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靠,常住,她可不歡迎—— 62。提親 今日夜楚以一襲女裝走在大庭廣眾下不時惹來群眾小聲議論之聲,群眾議論的不止是夜楚姣好絕美的傾城之色,亦是她那滿頭如雪的銀發,這幾日島上民眾傳的最為火熱的傳言有兩條,一條自然是宇國換新國主之事,第二條則是太平島島主唯一關門女弟子一瞬白發之事。 而島上有名的口口香,絕味酒坊的老板亦是突然的白頭,因此夜楚是其店鋪老板之事也就不告自知,所以夜楚干脆不再偽裝,直接以一襲女裝面人。 忙碌一天,剛回到別院,打開院門,師父此時正悠閑自在的坐在竹椅上品著茶。 師父真是厚顏無恥,她這個主人都沒在家,他哪里還好意思,有模有樣的坐著喝茶,還真當這里是自己家了呀! “師父,你又翻墻!”夜楚一步步走進,無奈的翻著白眼。 夜隨風從容而笑:“你我之間何須客氣,我想來自然就來了?!?/br> 自竹椅上起身,夜隨風緩步來到夜楚面前,溫熱的大手輕輕撫上夜楚柔順的白發,一股心疼之色,悄然爬上俊美無儔的俊顏之上,頓了頓,拿出這幾日藥房忙碌的成果:“這里是十顆烏發丸,記住每日一顆?!?/br> 葡萄般大小,晶瑩烏黑的一顆藥丸,夜楚拿在手心,普普通通的十顆藥丸,不知道吃了有沒有效果呢! 吃了藥丸本以為師父會離去,誰知師父卻以督促她吃藥為理由,借機留下。 平日師父都是急忙,但這幾日,師父似乎很悠閑,每日大半時間都會呆在院中,今日更是閑得無聊,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堆錦囊交給自己,笑容淺淡道:“閑來無事就學學女紅吧!免得以后嫁不出去。” 夜楚接過,一番打量,暗紫色的華麗錦囊,高貴典雅,只是,讓她繡?繡什么呢?估計她無論繡個什么上去,對于這么好看的錦囊來說都是一種毀滅吧! “師父,繡兩朵小花行嗎?”這玩意兒,她真沒碰過,就是兩朵花兒她也不一定能繡好。 “比劃著這個繡就好。”說罷將一個早已繡好的錦囊交給了夜楚。 夜楚接過,頓時大驚,她所驚訝的不只是錦囊上五顏六色,紛繁復雜的花色,而是那恩愛無比,相互嬉戲的一對鴛鴦。 靠,師父的意思是讓自己給他繡鴛鴦! 夜楚本不打算繡,可是師父卻厚顏無恥的以絕味果園的訂單來威脅自己說不但要繡,并且要繡的像模像樣,***,有這么威脅人的嗎? 為了絕味果園,夜楚咬牙,幾日未出門的她,這兩日跑遍了中心街幾家有名的繡房,雖說一開始進入繡房會遭受各種復雜議論的目光,但是次數一多,時日已久,也不再有人抱著‘白毛妖怪’這一話題,討論的喋喋不休。 他們似乎已經習慣每天看到一頂著滿頭銀發的人,出現在他們面前。因沒了閑言閑語的議論,夜楚也在逐漸接受著這滿頭的銀發。 看著手中烏黑藥丸,夜楚內心忐忑不安,這已經是第九顆烏發丸了,可是這滿頭銀發仍然沒有一絲要改變的跡象。 不知道明日吃下這最后一顆,能不能變得過來? 吃罷藥丸,夜楚拿來其中一個錦囊,開始比照著師父拿來的鴛鴦錦囊繡了起來,因一連學了幾日,夜楚今日手拿彩線,雖說算不上得心應手,但也有模有樣。 一個錦囊,夜楚反反復復拆了秀,繡了拆,一上午過去,夜楚拿著手中的錦囊,仔細打量,暗紫色的錦囊上一對勉強算得上鴛鴦的生物,在水中嬉戲游玩,看起來活靈活現,生動傳神。 夜楚臉上笑容洋溢,點頭大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勞動成果,夜楚越看越覺得順眼:“真好看,這下師父該沒話說了吧!” “我看看?!币闺S風剛踏進門便聽到夜楚王婆賣瓜之聲,忍不住好奇,上前拿過夜楚手中錦囊一番打量。 “你確定這是鴛鴦!”夜隨風嘴角微抽,這應該是鴨子吧! 夜楚翻眼,師父這樣說自然是不滿意的,心不甘親不愿的自師父手中拿過錦囊,沒好氣道:“當然是鴛鴦,只是還沒有發育罷了。” “既然師父不喜歡,那我就送給繡房的小明好了。”