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嘶——”追風又一聲揚天反抗,抗拒著夜楚。 眼見著夜楚搖搖晃晃快被摔下馬,夜隨風身體輕璇一個飛身坐在夜楚身后:“吁——”夜隨風輕拉韁繩,馬兒似乎著魔了般很聽話的停止長鳴,乖乖的原地踏步。 “還是我來教你吧!”夜隨風接過夜楚手中的韁繩,一步一步教的很詳細。 馬兒緩緩地在草地上走著,兩人身體挨得太近不知不覺總會有些身體的接觸,夜楚極不自在,這會兒快別扭死了,只要她一動就會碰到師父堅硬厚實的胸膛,有力的心跳聲仿佛也能穿透身體向她傳來。 終于夜楚在極不自在加別扭的情況下慢慢的學會了騎馬。夜隨風松開韁繩,試著讓夜楚自己駕馭,馬兒這會兒似乎也不排斥夜楚,很是溫順的慢慢在草地上前行。 剛學會騎馬似乎很上癮,夜楚一直坐在馬背不愿下來,速度也逐漸加快。 “別騎太快”見夜楚慢慢加快速度,夜隨風有些擔心,追風今日異常溫順,他總感覺怪怪的。 “沒事兒,看,我不是騎得很好嗎?”夜楚洋洋得意,回頭對師父說完,一揮馬鞭:“駕”一聲,馬兒便狂奔向前,原來騎馬也不是太難啊!她現在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策馬狂奔了。 “駕——”夜楚雙腿夾緊馬肚,一聲令下追風似風一般急速前行,但原本一直駕馭自如的馬兒,不知為何現下竟不受控制持續飛奔上前,并且速度愈來愈快,不一會兒便將身后的茶園遠遠的甩在身后。 夜隨風見此,面露憂色,猛吹一聲口哨,片刻一匹黑色汗血寶馬狂奔而來,夜隨風縱身一躍,躍上馬背便向夜楚追去,真是不聽話,她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追風是近日夜隨風剛剛馴服的一匹野馬,之所以起名叫追風,其速度可想而知,夜隨風夾緊馬肚,一路窮追不舍,身旁景物快速后退,烈風從耳邊呼嘯而過,但無論夜隨風怎樣追趕,卻總是差那么一步。 “吁——追風快停下”為了防止被甩下馬,夜楚雙手緊拉韁繩,并且用力將韁繩往后扯,希望可以控制追風的速度。但無論她怎樣,追風的速度只增不減。 “啊——師父救命啊!”馬兒急速向前,眼見前面無路可走,是一處斷崖,夜楚無法,只好呼救,但回頭,師父距離她還有百米的距離,沒辦法,夜楚只好準備躍下馬,只希望不要摔得斷胳膊斷腿才好。 夜楚猶豫片刻,望著因速度太快而模糊不清的草地,以及近在咫尺的斷崖,咬了咬牙,隨即松開韁繩,縱身一躍,即使斷胳膊斷腿也比粉身碎骨要好。 “啊——”夜楚緊閉雙眼,準備頭破血流,可預料中的疼痛沒有,身體竟被寬闊的臂膀緊緊護在臂彎。睜開眼睛就看到師父緊皺的眉頭,以及擔心慌亂的眼神。 這么短的時間,并且隔那么遠的距離,師父是怎么躍下馬的同時又接住她的。 懸著的一顆心剛要放下,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夜楚的心提到嗓子眼。她本以為師父接住她停在了原地,可抬頭才看見,原來他們竟直直向斷崖滾去。 明明是在碎石嶙峋的崖邊上翻滾,可她為何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 身下碎石尖銳,為了不傷到夜楚,夜隨風緊緊將夜楚護在身下,但自己身上卻被刺傷幾處,眼見著就要落崖,夜隨風剛準備用內力控制住他們不斷翻滾的身體,但還未出力便已經直直向斷崖下滾去。 “啊——”耳邊疾風呼嘯而過,兩人身體急速下降,夜楚看了看深不見底的山崖,驚叫出聲,雙手緊緊抱住夜隨風身體,生怕師父一個不小心就將她丟下山崖。 43。為師父上藥 “原來楚楚膽子也不是很大嘛!這樣就害怕了”夜隨風雙手攬住夜楚腰肢,嘴角帶笑,直直的望著把頭埋進他胸膛的夜楚。 