的,平日不說話或者無表情時,會顯得有些冷漠。可一旦這樣睜大了眼,用認真又柔軟的目光專注某一個人,卻透出一股孩子氣的可愛來。 “這些算什么作品。”他低嘲。 “只要出自你手,對我來說就是最重要的作品!反正你也不要了,怎么處理是我的事!”她捏著手里的畫,朝他揚眉笑,仿佛捏在手中的是何其珍貴的寶貝。 他走近,立在上方微微低頭看她,那雙眼帶著夜的色澤,格外深邃,“重新幫我找個模特。”頓了頓,又補充,“要不會哭的。” “好。”安顏然默然,順從的點頭,自然不會把“別人原本是不哭的,只是你太bt硬把人家折磨到哭”這種話說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放心,俺說了從不虐女主~嚷著要吃rou的幾只。。乃們腫么可以這么高調~~~~(>_<)~~~~ 俺可憐的夏大師,她們就想看乃的出浴圖。。。 ps:有花花就日更╮(╯▽╰)╭。。。介于小小南,留言恐怕沒時間一一回復,不過每一條俺都有看,發現自己得了留言興奮癥。。一有新留言就超興奮o(≧v≦)o~~。。。 4、第三畫 第三畫 兩人離的近,她的視線被他的褲子所吸引,棉質的煙灰色居家褲,憑著她的記憶,應該不是他衣柜里原有的。 她傾身扶住他腿,拉起長褲的布料在手指間摩挲,好奇問,“這個是新買的嗎?你這周進城了?”這事可真稀奇! 男人退后一步,因為動作過快她來不及反應,失去重心的身體隨著抽離的長腿砰一下倒在地上,趴了個“五體投地狀”。 她撞的生疼,抖了兩下,爬起來時額頭烏青了一塊。 “我說過,沒有我的同意,不要隨便碰我。”男人居高臨下的瞥她一眼,臉色冷然的轉身。 看著面前男人沒有半點遲疑就走去畫架前的冷漠背影,她只能自認倒霉的揉額頭。 ЖЖЖЖЖЖЖ 安靜做事的時候,安顏然喜歡回想過去,因為回想有助于她思考。很多過去曾困擾她的問題都會在回想時慢慢找到答案。 高菲是這樣,關佑也是這樣。 當然,不包括眼前這個。 眼前的人,是那種完全超脫了她思考能力范圍的人類。要在以前,像這樣脾氣個性古怪到一塌糊涂的人,她根本沒膽量接近,更別說維持像現在這種獨處狀況將近七個月。 所以說,人果然是需要被激勵的動物,無論何種樣的激勵,能激得人超越常規,挑戰自我極限的就是好激勵! 周末兩天,她依舊頂著某虛名做著保姆的工作,有關某些事的進展,原地停留。 她后來想,大約時間有些久,此類日子趨于安逸,令她身體里原本勃發的斗志日漸平息。對目前的她而言,這并非好現象。安逸會使人倦怠懶惰,終有一天會把她那些勃發的意志全部磨平。 鑒于這是個如此優勝劣汰的社會,不進步就意味著退步,她深深覺得或許是時候給自己找一些適當的“激勵”了。 事實上,不用她cao心,某人對于“激勵”這種事素來都樂此不彼。 很久之后,安顏然曾想過,如若不是某人如此積極,這攤子渾水她未必就真有興趣一腳踩回去。 這日是回城中畫廊工作的第二天,高菲三度光臨。 安顏然大約有了些準備,因為在上周日晚上,曾有個陌生號碼打過她手機。 手機那端沒有人說話,靜靜的空氣里,只有淺薄的呼吸聲。片刻后電話掛斷,她的手機收到那號碼傳來的短消息,只有四個字:生日快樂。 她看著屏幕,有一瞬失神。曾幾何時,她也發過這樣沒頭沒尾的短消息。 內容比這條還短,只有三個字:為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多年前的那個晚上,她像是著了魔一樣,因為對方不接電不回復,便一遍遍的發。直到第二天,對方主動打來電話,卻是高菲傲慢的聲音。 說起來,她從前一度覺得高菲的這種傲慢是個性的顯現。 青春期的女生,總是羞怯內斂的,唯獨高菲,日日如開著屏的孔雀,高揚了下顎,用眼角的余光冷瞥那些追著她跑,她又絲毫不感興趣的男生們。 回想當初種種,再來看如今面前這張臉,安顏然果斷感嘆自己那時真是瞎了眼啊! ЖЖЖЖЖЖЖ 據高菲自述,她是來講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