大不了在重新繡一個給他便是。 “小明”夜隨風皺眉,繼而接著道:“小明是誰?多大了?” 夜楚翻眼,師父這怎么像是吃醋了?可是小明才五歲,犯得著嘛! “小明是繡房李阿姨的兒子,這幾日許是我經常去繡房,兩人混熟略了,老愛黏著我?!?/br> 夜楚說罷,瞥了一眼師父,見師父一雙好看的劍眉越皺越緊,自覺一股不好的預感,趕忙借機逃離:“既然這個錦囊師父不喜歡,那我再去繡房學幾日,爭取繡一個更好,更神似的鴛鴦送給師父!” 夜楚說罷一溜煙跑到門外,忽然一黑影落入眼簾,擋住了自己的去路,同時手中錦囊,脫手而出,被人奪了去。 “沒有發育完整的錦囊,我看著覺得也不錯,這個我就收下了,繡房你也不必去了?!闭f罷,不等夜楚開口便寶貝似的將經錦囊放入懷中,同時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彌漫嘴角。 夜楚竊喜,如此正好。 今晚夜楚燒火,夜隨風燒菜,兩人相互合作,不一會兒滿滿一桌子美味佳肴上桌,院落內,碩大的圓月高掛空中,接近十五的夜,月光明亮璀璨,天空中顆顆明亮星星閃爍著耀眼星光。 滿滿一桌子菜,兩人吃了將近一個時辰,飯后夜楚就著月光在院中彈了一會兒琴,石桌旁,夜楚肆意而坐,看著手中最后一顆烏發丸,夜楚內心忐忑,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似是看出夜楚內心所想,夜隨風將夜楚緊緊擁入懷中,柔聲安慰:“沒事的,吃了這顆藥,好好睡上一覺,等到明日一睜眼,楚楚三千青絲定會恢復如初。” 熟悉的淡然清香入鼻,夜楚頓覺神清氣爽,感受到師父有力的臂膀,夜楚這次并沒有掙脫,而是老老實實的窩在夜隨風懷中感受著他熾熱的溫度。師父方才雖也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卻有著魔力般,夜楚此時此刻頓覺心里踏實。 翌日夜楚迷迷糊糊睜眼,最先入眼是師父絕美的容顏,***,昨日她怎么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師父也真是的,怎么可以不知一聲又爬上了她的床:“真是可惡?!?/br> 似是想起什么夜楚猛然摸了摸一頭柔順長發,不知道變回了沒有。 撩起一縷頭發,夜楚看后,明亮雙眸立刻被烏云所籠罩,入眼仍是一根根細長雪白的白發,這十顆藥丸根本沒用??! 察覺到懷中之人的輕微動作,夜隨風猛然睜眸,看到仍是一頭的白發,夜隨風心頭猛地收縮,撫了撫夜楚滿頭銀發,柔聲安慰:“沒事的,放心好了,即使行便天下,我都會醫好你的?!?/br> 心里本是滿滿的期待,如今仍要繼續頂著滿頭白發,夜楚心中自然不是滋味,但面上卻裝作無事,勉強一笑,從容道:“我沒事的,師父,這么些日子我都已經習慣了。” 雖是這樣說,但夜楚心情免不了的仍是一陣低落。 今日夜楚本來是要去口口香,但現下毫無心情,只好自己一個人窩在院中繼續翻看早已看爛的武學心法。 “彭彭” 一陣敲門之聲打破院內的寂靜,夜楚顰眉,誰呀?平常很少有人來找這兒的。 打開門,師父長身玉立,挺拔健碩的身姿瞬間落入眼簾,夜隨風笑如春風,指著身后的兩匹馬笑著道:“老呆在家里,別憋壞了,要不要出去溜一圈?!闭f罷將馬鞭丟給夜楚,不等夜楚開口回絕便縱身上馬,一揮馬鞭,黑色汗血寶馬,仰天長鳴一聲便風一樣的向著中心街外奔去。 “若是追上我,先前欠下的銀兩一筆勾銷?!彬E馬之上,夜隨風磁性十足的嘹亮之聲,十分悅耳,甚是好聽。 夜楚聽此心情頓時大好,那可是億萬兩白花花的銀子??! 手中馬鞭一甩,夜楚縱身上馬,朗聲大喝:“追風,一定要超過他——” 兩人一前一后,一路策馬狂奔,身旁之物風一般的后退,穿過曲折婉轉的條條小徑,跨過郁郁蔥蔥的嶙峋高山,夜楚時而快馬加鞭時而減緩速度,但她發現,無論她如何努力揮動手下的皮鞭,仍是和師父保持著一前一后一匹馬的距離。 