聽師父似笑非笑,輕松自如的聲音,夜楚原本驚魂未定的心,此時稍稍平息,她又不是神人,能不害怕嗎?是真的掉崖啊!若是能像電視劇里演的一樣,主角掉崖不但死不成還能修成正果那她犯得著這樣抖嗎? 直到感覺耳邊呼嘯而過的颶風停止,夜楚這才敢抬頭,怎么回事?到底了? “啊!師父你抓緊點,千萬可不能再掉下去了”抬起頭看到師父單手抓住崖壁上一塊凸起的石頭,夜楚語氣激動,雙眼放光直直盯著夜隨風的手,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松開。 看楚楚雙眼明亮,激動緊張的樣子,夜隨風感覺,仿佛若是他抓不住她便會撕裂他一般。 夜隨風抱緊夜楚,腳步輕點崖壁向著崖頂飛去。直到雙腳落地夜楚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氣,總算安全了。 “謝謝師父相救”回過神夜楚趕忙道謝,這次可不是忽悠而是真的感謝,若是沒有師父,她此時怕早已粉身碎骨了。 “看你還敢不敢這么拼命”就是這么讓人不放心,不過才剛會騎馬,就這么狂奔不停。 “師父,我知錯了,下次大不了……啊!師父你受傷了”夜楚一句話還未說完就驚呼出聲。直直的望著夜隨風后背,長長的一條血口深可露骨,甚至還往外冒著鮮血,看起來尤為恐怖。 “是為救你才受的傷,所以我的傷,你必須得負責,回府后幫我上藥”雖然受傷流血,但夜隨風依然面色如常,仿佛傷的不是他自己般。 回到夜府已經是戌時,繁星閣內丁火通明,三樓臥室內夜隨風悠閑的趴在床上:“楚楚為何還不動手?是想為師流血致死嗎?” 聽此話,夜楚及不情愿的上前,他丫鬟護衛一大堆,更何況還有個鬼醫圣手,為什么還要讓她上藥,她可不是怕麻煩,而是怕自己笨手笨腳越整越嚴重。 “男女授受不親,我去給你叫云逸吧!”只要一看到師父后背長長的傷口,夜楚便感覺頭皮發麻,師父簡直非人類,這樣深可露骨的傷口,他竟然還如此淡定。 “現在男女授受不親了,落崖的時候是誰抱我抱的那樣緊的!”夜隨風直直盯著夜楚,想起當時夜楚緊緊把頭埋在他懷里時,一尾笑悄悄爬上嘴角。 “當時情況緊急,命都要沒了,誰會在意這些繁文禮節,師父,我還是去給你叫云逸吧!”說完就想往外跑。 “因你而造成的傷口,當然得你負責,休想躲,過來上藥”見夜楚要走,夜隨風迫切的開口。 夜楚端著一盞燈不情不愿上前,這可是他自找的,這樣伺候人的活她可沒干過,弄疼他可不關她的事兒。 剪開被石頭刮裂的衣衫,師父健壯挺直的麥色后背閃現眼前,深深的傷口里,似乎還占了些細小的碎石,要上藥必須得把里面的碎石頭弄出來,想想夜楚都有點慎得慌,這得多疼啊! “師父,你忍著點啊!”雖然師父的房間已經很亮了,但與現代的電器比起來還是有些暗,夜楚將盞燈往床邊靠了靠,仔細的挑著血rou間夾雜著的碎石。 靠,這活還真不輕松,夜楚急了一頭的汗,在看師父竟然還如此淡定,坑也不吭一聲,他還真是能忍。 突然一記始于心,夜楚嘴角壞笑,原本就有些顫抖的雙手,此刻挑碎石時不免又加重了幾分,她倒要看看他多能忍,還有這也算為了自己那辛苦得來的一箱玉器給他小小的教訓吧! “嘶——”夜隨風倒抽一口冷氣,咬了咬牙,看來這一下真的疼入了骨,額頭此刻也布滿了細密的汗。 師父他是鐵打的嗎?就倒抽一口冷氣便沒了動作,他還真能忍。 “上藥了”夜楚拿出小藥瓶,看著傷口頭皮竟有些發麻,雙手發抖,輕輕的將藥粉灑在露骨的傷口上。 “嘶——”夜隨風再次倒抽一口冷氣,原本愜意趴著的身子此刻緊繃著,可能是因為太痛,后背的肌rou竟止不住的顫了幾顫。 “師父,要是太痛你叫出來好了,忍著多難受啊!這里又沒有外人,你放心好了,即使你痛的大叫,我都不會說出去的,出了門,你仍是所有異性心中最理想的夫婿”。 “這點小傷,還可以受得住”夜隨風說的輕松自在,仿佛此時被藥粉燒灼的不是自已皮rou般。 