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節(jié)
“也不能說少年沒用,只能說九長老太強(qiáng)了。”又有修魔者插嘴道:“換成咱們中任何一個人上去,怕是會跟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一樣。” “嘖,你這話我就聽不慣了。不依不饒的又不是咱們?而是那少年自己,弄到現(xiàn)在的局面無非是他咎由自取。” “是啊,確實(shí)是他自找的。有道是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這少年到底太年輕了,不懂見好就收。” “嗎的,勞資從2樓趕到68樓,還等著看熱鬧呢,結(jié)果就讓我看這個?看這小子被嚇破膽?”有人罵罵咧咧道。 “哈,散了散了,別在這耽誤時間了。” …… 通道左方,扈老三人是唯一沒有被九長老威壓震懾到角落里的人。 但是此刻,三人的臉上都露出匪夷所思不可置信的神情。 羅老心生喜悅,語氣激動道:“大姐,或許你們的感覺都錯了,這少年沒你說的那么厲害。” 扈老眉頭緊皺,眼露狐疑道:“不應(yīng)該啊。” “哪有什么應(yīng)不應(yīng)該,只要陳姓少年斗不過九長老,咱們就不用提心吊膽,更不用怕牽連到少主。”丁老原本緊張絕望的情緒變得放松道:“死吧,死了最好。” …… “主人,該出手了。”囚牛站在我的身邊,同樣神色焦急,語氣擔(dān)憂的喊道。 我微微抬頭,目光鎖定前方那把朝我劈砍而下的魔刀,垂放在靠椅上的左手輕輕抬起。 我的舉動很慢,也很輕緩,更沒有什么驚人的威勢。 有的只是鎮(zhèn)靜與從容。 面對似要將我一分為二的巨大魔刀,我緩緩伸出一指,赫然朝上點(diǎn)去。 “叮。” 刀峰顫抖,發(fā)出清脆聲響。 仿若琴弦斷裂,帶有悲涼之感。 那在所有人眼中足以將我骨rou分離元神撕碎的魔刀停滯了。 就那么停在我的指尖上,再無落下之力。 全場寂靜,噤若寒蟬。 似冬日寒風(fēng)席卷荒蕪大地,悄無聲息。 九長老嬌軀輕顫,鼓動的素雅白袍貼身擺動,充滿殺意和戰(zhàn)意的白皙臉頰上涌起濃郁震撼之色。 “你太弱了。”我淡然開口,觸碰魔刀的指尖彎曲一彈。 “崩。” 數(shù)十米長刀的魔刀寸寸爆裂,魔氣肆掠,很快消失半空無影無蹤。 九長老面色一白,一抹猩紅從嘴角滲出,又被她快速擦拭。 “母親。”盤膝在后方療傷的姬慶大聲喊道。 九長老沒有回頭,她站在原地,就那么一直眼眸冰冷的看著我。 很快,她的身影消失了,就好像她已經(jīng)離開天醉樓了一樣。 可我知道,這個一心想置我于死地的女人已然發(fā)動了第二次攻擊。 “事不過三,我再給你兩次機(jī)會。兩次過后你若還傷不了我,就乖乖滾回風(fēng)魔宗,免得我起了殺心你想走都走不掉。”我沉聲開口道。 第467章 中毒了 九長老沒有回答,因?yàn)樗牡诙喂粼幃惖某霈F(xiàn)在我的身后。 那是一只光滑白皙的玉手,輕輕落在了我的頸脖上,似乎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捏碎我的喉嚨。 “主人小心。”囚牛驚呼道。 我坐在靠椅上沒有反抗,任由那只玉手慢慢張開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應(yīng)該大膽一點(diǎn)。”我輕笑道:“大膽才有可能傷我的可能,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虛張聲勢。” “砰。” 掐住我脖子的玉手化作一團(tuán)霧氣,再次消失的干干凈凈。 顯然,方才的那只玉手只是九長老故意迷惑我的假象。這個女人被我一指所傷,已經(jīng)變得謹(jǐn)慎十足。 “堂堂風(fēng)魔宗九長老,就這么點(diǎn)能耐?”我故意嘲諷道:“你以為藏于虛空我就找不到你?信不信我將賞寶場內(nèi)虛空封鎖,讓你這輩子都出不來。” “嗖。” 我話音未落,又一只白皙玉手凝聚在我的胸口,帶著雷霆之速似要一把捏碎我的心臟。 