策馬穿過又一座高山,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平原的盡頭是一處最原始的村落,夜楚遙望不遠處冒著裊裊催煙的原始部落,這個地方她來過。 這里不就是師父的‘云端花?!?!師父今日怎么又會想起來此呢?難不成又想那個小語了?還有小虎子,一年多沒見了,不知道他們一家現下過的如何了? 眼看就要抵達村落,夜隨風漸漸放緩速度,回眸很是寵愛的看了一眼身后之人,耀眼的日光下,夜楚那一頭雪白的銀發,看起來尤為刺眼。夜隨風收回視線,輕呼一口氣。 楚楚,等下我若是向你提親你會否答應呢! 63。嫁給我可好 眼看村莊在即,可還是追不上師父,夜楚思緒飛旋,最終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定,冷聲道:“***,為了億萬兩債務,拼了。”說罷拔下飛云鬢上金光閃閃的琉璃玉簪便準備刺向追風。 就在尖銳玉簪即將碰觸馬背之際,夜隨風突然一勒韁繩,正在急速行駛的馬兒突地前蹄上揚,仰天長鳴,夜隨風暗自用力,翩然而起,腳步輕點馬背,已然來到夜楚跟前,大手準確無誤將玉簪拿過,縱身躍上急速行駛的馬背之上。 “吁——”夜隨風一勒韁繩,馬兒聞聲逐漸放緩了速度,剛巧趕在村口處停了下來。 馬背之上,夜隨風一臉緊張,言語中帶著一絲心疼:“你若是在敢做出半點傷害自己的事情,小心我不但要你還銀子,并且要讓你現在就還……” “師父別生氣嘛!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币妿煾改樕缓?,夜楚趕忙開口笑著認錯。 “這樣最好?!币闺S風無奈苦笑,將玉簪重新為夜楚插好,而后接著道:“記住了,以后無論怎樣,都不可以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錢財乃身外之物,再說了,我又怎會讓你真的還銀子,傻瓜一個?!?/br> 夜楚顰眉,怔愣片刻,師父說話什么時候這樣rou麻了。還有方才要追上師父已經不是單純的為了債務之事了,一直拼勁全力還是追不上師父,這大大的激起她的好勝心,剛才她只是想要盡快追上師父,不想輸的太慘罷了。 下了馬,兩人一同向村莊深處行去。夜隨風似是經常的來此地,村上之人見著夜隨風各各笑著前來打招呼,而他們似乎沒有認出夜楚,一雙雙眼睛均盯著夜楚,一番打量。 面對如此詭異復雜的目光,夜楚只覺得渾身不再在,一路之上將頭埋得極低,一直不敢看道路兩旁偶爾路過的村民。不知道師父此次來這里有什么事情要忙,不知為何,夜楚總感覺這里的人看他們的眼神均是怪怪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這滿頭白發的原因。 “老板,您來了?!蓖蝗灰粋€圓腰體寬的中年婦女剛巧從此路過,見夜隨風趕忙上前問好。 夜楚抬頭,眼前之人她見過,是云端花海中勞作之人。 中年婦女一臉笑的艷媚,表情猥瑣,嘴甜的接著道:“老板,小語正巧在家,我這就去叫她?!?/br> 不等夜隨風開口,中年婦女已經一路小跑著趕往劉大海家,并且一路三回頭看著夜隨風身旁一直低頭走路的夜楚。 中年婦女眉頭微皺,心中苦思,那白發女子是誰?為何會和老板一同前來,老板在云端花海布置了這樣久,不是為了向小語慶賀生辰的嗎?可是為什么老板和那白發女子看起來兩人的關系也不一般??! “師父,我還是在村口等您吧!免得礙著您好事兒?!币钩桓杏X一股不好的預感伴隨,遂隨意找個借口借機開溜。 夜楚說罷便轉身往回走,夜隨風眼疾手快,趕忙上前將夜楚攬在懷中,單手攬住夜楚纖細腰肢,滿面含笑,柔聲道:“誰說我是來找她的,帶你來這兒,當然是有話對你說的。” 夜隨風將夜楚往身邊緊了緊,兩人就這么向前走去。云端花海的路剛好要經過劉叔的家門,剛來到門口,恰好中年婦女拉著小語跑了出來。 