小傷,師父當自己是銅皮鐵骨嗎? “藥上好了,師父我可以走了吧!”夜楚起身不等夜隨風回答便已經來到門旁,剛準備開門開溜,夜隨風的聲音從背后徐徐傳來:“這里還有一點藥,別浪費了,你身上應該也有擦傷吧!” “謝謝師父”夜楚從不放過任何一個從師父哪里撈好處的機會,毫不客氣,拿起藥瓶便走。 “這兩日可能不能教你功夫了,這里有一本青鋒劍的劍樸,你先拿回去記熟了,等到時學的也快些”夜隨風從床頭邊拿出一本書籍遞給夜楚。 “青鋒劍練成了,到時帶你去金銀島”。 “金銀島干嘛的?”夜楚似發現寶貝似的,滿心歡喜的快速接過劍譜,好像她慢了一步,師父便會把書收走似的。 “海盜的老巢”夜隨風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不緊不慢的開口。 “真的?”夜楚激動不已,師父要帶自己去剿了海盜的老巢,真是太激動人心了,夜楚如捧珍寶的拿著劍譜,盼望著快些學會青鋒劍才好。 “記住,千萬不可心急,否則不但功虧一簣還會有生命危險的”見夜楚走到門邊,夜隨風再次輕聲出口提醒道。楚楚做什么事情總是想要一氣呵成,他真替她這樣的性格擔心。 “知道的師父”前幾次師父都在她要出門的時候突然地冒出一句,這次夜楚一溜煙跑出門頭也未回的應著,生怕跑慢了一步,師父又整出一件事讓她走不掉。 夜楚走后不久云逸急忙趕來:“牛二急忙找我說你受傷了,你沒事吧!”上來就先查看夜隨風的傷。 “小傷,找你來是讓你幫我查一件事,追風似是被人做了手腳,你去查查是誰下的手,查清楚他要害的是我還是楚楚”夜隨風眉頭微皺,追風雖是野馬,但卻很聽他的話,今日不知為何自已怎樣喚它就是不停下,想必定是被下藥了。 只是不知此次之人和東陵路上對馬下藥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44。慕辰的信 房間內夜楚沐浴完拿出藥粉便開始上藥:“啊!啊哈——嘶~呼呼……”藥粉不過才剛一碰到傷口,夜楚便差點疼出眼淚,小嘴不停地吹著被藥粉刺激的火燒火燎的傷口。 靠,這么點小傷就這么疼,真不知道師父他怎么受得住的?早知這么疼就不上藥了,這點小傷應該過幾日就會自動愈合的吧!可是上次被野獸咬,那么重的傷口上藥時都不曾感覺到疼,這次為什么呢?難道是因為上次被野獸咬的傷口有劇毒,因此麻痹感覺不到疼了。 上了藥夜楚拿出青鋒劍劍譜,準備挑燈夜戰,她一定得趕在師父傷好前將劍譜背熟。 接下來的兩日夜楚連門也未出過,除了吃飯,睡覺其余時間都在記劍譜,整整一本劍譜現下就還剩下幾頁了。夜楚本打算看完最后幾頁便美美的睡上一覺,可這時小喜突然來報說島主派人傳話要見她。 夜楚極不情愿的收起劍譜,不知道師父找她干嘛呢? 尾隨小廝來到繁星閣就看到正扭著纖腰,盛裝打扮款款而來的絲柔,夜楚未理會她,裝作沒看見,扭頭便往三樓走去,可絲柔看到夜楚似許久不見的親姐妹般,及其熱情的道:“楚楚好久不見,你怎么看見我就跑呢!”絲柔聲音溫柔,言語中帶著點兒憂傷,伸出去試圖摸夜楚頭發的手在看到夜楚的反應后便悻悻的收回。 為了不讓絲柔碰到自己,夜楚后退一步,雖然面上仍是與以往無二,一樣的純良天真,但語氣卻不似以往的熱情:“我哪有見到你便跑,我是根本就沒看到你!” “師父不知喊我什么事,我先進去看看”說罷轉身便走,獨留絲柔面色難看的站在原地。 既然師父承認他不喜歡絲柔,并且也不承認她是島主夫人,呵,等攪了海盜老巢以后她會好好的讓她舒服舒服的,她會讓她生比死還難受。 “師父,你找我什么事啊!”剛來到房內,夜楚就忍不住問道,只希望師父有事兒快點說事兒,沒事兒她就回去背劍譜去了。 