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jié)
我將問題提出,青年男子鄙視的看著我道:“不是所有精怪都想成仙得道。” “就像你們凡人世界,所有人都想當(dāng)官嗎?當(dāng)了官就得受到約束,而這些約束有些人完全忍受不了。” “天庭就像凡間的官場,成仙問道被天庭正式賜封,從此再也不是自由身,一切的行為舉止都要受到天庭管轄約束,讓你往東就得往東,讓你下跪就得下跪。” “尤其是那些修為不高的地仙,天仙,在天庭能做什么?無非是給一些大人物端茶倒水,守門護衛(wèi),上面隨時丟些任務(wù)下來,辦不好還得受罰,輕則挨雷劈幾下,修為大跌。重則直接斷了仙骨打下凡間,到時候你連重新修煉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扶桑樹靈聰明啊,在凡間無拘無束,想干嘛就干嘛,以它的實力,雷劫對它而言又算的了什么?” 我默默點頭,這一點,我還是感同身受的,就像我,從小野慣了,真要讓我去什么地方被各種規(guī)則限制,給人當(dāng)奴隸,我也待不下去。 第302章 出來了 聽青年男子說話,有時候真讓我有心生頓悟之感,這家伙保留了玄清數(shù)萬年來的記憶,可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管什么事,他都能說上幾句,偏偏還讓我聽的津津有味。 “好了,下面該說說你出去之后如何尋找扶桑樹了。”青年男子的聲音變得低沉道:“扶桑樹靈無跡可尋,修為高深,想要在這茫茫昆侖山內(nèi)找到它無疑比登天還難。但玄清八千年前和那馱著扶桑樹的大鵬鳥見過一面,當(dāng)時那大鵬鳥正在昆侖山第九峰后面的瑤池湖內(nèi)吞食蛇精。” “傳說大鵬一族以龍為食,這其實是有虛構(gòu)成分的。”青年男子笑道:“準(zhǔn)確而言,大鵬一族是以蛇類蟒類為食,具體原因追溯起來那得回到十幾萬年前,我也就不細(xì)說了,只能告訴你大鵬一族與蛇類蟒類有宿仇,這宿仇代代傳承,直至今日也沒有改變。” “據(jù)玄清留下的記憶,馱著扶桑樹的大鵬鳥每半個月就會去外面抓一條蛇精蟒精回來吞食,吞食的地點就在第九峰后面的瑤池湖內(nèi)。扶桑樹靈和大鵬鳥結(jié)為一體,大鵬鳥出現(xiàn)的地方自然就會出現(xiàn)扶桑樹。” “所以你出去之后,以大鵬鳥的喜好準(zhǔn)能找到扶桑樹,不過是否能被扶桑樹靈看順眼給你扶桑果我就愛莫能助了。”青年男子說到這語氣突然變得凝重道:“但無論如何,你千萬不要和大鵬鳥發(fā)生沖突,那家伙脾氣暴躁,修為又高的恐怖,揮手間就能覆滅你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 “明白。”我有些感動道。 青年男子最后看了我一眼,整個身軀開始變得模糊:“陳安,我是否能離開這個洞窟為自己而活,就全靠你了。” “放心吧,你幫了我,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放你離開的。”我保證道。 青年男子嘴角含笑,輕輕點頭,最終化作一道白光落入地上的玉盒內(nèi):“陳安,關(guān)上玉盒,將它放在石椅上,速速離開。” “等我回來。”我大聲喊了一句,走到玉盒前將蓋子合上。 與此同時,洞窟內(nèi)的封閉力量驟然消失不見,一切的一切似乎又回到我剛踏入洞窟的那一天。 我將玉盒小心翼翼的放在石椅上,大手一招,天邪劍被我握在手中。 我最后看了眼洞窟左右兩邊,尤其是那五百具石棺,我前世陳安的rou身就在里面,名副其實的占據(jù)了第一百八十一具。慶幸的是我還活著,并沒有因為rou身的離去而死亡。 “謝謝。”我轉(zhuǎn)身朝著玉盒彎腰一拜。 雖說青年男子和我是一筆交易,但不管怎么說都是他拯救了我,起碼,這筆交易我先成功了,而他還需要我的幫助。 順著洞窟內(nèi)的通道往外走,就在我犯愁怎么從深潭游出去的時候,千瀑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主人,您終于回來了。”千瀑神情憔悴,面色蒼白,見到我后卻是露出抑制不住的欣喜,淚眼朦朧,赫然跪在我的身前。 “讓你們擔(dān)心了。”我心中暖洋洋的,連忙將千瀑拉起,問道:“怎么樣,我被關(guān)住的這半個月,你們傷勢如何?” 千瀑抹著眼淚錯愕道:“主人,您以為自己在洞窟內(nèi)只呆了半個月?” “不是嗎?”