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還在哭。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哪怕是親人也有離開的那一天?!?/br> 柳天說著。嘆了口氣。 楊靜女此時呆呆坐在一旁。手撫弄著那枚彤管。雙眼略微紅腫。定然是哭泣了一整天。 “別哭了。我要加速了。要在日落之前趕到菩提殿。坐穩(wěn)了。架。” 柳天見安慰不了。干脆仍由楊靜女去哭。提醒一聲。開始加速趕路。 駕。 馬車猶如脫弦的箭。飛射而出。在阡陌小道濺起一路灰塵。馬車揚(yáng)長而去。 夕陽落山。菩提殿的模樣終于出現(xiàn)柳天眼前。 這是一座宏偉的佛殿。綿延無際。各路仙佛或躺或臥?;蛘净蛄?。有的生有三頭六臂。有的長有三眼六瞳。形式多樣。瑰麗偉岸。 只是站在山腳。柳天便感覺心境平合。殿內(nèi)的陣陣梵音。似乎能清除他全身的疲憊。 柳天猜測。菩提殿在西漠北方也算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佛宗。因?yàn)?。這漫山的佛氣。隱約在天空之上形成一尊威嚴(yán)的大佛。 西漠佛教。果然有點(diǎn)門道。 “靜女。我們到了?!?/br> 趕了這么久的路。楊靜女已經(jīng)停止了哭泣。只是那眼眶。還微微有點(diǎn)紅韻。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節(jié) 人模狗樣 “到了?!?/br> 楊靜女有點(diǎn)魂不守舍。良久才從馬車上下來。 “走吧。我送你上去?!?/br> 柳天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淡。 “嗯?!睏铎o女淡淡嗯了一聲??戳艘谎酆陚サ钠刑岬睢Q凵耖W爍。不知道是惶恐還是畏懼。 “奇怪。這偌大的菩提殿。怎么連一個守山的弟子都沒有。” 柳天心中有些疑惑。他們已經(jīng)踏上菩提殿的領(lǐng)域。卻不見山腳下有守山的弟子。 “難道西漠佛教同我東荒門派不同。他們根本不需要守山的弟子?!绷彀底圆聹y。于是也沒有絲毫顧及。領(lǐng)著楊靜女一路朝菩提殿走去。 不得不說。西漠任何一處佛門都如同旅游勝地。那光怪陸離的佛像。巧奪天工。讓人驚嘆。 走著走著。柳天忽然聽到類似呻吟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起初聲音細(xì)小。隨著距離的前進(jìn)。聲音變得清晰起來。就連楊靜女都聽到了。 “柳天大哥。你有聽見什么聲音嗎。好像在那塊佛像身后?!?/br> 楊靜女非常疑惑。說話間已經(jīng)朝佛像身后走去。 “靜女。等等。別……” 柳天的制止聲慢了半拍。他經(jīng)驗(yàn)豐富。自然知道這是什么聲音。分明是有人在佛像后面偷情。那呻吟分明就是**聲。 果不其然。下一刻。楊靜女發(fā)出一聲尖叫。隨后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臉色早已經(jīng)潮紅。 “誰……誰?!?/br> 同時。一道略微慌亂的聲音傳來。一位男佛徒和女菩薩手忙腳亂地從佛像身后走出來。衣衫不整。 柳天看了兩人一眼。頓時覺得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偷情的二人都是修者。那位女菩薩倒長得美麗。像是一朵出水芙蓉。但這男佛徒。實(shí)在長得不怎么和諧。也不知道是怎么勾搭上這貌美女菩薩的。 “咳咳。什么人擅闖我菩提殿。非每月初一和十五。我菩提殿不開香火?!?/br> 男佛徒的表情有點(diǎn)不悅。他正在興頭上。眼看就要發(fā)射了。卻沒想到被柳天和楊靜女打擾。 “那個……我是來找人的。” 楊靜女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兩人。 “找人。要找誰快說。我沒那么閑工夫同你們耽擱?!蹦凶颖砬橐琅f很不耐煩。 柳天這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每一個男佛徒都像是得到高僧。也有男佛徒像是地痞流氓。就如同眼前的這位弟子。 “我找……方少德?!?/br> 楊靜女依舊低頭不敢看男子。 “找方少德?!蹦凶雍团佣笺读?。男子更是一臉疑惑?!澳阏椅腋墒裁?。” “你就是方少德。”楊靜女終于抬起頭。 男佛徒這才看清楊靜女的容貌。頓時驚呆了。楊靜女雖然不是修者。但她天生麗質(zhì)。那氣質(zhì)比之女菩薩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是。貧僧正是方少德。不知道姑娘找我何事?!蹦蟹鹜揭桓脑镜牟荒蜔?。雙手合十。倒也有點(diǎn)僧人的模樣。但他那丑陋的模樣。實(shí)在讓人不敢恭維。一看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柳天此時愣了。感情楊靜女的未婚夫就是這樣的貨色。而且。她至始至終都沒有見過他的未婚夫。 “我……我……” 楊靜女不知道說什么了。眼前的男子居然是她的未婚夫。而第一次見面她就抓jian在佛像之后。雖然九州實(shí)力為尊。越強(qiáng)大女人就越多。但這其貌不揚(yáng)的男佛徒。柳天不認(rèn)為對方的修為有多高。 “其實(shí)。我們路過此地。想要借宿一晚?!?/br> 柳天率先開口。他打死都不會讓楊靜女嫁給這樣的丑八怪。他原本還以為楊靜女的未婚夫一定是一表人才。卻沒想到長得人模狗樣。而且??此@品性。楊靜女就算嫁給他??峙乱参幢匦腋!?/br> “借宿一晚。不對。只是借宿。這位姑娘為何要點(diǎn)名找我。對了。這位施主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br> 方少德倒也聰明。知道柳天的話不可信。而且他的話分明是無視柳天的存在。 柳天雙眼一瞇。男佛徒的話讓他心中有怒火。但這里是別人的地盤。也不好發(fā)作。 此時。楊靜女的聲音再次傳來:“那個……我是楊靜女……” “楊靜女。楊靜女是誰?!狈缴俚乱苫罅恕kS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自己的腦袋?!澳憔褪俏业奈椿槠迼铎o女?!?/br> 楊靜女羞澀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方少德簡直喜出望外:“哈哈哈哈。你就是楊靜女??炜?。在這里站著干什么。還不跟我上去。對了。這位施主。你送人也送到了。沒事的話。就回去吧。這里是百兩紋銀。勞煩施主了。” 方少德雙眼放光。內(nèi)心一定一肚子壞水。不然不會這么早就打算將柳天支開。 柳天雙眼冷漠。淡淡道:“長兄為父。我是她兄長。此次送親。你不以禮接待。反而打發(fā)我走。難道這就是佛道之人的待客之道?!?/br> 方少德沒想到柳天居然這么善辯。為之一愣。隨后笑道:“阿彌陀佛。原來是大舅子。對不住了。我還以為是馬夫。那就有請大舅子上山歇息。音瞳。你先回去??樟宋覀冊诮涣鞣鸱??!?/br> 說著。方少德轉(zhuǎn)身領(lǐng)路。將楊靜女和柳天領(lǐng)上了菩提殿。也不管那位漂亮的女菩薩是什么表情。柳天猜測。這看上去其貌不揚(yáng)的男佛徒。在這菩提殿里一定有很重要的地位。莫非是方丈的私生子。 “靜女。你今晚是跟我一起睡。還是……” 一路上方少德話特別多。千方百計想要揩油。 每次都是柳天替他抵擋:“妹夫。我和meimei初來乍到。而且。你們未舉行婚禮。怎么能同房?!?/br> “大舅子說得對。不急不急。好了。到了。大舅子和妹夫就先在這里住一晚。我去將此事稟報給方丈。讓他替我們主持婚禮。” 方少德說完。霪蕩的跑開了。 柳天忽然發(fā)現(xiàn)。九州的佛教之人。同上一世中國的出家人沒什么兩樣。吃喝嫖賭。