與此同時,我的身后,我的雙腿,我的后腰,包括我的頭頂,都出現(xiàn)了一只玉手。 每一只手都一模一樣,讓人眼花繚亂,無法辨別。 “嘖,終于舍得現(xiàn)身了?”我冷笑一聲,毫不猶豫抓向頭頂?shù)挠袷帧?/br> “砰。” 其它手掌全部炸開,僅剩頭頂?shù)挠袷峙c我糾纏,又瞬間藏于虛空。 “給我滾出來。”我望著玉手逃離的方向,大手一拍。 “咔嚓。” 虛空碎裂,被我硬生生扯開一處黑洞,露出九長老隱藏的身影。 其臉頰潮紅,鮮血狂吐,素雅白袍血跡斑斑。 “你還有一次機(jī)會。”我從靠椅上起身,雙手垂落腰間:“記住,這是你想要?dú)⑽业淖詈笠淮螜C(jī)會,好好珍惜。” “你到底是什么人。”九長老開口,滿嘴猩紅。她的雙眸變得畏懼,變得忌憚,但最多的還是不甘。 她死死的看著我,猶如深夜叢林捕食的毒蛇,閃爍不定,又想將我一擊斃命。 “我是什么人重要嗎?”我抬頭笑道:“你不是說了嗎,我來自北域,是夢魔宗的親傳弟子。” 九長老不再說話,她從虛空走出,落入地面。 “母親。”姬慶心急如焚的沖了過來,從懷中掏出白色瓷瓶,著急道:“您受傷了,快,先服一顆回春丹穩(wěn)住體內(nèi)的傷勢。” 九長老滿眼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伸手撫摸他的臉孔,輕輕搖頭道:“我還有一次機(jī)會帶你安全離開。” “是孩兒拖累了您。”姬慶淚如雨下,手足無措的打開瓷瓶,倒出一粒回春丹遞到九長老嘴邊,哽咽道:“我們都要安全離開。” “好。”九長老抿唇一笑,說不出無盡溫柔。 她乖乖張嘴吞下了姬慶遞來的回春丹,柔聲道:“去,去后面等著我。” 姬慶抹了把臉,將白色瓷瓶放入懷中,轉(zhuǎn)身回到三位侍女身邊。 沒人看到,那名叫葉兒的侍女眼中露出一抹幾乎抑制不住的驚喜。 她縮在袖中的掌心同樣抓著一瓶白色瓷瓶裝的回春丹。 “你很強(qiáng)。”九長老目光平靜的看著我說道:“我小看你了,也大意了。” “你這是認(rèn)錯?”我玩味笑道。 九長老沒有說話,她的雙眼變得朦朧,臉頰緋紅一片,整個身軀突然間開始劇烈搖晃。 跌跌撞撞,站立不穩(wěn),就像喝醉一般。 “你……”九長老臉色大變,強(qiáng)行穩(wěn)住顫動的身軀朝我吼道:“你竟然下毒。” 我挑了挑眉,滿是錯愕。 我特么什么時候給她下毒了? 我陳安言而有信,說給她三次機(jī)會就一定給她三次機(jī)會。 而且憑我的實(shí)力也根本沒必要給她下毒。 但此刻,我知道九長老沒有說謊。 她確實(shí)中毒了。 在我的感應(yīng)下,我能清晰看到她的修為被禁錮,血rou被一股毒素腐蝕,筋脈堵塞,甚至連元神都有碎裂的跡象。 “哇。” 九長老又是一口鮮血噴灑,直接癱軟在地。 但這一次,她吐出的鮮血是黑色的,漆黑如墨,且腥臭無比。 “母親。”姬慶跟瘋了一般從地上爬起,連滾帶爬的沖到九長老身邊。 “慶兒……”九長老緊緊握住姬慶的手,氣息越來越弱道:“回,回姬氏部落,找,找你父親。” “不,母親,慶兒不回去,慶兒就陪著您。”姬慶嚎啕大哭,再無從前目中無人的囂張模樣。 有的只是一個兒子對母親的關(guān)心與不舍,還有那nongnong的依賴。 我眼看情況不對,一個閃身出現(xiàn)在九長老身后,一縷玄清氣悄然滲入她的體內(nèi)。 毒,不是我下的。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九長老死在天醉樓。 尤其是跟我交手之后身亡。 她若死了,我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風(fēng)魔宗不對我不死不休才怪。 這不必要的大麻煩,我不想沾。 “你,你做什么,你滾開啊。”姬慶雙眼欲裂的朝我嘶吼。 “蠢貨。”我一腳踹開姬慶,雙手按于九長老的雙肩,以強(qiáng)大修為幫她壓制體內(nèi)亂竄的毒素。 足足持續(xù)了半個小時,直到九長老緋紅的臉頰變得自然,我這才松開雙手,暗暗松了口氣。 毒素,被我壓制了。 但同樣還在九長老體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