我微微一愣,心中暗自盤算著,從我進入玄清竹體內(nèi)開始,那場幻境,再到玄清和我玉石俱焚導(dǎo)致我魂魄昏迷,最后和玄清竹本體融合半個月,好像也沒多久啊。 “半年,主人,您在洞窟內(nèi)呆了整整半年了啊。”千瀑紅著眼眶說道。 “什么?半年之久?你確定沒搞錯?”我張大嘴巴,一時語噎。 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洞窟呆了半年,但根據(jù)千瀑所說,我大致推斷了下原因,如果玄清的那場幻境是根據(jù)外界的真實世間衍變的話,那我倒確實呆了一個多月。 至于剩下的時間,我覺得應(yīng)該是玄清神魂與我玉石俱焚的時候,導(dǎo)致我昏迷,那段時間因為我的昏迷,我根本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而我醒來后和玄清竹本體融合也花了十幾天,這亂七八糟的全部加上,或許我還真的在洞窟內(nèi)呆了半年。 “主人,從那股力量封閉洞窟開始,我每天都在感應(yīng)洞窟內(nèi)的動靜,可惜的是那股力量太過強大,幾乎將洞窟內(nèi)的一切隔斷,我什么都感應(yīng)不到,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您了。”千瀑說著說著又抽泣了起來:“好在老天保佑,主人您終于出來了,否則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跟鰲東說了。” 聽千瀑提到鰲東,我下意識的問道:“是啊,鰲東怎么樣?” 千瀑緩緩搖頭道:“鰲東為了救您,被那股強大的力量粉碎了大半rou身,此刻正躲在潭底療傷。” “傷勢如何?”我緊張道。 “主人不必?fù)?dān)心,這半年的休養(yǎng),我又特意去茶jiejie那邊幫鰲東求了些療傷茶丹回來,性命無憂,只是修為上跌落了一些,大概只剩六千年的修為。”千瀑說道。 我緊張的心微微一松,還好還好,修為跌落還可以修煉回來,我最怕的就是鰲東性命不保,如此一來,我這心里可要內(nèi)疚死了。 “龍老顧眠風(fēng)等人呢?還有顧大小姐,她怎么樣。”我迫不及待的問道。 千瀑小心看了我一眼,低聲道:“那股力量封閉了洞窟,將我們?nèi)繌椓顺鰜恚櫦規(guī)孜婚L老傷勢不算嚴(yán)重,倒是顧大小姐,被蘇北疆穿了琵琶骨,又被偷襲,最后又被那股白光壓制,傷勢頗重,性命垂危。” 我眼前一黑,只覺得自己幾乎站立不住。 我在洞窟的這段時間,不管是在玄清的幻境中,還是在蘇醒后,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顧幽篁的傷勢,而現(xiàn)在,最讓我擔(dān)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千瀑慌忙將我扶住,關(guān)心道:“主人,您別急,顧大小姐已經(jīng)被顧家長老帶回京都顧家總部了,龍老說您還有一顆道門蟠桃留在家里的,應(yīng)該可以幫顧大小姐緩解傷勢,起碼性命是能保住的。” 我心中一動,是啊,當(dāng)初在道門得到兩顆蟠桃,一顆是我自己采摘的,一顆是道門大長老因為顧辰的事給我的補償。 第一顆給龍老療傷用了,剩下一顆我一直放在玉盒內(nèi)沒有動。 如今看來,還真是起了大作用了。 “蘇北疆等人呢,有下落嗎?”我恨恨的問道。 這言而無恥的小人,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沒有,從洞窟封閉后,大家都受了傷,也沒時間去打探蘇北疆幾人的下落。”千瀑老實說道。 第303章 姑爺你變了 千瀑的解釋我還是十分理解的,但只要蘇北疆幾人還活著,他們絕對不會放棄對青丘的占領(lǐng),尤其在顧年這個叛徒的許諾下,蘇氏早已野心勃勃,恨不能將青丘與涂山氏狐族全部統(tǒng)一,徹底成為“天下靈狐出蘇氏”一說。 “主人,我先帶您出去,青禾和藍(lán)根還在外面一直守著呢。”千瀑說道。 “好,先出去。”我放下心中的憂慮點頭道。 千瀑伸手抓住我的肩膀,身影一閃,下一刻出現(xiàn)的時候我已經(jīng)站到了深潭岸邊。 “姑爺。”青禾藍(lán)根見到我皆露出驚喜之色,齊齊跪倒。 “辛苦了。”我微笑著說道。 其實從洞窟內(nèi)的力量回到玉盒之后,我就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青禾藍(lán)根的精血契約了。 之前我一直擔(dān)心自己拋去了原來的rou身,這烙印在腦海中的精血契約會消失。 