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你難道沒發現我像一個人?”暗寓不行,蒼月離干脆明示。 像誰?夜楚再一次看向眼前之人,除了眼睛有些像師父,其它真沒發現像誰?可是若是說像師父便是師父的話,那蒼擎天是師父的可能性不是更大? 他們三人長相如此相像,莫非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畢竟皇帝多風流,說不定師父是老皇帝在外的風流中呢! “難道你不感覺我像……”夜隨風三個字未說出口,突然一聲威嚴冷寒之聲打破了幾人間的對話。 “給我圍起來。”蒼擎天剛來離軒殿便看到這樣的一幕,筱九被玉北辰抵在桌角,這樣看起來甚是曖昧的一幕深深刺痛他的眼。 “玉北辰你好大的膽……”話未說完,衣下一雙手猛然出擊,凜冽的一掌直直向玉北辰激去。 玉北辰手臂一覽將筱九帶入懷中,飄然躲過這深不可測的一掌。 “轟”的一聲,堅硬的石桌四碎,粉末紛飛。 玉北辰將筱九放好,柔膩一聲:“好險啊!九九先在此歇著,我去去便來。” 說罷氣定神閑的贏了上去:“擎天兄何必生這么大的氣呢……” 蒼擎天冷哼一聲道:“朕可受不起如此高的稱呼,玉城主,出招吧!”他倒要看看威震五湖四海的西陵城主武功到底多高深!話畢刀光劍影,電石火花。 激烈的打斗不一會兒引來了宮內巡邏的護衛,護衛見此慌忙沖了進來,拿劍指向玉北辰,可是還未靠近,便被一股強勁威力擋住。 半空中蒼擎天怒喝:“誰都不許幫忙,否則格殺勿論!”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對決,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贏? 夜楚掃視一眼筱九,他們兩個對戰,不知道她會擔心誰呢?可是筱九若無其事的轉身入殿內:“不用管,這一戰估計今天結束不了。” 夜楚汗顏,真夠沒心沒肺的! 果不其然兩人從正午一直打到深夜依然分不出勝負。 看了一眼離軒殿外仍在大戰的兩人,夜楚轉身進入內殿去找蒼月離,若是蒼月離還是不愿告訴她師父的下落,那她只好自己去打聽了。 “砰砰砰”三聲敲門聲響起,但卻無人說話,難道里面沒人? 推開門夜楚悄悄走了進去,雅致的房間內燈火通明,但卻空無一人,唯有呼啦一陣輕微的水波聲。 “有水聲,莫非在洗澡?”夜楚猜疑,不管是不是在洗澡她最好還是出去吧!免得看到了不該看的。 “既然進來了就待一會兒再走吧!”蒼月離赤裸上身緩步自室內而來,只穿了一條白色褻褲,麥色的肌膚很是誘人,健碩的胸膛起伏不定,三千墨發隨意披散,并不時有水珠滴落在光潔的肌膚上。 “我還是現在就走吧!”夜楚咽下一口唾沫趕忙溜走,饒是前世見過諸多模特挺拔健壯的胸肌,腹肌也抵不過他矯健的身姿。 “既然來了哪里有走的道理。”話畢蒼月離飛身來到夜楚身邊,抵住了夜楚的去路,緩緩靠近思念已久的人兒。 熟悉的草香撲鼻,夜楚募得一陣,師父身上的味道,可是榮不得她多想,蒼月離已然抱起她向內室走去。 “放我下來。”雙腳突然的懸起,大腦片刻的空白,以至于夜楚已經忘卻查看那抹淡淡的味道來自何處了。 許是絕得夜楚過于鬧騰,不等夜楚再次開口唇已經覆了上去,但也只是蜻蜓點水,淺淺舔了舔唇角,笑著道:“味道不錯。” 夜楚怔愣,當反應過來之時,人已經被他壓在身下,水靈的雙眼睜得碩大,夜楚輕忽一口氣,冷凝道:“你若是再不起,我就喊救命了,你堂堂一個王爺欺負一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就不怕被人恥笑……” 嘴上說著,夜楚悄悄將手伸向腰間,還好這些天閑來無事收集了一些蟲子。 