夜隨風此時正悠閑的躺在搖椅上看書,見夜楚進來頭也未抬繼續低頭看書,這個白眼狼,有事求他時恨不得天天圍著他轉,無事時恨不得此生不見,說這兩天不能教她功夫了,她竟整整兩天都未露面,好歹她也說句關心的話,他可是為她才受的傷。 “師父,有什么事啊?”見問了一遍不見夜隨風回答,夜楚上前一步再次問道。 “劍譜快看完了吧!”看她那樣子,從進房間到現在哈欠連連,夜隨風就知道她肯定又通宵看劍譜了。 “哪有,還早呢!師父您說的話我豈敢不聽,您說不讓心急,我一定不會心急的”師父那富有穿透力的眼神直直望著自己,這讓夜楚感覺自己就像光著身子被他看光了一樣,很沒有安全感,甚至還有些心虛。 “楚楚過來”夜隨風放下書本,換了一個更加舒適的姿勢,對著楚楚道。 “師父,什么事兒啊!”夜楚極不情愿的上前,她總感覺今日師父叫她前來沒好事。 “為師肩膀酸了,過來幫我捏捏”。 “師父,不是我不幫您按,您也知道我笨手笨腳的,輕了重了的,肯定按的不舒服,要不我這就出去幫你換一個心靈手巧的丫鬟來幫你按”夜楚說完掉頭準備開溜,師父又煩什么瘋呢!府里丫鬟一大堆,隨便找一個就是,再說只要他一句話,怕是整個太平島的女子都擠破了他,爭著搶著來給他按摩,并且保準按的他舒舒服服的。可他為什么就非得讓她這個心不甘情不愿的給人他按呢! “島主,我來吧!”說話間絲柔款款前來,上來便要幫夜隨風按摩。 “不用了,讓楚楚來吧!”夜隨風在夜楚準備踏出門時,不緊不慢的開口。 靠,師父真是變態,有一個心靈手巧,心甘情愿的巴不得幫他按摩的他不要,卻偏偏指定她來按,師父是存心要整自己的吧! “島主是看不起絲柔嗎?的確,絲柔笨手笨腳的確實不討喜”絲柔見夜隨風拒絕,聲音輕顫,楚楚可憐,眼淚汪汪的很是我見猶憐,但此時衣下的一雙手緊緊握著,心里惱火不已,都是夜楚,若不是她島主或許也不會這樣對自己,自從夜楚第一次被刺殺平安無事歸來開始,島主對她的態度就變了,現下更是變得徹底。 “絲柔就不打擾了,島主您好生休息吧!”絲柔又站了一會兒見無人理會便悻悻的轉身離開,經過夜楚身邊時,衣下的一雙手握的咯吱咯吱想:‘夜楚,我恨你’。 “師父,您也真不懂得憐香惜玉,怎么說人家也是女兒家,也是要面子的”不過絲柔吃了個閉門羹,看著也夠爽的,經過此事,看得出師父對絲柔確實無愛可言,那她也就可以放心報仇了。 “別想轉移話題,過來”夜隨風指著自己的肩膀,示意夜楚幫他捏捏。 “太輕了,用點力”夜隨風繼續悠閑的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 “太重了,在稍微輕點兒”再次不緊不慢,悠然自得的開口。 “……” 草泥馬,夜楚咬牙切齒對著夜隨風俊美無儔的俊臉一頓呲牙咧嘴,無聲的咒罵著。她發現無論她怎么做,師父都能找出各種借口挑她的刺兒,師父他是故意找事兒的是吧! “嗯,楚楚手法真是不錯,為師以后就讓楚楚幫為師捏膀按摩好了”半個時辰過去了,夜隨風才滿意的點頭。 “好說,好說”夜楚切齒痛恨,面上帶笑,心里卻恨不能狠狠抽他兩耳瓜子,以后還給他捏肩膀,想得美,等時候一到,她就走,才不要一輩子看他臉色,受他壓迫過日子呢! 眼見天色不早,師徒二人一前一后向餐房走去。 “大小姐,您的信”吃飯間小喜匆忙趕來,將信交給夜楚。 “信?誰的?”她認識的人也不過那么幾個,誰會給她來信? 打開信箋,龍飛鳳舞,蒼勁有力的古體字似曾相識,滿滿一張紙上大半都是情詩,不用繼續往下看也知道是出自誰手,這樣的酸詩,除了妖孽男誰人寫得出來。 “小夜兒想我了吧!別急,過段時間就去看你了,等著我——慕辰”信末尾一行字異常惹眼。 “靠,妖孽男還真是自戀,誰想他了!”對慕辰的話夜楚嗤之以鼻,他身旁美女如云,左擁右抱的,會舍得來看她?說罷便將信紙揉吧揉吧成一團,拿在手中使勁揉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