結(jié)果是我多慮了,精血契約隨著我的三魂七魄而走,只是當(dāng)時玉盒內(nèi)的力量太過恐怖,不但隔絕了洞窟與外界的聯(lián)系,更切斷了我腦海中的精血契約感應(yīng)。 只能說玄清不虧是大羅金仙般的存在,哪怕是他隨意留下的力量也不是一般人能抗衡的。 “姑爺,龍老原本是要和我們一起守候您的,只是顧大小姐性命垂危,蟠桃又被您放在隱蔽的地方,龍老擔(dān)心他們找不到,所以就先回去了。”青禾說道。 “起來吧,我都知道了。”我示意青禾藍(lán)根起身,詢問道:“這半年來你們兩個和龍老有過聯(lián)系嗎?顧大小姐傷勢如何了?” 青禾藍(lán)根相視一望,搖頭道:“我們的手機被洞窟內(nèi)那股力量粉碎了,完全沒法和龍老聯(lián)系,而顧家那邊也沒派人過來通知。” “不能夠啊。”我摸了摸腦門,以龍老的做事風(fēng)格,他不可能就這樣回去了之后對我不管不問。 不說龍老,就是顧幽篁傷勢有所好轉(zhuǎn)后也絕不可能不派人來洞窟打探我的消息。 半年,整整半年沒有消息沒有聯(lián)系,那就只能說明一點,顧幽篁龍老等人根本無暇分身來管我。 那到底出了什么事才會導(dǎo)致他們連來昆侖山通知的時間都沒有? 想到這里,我心中一沉,隱隱覺得有所不妙。 “主人,您也別太擔(dān)心,或許龍老等人是在替顧大小姐療傷,畢竟顧大小姐的傷勢絕非一顆蟠桃就能治好的。”千瀑說道。 我想了想,目前似乎也只能接受這個原因了。 “主人,小龜有傷在身,暫不能向您請安,主人恕罪。” 就在我為顧幽篁等人毫無消息暗自著急的時候,深潭底下,鰲東充滿歉意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好好養(yǎng)傷,不用擔(dān)心我。”我走到深潭前囑咐道。 “多謝主人。”鰲東恭敬回道。 我轉(zhuǎn)身,準(zhǔn)備帶著青禾藍(lán)根先回京都,扶桑果的事雖然刻不容緩,但也不急這一時半刻。 目前來說我最擔(dān)心的還是顧幽篁,無法確定她是否安全,我這心就一直沒法安穩(wěn)下來。 不過想到離開洞窟前青年男子的囑托,我連忙轉(zhuǎn)告千瀑道:“洞窟內(nèi)的防御陣法被蘇北疆等人用特殊手段破開了,你得速速將其修復(fù),而且要當(dāng)心了,千萬不能再讓任何人進去。” “我馬上就修復(fù)。”千瀑清秀的臉頰閃過一抹慍怒道:“這一次,我要將防御大陣所有的攻擊手段全部開啟,絕不會再給蘇北疆幾人任何機會鉆空子。” “行,那我就先回京都了。”我說道:“你和鰲東好好守著這里,最多三個月,我還會回來的。” “姑爺,我們還回來做什么?”青禾好奇的問道。 我笑了笑沒有多說,扶桑果的事暫時我還不想對任何人提起,畢竟我的身份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陳安了。 我是玄清竹,一旦我融合了玄清的修為,我就變成身懷玄清氣的玄清竹了。 玄清氣,這是我最大的秘密,我不會,也不能將其泄露。 回去的路上,青禾藍(lán)根帶著我急速飛行,青禾時不時的看我一眼,眼神怪怪的。 我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忍不住摸了摸臉頰問道:“我臉上有東西?” 青禾搖頭道:“姑爺,您這次從洞窟出來后我總覺得您身上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但真要我仔細(xì)說,我又無從說起。” “是啊姑爺,我也覺得您變了。”藍(lán)根附和道。 我心中暗叫不妙,難不成我的改變連青禾藍(lán)根都瞞不過? 如果是這樣,一旦我走出去,遇到修為高深點的精怪,豈不是要被看出玄清竹的真身? 遇到不識貨的精怪倒還沒問題,就怕遇到靈狐一族,玄清竹是青丘至寶,但凡從青丘走出的靈狐又豈會不認(rèn)識玄清竹? 那到時候我該怎么辦? 我冷汗直冒,頭皮發(fā)麻。 我曾偷偷問過青年男子,他告訴我,我雖然沒有融合玄清的修為,但玄清竹的真身是玄清數(shù)萬年來修煉的,根本不是一般修為低下的精怪能看透的。 除非是修為比玄清高的精怪,像扶桑樹靈,或者大鵬鳥那般存在。 可現(xiàn)在,青禾藍(lán)根也就五千多年的修為,連她們倆都察覺到了我的變化,這又是怎么回事? 按耐住內(nèi)心的波動,我勉強笑道:“哦?哪里不一樣,具體說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