都樣樣精通。唯一的區(qū)別。在實(shí)力為尊的九州?;榕涫窃试S的。嫖娼也是允許的。只要實(shí)力強(qiáng)大。就沒有什么不可能。 方少德一離開。柳天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關(guān)好房門。坐在楊靜女對面。開口道:“這就是你的未婚夫。你們的婚事到底是怎樣定下來的?!?/br> 柳天實(shí)在不忍心見楊靜女找這樣一個歸宿。甚至此刻柳天心中有一種非常強(qiáng)勢的想法。搶婚。 不管楊靜女是不是夢仙兒的轉(zhuǎn)世。他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嫁給這樣一個人。 “是這樣的。有一次我同爹爹走鏢。遇到山石塌方。被菩提殿方丈所救。那方丈看見我后。就問我有沒有許配人家。之后便有了這門婚事?!?/br> “那方丈主動問你有沒有婚配?!?/br> 柳天疑惑了。一般來說。修者都不會找一個普通人成為伴侶。原因很簡單。普通人只能是修煉途中的拖累。菩提殿方丈的不說修為如何。佛法造詣肯定非一般人能夠比擬。他看見楊靜女第一眼就問楊靜女有沒有婚配。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貓膩。 “嗯。爹爹見能將我許配給高高在上的男佛徒。立馬就同意了這門婚事?!睏铎o女點(diǎn)了點(diǎn)頭。 在普通人眼中。嫁給能飛天遁地的修者。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柳天能理解楊天瘳當(dāng)時的心態(tài)。 “那你呢。你現(xiàn)在看見了你的未婚夫。你覺得他人怎么樣?!?/br> 聞言。楊靜女秀眉微蹙。很明顯。她對方少德并不滿意。但不滿意又能怎么樣:“婚約已經(jīng)定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br> 她的聲音低沉無力。 “荒謬?!?/br> 她的話剛落。柳天便一聲大喝。嚇了楊靜女一跳。 “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與不嫁都看你自己。你想嫁。誰也攔不住你。你不想嫁。誰也逼迫不得你?!?/br> 柳天說這話的時候。全身上下涌現(xiàn)出一股莫名的氣勢。 楊靜女呆了。柳天此刻的模樣是那般震撼人心。 “記住。我說過。我只當(dāng)一個人的大俠。那個人就是你。無論你要做什么。哪怕是我做不到。都會盡最大努力去幫你。” 柳天的聲音即霸道又溫柔。 “我……我……” 楊靜女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 “現(xiàn)在不要給我答案。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是不是真的要嫁給方少德。好了。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順便打聽一些消息。” 柳天這次來菩提殿。除卻送楊靜女外。他還想打聽一下西漠最近的動態(tài)。他最想了解的是昔日寶劍出土。進(jìn)入死亡領(lǐng)域的修者多達(dá)百萬。最終有誰走了出來。那些王者是不是全部死在了里面。 菩提殿很大。但男佛徒和女菩薩的數(shù)量卻不多。估計最多只有千名修者。 柳天尋找了很久。才找到幾位正在討論佛法的男女佛徒。 看來菩提殿不僅招收男佛徒。也招收女菩薩。 此時。只聽一位男佛徒開口問:“佛祖曾與一位野僧比佛法。兩人都問:我在你眼中是什么。” “野僧率先回答:你在我眼中是一坨屎?!?/br> 男佛徒的話一出。幾位女菩薩面帶怒意:“這野僧居然將佛祖比喻成了污穢屎。實(shí)在讓人生氣。” 男佛徒淡淡一笑:“阿彌陀佛。師妹。淡定。你可知道佛祖當(dāng)時是怎樣的反應(yīng)。又是如何回答的。”