小語滿面嬌紅,笑的合不攏嘴,見到夜隨風立即嬌羞連連,柔膩著打招呼:“夜公子。” 聽張嬸兒說,夜島主昨日在云端花海,忙了一整天,好像是在布置什么特別的場景,張嬸說是為她準備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為了她準備的呀! 小語身后屁跌屁跌的跟著小虎子,小虎子見隨風趕忙上前抱住夜隨風大腿,嘴甜的打著招呼:“夜叔叔,你好久沒來了,jiejie都繡了一堆錦囊給你了。” “小虎子,別亂說。”小語聽此一張臉瞬間通紅,很是不好意思的小聲打斷小虎子的話,但當目光觸及到夜隨風腰間掛著的暗紫色錦囊時,一雙眼睛瞬間收縮,直直的瞪著那繡著似鴛鴦又似水鴨的錦囊。 小語眼睛收縮,逐漸將目光移植至夜楚身上,立即紅了雙眼,她的長相……她會是誰?為什么會跟夜公子在一起? 夜楚見到小語打量的目光,頓覺渾身不自在,忙向后退了一步遠離師父,夜隨風感覺到夜楚輕微的動作,趕忙伸手拉住夜楚小手,將夜楚往自己身邊緊了緊。 楚楚自從白發后,性格改變了不少,面對所有探究的目光時總是會躲閃,看著她眼神中閃過一閃即逝的憂傷之色,夜隨風只感覺心頭莫名的隱隱作痛,看來他必須得找到醫治白發的藥才行。 “楚楚,我們走吧!”和身旁之人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后,夜隨風拉著夜楚便向著云端花海的方向走去。 “嬸兒,你還說夜島主是為我而來的,你……”看著兩人緊緊相擁,遠去的背影,小語哭的梨花帶雨,一臉憂傷,大聲嗚咽,捂臉跑進了小院兒。 “我,這,這,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島主一來就進你們家,我以為這次島主又是為了你來著,可誰曾想另有她人??!”胖婦女伸出雙手,連連攤手,一臉無辜模樣。 小語走后,胖婦女搖著頭也轉身離去??墒亲炖飬s一直咕咕噥噥,一副大徹大悟的模樣:‘島主這么完美的一個人,我就以為他會喜歡小語這樣兒的呢;原來花海布置的一切都是另有她人??!’。 山腳下兩人走進花海,今日的云端淮海似乎格外平靜,熟悉的景物,熟悉的道路,夜楚一步步往山頂走去,今日的云端花海內似乎沒有一個人,除了鳥叫蟲鳴,沒有一絲絲的聲音。 不知為何夜楚內心跳動異常,總感覺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似得。 好不容易來到山頂之上,夜楚暗呼一口氣,一切都沒有任何的變化,還好沒有什么?看來是她多心了。 山頂的涼亭內,夜楚剛轉過身面向連綿花海,頓時大驚,一雙眼睛睜得碩大,一整座山的花,不知道師父是怎么做到的,自山頂望去,眼下連綿幾十畝山地的花樹上整整齊齊的剪成一句話‘楚楚十六歲生辰安好?!?/br> 今日是本尊的生日?她怎么又忘記了,這一年過的真快啊! 最令夜楚驚訝的不只是這極為復雜的一行字,而是腳下上百顆白色花樹上懸掛著的上千個大紅色錦囊。 上千個大紅色錦囊放在一起又恰好擺成了一個火紅的心,這顆大紅色的心,夜楚看起來尤為覺得刺眼,不知道這個時代,心代表著什么意思! “楚楚十六歲生辰,我終于趕上了?!币闺S風眼角含笑,柔聲軟語接著道:“想要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你,可是又怕你不喜愛,所以只好將全天下所有珍寶都送拿來送你,去看看喜不喜歡?” 上千個火紅色的錦囊下夜楚隨手拆下一個打開,嘴角忍不住噗嗤一笑,是不是送的東西太多,師父想不出送什么了,居然送了一個新釀酒的配方來了。 “千秋醉?!币钩托σ宦暎又溃骸拔兜篮貌缓冒?!” “送給楚楚的,味道自然是最好的。”夜隨風柔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