在百寶袋里搜尋一便,巴掌大的瓷瓶被夜楚握在手心,嘴角閃過一抹得意的壞笑,正遇拿出,手突然的被人攥住。 “楚楚怎么這樣頑皮!”將手中瓷瓶拿出一番打量,打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巴掌大的瓷瓶里黑麻麻一片,看起來很是恐怖:“這些蟻蟲含有小量毒性,楚楚還是小心些的好。” 說罷將瓷瓶收好,輕放于地下,再次轉眸之時,笑容耀眼璀璨:“一夜太過綿長,漫漫長夜不如做些什么吧!” 話畢緩緩靠近…… “啪——”突然一聲嘹亮的脆響,室內陷入一片寂靜。 望著身上之人怔愣的神情,夜楚頓覺不妙,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身上之人,快速往門外跑去。 “我不是故意打你一巴掌,只是剛才你的臉上爬上了一只蟻蟲!”無論怎么說這里也是在雪國,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遂一邊逃命,一邊解釋,只希望躲得過他的魔掌。 “夜楚——你給我站住!”一聲磁性十足的大喝自背后響起。 聽此熟悉到不能再熟的呵斥聲,夜楚似灌了鉛再也邁不出一步,心底劇烈起伏,這聲音,是師父的! 難道他真的是師父,此時此刻雖然很想見到師父,但夜楚卻不敢回頭,她怕回頭后發現方才只是她的錯覺。 看著前方近乎僵硬的身體瑟瑟發抖的站在那里,感受到夜楚情緒的迭起,蒼月離緩步來到夜楚面前。 伸手執起夜楚之手,悄然放在自己臉上:“楚楚,是我。” 夜楚雙手輕微顫抖著,內心激動不已,但又氣難平氣憤,怪不得初相見就奮不顧身跳入冰水中救自己,怪不得拼死也要帶她出宇國:“你是誰?我認識你嗎?”夜楚懊惱,抽回手轉身向門外而去。 她真是笨,原來蒼月離就是夜隨風,她竟然一點兒也沒懷疑過他的身份? 夜隨風來到夜楚面前,溫熱的大手小心翼翼執起夜楚細嫩五指,漸漸伸向白凈的臉上,隨著臉頰上一層人皮面具被撕開,一張熟悉的面容頓時閃現。 看著這張念叨了許久的面孔,夜楚又氣又惱,激動,欣喜,五味雜陳,漸漸模糊了雙眼。 “生氣了!”雙手扶著夜楚纖瘦的雙肩,微微俯下身,柔聲詢問。 等不到回答,一向平靜無波的臉上閃現一絲焦急,趕忙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瞞騙你,別生氣了,我發誓等我們成婚以后無論什么事情都會和你商量好嗎?” 將夜楚顫抖的身子緊緊擁入懷,夜隨風磁性十足的聲音中滿含歉意,頓覺懊悔,看她如此難過,他是不是應該早些把身份告訴楚楚。 猛然推開夜隨風的同時,單腿快,準,狠,迅速向其大腿之間踢去:“我什么時候答應嫁給你了!” 夜隨風眼疾腿快輕巧躲過這一腳:“還好我躲得快,不然……” 嘴角噙著一抹壞笑,一點點靠近夜楚,意味深長道:“不然若是踢出個什么好歹來,以后你可怎么辦!” “無恥——”夜楚咬牙,師父這個變態! “怎么!生氣了?”緩緩走進夜楚,詢問出口。 片刻接著道:“別生氣了楚楚,若是想解氣,今晚我就交給你來處置怎樣?你想怎么處罰都行!”說話間身形微閃,不覺間兩人已經躺在溫軟舒適的紫檀紅木大床上,而夜楚亦是被夜隨風緊緊的擁在懷里。 菱角分明的下巴蹭了蹭夜楚頭頂,而后將撩起衣袖的手臂伸向夜楚面前,低聲道:“剛才那一巴掌若是打的不過癮,那就再咬一口吧!” 夜楚看了看眼前麥色的手臂,嘴角升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片刻不做猶豫直接咬了下去。 她本來想用十分的力氣狠狠的咬他一口,可是當聽到師父倒抽氣的聲音時便再也狠不下心,遂只好推開手臂,假裝若無其事道:“只是咬一口也太便宜你了,我得好好想一個懲罰你的法子才行。” “就知道楚楚不舍得傷我。”夜隨風嘴角含笑,眼神璀璨如星,伸手再次將夜楚緊緊擁在懷,深深吸進一口氣,感受著夢里時常出現的情形。 時間一分分過去,被師父摟得緊緊地,夜楚扭了扭長久保持的一個姿勢,換了一個更加舒適的睡姿,輕聲道:“師父,你以后打算怎么辦呢?” 久久的等不到回答,抬眸,此刻夜隨風原本深邃剛毅的五官,在燭光的搖曳下顯得平靜俊美,她還從來沒有注意過原來師父的睫毛這樣長,真好看。 只是這雙烏黑的眉為何睡著了亦是皺著的;不自覺的小手便覆了上去,輕輕的幫夜隨風捋著眉毛,直到將眉心間皺在一起的川字捋平才算罷休。 雖然有很多疑問迫切想知道,但看師父睡得如此沉,夜楚不忍再出聲,遂動了動身子,窩在夜隨風懷里睡去。 一夜好眠,再次睜眼,四目相對,夜隨風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夜楚,聲音柔膩,磁性十足:“醒了!” “嗯。”一聲慵懶的回答后,夜楚伸了個懶腰,做起身,詢問處心中積慮已久的問題:“師父,太平島已經……” 話未說完被夜隨風打斷,笑容和煦,為夜楚披上衣服,笑著道:“太平島的事情不用擔心,云逸,墨韓他們此刻正帶領五十萬軍馬抵達太平島,相信不日后慕辰便會撤兵。” 見師父如此篤定,夜楚懸著的心稍稍放下,畢竟太平島有她太多的回憶,以及所有的心血,她自然希望日后還可以回到島上,只是不知道師父從哪里弄來五十萬軍馬的? 剛要開口詢問,夜隨風率先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以后不許再叫我師父。” “那叫你夜島主!”夜楚自然知道他要說什么,遂忙著打斷,正遇下床,身子暮然一輕再次被壓在身下。 “叫我隨風,或者風,再不然直接喚我相公好了。”一點點靠近,溫熱的鼻息撲打在夜楚臉上,夜楚頓覺酥癢難耐,極不再在。 “叫了這么久的師父,突然改口怪不習慣的,你總得給我一些時間適應適應吧!”夜楚干笑一聲,試圖推開夜隨風,可是他太重了,若是往外推,他越是壓得緊。 “叫相公。”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夜楚粉嫩紅唇,漸漸靠近,但就在觸碰的瞬間,門突然的被推開。 筱九緩步走了進來,看到床上的兩人,目光立即變得猥瑣,笑著調侃道:“我來的是不是太不是時候了。” 夜隨風咬牙,極不情愿的起身,怒瞪筱九一眼,沒好氣的道:“知道你還不快出去。” “好,好,這就走,你們繼續,呵呵,不過最好快一些辦事兒!我就在門外候著。”筱九笑容猥瑣,沒有平日里一絲一毫的端莊賢良的樣子。 伴隨著吱呀一聲關門聲,夜隨風再一次靠近夜楚,笑著道:“她說讓我們繼續,那我們便繼續吧!” 感受到熟悉的清香一點點靠近,夜楚只感覺連呼吸都不是那么的順暢了,內心緊張但又不想輸了氣勢,遂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抬起手臂輕輕勾住夜隨風脖頸,嘴角微勾笑容魅惑人心。 “你說要怎么繼續呢!” 溫熱的氣息撲打在夜隨風臉頰,習慣了夜楚以往的冷凝,抗拒,對于她此時此刻熱情的轉變很是不自在,但也甚是歡心,楚楚這么做是代表她已經完全接受自己了嗎? 性感的唇瓣輕柔敷上夜楚前額,臉上一直洋溢著溫暖人心的笑容,壞笑著道:“等到了島上再繼續,到時候你別再想著逃!” “島上,師父你的意思是,唔!”話未說完嘴巴被人堵上。 直到呼吸不暢,夜隨風這才極不情愿的松開口:“若是再叫師父,這就是懲罰!” 聽此夜楚撇撇嘴,心底打著小九九,若是再敢不知一聲就親她,下次她定咬爛他的嘴,讓他見不得人。雖心里這樣想但面上卻答應的爽快。 “不叫師父就是,那你快說清楚什么島上,你的意思是我們能回去了。”聽到能回島的消息夜楚很是興奮。 想想她辛苦那么久的勞動成果,她的口口香,玉姬坊總算又能回來了呀! “是的,準備回去了。”見夜楚笑容洋溢,夜隨風心情亦是無由來的舒暢。 因夜隨風手中有著雪國一半的兵符,因此墨韓及云逸,云天等人借著兵符以及夜隨風手下的五千勇士一同進攻太平島,一個月不到便擊退了宇國士兵,奪回了領土。 而蒼擎天一早便知道蒼月離就是夜隨風,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兄弟。蒼月離在雪國深受黎明百姓的愛戴,他本來就不喜他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弟弟,前不久更是讓他查到他便是夜隨風,太平島的島主。 夜隨風手下勢力強大,擔心他有朝一日密謀造反因此他處處派人暗中刺殺,可不想他命如此大,幾次三番他依然安然無恙。 這次他以蒼月離的身份來雪國,他本來是要止他于死地,可不想他竟盜走了兵符,國家大半的兵力現在都在他手上,為了拿到兵符,他只好答應放他們離去。 城門外的密林中依然白雪皚皚,夜隨風一襲紫色棉服傲然而立,而對面則是喬裝打扮的蒼擎天。 “兵符等到了島上我自然會歸還,自此一別,世上將在沒有蒼月離這個人,無需擔憂,你的皇位將永遠都是你的。” 那個位子他從來都沒想過,縱使先皇想要將皇位傳給他,可他依然不想做那高高在上的皇帝,終此一生,他只想守護著那一片凈土和他心愛之人就行。 冷硬深邃的五官依舊不改,蒼擎天稍稍點頭,沉聲道:“嗯,等回去后我會擬定圣旨對外告知離王重病仙逝的消息,自此一別終生不見,恕不相送。”話畢轉身離去。 “等等,兵符我只有一半,另一半在洛琪那里,她現在在宇國。”馬車之上夜隨風俯身相告,話畢一聲鞭策聲響,片刻駿馬一陣疾馳,城池隨之漸漸遠去。 馬車之上,夜楚依偎在夜隨風懷抱,滿面疑問,那半塊兵符她明明見到夜隨風交給了那個宮女了,可是為什么他卻說…… “對了,莫非那個宮女就是蒼洛琪!”雖是疑問,但夜楚篤定她就是洛琪。 她早就看出了洛琪是喜歡慕辰的,不想她愛慕辰這樣深,竟不惜以宮女的身份常伴左右。 菱角分明的下巴抵了抵夜楚前額,將夜楚往懷中緊了緊,柔聲道:“那人確實是洛琪,蒼擎天心思慎密,他定不放心將兵符放在洛琪那里,所以會派人去宇國,到時洛琪的身份不攻自破,即使她依然不愿回雪國,但至少待遇會比她現在好很多,不用以宮女的身份經常的受制于人。” 一路漫長,相擁的兩人促膝長談。自夜隨風口中夜楚得只他并不是老島主夜老爺子的親生兒子,他的娘親原來只是雪國的一名普通女子,一次銘皇帝外出時巧遇,兩人相戀,然后才有了夜隨風。 但是好景不長,就在即將被帶入宮封為妃子的時候,皇后派來暗殺之人,而身受重傷的她恰巧被夜老爺子救下,并帶回了太平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